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需要的代价
对于小渚来说，记忆中的那场大灾难，是她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记忆。
洪涝来的就像是一场没有预告的龙卷风，将人间最恐怖的惨状活生生地剥开，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大水不分场合地冲垮了所有高楼大厦，县委临时组建的抗洪队伍在抗洪的第一天就被洪水吞噬了，一转眼竟然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这洪水仿佛将城市当做了它的河床，在里面肆意地狂奔着，夺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志愿军调兵令来的也和洪水一样突然。蓝青山静静地盯着手中的信，思考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赵萍帮他打包了行李，带着那时还什么都不懂的蓝桔渚，泪眼汪汪地送走了他。
在接下来近三个月的日子里，蓝桔渚学会了和赵萍一起，在电视转播画面中找蓝青山的影子。
日复一日，洪水似乎丝毫没有听话的迹象。
起初，蓝桔渚还觉得，那些灾害区的小朋友们坐在大树上嚎啕大哭很搞笑，为他们光明正大地“逃学”而感到羡慕，可是这种感觉在两三天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她亲眼看见了一个幼小的生命，在怒吼着的大浪中挣扎着，就在即将获救的前一刻，一个大浪打来，那小小的女孩子便消失在了镜头里，也消失在了这茫茫的洪水之中。
失去生命的不止老百姓，关于志愿军失联的消息一个又接一个地传到了赵萍母子俩的耳朵里。蓝青山在前一个月里还写了两封信回来，可在之后的日子里便杳无音信了。
赵萍开始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蓝桔渚便在半夜的时候窝在赵萍的怀抱里，娘俩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期盼着蓝青山早日回家。
“啊，郑海……”某一日，正如往常一样看着电视的赵萍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呆呆地看着屏幕发起呆来。
“郑海？”蓝桔渚疑惑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屏幕上滚动播放的新闻，“志愿军在发现洪水的双岗山上发现了郑文笙军长的独生子郑海的尸体，与他一同发现的还有郑海的妻子杜铭雯，及其小儿子郑鹏鸣的尸体。根据警察推测，三人应该是发现灾害端倪在打算下山求助时被洪水淹没，不幸身亡的。郑海原本为双岗山村高官，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遭遇不测，因此在嘴里塞入了一团被塑料裹住的纸团，也是根据这份资料，我们才得知这场洪水的真相，原来是双岗市市长私吞公家财产，导致山内没有按时通路，进而雪灾未被发现……”
“好可怜……”小渚将嘴巴里的土豆饼吞了下去，转头看向了有些失神的赵萍，“妈妈，你认识他吗？”
赵萍被小渚这一叫才猛然回过了神：“哦……他曾经是你爸爸手下带出来的兵……”
“哦。”小渚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新闻。
“最新消息传来，据悉，郑海的妻子杜铭雯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惜，一家四口都惨遭横祸，只留下了还未成年的长子……”
巨大的耳鸣声传来，小渚的脑子里不由得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电视里，那么背对着镜头嚎啕大哭的男孩子，心里莫名地就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不行！”蓝桔渚猛然抬起头，眼中的水花让一屋子的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小渚，你这是……怎么了？”赵萍拿着毛巾，似乎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家女儿了。她上前走了两步，牵过了小渚的手，猛然发现这孩子的手心里竟然一片冰凉！
其实，这才是小渚最担心的事情。
无论自己做了多少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记忆中的既定事实。
她害怕蓝青山为了乡亲们留下来，害怕蓝青山出事，但是她更加害怕郑海带着杜铭雯留下来！因为在她获取到的记忆中，郑海一家就是因为留下来才死掉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让郑海留下来。那么到头来，不就只剩下蓝青山了吗……？
小渚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死局，这是一个死局啊！怎么办？就算她有作弊外挂，有小白这个从几百年后穿过来的AI帮忙，可是她也解不了这个死局啊！她不想任何人留下来，不想任何人死掉，不想任何意外发生！
看着这样的小渚，赵萍和蓝青山的心里也泛起了一阵苦涩。让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都为他们考虑这么多，作为大人，还真是不合格呢！
赵萍走上前两步，将小渚抱进了怀里。
“那就不让它发生好了。”小白的声音忽然在小渚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小白？”小渚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你……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不过危险性很大。”小白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尝试这种方法……我虽然是AI，但是是超级AI。在我所处的那个时代，AI除了辅助人类工作以外，还有辅助人类更好地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作用……我可以控制脑电波。”
“脑电波？”小渚疑惑地问道。
“对，脑电波。你现在之所以可以思考，可以行走都是因为大脑在发出指令，而脑电波就是它工作的源头。我可以操控脑电波，将所有人的脑电波汇聚在一起，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些孩子的所在地。这样，你们就不必留人下来了，对吧？”
“我尝试！”小渚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小白！我要尝试你说的这种方法！”
“喂喂，你好歹听我说完啊。”小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可以操纵脑电波，但我现在并没有实体，我是承载于你的精神网络之上的。换句话说，我需要将所有的脑电波汇总到你的大脑里，然后一口气发射出去。”
“那就这样做啊！”小渚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去了！”小白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渚，人的神经系统是有限的，脑电波增强就代表它超过了你大脑能处理的正常负荷……这个方法一旦使用，你从今往后有可能会变成傻子哦！不对，傻子还算好的，最坏的情况，你甚至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洪涝来的就像是一场没有预告的龙卷风，将人间最恐怖的惨状活生生地剥开，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大水不分场合地冲垮了所有高楼大厦，县委临时组建的抗洪队伍在抗洪的第一天就被洪水吞噬了，一转眼竟然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这洪水仿佛将城市当做了它的河床，在里面肆意地狂奔着，夺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志愿军调兵令来的也和洪水一样突然。蓝青山静静地盯着手中的信，思考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赵萍帮他打包了行李，带着那时还什么都不懂的蓝桔渚，泪眼汪汪地送走了他。
在接下来近三个月的日子里，蓝桔渚学会了和赵萍一起，在电视转播画面中找蓝青山的影子。
日复一日，洪水似乎丝毫没有听话的迹象。
起初，蓝桔渚还觉得，那些灾害区的小朋友们坐在大树上嚎啕大哭很搞笑，为他们光明正大地“逃学”而感到羡慕，可是这种感觉在两三天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她亲眼看见了一个幼小的生命，在怒吼着的大浪中挣扎着，就在即将获救的前一刻，一个大浪打来，那小小的女孩子便消失在了镜头里，也消失在了这茫茫的洪水之中。
失去生命的不止老百姓，关于志愿军失联的消息一个又接一个地传到了赵萍母子俩的耳朵里。蓝青山在前一个月里还写了两封信回来，可在之后的日子里便杳无音信了。
赵萍开始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蓝桔渚便在半夜的时候窝在赵萍的怀抱里，娘俩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期盼着蓝青山早日回家。
“啊，郑海……”某一日，正如往常一样看着电视的赵萍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呆呆地看着屏幕发起呆来。
“郑海？”蓝桔渚疑惑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屏幕上滚动播放的新闻，“志愿军在发现洪水的双岗山上发现了郑文笙军长的独生子郑海的尸体，与他一同发现的还有郑海的妻子杜铭雯，及其小儿子郑鹏鸣的尸体。根据警察推测，三人应该是发现灾害端倪在打算下山求助时被洪水淹没，不幸身亡的。郑海原本为双岗山村高官，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遭遇不测，因此在嘴里塞入了一团被塑料裹住的纸团，也是根据这份资料，我们才得知这场洪水的真相，原来是双岗市市长私吞公家财产，导致山内没有按时通路，进而雪灾未被发现……”
“好可怜……”小渚将嘴巴里的土豆饼吞了下去，转头看向了有些失神的赵萍，“妈妈，你认识他吗？”
赵萍被小渚这一叫才猛然回过了神：“哦……他曾经是你爸爸手下带出来的兵……”
“哦。”小渚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新闻。
“最新消息传来，据悉，郑海的妻子杜铭雯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惜，一家四口都惨遭横祸，只留下了还未成年的长子……”
巨大的耳鸣声传来，小渚的脑子里不由得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电视里，那么背对着镜头嚎啕大哭的男孩子，心里莫名地就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不行！”蓝桔渚猛然抬起头，眼中的水花让一屋子的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小渚，你这是……怎么了？”赵萍拿着毛巾，似乎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家女儿了。她上前走了两步，牵过了小渚的手，猛然发现这孩子的手心里竟然一片冰凉！
其实，这才是小渚最担心的事情。
无论自己做了多少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记忆中的既定事实。
她害怕蓝青山为了乡亲们留下来，害怕蓝青山出事，但是她更加害怕郑海带着杜铭雯留下来！因为在她获取到的记忆中，郑海一家就是因为留下来才死掉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让郑海留下来。那么到头来，不就只剩下蓝青山了吗……？
小渚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死局，这是一个死局啊！怎么办？就算她有作弊外挂，有小白这个从几百年后穿过来的AI帮忙，可是她也解不了这个死局啊！她不想任何人留下来，不想任何人死掉，不想任何意外发生！
看着这样的小渚，赵萍和蓝青山的心里也泛起了一阵苦涩。让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都为他们考虑这么多，作为大人，还真是不合格呢！
赵萍走上前两步，将小渚抱进了怀里。
“那就不让它发生好了。”小白的声音忽然在小渚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小白？”小渚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你……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不过危险性很大。”小白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尝试这种方法……我虽然是AI，但是是超级AI。在我所处的那个时代，AI除了辅助人类工作以外，还有辅助人类更好地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作用……我可以控制脑电波。”
“脑电波？”小渚疑惑地问道。
“对，脑电波。你现在之所以可以思考，可以行走都是因为大脑在发出指令，而脑电波就是它工作的源头。我可以操控脑电波，将所有人的脑电波汇聚在一起，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些孩子的所在地。这样，你们就不必留人下来了，对吧？”
“我尝试！”小渚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小白！我要尝试你说的这种方法！”
“喂喂，你好歹听我说完啊。”小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可以操纵脑电波，但我现在并没有实体，我是承载于你的精神网络之上的。换句话说，我需要将所有的脑电波汇总到你的大脑里，然后一口气发射出去。”
“那就这样做啊！”小渚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去了！”小白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渚，人的神经系统是有限的，脑电波增强就代表它超过了你大脑能处理的正常负荷……这个方法一旦使用，你从今往后有可能会变成傻子哦！不对，傻子还算好的，最坏的情况，你甚至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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