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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童贯升官 天上人间请客

    童贯升了官,想不请客都不行,他几乎是被王黼押着进了天上人间。周邦彦官复原职,也凑在一个饭局里,他不能只让童贯一人掏钱,那样不合适。他们三人早早地来到了饭店,站在“天上人间”匾额下,恭敬地迎候着蔡太师的大驾观临。

    蔡京八抬大轿落下,随行护卫兵齐整整排成两列,一个小厮挑开轿廉,蔡太师咳嗦了一声,缓缓而下。

    蔡京没理会迎候人群,直接走进大厅,他眼睛往上瞧,抬头欣赏着自己题写的匾额,那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题写这个匾额已半年有余了,要按我现在的功力,‘人’字中捺撇两笔还会写得更有力道些。”蔡京感慨道。

    王黼紧上前两步恭维道:“太师,学生每站在匾额下欣赏,都不肯离去,这四个字够我们学一辈子的。您若再觉得这字写得不好,学生们可没有活路啦。”他搀扶着蔡京边说边步入了贵宾厅。

    闲话少叙,桌上全满。蔡京不开口,谁也不敢先发言。蔡太师端起酒杯,问王黼:“将明,咱这第一杯酒应该怎样说?”

    王黼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说道:“为了大宋江山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蔡京喝完酒,夹了口菜,拱着嘴说道:“吃饭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为了吃饭,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作为朝廷人,我们心中每时每刻心中都要有朝廷。我们吃着朝廷,念着朝廷,应该常怀感恩之心!”

    “太师的教诲,我们永记心间。这次皇恩浩荡,童主管升任枢密之职。我说,第一杯酒敬完朝廷,第二杯酒应该敬谁?”王黼看向童贯。

    童贯宫中之人酒量小,他第一杯酒喝完,忙着夹菜,被王黼一问,猛地放下筷子,举杯说道:“第二杯敬皇上!”

    众人听后为之一愣,童贯忘了今天请客的目的。王黼忙圆场说道:“道夫,一杯酒你就蒙圈!太师为你升官,费了多大的心,第二杯酒,你应该敬蔡太师才对!”

    童贯窘迫,连忙给太师敬酒。众人笑着举杯、喝酒、吃菜……

    不用旁人提醒,周邦彦也知道第三杯酒他要敬蔡京,于是说道:“蒙太师提携,使学生重获新生,今后,邦彦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蔡京吃完邦彦的敬酒,说道:“邦彦,俗语讲:帮人就是帮己。我爱惜你是个人才,诗词歌赋、蹴鞠双陆你样样精通。从今以后啊,你不能持才傲物,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你应拿出当年写《汴都赋》的精神来,全力把《大宋朝》国歌写好。”

    “太师说得对,周邦彦一定完成任务!”周邦彦诺声答道。

    “你们两个,一个升官,一个官复原职,就我时运不济。行幸局一撤销,局长当不成了,给我个符宝郎这个闲职。要说这是个闲职,却一点也不轻松,我不知道皇上何时候有雅兴视察,害得我寸步不敢离开,”王黼发着牢骚。

    “将明,你还年轻,不要认为自己有的是时间。时间是金钱买不到的,它很宝贵,你抓紧学习啊。象到了我这样的年纪,老眼昏花啦,再学什么都记不住了。”

    “太师,您批评的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正专心研习书法呢。说到书法学习,太师呀,为何我临习《兰亭序》这么多年,总是不见长进呢?”王黼引蔡京到擅长的话题。

    “学书法向我求教的人挺多,我和他们常讲,书法不是一日之功,是急不来的!学书法有时它反映了一个人的生活态度以及个人修养。有时,你不能为了写字而写字,要想着练就一种谦和、平静的心态,这才是主要的。”蔡京讲述着他的大道理。

    “太师,学生练习书法多年,对各种书帖也略有研究,我认为宋朝书法四大家‘苏黄米蔡’您写得最好!”

    蔡京微笑着看着王黼:“你的看法我持保留态度,但我想听听为什么?”

    王黼解释道:“我可拿他们三人的书法和太师的作比较。苏东坡《黄州寒食帖》、《前后赤壁赋》我在朝中看过。他书写流畅,笔意纵横,可是,东坡先生对书写工具毛笔缺少考究,他留下的书帖多为秃锋散笔,率性而为。”

    周邦彦点头赞许道:“东坡先生的字有王羲之的神韵,我家中有他的《春中帖》。正如王黼所讲,他写字不讲究。”

    童贯一本字帖没学过,他不懂,怕人瞧不起,只能低头夹菜。

    蔡京欣赏王黼学识,鼓励他继续说。

    “再说黄庭坚,他的字帖《松风阁》和《寒山子》我也临过。庭坚优于榜书,而疏于行楷,这是他案牍文字留存较少的原因。今天我看到蔡太师‘天上人间’四颗大字,可以说,您的榜书完全可以和黄庭坚比美。而您的行书,您的奏折我见多啦,完全超越他。”王黼评判了第二个。

    “庭坚字,源于柳体,他追求力道。但行书发力太狠,会失去天然姿色。”周邦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行书,我不敢妄称第一。可是当今皇上最喜欢我的行书,徽宗的画作只让我一人题词。”蔡京骄傲地说道。

    童贯不懂,怕人瞧不起,只能低头夹菜。

    王黼继续说道:“第三,说说米芾。他的《蜀素帖》是经典之作。可是,他的履历和我的近似,都做过校书郎之职。米芾整天对着毕升活字印刷机校对文字,工作枯燥无味,导致生活也缺少了情趣,因此,他的文字也失去了情趣。”

    “校书郎这工作确实无聊,要是我干,早就疯掉了。”周邦彦帮忙插话。

    “米芾没疯,却得了个绰号叫米癫!生活环境影响精神境界,所以不难理解,为何‘米’字,工整有余,而灵气不足了。”王黼继续解释。

    “将明果然是我朝年轻才俊,其对书法的长篇大论令人心悦诚服。说得好!”周邦彦击掌赞贺,“太师,我朝可不能埋没人才呀!”周邦彦是精明之人,他听出王黼话中有要官之意,暗中助力踢上一脚。

    蔡京知道他们一唱一和的意思,没有表态。他转头看向童贯,把话岔开,“童枢密,别光吃菜了!你说说,‘米字’如何?”

    “米真好,正宗的泰国香米!”童贯嚼着米饭连忙回答。

    童贯听书法犹如听天书,他耳朵根本没听进去,当蔡京问米芾书法如何时,他刚好夹一口米饭放在嘴里,他听误会了。

    众人听后笑得前仰后合,没了状态,都说吃饭一定要带着童枢密,有他好开心!

    蔡京看童贯无助、可怜的样子心疼,收住了笑容,解围道:“书法个人有个人的理解,俗语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皇上曾向我求教书法,我说,写书法得根据自身条件,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发挥出来就可以了。”

    “确实,皇上书法自成一派。”王黼评价。

    “我是因人施教。像皇上这样的人,他日理万机,又万千宠爱集一身。临柳公权、颜真卿,他没那样的力气;临王羲之、卫夫人,他才情有余而定力不够。所以只有创新,不走寻常路!你看,经我的点播,皇上的御笔龙书瘦金体,那是多么的潇洒,多么地漂亮!”

    “徽宗皇帝的艺术气质无人能比呀!”周邦彦赞叹道。

    众人正在谈论书法间,忽然听到“帮、帮、帮”的敲门声,他们转头瞧去,都为之愕然。预知来人是何方神圣,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