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经济分析 抛出巨量纸币
在符宝楼僻静处有一处卧榻，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茶桌，蔡京和王黼赏画完毕刚好走到这里。书童见到两位官人坐下，端来了热茶。他们一边品茗，一边说话。
“王黼呀，那天我在天上人间提议你主管钱引之事，遭到了朝臣们的发对，他们认为你没有干过财政，没有实践经验。”
“太师，没干过可以学吗？我最近研读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各方面的工作都在稳步地推行当中。”王黼害怕蔡京反悔，急切地分辨着。
“钱引的事作得怎么样啦？”
“太师，我从度支，户部抽调了人手，专门成立了‘钱引务’。各种货值钱引雕版印模都已制作完毕。”王黼战战兢兢地回答，害怕蔡京问到自己不懂的地方。
“为什么不用毕升活字印刷，而用雕版印刷呢？”蔡京问道。
“活字印刷钱币容易仿制，雕版只要把印模保护好，就不会出现那样的问题。”
“预防假币是对的。”蔡京给予肯定。“国家发行“钱引”是我倡议的，作为一个合格的执行者，你有详细的计划吗？”
“太师，我，我……”王黼汗都快下来了，他这两天只顾了升官请客，业务之事他还没多考虑，“为了完善这个计划，我正在阅读大量的图书。”
“您先简单介绍一下。”蔡京语调冰冷。
“最近我翻阅了一些史料，上面说，纸币起源于益州。益州商业繁荣，当地盛产的盐、丝、茶销往全国各地，。因铁质钱币笨重，价值却很低，当时人们要买一匹布，需支付约七八十斤重的铁钱，遇上大宗买卖就更麻烦了，这对于商人来说极不方便。所以，他们发明了纸币交子。”
“四川的纸币为何叫交子？”蔡京问道。
“交子”是四川土话，是票证、票券的意思。就是存款人把现金交付给铺户，铺户把存款数额填写在楮纸上，交给存款人做凭证，并收取一定保管费。这种临时填写存款金额的楮纸券便称之为交子。”
“应用范围广么？”
“随着经济的发展，交子的使用也越来越广泛，许多商人联合成立专营发行和兑换交子的交子铺，并在各地还设有分铺。由于铺户恪守信用，随到随取，交子逐渐赢得了很高的信誉。”
“当时有多少交子铺，有记载吗？”
”宋太宗初年，成都有十六家富商订立契约，创立了私人“交子铺”。朝廷见他们的方法可行，就介入了交子的发行，由民办改为官办。官府把交子作为货币强制推行，成了法定的货币，称作“官交子”，在四川境内流通近80年，后来虽在陕西、河东有所流行，但不久就废止了。”
“你知道交子废止的原因吗？”蔡京问道。
“不，不……知道。”
“这是必须搞清楚的问题！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们也会遇到，重续前辙你应该有相应的针对措施。”蔡京开始批评王黼了。
“废除的原因没有详细记载，我认为是没有合理的规章制度，才使后期出了问题。”王黼说废话以赢得思考的时间。
“出了什么问题？”蔡京追问。
“我认为是纸币磨损得快，官府三年就要再发行一次新纸币，回收旧纸币，这个过程容易产生混乱，不好控制。”王黼只能瞎说。
“你觉得这理由对吗？”蔡京对王黼表示失望。
“后来，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了准备金制度上。朝庭刚开始发行纸币时，是非常谨慎小心的，需要有三分之二的准备金。到了宋仁宗天圣元年，益州交子务，以铁钱为基准，首届交子发行了126万贯，备本钱36万贯，以保证交子可以随时兑换。可是后来没有遵循这一原则，货币超发，导致无法兑现，最终使得纸币夭折。”王黼说道。
“你认为我们这次纸币发行多少合适？”蔡京问道。
“一比一，有多少库银就发多少货币。没有挤兑之忧。”王黼果断地说道。
蔡京摇了摇头说道：“在太宗时期，我朝每年铸币八十万贯。到神宗熙宁年间，已达六百余万贯。今年我朝需要铸币还要多，但最终没能确定。”
“为何确定不了？”
“我先和你算一笔账，我朝今年税赋总收入共7000万贯，明年就可达10000万贯，后年就可能是16000万贯。大宋朝所创造的财富在不断增长，如果我们不发行纸币补充，铜铁都用到造币上，我们还拿什么造兵器，那什么去打仗？”
“哦，发行纸币不只是为了汴河开发，是为了给增长的财富找到相应的货币。”
“这些年，我们扩充骑兵买战马花了多少钱？和辽金两国交往花了多少钱？我朝大量铜钱、白银外流，已经造成硬通货短缺，朝廷库银所剩无几。以库银为标准发行纸币是行不通的。”
“没有库银，我朝发行纸币以什么为依托呢？”王黼像学生一样地问道。
“以朝廷的信用为依托！或者说，以朝廷的税银为依托。能收多少税，就按比例发多少纸币。我们不需要准备金，让应收款都转起来。”蔡京决定发行纸币是有他一定的思想基础的，绝对不是信嘴胡来。
以此逻辑发行纸币是王黼想不出来的，他都不敢想。他知道这样发行纸币的风险更大，搞不好会通货膨胀，造成难以挽回的金融风险。他想提出反对意见，又怕官位不保，只能按蔡京的意见办。于是说道：
“太师方法可行，发行比例应定多少呢？”
“初期按税银10%，后期看需要进行调整。这样汴河开发的钱不都有了吗？”
“这样算，初期就发行700万贯，仁宗整年才126万贯呀！比过去可多出不少。”王黼有些担心。
“经济在发展，墨守陈规是不行的。”蔡京说道。
“是的，太师。”王黼心中暗喜，他不知不觉中把前朝发行纸币失败的原因给跨了过去，蔡京没有察觉。他意识到蔡京还是信任他的，虽然说话严厉写，实际上是在教他工作方法。财权是一切权利的核心，由他掌控的“钱引务”可不是小钱了，那是座一金山，一座随时喷发的金山。
“将明呀，你知道‘钱引’怎么用吗？”蔡京问道。
“我知道：一部分用作市政建设基金，一部分给开发商贷款。”
“都有谁申请了贷款？”
“提交申请的有两家，一家是锦绣山河房产开发公司，一家是广厦千万间房产开发公司。他们一个主营盐务，一个主营漕运，都是朝廷的产业。”
“还有一家是西门建筑公司。他们奉献《清明上河图》有功，不能忘记他们。”
“他们……办贷款有抵押吗？”
“你看着解决吧。”蔡京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黼这才明白，蔡京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西门庆和贲四这个清河县的草台班子办贷款来的。蔡京说的“你看着解决吧。”这话含义很深，他心知肚明。
“王黼呀，那天我在天上人间提议你主管钱引之事，遭到了朝臣们的发对，他们认为你没有干过财政，没有实践经验。”
“太师，没干过可以学吗？我最近研读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各方面的工作都在稳步地推行当中。”王黼害怕蔡京反悔，急切地分辨着。
“钱引的事作得怎么样啦？”
“太师，我从度支，户部抽调了人手，专门成立了‘钱引务’。各种货值钱引雕版印模都已制作完毕。”王黼战战兢兢地回答，害怕蔡京问到自己不懂的地方。
“为什么不用毕升活字印刷，而用雕版印刷呢？”蔡京问道。
“活字印刷钱币容易仿制，雕版只要把印模保护好，就不会出现那样的问题。”
“预防假币是对的。”蔡京给予肯定。“国家发行“钱引”是我倡议的，作为一个合格的执行者，你有详细的计划吗？”
“太师，我，我……”王黼汗都快下来了，他这两天只顾了升官请客，业务之事他还没多考虑，“为了完善这个计划，我正在阅读大量的图书。”
“您先简单介绍一下。”蔡京语调冰冷。
“最近我翻阅了一些史料，上面说，纸币起源于益州。益州商业繁荣，当地盛产的盐、丝、茶销往全国各地，。因铁质钱币笨重，价值却很低，当时人们要买一匹布，需支付约七八十斤重的铁钱，遇上大宗买卖就更麻烦了，这对于商人来说极不方便。所以，他们发明了纸币交子。”
“四川的纸币为何叫交子？”蔡京问道。
“交子”是四川土话，是票证、票券的意思。就是存款人把现金交付给铺户，铺户把存款数额填写在楮纸上，交给存款人做凭证，并收取一定保管费。这种临时填写存款金额的楮纸券便称之为交子。”
“应用范围广么？”
“随着经济的发展，交子的使用也越来越广泛，许多商人联合成立专营发行和兑换交子的交子铺，并在各地还设有分铺。由于铺户恪守信用，随到随取，交子逐渐赢得了很高的信誉。”
“当时有多少交子铺，有记载吗？”
”宋太宗初年，成都有十六家富商订立契约，创立了私人“交子铺”。朝廷见他们的方法可行，就介入了交子的发行，由民办改为官办。官府把交子作为货币强制推行，成了法定的货币，称作“官交子”，在四川境内流通近80年，后来虽在陕西、河东有所流行，但不久就废止了。”
“你知道交子废止的原因吗？”蔡京问道。
“不，不……知道。”
“这是必须搞清楚的问题！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们也会遇到，重续前辙你应该有相应的针对措施。”蔡京开始批评王黼了。
“废除的原因没有详细记载，我认为是没有合理的规章制度，才使后期出了问题。”王黼说废话以赢得思考的时间。
“出了什么问题？”蔡京追问。
“我认为是纸币磨损得快，官府三年就要再发行一次新纸币，回收旧纸币，这个过程容易产生混乱，不好控制。”王黼只能瞎说。
“你觉得这理由对吗？”蔡京对王黼表示失望。
“后来，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了准备金制度上。朝庭刚开始发行纸币时，是非常谨慎小心的，需要有三分之二的准备金。到了宋仁宗天圣元年，益州交子务，以铁钱为基准，首届交子发行了126万贯，备本钱36万贯，以保证交子可以随时兑换。可是后来没有遵循这一原则，货币超发，导致无法兑现，最终使得纸币夭折。”王黼说道。
“你认为我们这次纸币发行多少合适？”蔡京问道。
“一比一，有多少库银就发多少货币。没有挤兑之忧。”王黼果断地说道。
蔡京摇了摇头说道：“在太宗时期，我朝每年铸币八十万贯。到神宗熙宁年间，已达六百余万贯。今年我朝需要铸币还要多，但最终没能确定。”
“为何确定不了？”
“我先和你算一笔账，我朝今年税赋总收入共7000万贯，明年就可达10000万贯，后年就可能是16000万贯。大宋朝所创造的财富在不断增长，如果我们不发行纸币补充，铜铁都用到造币上，我们还拿什么造兵器，那什么去打仗？”
“哦，发行纸币不只是为了汴河开发，是为了给增长的财富找到相应的货币。”
“这些年，我们扩充骑兵买战马花了多少钱？和辽金两国交往花了多少钱？我朝大量铜钱、白银外流，已经造成硬通货短缺，朝廷库银所剩无几。以库银为标准发行纸币是行不通的。”
“没有库银，我朝发行纸币以什么为依托呢？”王黼像学生一样地问道。
“以朝廷的信用为依托！或者说，以朝廷的税银为依托。能收多少税，就按比例发多少纸币。我们不需要准备金，让应收款都转起来。”蔡京决定发行纸币是有他一定的思想基础的，绝对不是信嘴胡来。
以此逻辑发行纸币是王黼想不出来的，他都不敢想。他知道这样发行纸币的风险更大，搞不好会通货膨胀，造成难以挽回的金融风险。他想提出反对意见，又怕官位不保，只能按蔡京的意见办。于是说道：
“太师方法可行，发行比例应定多少呢？”
“初期按税银10%，后期看需要进行调整。这样汴河开发的钱不都有了吗？”
“这样算，初期就发行700万贯，仁宗整年才126万贯呀！比过去可多出不少。”王黼有些担心。
“经济在发展，墨守陈规是不行的。”蔡京说道。
“是的，太师。”王黼心中暗喜，他不知不觉中把前朝发行纸币失败的原因给跨了过去，蔡京没有察觉。他意识到蔡京还是信任他的，虽然说话严厉写，实际上是在教他工作方法。财权是一切权利的核心，由他掌控的“钱引务”可不是小钱了，那是座一金山，一座随时喷发的金山。
“将明呀，你知道‘钱引’怎么用吗？”蔡京问道。
“我知道：一部分用作市政建设基金，一部分给开发商贷款。”
“都有谁申请了贷款？”
“提交申请的有两家，一家是锦绣山河房产开发公司，一家是广厦千万间房产开发公司。他们一个主营盐务，一个主营漕运，都是朝廷的产业。”
“还有一家是西门建筑公司。他们奉献《清明上河图》有功，不能忘记他们。”
“他们……办贷款有抵押吗？”
“你看着解决吧。”蔡京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黼这才明白，蔡京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西门庆和贲四这个清河县的草台班子办贷款来的。蔡京说的“你看着解决吧。”这话含义很深，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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