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教学楼内和操场上都传来热情的喊声，公孙越跟着白堂雀悄悄地上了天台。这里听不见太多嘈杂，也一直有风在轻轻吹过上空。天台上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白堂雀也因此可以低空飞一会。
公孙越没有在白堂雀的身后看见翅膀，亦或者两只手出现羽毛。只有白堂雀在脖子上围起的那一圈丝巾正随风摆动，她的飞行是依靠围巾来完成的。
白堂雀安静地漂在风中，眼睛盯着远处平原与山脉。直到公孙越把地毯铺好，将午餐都放上去，喊她下来，白堂雀才慢悠悠的降落。
“这是人间烟火的外卖吗。”
包装食物的餐盒并非是学校食堂里提供的款式，而是通体蓝色带云烟雾缭的图案。白堂雀不怎么买人间烟火的外卖，或者说，她一直很少买外卖，她自己会做饭。
公孙越把白堂雀的那一份午餐放过去：“对，是人间烟火的外卖。我让孙时鱼订的。好像不会花钱。”
“不花钱是借口吧，孙时鱼应该给我们付费了。”
“诶，那我是不是还要把钱还回去？”
“我想应该不用，孙时鱼故意这么说，就是不希望你这么做……唔。”
白堂雀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仔细尝了尝。公孙越坐在对面，好奇地看着她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很清淡，有点甜。这像是孙时鱼喜欢的口味，看上去厨师们以为是孙时鱼吃。”
公孙越也迫不及待地夹住食物往嘴里放，露出满意的表情，用力地咀嚼。果然很清淡，有酸甜的味道被舌头捕捉。可能加了柠檬，天气热的时候吃正好合适。
楼梯间那边的门忽然响起门锁的声音。公孙越下意识的想跑，因为点睛雪不允许民众上屋顶，厚实的积雪容易混淆关于地面的认知。但白堂雀一动不动，所以公孙越重新坐下来，看见门被人推开，袁思意从门后走出来，站在天台上。
“果然在这。”袁思意朝身后招招手，就往两人坐着的地方来，一边说：“为什么不去中庭大树下坐着，偏要上天台，你们不怕热吗，就算是秋天了，太阳也还是很晒。”
袁思意说这话时主要是盯着公孙越，而后者也的确流着汗水，贴着脖颈浸湿衣领。
孙时鱼依旧跟在袁思意身后，一只手提着一份餐盒，一只手抱住长条物体扛在肩上。两人到了位置后，先是袁思意左右看了一圈，再指着公孙越身后的空地：“时鱼，把伞放这。你们两个，站起来，走远一点。”
正吃饭的两人乖乖站起来离开她们的地毯，随后看见孙时鱼将餐盒放下，两只手抓住那把遮阳伞立在地面，将身体伸进伞内，摁下咬扣，把伞面张开，推上去固定好。
“好了，都回来坐下，我们该吃午饭了。”
袁思意让公孙越坐在遮阳伞的正下方，和另外两人围着中间的餐盒坐。二小姐的午餐仍然带着甜味，好像四人的午餐都是孙时鱼找人间烟火订的。
那为什么第一次带自己吃人间烟火的时候是胜三冬付账呢。
四人坐下才吃没一会，天台门又被人推开，康杏子兴冲冲地跑出来，看见吃饭的四人，高兴的回头喊：“你看，我就说她们肯定在天台上！”
“是是，能不能来帮忙提点东西。”
曹围凉抱着一堆小箱子，也出现在天台上，在她身后还跟着其她学生。公孙越能看见熟悉的那几位，可还有更多是不熟悉的。
袁思意往公孙越的方向挪了挪，看着她们都聚过来，在另一半伞下铺上地毯。曹围凉给袁思意面前放了一杯枫叶熊，微笑着问：“借用一下你的伞，可以吧？”
“可以。两杯。”
“下次再给你，今天就算了。”
曹围凉摆摆手回到自己那张地毯上，被康杏子扯着袖子，靠过去听她讲：“今天邱老师在课堂上……然后讲了今来哥中二时说的那些……”
“咳咳。公孙越你好点了吗。”袁思意听着自己身后的动静有些羞恼，又不能发火，只好去关心公孙越的情况。
“也不是一直都会有。就是想到背后有陌生人，感觉不太舒服。”
曹围凉的憋笑声和康杏子与其她人欢快交谈的声音一直传过来，公孙越靠着袁思意，让自己专心对付眼前的午餐。
上官明乐昨天晚上依然打游戏熬夜了，草草吃完自己那份后，靠在时忘忧的大腿上午睡。季纱雾对这份酸甜味的午餐很喜欢，吃完了自己那一份不够，又把上官明乐吃剩的抓过来，往自己嘴里塞。
公孙越看见她们时比应对身后陌生的学姐们要轻松一些。但多接触人是应该尝试的，公孙越小声地向袁思意问：“思意，后面的学姐们都是谁啊？”
“曹围凉的社团，你去看过了吧。她们就是半面晨光的成员，现在在这里的只是一部分，人没齐。”
“噢……”
“不用担心，待会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可能曹围凉也是这么想的。”
正狼吞虎咽的季纱雾听见两人说话，忽然也模糊不清地看着公孙越说些什么，但这样做别人都听不清，于是把嘴里的饭吞下去，继续清楚地讲：“我记得公孙越说自己的社团驻地在外面平原上对吧。”
“对，怎么了。”
“那块平原上只有零星几个社团在，不过我加入的社团就是其中之一，你要不要去看看？”
袁思意轻轻拍了拍公孙越的手，先她出声问道：“我知道你加入了一个高二年级的社团，但你没说过关于它的具体消息。”
“我有跟姐姐们讲过，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提到姐姐们后，袁思意就熄掉了自己的疑问，把自己的手从公孙越的手上拿开。于是公孙越就开始问：“你的社团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我的社团叫重冠花，在惹铜蕉附近。”
旁边正聊着天的学姐们都忽然停下，看向这里。而这边伞下的几位也停下了自己吃饭的动作，望着季纱雾。公孙越被突然的安静吓着了，回头看着袁思意。
袁思意重新把自己的手盖在公孙越的手上，问季纱雾：“惹铜蕉废弃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在那里面住吗？”
“诶，我不清楚诶，我只知道我们社团在惹铜蕉有驻地，至于是不是在那里生活……我也不住那里，不清楚别人的生活状态。”
“你去看过吗。”
“当然，是一片被废弃的工厂，被各种各样的植物入侵了，到处都很老旧。我的团长就是看中了这些，才选了这里。”
“听上去很危险……”
袁思意还想接着说什么，孙时鱼就打断她的话：“二小姐，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还有事吗，而且你的服装订单还没交上去。”
“我知道，公孙越今天也不能去，老实回家，跟姐姐们聊清楚再打算。”
“惹铜蕉很危险吗。”
“危险不大，隐患不小。那是一座年代很久的废弃城市。”
公孙越没有在白堂雀的身后看见翅膀，亦或者两只手出现羽毛。只有白堂雀在脖子上围起的那一圈丝巾正随风摆动，她的飞行是依靠围巾来完成的。
白堂雀安静地漂在风中，眼睛盯着远处平原与山脉。直到公孙越把地毯铺好，将午餐都放上去，喊她下来，白堂雀才慢悠悠的降落。
“这是人间烟火的外卖吗。”
包装食物的餐盒并非是学校食堂里提供的款式，而是通体蓝色带云烟雾缭的图案。白堂雀不怎么买人间烟火的外卖，或者说，她一直很少买外卖，她自己会做饭。
公孙越把白堂雀的那一份午餐放过去：“对，是人间烟火的外卖。我让孙时鱼订的。好像不会花钱。”
“不花钱是借口吧，孙时鱼应该给我们付费了。”
“诶，那我是不是还要把钱还回去？”
“我想应该不用，孙时鱼故意这么说，就是不希望你这么做……唔。”
白堂雀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仔细尝了尝。公孙越坐在对面，好奇地看着她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很清淡，有点甜。这像是孙时鱼喜欢的口味，看上去厨师们以为是孙时鱼吃。”
公孙越也迫不及待地夹住食物往嘴里放，露出满意的表情，用力地咀嚼。果然很清淡，有酸甜的味道被舌头捕捉。可能加了柠檬，天气热的时候吃正好合适。
楼梯间那边的门忽然响起门锁的声音。公孙越下意识的想跑，因为点睛雪不允许民众上屋顶，厚实的积雪容易混淆关于地面的认知。但白堂雀一动不动，所以公孙越重新坐下来，看见门被人推开，袁思意从门后走出来，站在天台上。
“果然在这。”袁思意朝身后招招手，就往两人坐着的地方来，一边说：“为什么不去中庭大树下坐着，偏要上天台，你们不怕热吗，就算是秋天了，太阳也还是很晒。”
袁思意说这话时主要是盯着公孙越，而后者也的确流着汗水，贴着脖颈浸湿衣领。
孙时鱼依旧跟在袁思意身后，一只手提着一份餐盒，一只手抱住长条物体扛在肩上。两人到了位置后，先是袁思意左右看了一圈，再指着公孙越身后的空地：“时鱼，把伞放这。你们两个，站起来，走远一点。”
正吃饭的两人乖乖站起来离开她们的地毯，随后看见孙时鱼将餐盒放下，两只手抓住那把遮阳伞立在地面，将身体伸进伞内，摁下咬扣，把伞面张开，推上去固定好。
“好了，都回来坐下，我们该吃午饭了。”
袁思意让公孙越坐在遮阳伞的正下方，和另外两人围着中间的餐盒坐。二小姐的午餐仍然带着甜味，好像四人的午餐都是孙时鱼找人间烟火订的。
那为什么第一次带自己吃人间烟火的时候是胜三冬付账呢。
四人坐下才吃没一会，天台门又被人推开，康杏子兴冲冲地跑出来，看见吃饭的四人，高兴的回头喊：“你看，我就说她们肯定在天台上！”
“是是，能不能来帮忙提点东西。”
曹围凉抱着一堆小箱子，也出现在天台上，在她身后还跟着其她学生。公孙越能看见熟悉的那几位，可还有更多是不熟悉的。
袁思意往公孙越的方向挪了挪，看着她们都聚过来，在另一半伞下铺上地毯。曹围凉给袁思意面前放了一杯枫叶熊，微笑着问：“借用一下你的伞，可以吧？”
“可以。两杯。”
“下次再给你，今天就算了。”
曹围凉摆摆手回到自己那张地毯上，被康杏子扯着袖子，靠过去听她讲：“今天邱老师在课堂上……然后讲了今来哥中二时说的那些……”
“咳咳。公孙越你好点了吗。”袁思意听着自己身后的动静有些羞恼，又不能发火，只好去关心公孙越的情况。
“也不是一直都会有。就是想到背后有陌生人，感觉不太舒服。”
曹围凉的憋笑声和康杏子与其她人欢快交谈的声音一直传过来，公孙越靠着袁思意，让自己专心对付眼前的午餐。
上官明乐昨天晚上依然打游戏熬夜了，草草吃完自己那份后，靠在时忘忧的大腿上午睡。季纱雾对这份酸甜味的午餐很喜欢，吃完了自己那一份不够，又把上官明乐吃剩的抓过来，往自己嘴里塞。
公孙越看见她们时比应对身后陌生的学姐们要轻松一些。但多接触人是应该尝试的，公孙越小声地向袁思意问：“思意，后面的学姐们都是谁啊？”
“曹围凉的社团，你去看过了吧。她们就是半面晨光的成员，现在在这里的只是一部分，人没齐。”
“噢……”
“不用担心，待会给你介绍认识一下。可能曹围凉也是这么想的。”
正狼吞虎咽的季纱雾听见两人说话，忽然也模糊不清地看着公孙越说些什么，但这样做别人都听不清，于是把嘴里的饭吞下去，继续清楚地讲：“我记得公孙越说自己的社团驻地在外面平原上对吧。”
“对，怎么了。”
“那块平原上只有零星几个社团在，不过我加入的社团就是其中之一，你要不要去看看？”
袁思意轻轻拍了拍公孙越的手，先她出声问道：“我知道你加入了一个高二年级的社团，但你没说过关于它的具体消息。”
“我有跟姐姐们讲过，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提到姐姐们后，袁思意就熄掉了自己的疑问，把自己的手从公孙越的手上拿开。于是公孙越就开始问：“你的社团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我的社团叫重冠花，在惹铜蕉附近。”
旁边正聊着天的学姐们都忽然停下，看向这里。而这边伞下的几位也停下了自己吃饭的动作，望着季纱雾。公孙越被突然的安静吓着了，回头看着袁思意。
袁思意重新把自己的手盖在公孙越的手上，问季纱雾：“惹铜蕉废弃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在那里面住吗？”
“诶，我不清楚诶，我只知道我们社团在惹铜蕉有驻地，至于是不是在那里生活……我也不住那里，不清楚别人的生活状态。”
“你去看过吗。”
“当然，是一片被废弃的工厂，被各种各样的植物入侵了，到处都很老旧。我的团长就是看中了这些，才选了这里。”
“听上去很危险……”
袁思意还想接着说什么，孙时鱼就打断她的话：“二小姐，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还有事吗，而且你的服装订单还没交上去。”
“我知道，公孙越今天也不能去，老实回家，跟姐姐们聊清楚再打算。”
“惹铜蕉很危险吗。”
“危险不大，隐患不小。那是一座年代很久的废弃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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