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久不见的人
我回到住处，把无人机放下就准备出门。
段绮窈发我的那个地址离我这里很远，打车过去要将近两小时。反正刚吃完早茶，午餐也省了。
出门前我又照了照镜子，想了想，还是把身上的短裙换成了牛仔裤。
经过早上的一场虚惊，感觉自己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要去没去过的地方，要见很久没见的人。尤其我与那女主人的关系还不怎么样。
更何况，露着一双长腿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再长的腿也不能使我扳回一局。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出发了。
司机载着我离开市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郊区那片有名的富人区。
我以前来附近景点玩过航拍。从空中看，这里有成排成排的别墅。附近湖光山色，绿荫环绕，环境优美，是那些厌倦了嘈杂的市中心的有钱人半归隐的地方。
出租车把我放在一栋别墅附近就开走了。
那栋别墅有两层半高，经典的欧式红砖墙、鱼鳞顶，柱形阁楼，洁白的窗棱，明净的玻璃……楼前一大片草坪，靠边种着几排整齐的柏树与冬青，紧密挨在一起当做围墙。
是我想象里最能代表幸福的房子了。
原来他最终会住在这里。
我想起自己从前很认真地想过，以后萧星杰去哪买房子我就去哪买。做不成恋人，做邻居也很好。每天出门可以遇见他，跟他打招呼。忙完一天从外面回来，再道声晚安……
现在再看这个想法，真是羞煞人也。
我连小小的公寓都买不起。
而且，那时的想法多简单，都忘记人是要结婚成家的。我真的可以住在他隔壁吗，天天看他跟他美丽的太太恩恩爱爱？
不可能的，就连走到这座房子附近，我已经开始胆怯了。
我慢慢走近那座漂亮的欧式铁门，门是开着的，能看出里面很热闹。
房前的草坪上有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甜点。长桌的桌角和椅背上，系着好几簇莫兰迪色的气球，在阳光的照耀下美丽而温馨。
三三两两的人在草坪上或者廊檐下聊天，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是电影中最常见的那种有钱人的home趴。
真的要进去吗？我在门前踌躇。
自高三毕业后，与段绮窈十多年未见了，与萧星杰也是。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萧星杰，他对我挥手的样子……
我深深呼吸，勇敢地走了进去。
……
一条整洁的水泥路从大门口直通向内，我走过去，看到台阶上有几位美女靠着洁白的檐柱在谈笑。
我一眼就看到了靠里面的段绮窈。
虽然她的穿衣打扮与学生时代完全不同了，我还是一下子就把她认了出来。
她穿着精致的吊带小礼服，露出清晰的锁骨。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缎面西服外套。奶茶色的卷发用钻石发卡松松地盘起，一两撮头发散落在耳边，凌乱的恰到好处。
段绮窈也看到我了，而且我从她眼神就知道，她也把我认了出来。
目光相遇的几秒钟，我们互相打量。
她脸上画着全套的精致妆容，美瞳、眼线、卧蚕、高光一样都不少，跟她比起来，我薄施的那点粉黛实在是写意。
段绮窈窕上下打量我，估计想从我的穿着中掂量出我现在混得怎样。
当她的美目从我的休闲牛仔裤和帆布鞋上挪开，再次与我目光相对的时候，脸上立即浮起甜美的笑。
我这么无攻击性的打扮显然让她很放松，如果我还穿着早上的短裙，露着长腿，估计她的笑脸就没这么亲切了。
“是沈溢吗？欢迎哦。”
她满脸笑容地走过来，脚下虽踩着细高跟鞋，也还是没我高。
“是的，你好。”
这么多年，我俩还是头一次打招呼。
我把手里的礼品袋递上去，里面装着名牌香水。
派对虽是为她男友举办，我想也轮不到我给她男友买礼物，所以就买了女款香水，送给女主人。
“送给你……也祝贺你。”
我这种社恐说不好什么祝福语，就当是祝贺她要跟男朋友见面了吧。而且，也祝贺她快结婚了。
“谢谢哦，你真是太客气了。”
段绮窈甜甜地笑着，声音又嗲又糯，配上纤细娇小的身材，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女生。
我记忆中，小时候的段绮窈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虽然甜美，却也冷淡，因为对谁都不需要曲意逢迎。
现在经历了太多，她越来越知道如何示弱了。可能越来越发现，示弱是个很好用的手段。
尽管她并不弱。
“谢谢你这么远过来，很累了吧？”
段绮窈笑吟吟地说：“跟我进来休息一下吧。”
“我们也进去吧，不然都要晒成乌云了。”靠在廊柱上的另外几个美女娇滴滴地说。
其实我还挺想坐在草地那边的椅子上晒会太阳的，春日的这点阳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我没说，跟着她们走上了阶梯。
走进大门，我看到了气派的客厅。厅里挑高的玻璃窗有两层多高，明亮通透。曲线型的楼梯连接着二楼，抬头就看到楼上美丽的走廊。
房间里挂着许多装饰画，点缀着许多花瓶，精致得像个样板房。
不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参观房子的。我只大致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转向房间里的人们。
有很多光鲜亮丽的人在聊天，沙发上、椅子上都有，我扫视了一圈，却没看到我想看的人。
房子里大多都是妆容精致的女生，男生只有少数几个，看起来也粉嫩嫩的。
只有一个比较正常的男人，不算高但很强壮。他在客厅里忙着招呼客人，给大家端上各种甜品和饮料。
我盯着那男人看了一会，想弄清楚他的身份。
男人注意到我在看他，对我笑笑：
“派对还没正式开始，你随便找地方坐坐吧。”
“好的……”
段绮窈刚才一进门就不知哪去了，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几个女生都找到她们的熟人，愉快地聊天去了。我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哪哪都是不认识的人。
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生看我样子，似乎觉得很好笑。
“喂，男主还没来呢，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等会呗，我们都等了好一会了。”他略带抱怨地说，声音有点女性化。
我还没来及说话，段绮窈又出现了，回答他：
“别着急啦，很快就到了。他今早刚解除隔离，正开车过来呢。”
段绮窈说着，递给我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奶昔。
原来她刚才是去拿甜品了，作为房子女主人，还是礼貌周全的。
有点女性化的那个男生突然大惊小怪地盯着我和段绮窈：
“我发现，你俩长得好像哦！”
几个女生听见了也围过来凑热闹：“真的耶，超级像！”
“她是我以前同校的同学啦，我们确实从小就被人说长得像来着。”段绮窈说。
“不过我没觉得哪里像，哈哈。”
“确实很像，只是人家是高挑版的。”男生说。
“而且她好清纯啊。”一些女生说。
我只是礼貌的笑笑。
18岁被人说清纯是夸奖，28岁了还被说清纯，我知道那意思就是土。
段绮窈没兴趣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你们先聊哦，我去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哪了。小强你去厨房帮忙看一下，阿姨刚才跟我说烤箱不能工作了。”
段绮窈说完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那个强壮的男生也走进了厨房，看来他只是个帮手。
原来男主还没到，我端着我的奶昔找了个离人比较远的空椅子坐下来。
我听到离我最近的几个女生在聊天。
“……那个小强是个万年备胎吧？”
“哈哈，是的，听窈窈说是她大学同学，毕业后陪她来上海的。现在窈窈公司也是他帮忙在打理。”
“人家男朋友都回国了，还过来帮忙，他也太忠诚了吧，哈哈哈……”
“对了，窈窈男朋友你们见过吗？到底长什么样？”
“没见过，你呢？”
“我也没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好像也没多久。”
“是呀，而且一直是异地恋，也不知奔现了能维持多久呢。”
“你是酸人家吧哈哈哈……”
我瞄了说话的那些人一眼，都是打扮得很精致的女生，清一色露着细腰长腿。
她们一边说笑，一边摆出各种pose在拍照，努力艳压其他人。
听她们叫她窈窈，好像很亲切的样子。可能她们与段绮窈之间有点感情吧。但不多。
真正的朋友不是这样的。
回想八爪鱼结婚，我和太阳定做伴娘服，太阳一直担心自己太高了，会显得新娘太矮。我一直担心自己太瘦了，会显得新娘太壮。我们完全没想过要艳压谁。
最终，我们选了女款西装。婚礼的时候像两个顶天立地的保镖，衬托着我们的女主角。
段绮窈的这些朋友，感觉都是玩伴。
可能她也不在意吧。她从前就很少有女性朋友。
她们这个圈子的目的应该就是用来热闹的，彼此攀比，彼此炫耀，互换资源，互为工具人。
这种社交我实在拿捏不住，也想象不出萧星杰会怎样面对。
我坐在那里埋头吃着我的奶昔，不言不语，也没人理我。
过了一会，我看到段绮窈笑吟吟地走进来：
“他快到了哦~大家出来吧。”
一听男主快到了，所有人都起身往外走，我也连忙站起来。
我随着大家走到别墅的台阶上。
大家都很有兴致，我想在场的人不会有谁会像我这样紧张，心跳的声音简直像打鼓，不敢想等下的见面该有多尴尬。
一辆黑色的车开进了大门，停在了别墅前的停车位上。
段绮窈款款走了过去。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男人，瘦高笔直的身形，看上去很有气质。
我看到段绮窈走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马上转过脸看向台阶这边。
那是一张我熟悉的英俊的脸……
台阶上的客人们马上笑着打招呼：“欢迎回来哟！”
他看到有这么多人在，显然很吃惊，但马上又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跟大家打招待。
是个很体面的人。如果是我，遇上这样的惊喜派对肯定会当场石化。
我现在已经石化了，站在台阶上发愣，呆呆看着他。
他与段绮窈一起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环视了一圈客人。他目光很快落在我的身上，停住了。
“……沈溢？”那个人不确定地问。
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是如此陌生，我从前从未听他叫过我的名字。
因为宋宇霖从前每次见到我，都叫我妹妹。
我马上从石化种惊醒，不太自然地对他笑笑，
“对的……是我，好久不见了。”
宋宇霖微笑：“是的呢，好久不见了。”
……
段绮窈发我的那个地址离我这里很远，打车过去要将近两小时。反正刚吃完早茶，午餐也省了。
出门前我又照了照镜子，想了想，还是把身上的短裙换成了牛仔裤。
经过早上的一场虚惊，感觉自己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要去没去过的地方，要见很久没见的人。尤其我与那女主人的关系还不怎么样。
更何况，露着一双长腿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再长的腿也不能使我扳回一局。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出发了。
司机载着我离开市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郊区那片有名的富人区。
我以前来附近景点玩过航拍。从空中看，这里有成排成排的别墅。附近湖光山色，绿荫环绕，环境优美，是那些厌倦了嘈杂的市中心的有钱人半归隐的地方。
出租车把我放在一栋别墅附近就开走了。
那栋别墅有两层半高，经典的欧式红砖墙、鱼鳞顶，柱形阁楼，洁白的窗棱，明净的玻璃……楼前一大片草坪，靠边种着几排整齐的柏树与冬青，紧密挨在一起当做围墙。
是我想象里最能代表幸福的房子了。
原来他最终会住在这里。
我想起自己从前很认真地想过，以后萧星杰去哪买房子我就去哪买。做不成恋人，做邻居也很好。每天出门可以遇见他，跟他打招呼。忙完一天从外面回来，再道声晚安……
现在再看这个想法，真是羞煞人也。
我连小小的公寓都买不起。
而且，那时的想法多简单，都忘记人是要结婚成家的。我真的可以住在他隔壁吗，天天看他跟他美丽的太太恩恩爱爱？
不可能的，就连走到这座房子附近，我已经开始胆怯了。
我慢慢走近那座漂亮的欧式铁门，门是开着的，能看出里面很热闹。
房前的草坪上有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甜点。长桌的桌角和椅背上，系着好几簇莫兰迪色的气球，在阳光的照耀下美丽而温馨。
三三两两的人在草坪上或者廊檐下聊天，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是电影中最常见的那种有钱人的home趴。
真的要进去吗？我在门前踌躇。
自高三毕业后，与段绮窈十多年未见了，与萧星杰也是。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萧星杰，他对我挥手的样子……
我深深呼吸，勇敢地走了进去。
……
一条整洁的水泥路从大门口直通向内，我走过去，看到台阶上有几位美女靠着洁白的檐柱在谈笑。
我一眼就看到了靠里面的段绮窈。
虽然她的穿衣打扮与学生时代完全不同了，我还是一下子就把她认了出来。
她穿着精致的吊带小礼服，露出清晰的锁骨。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缎面西服外套。奶茶色的卷发用钻石发卡松松地盘起，一两撮头发散落在耳边，凌乱的恰到好处。
段绮窈也看到我了，而且我从她眼神就知道，她也把我认了出来。
目光相遇的几秒钟，我们互相打量。
她脸上画着全套的精致妆容，美瞳、眼线、卧蚕、高光一样都不少，跟她比起来，我薄施的那点粉黛实在是写意。
段绮窈窕上下打量我，估计想从我的穿着中掂量出我现在混得怎样。
当她的美目从我的休闲牛仔裤和帆布鞋上挪开，再次与我目光相对的时候，脸上立即浮起甜美的笑。
我这么无攻击性的打扮显然让她很放松，如果我还穿着早上的短裙，露着长腿，估计她的笑脸就没这么亲切了。
“是沈溢吗？欢迎哦。”
她满脸笑容地走过来，脚下虽踩着细高跟鞋，也还是没我高。
“是的，你好。”
这么多年，我俩还是头一次打招呼。
我把手里的礼品袋递上去，里面装着名牌香水。
派对虽是为她男友举办，我想也轮不到我给她男友买礼物，所以就买了女款香水，送给女主人。
“送给你……也祝贺你。”
我这种社恐说不好什么祝福语，就当是祝贺她要跟男朋友见面了吧。而且，也祝贺她快结婚了。
“谢谢哦，你真是太客气了。”
段绮窈甜甜地笑着，声音又嗲又糯，配上纤细娇小的身材，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女生。
我记忆中，小时候的段绮窈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虽然甜美，却也冷淡，因为对谁都不需要曲意逢迎。
现在经历了太多，她越来越知道如何示弱了。可能越来越发现，示弱是个很好用的手段。
尽管她并不弱。
“谢谢你这么远过来，很累了吧？”
段绮窈笑吟吟地说：“跟我进来休息一下吧。”
“我们也进去吧，不然都要晒成乌云了。”靠在廊柱上的另外几个美女娇滴滴地说。
其实我还挺想坐在草地那边的椅子上晒会太阳的，春日的这点阳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我没说，跟着她们走上了阶梯。
走进大门，我看到了气派的客厅。厅里挑高的玻璃窗有两层多高，明亮通透。曲线型的楼梯连接着二楼，抬头就看到楼上美丽的走廊。
房间里挂着许多装饰画，点缀着许多花瓶，精致得像个样板房。
不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参观房子的。我只大致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转向房间里的人们。
有很多光鲜亮丽的人在聊天，沙发上、椅子上都有，我扫视了一圈，却没看到我想看的人。
房子里大多都是妆容精致的女生，男生只有少数几个，看起来也粉嫩嫩的。
只有一个比较正常的男人，不算高但很强壮。他在客厅里忙着招呼客人，给大家端上各种甜品和饮料。
我盯着那男人看了一会，想弄清楚他的身份。
男人注意到我在看他，对我笑笑：
“派对还没正式开始，你随便找地方坐坐吧。”
“好的……”
段绮窈刚才一进门就不知哪去了，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几个女生都找到她们的熟人，愉快地聊天去了。我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哪哪都是不认识的人。
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生看我样子，似乎觉得很好笑。
“喂，男主还没来呢，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等会呗，我们都等了好一会了。”他略带抱怨地说，声音有点女性化。
我还没来及说话，段绮窈又出现了，回答他：
“别着急啦，很快就到了。他今早刚解除隔离，正开车过来呢。”
段绮窈说着，递给我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奶昔。
原来她刚才是去拿甜品了，作为房子女主人，还是礼貌周全的。
有点女性化的那个男生突然大惊小怪地盯着我和段绮窈：
“我发现，你俩长得好像哦！”
几个女生听见了也围过来凑热闹：“真的耶，超级像！”
“她是我以前同校的同学啦，我们确实从小就被人说长得像来着。”段绮窈说。
“不过我没觉得哪里像，哈哈。”
“确实很像，只是人家是高挑版的。”男生说。
“而且她好清纯啊。”一些女生说。
我只是礼貌的笑笑。
18岁被人说清纯是夸奖，28岁了还被说清纯，我知道那意思就是土。
段绮窈没兴趣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你们先聊哦，我去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哪了。小强你去厨房帮忙看一下，阿姨刚才跟我说烤箱不能工作了。”
段绮窈说完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那个强壮的男生也走进了厨房，看来他只是个帮手。
原来男主还没到，我端着我的奶昔找了个离人比较远的空椅子坐下来。
我听到离我最近的几个女生在聊天。
“……那个小强是个万年备胎吧？”
“哈哈，是的，听窈窈说是她大学同学，毕业后陪她来上海的。现在窈窈公司也是他帮忙在打理。”
“人家男朋友都回国了，还过来帮忙，他也太忠诚了吧，哈哈哈……”
“对了，窈窈男朋友你们见过吗？到底长什么样？”
“没见过，你呢？”
“我也没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好像也没多久。”
“是呀，而且一直是异地恋，也不知奔现了能维持多久呢。”
“你是酸人家吧哈哈哈……”
我瞄了说话的那些人一眼，都是打扮得很精致的女生，清一色露着细腰长腿。
她们一边说笑，一边摆出各种pose在拍照，努力艳压其他人。
听她们叫她窈窈，好像很亲切的样子。可能她们与段绮窈之间有点感情吧。但不多。
真正的朋友不是这样的。
回想八爪鱼结婚，我和太阳定做伴娘服，太阳一直担心自己太高了，会显得新娘太矮。我一直担心自己太瘦了，会显得新娘太壮。我们完全没想过要艳压谁。
最终，我们选了女款西装。婚礼的时候像两个顶天立地的保镖，衬托着我们的女主角。
段绮窈的这些朋友，感觉都是玩伴。
可能她也不在意吧。她从前就很少有女性朋友。
她们这个圈子的目的应该就是用来热闹的，彼此攀比，彼此炫耀，互换资源，互为工具人。
这种社交我实在拿捏不住，也想象不出萧星杰会怎样面对。
我坐在那里埋头吃着我的奶昔，不言不语，也没人理我。
过了一会，我看到段绮窈笑吟吟地走进来：
“他快到了哦~大家出来吧。”
一听男主快到了，所有人都起身往外走，我也连忙站起来。
我随着大家走到别墅的台阶上。
大家都很有兴致，我想在场的人不会有谁会像我这样紧张，心跳的声音简直像打鼓，不敢想等下的见面该有多尴尬。
一辆黑色的车开进了大门，停在了别墅前的停车位上。
段绮窈款款走了过去。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男人，瘦高笔直的身形，看上去很有气质。
我看到段绮窈走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马上转过脸看向台阶这边。
那是一张我熟悉的英俊的脸……
台阶上的客人们马上笑着打招呼：“欢迎回来哟！”
他看到有这么多人在，显然很吃惊，但马上又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跟大家打招待。
是个很体面的人。如果是我，遇上这样的惊喜派对肯定会当场石化。
我现在已经石化了，站在台阶上发愣，呆呆看着他。
他与段绮窈一起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环视了一圈客人。他目光很快落在我的身上，停住了。
“……沈溢？”那个人不确定地问。
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是如此陌生，我从前从未听他叫过我的名字。
因为宋宇霖从前每次见到我，都叫我妹妹。
我马上从石化种惊醒，不太自然地对他笑笑，
“对的……是我，好久不见了。”
宋宇霖微笑：“是的呢，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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