第二十章 血海深仇
李若扬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面色痛苦，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咔嚓”
杯子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应声破碎。
碎片割破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流出。
刺目的红色令他感到一阵头晕恶心，但他就像是自虐一般逼着自己直视那些鲜血，不仅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他的面色很快就成了一片惨白，就连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只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上，睁开眼睛，一方白色的手帕搭在他的右手上。
“谢谢。”李若扬用手帕包住右手，自嘲地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见血吗？”
他自问自答，“因为只要一见到血，我就会想起全家人倒在血泊中的情景，阿翁阿婆，阿爹阿娘，兄弟姊妹。”眼眶染上些许猩红，“我全家九口人全都是周得章派人所杀，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他都不肯放过。”
白鹓扶道：“他为什么……”
“为什么？”李若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嘲，“因为她看上了我的阿姊。”
“阿姊才十二岁，凭什么被他一个老匹夫糟蹋？结果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便派人杀了我全家。我因为贪玩在外，侥幸躲过一劫。从那时起，我便立誓。”李若扬咬牙切齿，“今生今世，一定要杀了周得章，毁了无双门！”
白鹓扶能想象到李若扬一个人在外玩了一天，高高兴兴回到家，却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内心该有多么绝望，也只有仇恨才能支撑他活下来。
“可惜啊，上天偏要与我作对，从那以后，我不能见血，也不能见尸体，更不敢杀人，就连我的师父也只教了我偷盗和逃命的功夫。”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但是那又怎样，整整十年，血海深仇，我一日都不敢忘怀。只要能杀了周得章，灭了无双门，我李若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午夜梦回，亲人惨死的一幕不停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报仇，已经成了他活着的唯一信念。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周得章的确该死，但李若扬的执念太深，白鹓扶想劝他不要伤及无辜，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双门的其他人无辜，李若扬的家人又何尝有错？
她终究不是李若扬，无法感同身受，是非对错，无法评说。
沉默了半晌，白鹓扶道：“我的仇人只有周得章一人。”
过了这么久，李若扬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闻言也没有强求，“当然，白姑娘只需杀了周得章，其他的我自己来。”
白鹓扶问道：“你可有计划？”
一个醉心于报仇的人，绝不可能会闲得来季城看风景。
“我现在正在找人，半年后，周得章五十大寿，到时无双门定是鱼龙混杂，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机会。”
“你来季城也是为了找人？”
李若扬摇了摇头，“不是，明日便是师父的忌日，我来看看他。”
白鹓扶沉默了一瞬，“那就这样吧，半年后我肯定会出现在清晏城，我们还在如意楼见面，该如何行动你来安排就是。”
白鹓扶正欲起身离开，李若扬突然道：“白姑娘，你在季城能待多长时间？”
白鹓扶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估计也就半个月吧。”
季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现在体内有极寒真气限制，每日必须修炼炙阳心法，若无意外，半个月应该能逛完这座城。
李若扬斟酌道：“你能不能随我去个地方？”
李若扬带着白鹓扶穿过一条条长街，终于在城东的一座宅子前停下，朱红色的大门，门头上挂着巨大的黑漆描金牌匾，上书“李府”。
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经过，很是清净。
白鹓扶道：“这是你家？”
她还以为像李若扬这样的人，应该和她一样四海为家，没想到还会有自己的府邸。
“是我置的宅子，可惜从来没住过。”
白鹓扶低声嘟囔，“果真病得不轻。”
李若扬才不在乎白鹓扶又说了他什么坏话，径直走上前，拿出钥匙，正欲开门，却发现锁已经被打开。
白鹓扶正在心中想着，是不是进了贼，李若扬已经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只能跟上。
李若扬道：“白姑娘可以随意逛逛。”
白鹓扶才不管他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宅子，先一饱眼福再说。
整座宅子布置的相当精巧，前院恢宏霸气，后院精巧秀丽，流水假山，亭台楼阁，虽不见雕梁画栋，却多了几分清幽淡雅。
李若扬就跟在不远处，脸上写满无尽的忧愁怅惘，看着白鹓扶在院中蹦蹦跳跳，笑意盈盈的模样，一层水雾弥漫眼眶，模糊了视线。
忽而听到有老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哎呦，这花不能摘啊，你是哪里来的姑娘，快、快、快出去，这要是被公子看到了，我可怎么跟他交代。”
白鹓扶看了看手中鲜艳欲滴的花朵，又看了看正向这里走来的李若扬。
她也只是觉得这花生得好看，便随手摘了一朵，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像这样的花可不多见。
看到李若扬，老者又惊又喜，赶忙迎了上去，“啊，公子，你回来了！”因为太激动险些跌了个跟头。
李若扬急忙扶了他一把，“赵叔，小心点。”
赵叔笑道：“好，好，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肯定会回来，就把你的那间屋子又收拾了一下，这次住两天再走吧。”
白鹓扶将手中的花递给李若扬，“喏，还给你。”
小气鬼，不就是一朵花嘛，也不能摘。
李若扬正要伸手去接，白鹓扶突然将花插在了他的头上。
李若扬今日正好穿了一身青衣，配上那朵粉红色的花，别有一番韵味。
“哈哈哈哈……”
白鹓扶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李若扬。
李若扬有些羞恼地抬手，刚碰到那朵花。
白鹓扶强忍住笑意，无赖道：“不许摘！”
“咔嚓”
杯子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应声破碎。
碎片割破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流出。
刺目的红色令他感到一阵头晕恶心，但他就像是自虐一般逼着自己直视那些鲜血，不仅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他的面色很快就成了一片惨白，就连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只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上，睁开眼睛，一方白色的手帕搭在他的右手上。
“谢谢。”李若扬用手帕包住右手，自嘲地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见血吗？”
他自问自答，“因为只要一见到血，我就会想起全家人倒在血泊中的情景，阿翁阿婆，阿爹阿娘，兄弟姊妹。”眼眶染上些许猩红，“我全家九口人全都是周得章派人所杀，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他都不肯放过。”
白鹓扶道：“他为什么……”
“为什么？”李若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嘲，“因为她看上了我的阿姊。”
“阿姊才十二岁，凭什么被他一个老匹夫糟蹋？结果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便派人杀了我全家。我因为贪玩在外，侥幸躲过一劫。从那时起，我便立誓。”李若扬咬牙切齿，“今生今世，一定要杀了周得章，毁了无双门！”
白鹓扶能想象到李若扬一个人在外玩了一天，高高兴兴回到家，却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内心该有多么绝望，也只有仇恨才能支撑他活下来。
“可惜啊，上天偏要与我作对，从那以后，我不能见血，也不能见尸体，更不敢杀人，就连我的师父也只教了我偷盗和逃命的功夫。”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但是那又怎样，整整十年，血海深仇，我一日都不敢忘怀。只要能杀了周得章，灭了无双门，我李若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午夜梦回，亲人惨死的一幕不停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报仇，已经成了他活着的唯一信念。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周得章的确该死，但李若扬的执念太深，白鹓扶想劝他不要伤及无辜，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双门的其他人无辜，李若扬的家人又何尝有错？
她终究不是李若扬，无法感同身受，是非对错，无法评说。
沉默了半晌，白鹓扶道：“我的仇人只有周得章一人。”
过了这么久，李若扬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闻言也没有强求，“当然，白姑娘只需杀了周得章，其他的我自己来。”
白鹓扶问道：“你可有计划？”
一个醉心于报仇的人，绝不可能会闲得来季城看风景。
“我现在正在找人，半年后，周得章五十大寿，到时无双门定是鱼龙混杂，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机会。”
“你来季城也是为了找人？”
李若扬摇了摇头，“不是，明日便是师父的忌日，我来看看他。”
白鹓扶沉默了一瞬，“那就这样吧，半年后我肯定会出现在清晏城，我们还在如意楼见面，该如何行动你来安排就是。”
白鹓扶正欲起身离开，李若扬突然道：“白姑娘，你在季城能待多长时间？”
白鹓扶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估计也就半个月吧。”
季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现在体内有极寒真气限制，每日必须修炼炙阳心法，若无意外，半个月应该能逛完这座城。
李若扬斟酌道：“你能不能随我去个地方？”
李若扬带着白鹓扶穿过一条条长街，终于在城东的一座宅子前停下，朱红色的大门，门头上挂着巨大的黑漆描金牌匾，上书“李府”。
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经过，很是清净。
白鹓扶道：“这是你家？”
她还以为像李若扬这样的人，应该和她一样四海为家，没想到还会有自己的府邸。
“是我置的宅子，可惜从来没住过。”
白鹓扶低声嘟囔，“果真病得不轻。”
李若扬才不在乎白鹓扶又说了他什么坏话，径直走上前，拿出钥匙，正欲开门，却发现锁已经被打开。
白鹓扶正在心中想着，是不是进了贼，李若扬已经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只能跟上。
李若扬道：“白姑娘可以随意逛逛。”
白鹓扶才不管他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宅子，先一饱眼福再说。
整座宅子布置的相当精巧，前院恢宏霸气，后院精巧秀丽，流水假山，亭台楼阁，虽不见雕梁画栋，却多了几分清幽淡雅。
李若扬就跟在不远处，脸上写满无尽的忧愁怅惘，看着白鹓扶在院中蹦蹦跳跳，笑意盈盈的模样，一层水雾弥漫眼眶，模糊了视线。
忽而听到有老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哎呦，这花不能摘啊，你是哪里来的姑娘，快、快、快出去，这要是被公子看到了，我可怎么跟他交代。”
白鹓扶看了看手中鲜艳欲滴的花朵，又看了看正向这里走来的李若扬。
她也只是觉得这花生得好看，便随手摘了一朵，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像这样的花可不多见。
看到李若扬，老者又惊又喜，赶忙迎了上去，“啊，公子，你回来了！”因为太激动险些跌了个跟头。
李若扬急忙扶了他一把，“赵叔，小心点。”
赵叔笑道：“好，好，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肯定会回来，就把你的那间屋子又收拾了一下，这次住两天再走吧。”
白鹓扶将手中的花递给李若扬，“喏，还给你。”
小气鬼，不就是一朵花嘛，也不能摘。
李若扬正要伸手去接，白鹓扶突然将花插在了他的头上。
李若扬今日正好穿了一身青衣，配上那朵粉红色的花，别有一番韵味。
“哈哈哈哈……”
白鹓扶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李若扬。
李若扬有些羞恼地抬手，刚碰到那朵花。
白鹓扶强忍住笑意，无赖道：“不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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