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争吵
路上，慕急问道：“石大夫，您说您是从外地学的这些，然后来到我们宁乐村，一直待在村里看病，是吗？”
石僧点点头，说：“嗯。”
慕急：“那您都去外边了，为什么还要来我们村呢？”
石僧：“你太小，还不懂，外面乱的很啊，没点背景生活不了，我只能来村里当个看病的‘活神仙’喽！
慕急：“好吧，石大夫，那您看病为什么不收钱啊！”
石僧：“这年头，谁家能拿出钱？除了富庶的那几家，没有人能拿出钱来看病，这万一硬要钱，这恐怕连命都可以丢了！”
慕急：“那您没有钱，没有收入，您吃啥穿啥？”
石僧：“小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慕急：“没有。”
石僧：“这是说啊，这虽然失去了一件事物，可哪能判断这就是福还是祸呢？我虽然不收钱，可因为这个，村里人都叫我‘活神仙’，是好人，所以，村民们送我吃的，穿的，这我的日子不也照样过的好好的嘛！”
慕急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啊！”
俩人就这样说着说着，进了慕家大院。
慕老七就是感冒有点严重，其实不打紧，可小孩子身子薄，抵抗力弱，就有点担不住了。
黑嫂从院里拿出两串串好的辣椒和大蒜，放到石僧手里，说：“石大夫，太谢谢你了，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你也不要钱，我就给你带了这些，你别介意啊…”
石僧笑了笑说：“哎呀，黑嫂，您客气了，这我就收下了，要不你心里面也过意不去。”
黑嫂笑了笑，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石僧：“那我先走了，那些药记得给孩子按时喂啊！”
黑嫂：“好嘞！”
送走石僧，慕瘸子在院里大喊起来：“我说了，就是普通感冒，不打紧，不打紧，非得去找大夫，现在好了吧，白瞎了我那两串蒜和辣椒…”
黑嫂：“你这人…唉…不说了！”
慕瘸子骂了半天，没人理，就自顾自的在躺椅上睡着了。
慕急站在厨房门口，用手不断地扣着门。
黑嫂看了一眼，问道：“咋的？有心事？”
慕急：“没有。”
黑嫂：“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不成？”
慕急：“哎呀，没事。”
黑嫂：“你这扭扭捏捏的，可不像是我的老六啊！”
慕急：“谁扭扭捏捏了？”
说罢，便一溜烟跑掉了。
下午的时候，慕瘸子让慕急去接水，这慕家还是宁乐村里面第一家有水管子的人家。
慕瘸子平日里把水管子当宝贝似的，
自从接上了也没用几次，说是怕用多了就用坏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慕瘸子突然就兴起，让慕急去用水管子接水。
可慕急倒好，站在木桶旁边，盯着别处出了神，这木桶里的水往外不断地溢出来，慕急也没发现。
慕瘸子从里屋出来便看到慕急愣愣地站在木桶旁边，木桶旁里的水流了一地，他抬脚取下鞋，扔了过去，砸到慕急的头上。慕急这才缓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水已经满了，而且还溢了出来。
慕急赶忙跑到接水出，关了水管处的开关。
慕瘸子破口大骂：“他娘的，我让你看着，你倒好，别说管水管了，你连水满出来都不知道，你这……你这不是白白糟践水吗？水不要钱吗？啊？给家里帮不上什么忙，一天就知道惹事…”
黑嫂见状，也气不打一处来，便拿起扫帚跑过去往慕急屁股上打了起来。
黑嫂边打边问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就瞧着你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慕急一声也不出，就那样挨着打。
黑嫂打累了，便也心疼起来，小声的说道：“你赶紧认个错，我不打你，今天打你的就是你爸，你爸那打起来像个疯子似的，你受不了…”
慕急心里清楚，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便说：“爸，对不起。”
慕瘸子：“今天你妈打了你，我也就不打你了，你自己多长点心眼，以后再敢这样，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慕急：“嗯，知道了。”
慕瘸子：“哎，你说你这平日里也不是咱家老三那样的书呆子，也不像老四老五那样贪玩，这人也机灵，做事也麻利，可今天咋的了，心不在焉的！”
慕急：“没什么事。”
慕瘸子脱下鞋，又扔了过去，这下没打着慕急，不偏不倚的扔在了慕急怀里。
慕瘸子：“你准是有事，快说！”
慕急不耐烦地大声喊道：“我都说了我没什么事！”
慕瘸子站了起来，喊道：“你这小子翅膀硬了，还想飞天不成，你老子问你话，你还敢吼我，你看我打不打你…”
慕瘸子抄起旁边的木棍，走了过来，刚要打下去，便听见慕急大喊一声：“我要上学！”
慕瘸子迟疑的看着慕急，问：“你说什么？”
慕急盯着慕瘸子的脸，一字一顿地大声喊道：“我说，我—要—上—学！”
慕瘸子只觉得心里面有一股气流直窜上来，他的手因为这股气流逐渐抖动起来。
黑嫂看着事态不对劲，便忙跑过去把慕急拉到自己身后。
黑嫂：“孩他爸，你别生气，他…他这是糊涂话…说胡话着呢，这两天他…他有点感冒，晕晕乎乎的，你别管啊！”
慕急从后面挣脱出来，说道：“什么胡话，我就是要上学。”
黑嫂又把慕急拉到身后，说：“他爸别听他的话，他这是胡话啊！”
慕瘸子怒吼道：“你护，你又护，你又开始护犊子，护犊子护的你还没长记性嘛！儿子们就要这样一个个的被你护犊子，毁掉他们的一辈子嘛…”
慕急气红了眼，也喊道：“什么叫毁掉我的一辈子，难道我上学读书还会毁掉我的人生不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三哥能念书，我就不能，凭什么！”
正在屋里面眼睛看着书，耳朵听着外面热闹的慕阮猛地抬起头，他听到慕急说了他的名字，他转身就出去，看着院子里或者眼睛的慕急。
慕瘸子：“你哥那是自幼好学，以后读书了肯定会成大人才，给我们慕家长脸面，说白了，他就是那块料！你呢？”
慕急：“我怎么不是那块料了？”
慕瘸子：“你从小活泼好动，上树爬山，家里面有点风吹草动你就紧着要管一下，你能做到像你哥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吗？你能吗？你做个事情咋咋呼呼的，出个门看见小偷你要追，看见老头老太太有困难你要帮，看见小孩掉河里了你要下去救…你这性格能是块读书的料吗？你能像你哥那样一天到晚坐在板凳上看着书一动也不动吗？”
慕急：“怎么了？谁说读书的人非得一天到晚坐在板凳上看书了？谁说读书必须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谁说读书就一定要不顾家里人，不管家里的人的死活了？谁说读书就不能救人帮人了？谁说读书就要捧着个书盯着了？外面的世界和景色里面难道没有知识吗？”
慕瘸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平日里他在家说一不二，他让家里人往东，家里的人就不敢往西，这下倒好，他的威风被慕急一下子浇灭不说，还倒让慕急给问住了！
站在一旁的慕阮听着每句话好像都是骂他似的，便说道：“老六，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啊！”
慕急：“哥，我没骂你！”
慕阮：“咋的？看我天天捧着书看不用做活，你嫉妒了？还念书，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慕急：“哥，这是两码事，您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
慕阮：“我在这里看书，你嚷嚷的时候，难道就没给我添乱吗？你要是想偷懒不干活，你就直说，何苦拉个要念书名声出来搪塞我们！”
慕瘸子：“哎对！这还是老三有文化，什么…搪什么？搪…哎！对了搪塞！你别想着搪塞我们！”
慕急：“我没有搪塞你们，哥，我不是想偷懒，我只是想念书而已，你放心，家里的话不用你干，我可以一边念书一边干活的。”
慕阮：“哟！念了书哪还有干活的时间啊！恐怕那时候，家里面的活都没人干了，况且，你一边念书一边干活，那肯定会分心，那爸给你交的学费白花了不是？”
慕急：“哥！当初你要念书，爸不让你念，我在那里求情下话了一晚上，求爸给你念书，现在我想念书的时候，你别说帮忙劝劝爸，你还…你还火上浇油！”
慕阮：“我可没有，你可别冤枉我，我这人吧，就爱说实话罢了！”
慕瘸子用手指着慕急说道：“对…老三说得对，你这小子，想借着念书的名义偷懒不干活，我还纳了闷了，你这性子，怎么突然想念书了！我给你说，门都没有，想都别想！”
慕急终究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两行泪流在脸颊上，他抹了把泪，说：“你是我爸爸，你却一点都不了解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干活的傻小子，我就是个从来不看书，不喜欢学习的傻子，是吗！”
慕瘸子：“你还敢质问你老子？”
慕急：“爸，我干活是为了帮你们，是为了不让你们辛苦，这和我爱不爱学习有什么关系？你说我只会干活，可我拿着书看的时候你看见过吗？你看见过吗？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去上学的时候，你看见过吗？我站在教室门口，躲在背后偷听别人上课的时候，你看见过吗？”
慕瘸子：“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不让你上就是不让你上！”
慕急：“哼！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不让我上，我难道自己不会去上吗？我要自己去上学！”
慕瘸子：“哼，说的倒是轻巧，你上学是白上的吗？上学不需要学费吗？”
慕急：“我自己去赚！”
慕瘸子：“哈哈哈哈…这还长本事了不成！你自己去赚？你个傻小子，你去赚赚试试！看你能干什么！谁能给你钱！”
慕急：“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挺不受待见的，你们白天晚上的，都想着以后三哥出人头地了，就等着三哥带你们享清福，我呢？我就是个跟你们一样，每天要趴在农活上的苦命人，是吧！”
慕瘸子：“我给你说啊，你别越说越过分啊！我们家什么时候都是苦命人了！”
慕急：“难道不是吗？”
两人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热火朝天的说着，门口的大黄狗一动不动的伸着舌头趴在地上看着父子俩。
石僧点点头，说：“嗯。”
慕急：“那您都去外边了，为什么还要来我们村呢？”
石僧：“你太小，还不懂，外面乱的很啊，没点背景生活不了，我只能来村里当个看病的‘活神仙’喽！
慕急：“好吧，石大夫，那您看病为什么不收钱啊！”
石僧：“这年头，谁家能拿出钱？除了富庶的那几家，没有人能拿出钱来看病，这万一硬要钱，这恐怕连命都可以丢了！”
慕急：“那您没有钱，没有收入，您吃啥穿啥？”
石僧：“小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慕急：“没有。”
石僧：“这是说啊，这虽然失去了一件事物，可哪能判断这就是福还是祸呢？我虽然不收钱，可因为这个，村里人都叫我‘活神仙’，是好人，所以，村民们送我吃的，穿的，这我的日子不也照样过的好好的嘛！”
慕急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啊！”
俩人就这样说着说着，进了慕家大院。
慕老七就是感冒有点严重，其实不打紧，可小孩子身子薄，抵抗力弱，就有点担不住了。
黑嫂从院里拿出两串串好的辣椒和大蒜，放到石僧手里，说：“石大夫，太谢谢你了，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你也不要钱，我就给你带了这些，你别介意啊…”
石僧笑了笑说：“哎呀，黑嫂，您客气了，这我就收下了，要不你心里面也过意不去。”
黑嫂笑了笑，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石僧：“那我先走了，那些药记得给孩子按时喂啊！”
黑嫂：“好嘞！”
送走石僧，慕瘸子在院里大喊起来：“我说了，就是普通感冒，不打紧，不打紧，非得去找大夫，现在好了吧，白瞎了我那两串蒜和辣椒…”
黑嫂：“你这人…唉…不说了！”
慕瘸子骂了半天，没人理，就自顾自的在躺椅上睡着了。
慕急站在厨房门口，用手不断地扣着门。
黑嫂看了一眼，问道：“咋的？有心事？”
慕急：“没有。”
黑嫂：“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不成？”
慕急：“哎呀，没事。”
黑嫂：“你这扭扭捏捏的，可不像是我的老六啊！”
慕急：“谁扭扭捏捏了？”
说罢，便一溜烟跑掉了。
下午的时候，慕瘸子让慕急去接水，这慕家还是宁乐村里面第一家有水管子的人家。
慕瘸子平日里把水管子当宝贝似的，
自从接上了也没用几次，说是怕用多了就用坏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慕瘸子突然就兴起，让慕急去用水管子接水。
可慕急倒好，站在木桶旁边，盯着别处出了神，这木桶里的水往外不断地溢出来，慕急也没发现。
慕瘸子从里屋出来便看到慕急愣愣地站在木桶旁边，木桶旁里的水流了一地，他抬脚取下鞋，扔了过去，砸到慕急的头上。慕急这才缓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水已经满了，而且还溢了出来。
慕急赶忙跑到接水出，关了水管处的开关。
慕瘸子破口大骂：“他娘的，我让你看着，你倒好，别说管水管了，你连水满出来都不知道，你这……你这不是白白糟践水吗？水不要钱吗？啊？给家里帮不上什么忙，一天就知道惹事…”
黑嫂见状，也气不打一处来，便拿起扫帚跑过去往慕急屁股上打了起来。
黑嫂边打边问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就瞧着你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慕急一声也不出，就那样挨着打。
黑嫂打累了，便也心疼起来，小声的说道：“你赶紧认个错，我不打你，今天打你的就是你爸，你爸那打起来像个疯子似的，你受不了…”
慕急心里清楚，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便说：“爸，对不起。”
慕瘸子：“今天你妈打了你，我也就不打你了，你自己多长点心眼，以后再敢这样，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慕急：“嗯，知道了。”
慕瘸子：“哎，你说你这平日里也不是咱家老三那样的书呆子，也不像老四老五那样贪玩，这人也机灵，做事也麻利，可今天咋的了，心不在焉的！”
慕急：“没什么事。”
慕瘸子脱下鞋，又扔了过去，这下没打着慕急，不偏不倚的扔在了慕急怀里。
慕瘸子：“你准是有事，快说！”
慕急不耐烦地大声喊道：“我都说了我没什么事！”
慕瘸子站了起来，喊道：“你这小子翅膀硬了，还想飞天不成，你老子问你话，你还敢吼我，你看我打不打你…”
慕瘸子抄起旁边的木棍，走了过来，刚要打下去，便听见慕急大喊一声：“我要上学！”
慕瘸子迟疑的看着慕急，问：“你说什么？”
慕急盯着慕瘸子的脸，一字一顿地大声喊道：“我说，我—要—上—学！”
慕瘸子只觉得心里面有一股气流直窜上来，他的手因为这股气流逐渐抖动起来。
黑嫂看着事态不对劲，便忙跑过去把慕急拉到自己身后。
黑嫂：“孩他爸，你别生气，他…他这是糊涂话…说胡话着呢，这两天他…他有点感冒，晕晕乎乎的，你别管啊！”
慕急从后面挣脱出来，说道：“什么胡话，我就是要上学。”
黑嫂又把慕急拉到身后，说：“他爸别听他的话，他这是胡话啊！”
慕瘸子怒吼道：“你护，你又护，你又开始护犊子，护犊子护的你还没长记性嘛！儿子们就要这样一个个的被你护犊子，毁掉他们的一辈子嘛…”
慕急气红了眼，也喊道：“什么叫毁掉我的一辈子，难道我上学读书还会毁掉我的人生不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三哥能念书，我就不能，凭什么！”
正在屋里面眼睛看着书，耳朵听着外面热闹的慕阮猛地抬起头，他听到慕急说了他的名字，他转身就出去，看着院子里或者眼睛的慕急。
慕瘸子：“你哥那是自幼好学，以后读书了肯定会成大人才，给我们慕家长脸面，说白了，他就是那块料！你呢？”
慕急：“我怎么不是那块料了？”
慕瘸子：“你从小活泼好动，上树爬山，家里面有点风吹草动你就紧着要管一下，你能做到像你哥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吗？你能吗？你做个事情咋咋呼呼的，出个门看见小偷你要追，看见老头老太太有困难你要帮，看见小孩掉河里了你要下去救…你这性格能是块读书的料吗？你能像你哥那样一天到晚坐在板凳上看着书一动也不动吗？”
慕急：“怎么了？谁说读书的人非得一天到晚坐在板凳上看书了？谁说读书必须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谁说读书就一定要不顾家里人，不管家里的人的死活了？谁说读书就不能救人帮人了？谁说读书就要捧着个书盯着了？外面的世界和景色里面难道没有知识吗？”
慕瘸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平日里他在家说一不二，他让家里人往东，家里的人就不敢往西，这下倒好，他的威风被慕急一下子浇灭不说，还倒让慕急给问住了！
站在一旁的慕阮听着每句话好像都是骂他似的，便说道：“老六，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啊！”
慕急：“哥，我没骂你！”
慕阮：“咋的？看我天天捧着书看不用做活，你嫉妒了？还念书，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慕急：“哥，这是两码事，您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
慕阮：“我在这里看书，你嚷嚷的时候，难道就没给我添乱吗？你要是想偷懒不干活，你就直说，何苦拉个要念书名声出来搪塞我们！”
慕瘸子：“哎对！这还是老三有文化，什么…搪什么？搪…哎！对了搪塞！你别想着搪塞我们！”
慕急：“我没有搪塞你们，哥，我不是想偷懒，我只是想念书而已，你放心，家里的话不用你干，我可以一边念书一边干活的。”
慕阮：“哟！念了书哪还有干活的时间啊！恐怕那时候，家里面的活都没人干了，况且，你一边念书一边干活，那肯定会分心，那爸给你交的学费白花了不是？”
慕急：“哥！当初你要念书，爸不让你念，我在那里求情下话了一晚上，求爸给你念书，现在我想念书的时候，你别说帮忙劝劝爸，你还…你还火上浇油！”
慕阮：“我可没有，你可别冤枉我，我这人吧，就爱说实话罢了！”
慕瘸子用手指着慕急说道：“对…老三说得对，你这小子，想借着念书的名义偷懒不干活，我还纳了闷了，你这性子，怎么突然想念书了！我给你说，门都没有，想都别想！”
慕急终究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两行泪流在脸颊上，他抹了把泪，说：“你是我爸爸，你却一点都不了解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干活的傻小子，我就是个从来不看书，不喜欢学习的傻子，是吗！”
慕瘸子：“你还敢质问你老子？”
慕急：“爸，我干活是为了帮你们，是为了不让你们辛苦，这和我爱不爱学习有什么关系？你说我只会干活，可我拿着书看的时候你看见过吗？你看见过吗？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去上学的时候，你看见过吗？我站在教室门口，躲在背后偷听别人上课的时候，你看见过吗？”
慕瘸子：“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不让你上就是不让你上！”
慕急：“哼！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不让我上，我难道自己不会去上吗？我要自己去上学！”
慕瘸子：“哼，说的倒是轻巧，你上学是白上的吗？上学不需要学费吗？”
慕急：“我自己去赚！”
慕瘸子：“哈哈哈哈…这还长本事了不成！你自己去赚？你个傻小子，你去赚赚试试！看你能干什么！谁能给你钱！”
慕急：“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挺不受待见的，你们白天晚上的，都想着以后三哥出人头地了，就等着三哥带你们享清福，我呢？我就是个跟你们一样，每天要趴在农活上的苦命人，是吧！”
慕瘸子：“我给你说啊，你别越说越过分啊！我们家什么时候都是苦命人了！”
慕急：“难道不是吗？”
两人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热火朝天的说着，门口的大黄狗一动不动的伸着舌头趴在地上看着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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