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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聂山到访 引出惊天大案

    蔡京每天早上有临帖的习惯,他拿出王羲之的《圣教序碑集字贴》临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的行书字体间架结构不甚完美,就想找个楷书碑帖研究一下,在查找字帖时,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多年前的一幅墨迹,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蔡太师,昨天开封府的黄通判来找过您。”大管家翟谦走进来说道。

    “嗯,肯定是为了他家亲戚做官的事。”蔡京回答,并未抬头。

    “他倒什么也没说,放下礼物就走了。”

    “他拿了什么?”蔡京抬头问道。

    “一包茶叶。”

    “他下回再来,你就告诉他,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不用担心。”

    “好的。”

    “说起黄通判,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来。”蔡京想起了徽宗皇帝要限期破案的事,“你替我把聂山找来。”

    “好。”翟谦回完话出去了。

    翟谦走后,蔡京仔细地观瞧着他三十三岁时写的《宋故苏氏夫人墓志铭》,当看到年轻时他就能写出如此端庄俊秀的楷书时,正暗自得意,不想翟谦把聂山领进门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蔡京站起身,寒暄道。

    “太师,我正有事找你,进门刚好碰到翟管家。”聂山回答。

    “昨天皇上视察汴河开发工程,突然有人拦路喊冤,皇上一怒之下,说要开封府限期破案,你可听闻?”

    “太师,我正为此事而来。”

    “那案子进展怎样?”蔡京问道。

    “那案子有一个重要线索还没有搞清,我需到去江南取证。如果按皇上的要求,我很难完成。”

    “聂山,你所说的线索是不是一个孩子?”

    “对呀!太师,您怎么知道?”聂山有些吃惊。

    “聂山,你为何因为一个孩子不肯结案?”蔡京没有正面回答。

    “从商街大火案调查来看,大火的起燃点是发生在牛大家,而他家前些天刚好丢失了一个孩子,因此,我认为商街大火是牛大的仇家所为。”

    “聂山,那样理解太武断,那孩子被苗青带去了江南。”

    “您说的可是……天上人间的苗青?”

    “对,正是他!”

    “苗青的天上人间总是出事,我审理了不少那地方的的案子,多数都和吃喝嫖赌有关。这次倒好,又增加了一条新罪——绑架罪。”

    “天上人间是我批准的招商引资的项目,目的是为了借用民营资本改造驻外使馆,主要是想为朝廷节省一些对外开销。”

    “天上人间除了伺女多一些,总体还是遵纪守法的。再者说,咱大宋朝花街柳巷遍布全城,多一个娱乐场所也无所谓,只要咱朝廷官员不去里面消费就可以了。”

    “你的观点和我一样。苗青在那里号称老板,其实是个伙计,真正的大老板是他家老爷苗天秀。”

    “苗天秀?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苗天秀和黄通判是亲戚,他一直想来京城做官,你不知道?”

    “黄通判虽是我的部下,也不是什么事都和我说。”

    “我这里有黄通判的推荐信,你可以看看。”蔡京说着就要拉抽屉。

    “太师,我不用看。苗天秀能不能做官该由您决定。”

    “我把此事奏请了皇上,皇上看到苗天秀投资天上人间,支持皇城建设,说可以先给他个一官半职,考察一下。”

    “嘿……过去讲,学而优则仕,现在是政商通和了。”聂山对大宋朝随意加官进爵有些意见。

    “广纳贤才么。”蔡京如此解释。

    “还是他们这些人好,又有钱,又能做官,鱼与熊掌兼得。”聂山有些嫉妒了。

    “你说得也不全对。人算不如天算,没有十全十美的。苗天秀在苏杭经商,攒下了巨大家业,可是,天不遂人愿,至今没有子嗣。”

    “有钱没地方花了。”

    “所以呀,他一直想收养一个继子,苗青在京城给他寻到了。”

    “这是苗青绑架任翠花儿子的理由?”

    “不敢肯定,但是几率非常大。”

    “这样说,商街失火案和丢失孩子的关系不大。”

    “我是这么认为的。过些天,苗天秀会跟苗青一起来京城履职,你一问便知。”

    “这样说,我就不用到江南查证了。”

    “对的,所以说皇上限期破案的时间还是宽裕的。”

    “可是……案子太复杂,定案的难度还是挺大的。”

    “聂山,你想一想,谁会愿意把商街失火案定性为人为纵火?”

    “嗯……”聂山想了一下,“没人愿意,那样对朝廷的名誉损失太大。”

    “我认为,汴河开发,改善百姓的居住环境,本身是件好事。可是,一沾上强拆,再加上人为纵火,好事就变成坏事了。所以呀,做事、断案一定要有大局观,你早把案子定性为失火案,就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拦驾喊冤了。”

    “太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回去我就按您的意见拟定侦破报告。”聂山明白,蔡京给商街大火案定调了,不需要他再查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们开封府办案严谨这是好的,终归这是包拯留下的优良传统。但是,你想一想,包青天所处理的案子,有哪一件不是按照皇上旨意办的?”

    “好像只有铡美案吧?”聂山回答。

    “你以为仁宗会喜欢陈世美那样的驸马爷?深一步讲,你要好好理解‘秉公断案’那个‘公’字的真正含义。”

    “太师学识渊博,请您赐教。”

    “公,可以说是公民、公正,也可以理解为朝廷。但综合考虑,朝廷的利益应是高于一切的。因为,只有大宋朝好了,老百姓才能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是,太师讲得太对了。”

    “你来前,我正在看我年轻时写的楷书。”蔡京说着,从桌上拿起那张他得意的墨宝递给聂山看。

    “太师的楷书甚是稀少,今日能见,三生有幸呀。”聂山接过字帖仔细地欣赏,“蔡太师,苏氏夫人是谁?是——”聂山以为苏氏夫人是苏东坡的夫人。

    “是我好友蔡君砺的夫人。”

    “太师,您的楷书写得真好。”聂山赞叹道。

    “那时我还有心情端端正正地写楷书,现在倒写不成了,为什么?”蔡京给聂山看他写的楷书是有目的的,他要举例说明。

    “太师,您现在一样能写好。”牛山并不是下面要讲什么。

    “聂山,不是我自谦,是现在考虑的事情太多,心绪乱了。”蔡京说出了他作为当朝太师的难处。

    “就像我们断案一样,干扰太多,公正不好掌握?”

    “对!但这里面就有技巧了,就像我写行书一样,它是打破平衡,又归于平衡的艺术,你掌握了这个秘诀一样可以成为书法家。”

    “真知灼见!”

    “你们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又加上官场磨砺数载才有的今日成就。珍惜呀,聂山,多为百姓做点好事、实事,不要辜负了朝廷对你们的信任。”

    “太师,我谨记教诲。”

    “你和王黼是同期生吗?”

    “我比他早几届。王黼有太师的抬爱,仕途顺畅些。”

    “实际上,我没有亲疏厚薄,工作原因使我和他接触得多一些,更了解他。”

    “王黼为人聪明,工作能力也很强。”

    “一点不假,他收购任贵堂的老宅为朝廷节省了不少的银两。”

    “那个宅院不是任贵堂捐赠的吗?”聂山明知故问。

    “任贵堂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没有捐赠。”蔡京很肯定。

    “王黼能言善辩,他没……试图救任贵堂一命?”

    “任贵堂整死了李师师父亲,求谁都没用!”

    “可是,太师,任贵堂死后那笔卖房巨款下落不明啊。”

    “没在他妹妹任翠花手里?”

    “没有!”

    “你……是怀疑,任翠花为了保住他哥哥的性命,卖房子的钱被人骗了?”

    “是的。”

    “要是那钱被火烧了呢?”

    “烧了也应有灰烬,可现场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朝廷大宗交易都是用纸币,牛大油铺烧得一干二净,怎么会留下痕迹?”

    “那样,案子就更难查了。”

    “你们肯定暗中调查过王黼,他有巨额消费么?”

    “他没有。现在的大额消费就是买房,《清明上河图》豪宅的买家,除了皇亲国戚,就是江南富贾,没有王黼的名字。”

    “朝中大臣没人买房?”

    “好像……只有蔡攸买了《北岸华庭》的房子。”

    “聂山,你确定?”

    “没错,我查过。”

    蔡京听聂山如此说,他心中一沉,然后讲道,“实话实说,我和儿子多年没说话了,他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们父子有这么大的矛盾?”

    “不是矛盾,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同意您的施政纲领?”

    “一言难尽啊!”蔡京想起儿子失望至极,他开始担心儿子和王黼作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聂山,蔡攸如果有问题,你可查他,我绝不姑息,他是他,我是我。”蔡京亮明了态度。

    “太师,我没怀疑蔡攸钱的来路,终归他为官多年,有此财力。”

    “你怀疑王黼?你是不是觉得,我给王黼的权利太大了,缺少了制约?”

    “太师,您是指让王黼发行纸币的事吧?”

    “对!”蔡京果断说道,“朝廷发行钱引是为了给汴河开发筹集资金,我怕一旦资金出了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太师,钱引为银号票证,来往都有痕迹,我会查得一清二楚的。”

    “好吧,拜托你。现在王黼到江南采购湖石,你要借机把王黼的每一笔收支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是!”

    聂山领命起身告辞,蔡京没有心情相送,他知道,聂山说不查他儿子蔡攸是给他面子,当他看到聂山走出了房门,走远了……像得了一场大病,瘫倒在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