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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邦彦百思 遭遇创作困境

    周邦彦恢复工作,宋徽宗给他安排了一个“议礼局检讨”的官职,是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实事可做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职位是皇上为情敌专门设立的,目的是让周邦彦整日守着办公桌“检讨”。

    蔡京理解周邦彦的尴尬,让他配合王黼进行汴河开发改造,目的是为了让他散散心,体会一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

    周邦彦是没心情往河边去了,他整天闷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摇曳的柳树发呆,今天他不但发呆,甚至还有一丝焦虑,他感到自己江郎才尽了。

    写《大宋朝》的稿纸放在半公桌上很久了,他只写了三个字标题,就一直没有下文。人们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周邦彦信这句话,为此喝醉过许多次。可是,他徒添了酒瘾,词还是一句没写出来。蔡京来几次催稿,起初态度和蔼,后来明显就有些不耐烦。最后一次临走,竟甩出这样一句话,他说:“邦彦,你的价值就在那篇《汴都赋》上,如果你不能为朝廷歌功颂德了,你的价值也就没了!”

    蔡京的话没错,周邦彦年轻时不就是靠着一篇洋洋洒洒七千字的《汴都赋》一举成名的么?他的辉煌巨作,曾使得“七岁知读书,日诵数千言”的李清臣都甘拜下风,只能“秀才读字读半边”。那时,他年少轻狂,才思泉涌,得到朝廷重视。他进京为官,在校书郎、考功员外郎等小小的官位上苦熬着,梦想着总有一天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却不想,差一点因为李师师而前程尽毁。

    诗词创作是要有感而发,他写风花雪月的句子之所以驾轻就熟,是和他潇洒的生活习性有关的。才子佳人多愁善感,一场酒,一段情,就可以幻化出一首美妙的诗篇。而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把蕴含其中的百年精华都提炼出来,是需要一个人的使命感的。他越想越感到责任的重大,几乎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正坐在案边胡思乱想,却不想,推门走进一个人来。

    “仁兄,几日不见,又金屋藏娇啦?”进来的人是王黼。

    屋里凝重的气氛被瞬间打破,周邦彦犹如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他把笔墨一推,笑道:“还金屋藏娇呢,我都快拜佛成仙了。”

    “别装圣人了,哥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看看没女人消遣把你愁的样子?行幸局还剩下几个漂亮妞,用不用给你介绍介绍?”

    “红颜祸水,你别害我啦。”

    “嗨,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不要女人我和你说说工作,汴河改造那是蔡太师给咱俩的任务,你别光耍我一个,工地你一次都不去。”

    “现在搞拆迁,没啥正事,我去干什么?”

    “邦彦,啥叫没有正经事?”

    “我觉得现在事情简单,还用不着我。”

    “邦彦,你可别小看了拆迁,这里边的事情麻烦着呢。”

    “有什么麻烦的?拆迁款给的不低,老百姓还不都高兴着腾房子。”

    “你是坐在屋里就知道异想天开!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给他多,他还想要更多,越拆到后边越难干了。”

    “你是说咱初期款给高了?”

    “对了!越穷的老百姓越急着搬迁,越是富户越狡赖。他们有好几套房子住,就是不搬迁,讹上咱们了。”

    “他们想要多少钱?”

    “比朝廷的定价多一倍。”

    “这不是要造反吗?还有王法吗?”

    “什么叫王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有些人就是想趁着拆迁一夜暴富。”

    “那让朝廷开会发文,谁敢乱来就撤职法办。”

    “你说的方法对朝廷官员有用,可是他们的亲戚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有一些地痞恶霸,他们为了钱,撒泼骂街,抹脖子上吊,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将明,咱可要先稳住了,千万不能强拆。万一闹出人命来,咱俩肯定就地免职。”

    “是呀,得罪了官员的亲戚,咱怕给小鞋穿;得罪了地痞恶霸,家人的安全又得不到保障。你说怎么办?”

    “只要不超预算就多给点,花钱消灾吧。”

    “你说得轻巧,万一拆迁费兜不住怎么办?再说,那样做,咱俩的工作能力如何体现?”

    “拒绝拆迁的钉子户多吗?”

    “多吗?太多了!剩下的都是这样的人。”

    “朝廷对汴河改造工程非常重视,都是倒排了工期的,这可怎么办啊?”

    “邦彦,你别光问我呀,出出主意。”

    “我哪有好主意,这些天,我的脑子都塞住了,一点都不好使。”

    “别光坐在屋子了,出去和我转转。你溜溜工地,踢踢球,锻炼锻炼身体,脑子就灵活了。”说着,王黼拉周邦彦就要走。

    “不行,这首诗词我今天一定要写完。”周邦彦坐着不动。

    “改天在写,工地你以可不去,踢球必须得去。”

    “我那还有心情踢球啊?”

    “我不管你心情好坏,今天的球赛你必须参加。皇上,高太尉,都等着咱俩呢?”

    “你是说皇上想要我去踢球?”

    “对呀!我还骗你?更关键的是,李师师也去看球,你不想在她面前露两手?”

    “那我就更不敢去了。到了那,我怕皇上问我《大宋朝》国歌写得怎样了,我没法回答。”

    “那首歌你还没写完?”

    “可不!这些天,我为了它,茶不思,饭不侵。”周邦彦变得语无伦次。

    “哥,我帮你,急智可使人聪明,一个钟就可搞定。”

    “怎么写?”周邦彦看起来像个小学生。”

    “李师师爱唱什么歌曲?”

    “爱唱我写的《少年游》。”

    “你把《少年游》写出来,我告诉你《大宋朝》怎么写。”

    周邦彦提笔很快写出: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按着《少年游》的词韵写《大宋朝》,这样,李师师不用教就会唱。”王黼说道。

    “我不想重复自己。”

    “别那么老古板,你没看到有些画家,一个画稿画一辈子?抄自己不算抄!”

    王黼说得对!周邦彦突然灵感迸发,他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写道:

    蔡伦造纸,毕升刻字,弘扬中华名。汴河棹舟,岸柳新绿,欢笑丽人行。

    抬望眼,红墙碧瓦,层楼万千重。华夏巨龙,幸福安康,江山代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