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鱼塘
两天的休息时间被重感冒毁了，没力气，没食欲。
但我也没那么矫情。在外这么多年，生病都是自己扛，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靠在沙发上喝着板蓝根，一边看群里八爪鱼用小号发的一些私家侦探拍的她老公的行踪。
我翻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毕竟他老公也不是每天约炮。
太阳还在忙着她的论文，只偶尔说几句话。
“话说，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那个碧池发她跟宋宇霖的照片？”
周日早上，我看到八爪鱼在群里问。
“不清楚，我也没看到。”我回答。
那天派对之后，段绮窈不过发了几张场景照和她自己美美的照片。她的朋友圈到现在依然没有出现男人。
“是不是宋宇霖现在又丑又秃，还有啤酒肚？”八爪鱼问。
“不是。”
我没敢说宋宇霖其实比以前更有气质了，
“……他跟从前差不多吧。”
“那段绮窈为什么不发出来得瑟？难道她朋友圈屏蔽了我们？”
“有可能。”
太阳插进来问：“段绮窈现在长什么样，跟上次八爪鱼发的照片一样吗，还是她只是照骗？”
“与照片一样，嫩得像18。”
“你也很嫩的，像刚毕业的本科生，完全看不出28。”太阳安慰我。
“我可没她讲究。她打扮得像个BJD娃娃，与她布置的别墅一样，精致，但没有灵魂。”
我其实是在酸她。
我嫉妒她那个房子。那应该是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豪宅。
“别墅是宋宇霖买的吗？他户籍又不是上海的，怎么能买房？”太阳问。
“不知道，有钱人总有办法吧。”
“哎，看来H市就我家最穷……”太阳感叹道。
其实我也一样，想买个公寓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爸妈不给我嫁妆，我起码还得攒个三年。
但我不想在八爪鱼面前提这些，怕她非要借钱给我。我也有穷人的自尊。
“段绮窈比我们混得好多了，有自己的公司呢。而且我在派对上听其他人说，她公司是由她的备胎在帮忙打理。”
然后，我把自己在派对上见到的那个备胎，跟她们仔细描述了一番。
“哈，我突然想到段绮窈为什么不肯公开男朋友的照片了。”
太阳说：“估计是备胎太多，有个鱼塘，她得稳住其他鱼儿。”
“哈哈，有可能。”
太阳的说法给了我灵感。我又想起段绮窈几次跟我提到章琼雨。感觉她对八爪鱼是心虚的，既想炫耀，又不敢声张。
“还有可能是，因为她勾搭上了宋宇霖，所以不敢发，怕八爪鱼再找她麻烦。”
“果真那样的话，八爪鱼从前找人揍她，还是有用的。”太阳说。
我跟太阳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八爪鱼不知在忙什么，好一会没说话。
过了一会，八爪鱼回了一句：
“那个碧池，不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怕我是吧？我偏来查查她。”
……
周一，天气放晴，温度回升了一点。我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便坚持去上班。
工作时间，虽然我全程带着口罩，咳嗽声还是让见见注意到了。
“你感冒了吗？”见见私信问我。
“是的。”
“发烧吗？”
“不烧了……”我连忙解释：
“我昨天去医院检查过，不是新冠，也不是流感，只是普通感冒而已，不传染……”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身体不舒服，下班就早点回去休息，不用加班了。”见见说。
“嗯嗯，”
我十分感激：
“我会注意工作节点的。”
“没事，交给你的工作我放心。”
哇，听到领导这样肯定我，我感动极了。
我其实挺害怕领导当面的关心和肯定，但他用这种私聊的方式，甚合我意。见见平时是外向型，但他对不同的人懂得用合适的方法。
见见真的挺会做领导的。
而且，借着这样私聊的机会，我刚好把想问的事问他。
“对了，经常听你说我长得很像你妹妹。是你亲妹妹吗？”
“不是，是我大学时期认的一个妹子。”
哈，果然被我猜中了，确实是他认的野妹妹。
“怎么了？”见见问。
“我从前有个同学，姓段，跟我长得很像。我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哈哈，我那个妹妹不姓段，而且她本科毕业后就移民去加拿大了。”见见说。
“哦哦，这样啊。”
我马上放下心。
果然又是我想多了。世界那么大，段绮窈岂真有那么大本事呢。
……
既然领导都发话，让我回去养着，我当然要回去养着。
于是我一下班就离开了CAP大楼。
自从入职以来，我还没有这么早下班过，出了地铁天都没全黑。
我去菜场买了点菜，甚至还去卖鸡的那里杀了只鸡，给自己补补。
我跟着美食博主的视频，学着炖鸡汤。虽然味道不怎样，也没把自己毒死。
喝了一大碗汤，精神确实好多了。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心情愉快。
然后我发现手机里有X的信息：
“上次在楼顶拍的照片怎样啊，怎么也没见你发出来看看？”
对哦，他不提我都忘了，图都还在无人机里。
于是我开机，把内存卡插在电脑里查看。
真的有不少大片呢。尤其平流云出现之后，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云朵，像仙境一般。
我挑了几张发给X。
“不错哦。”他平淡的说。
感觉他并不是真的想看照片，不过想找个借口找我说话。
我揶揄他：“你不是生气了吗，因为我忘了上线陪你打游戏。”
“谁跟你生气。”X回复说。
哈哈，我也不跟他计较了。
“你是不是经常见到这样的景色？站在Z大厦楼顶上，看平流云覆盖上海？”
“没有，我其实很少去Z大厦。”
“真浪费，如果我是你，一定经常去楼顶上坐坐。”
“想去的话，你随时可以去。”
“不了，有一次这样的体验已经足够。我想我应该能写好我的故事了。”
“什么故事？”
“都市奇幻故事，关于一个住在楼顶上女巫。”
“听起来不错，至少比你之前写的霸道总裁有意思。”
“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
“谁写霸道总裁了，你不要污蔑我！”
就这样，我愉快地与X聊了一会。我跟他说我新小说的构思。
X问:“男主不会又是令你做舔狗的那个人吧？听我一句劝，只能沾上他，你小说肯定糊。”
“不，男主是个吸血鬼。”
“这还差不多，吸血鬼还是惊悚变态一点最好。”
“嗯，那我可以考虑找你做男主，你又惊悚又变态……”
我们随意地说笑，聊了许久，直到他说要去忙了。
我继续看着无人机卡里的照片，确实很不错呢。于是我挑了几张发朋友圈。
这一发，我又收到了许多好友的点赞。
包括萧星杰。
我都无语了。你看我这才刚把他忘掉，心情才刚好一点，他又来撩我。
我盯着他点的那个赞，在想要不要找他聊聊。
犹豫了一会，我突然发现朋友圈里，萧星杰自己也发了一条。
着实少见，他平时很少发朋友圈的。翻他的主页，一年也顶多转发一两条专业相关文章。
我仔细研究他发的那条动态，只有几个大写字母，感觉像是什么的缩写。
我去网上查了一圈，却没查出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在评论里留言问道：
“这是什么？”
这样也算是找他说话了吧。回不回我是他的事，我这边至少没那么怂。而且看起来很随意。
嗯，挺不错的，我心里想。
赶上这会儿萧星杰心情不错，居然很快回复了我。
他回了一个很长的英文单词，我不认识。
我马上复制了去网上搜，查出一堆解释，还是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跟学霸交流太难了，我放弃了。
于是我回复了四个字：“不明觉厉。”
没想到，回复刚点出去，我却收到萧星杰发来的私信。
是一张图。看起来像是他翻拍的什么文件，上面都是英文。
我瞄了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问他。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萧星杰说。
我这才把照片点开仔细看。
那是一张类似准考证的东西，顶部印了萧星杰最初发的那几个大写字母。下面的一长串英文，也是他在回复中发我的那个。
原来这是一项考试的名字。
我无心再去管这是什么考试，因为我的视线被上面的一张证件照吸引了。那是萧星杰的证件照！
照片上还是那个英俊得令我目眩的男人……
“这是一个很小众的考试，很麻烦，而且也没什么用。”萧星杰解释说。
“那为什么要考呢？”
“哈哈，因为不小心入坑了。”
萧星杰用非常随意的口吻跟我说着，好像我是他很熟悉的人。与上次冷漠的口气判若两人。
“什么时候考呢？”
\ufeff“一个小时后。”
“哦，那你加油哦！”
萧星杰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好的。”
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我躺在床上，把他发的那张照片反复地放大缩小，放大缩小，看他的证件照。我又不争气的疯狂心动了。
真帅啊！中学时期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已经变成这样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了，目光深邃，锐气十足。
我看了好一会。
另外，这张准考证上其实有很多他的个人信息，他居然就这样发给我了！
以前我也把我的证件发给过X，那时是因为急着向他证明我确实是他感兴趣的游戏研发人员。
而萧星杰发给我这个，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不过是因为我问了，他就发我了解一下。
原来他对我这么信任，大概因为我是他从小学开始就认识的人吧，知根又知底。
被他信任的感觉真好，我捧着手机躺在床上，开心的不得了。
我真是个容易快乐的人啊，擅长自己哄自己。
……
第二天早上，我的感冒好像一夜康复了。
我轻快地来到公司，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连同桌小婧都能看出我今天状态不错。
“小溢今天很有精神啊。”
“是的，感冒好多了。”
“不止因为感冒好了吧？”
小婧说着，朝我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被这样一个小我几岁的妹子说穿，我十分不好意思。
都这个年纪了，喜怒哀乐还写在脸上，还由人掌控，是不是太可悲了？
更可悲的是，道理都懂，无论怎么劝，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午餐的时候，小婧邀我跟她一起去吃麦当劳，我答应了。
汉堡吃了一半，我决定开口向她请教。虽然她比我小的多，却感觉阅历比我丰富。
“小婧你说……如果一个男人，有时不想搭理你，有时又突然表现得对你很友好很信任，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点喜欢你呗，”
小婧一边吃着炸鸡一边说：
“但，又不是非你不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备胎中的一个。”
“……”
我突然吃不下去了。
小婧看我的模样，笑了：
“你是不是在说见见？”
“……啥？”
“我昨天看到你在微信里跟他私聊。而且他平时对你很重视，还经常说你像他妹妹。”
“……”
我有点无语，看来小婧也没我想的那么聪明。
“绝对不是！”
我赶紧声辩道：
“我在说我从前的一个同学，跟见见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而且昨天跟见见私聊，是因为他看我感冒了，让我早点回去。”
我又加了一句：
“可能怕我传染给你们吧。”
“哦，这样啊。”
小婧咬着可乐吸管平淡地说，也不知信了没有。
我趁势问她：“你呢，是不是喜欢见见？”
“是啊，我喜欢跟帅哥玩。”
“……那如果见见有女朋友呢？”我试探着问。
小婧耸耸肩：
“随便喽。”
“你不介意？？”
“我又没要他当我男朋友，而且我有男朋友。”
“……啥？”
“这很正常啊，”
小婧轻松地说：“公司有公司的生活，下班有下班的生活。”
我无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00后吗？不仅玩得转职场，也玩得转情场。
而且，这很正常吗？现在的人谈恋爱都这么会玩，人人有个鱼塘？感情在人与人之间随意切换？
我又落伍了……吗？
……
但我也没那么矫情。在外这么多年，生病都是自己扛，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靠在沙发上喝着板蓝根，一边看群里八爪鱼用小号发的一些私家侦探拍的她老公的行踪。
我翻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毕竟他老公也不是每天约炮。
太阳还在忙着她的论文，只偶尔说几句话。
“话说，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那个碧池发她跟宋宇霖的照片？”
周日早上，我看到八爪鱼在群里问。
“不清楚，我也没看到。”我回答。
那天派对之后，段绮窈不过发了几张场景照和她自己美美的照片。她的朋友圈到现在依然没有出现男人。
“是不是宋宇霖现在又丑又秃，还有啤酒肚？”八爪鱼问。
“不是。”
我没敢说宋宇霖其实比以前更有气质了，
“……他跟从前差不多吧。”
“那段绮窈为什么不发出来得瑟？难道她朋友圈屏蔽了我们？”
“有可能。”
太阳插进来问：“段绮窈现在长什么样，跟上次八爪鱼发的照片一样吗，还是她只是照骗？”
“与照片一样，嫩得像18。”
“你也很嫩的，像刚毕业的本科生，完全看不出28。”太阳安慰我。
“我可没她讲究。她打扮得像个BJD娃娃，与她布置的别墅一样，精致，但没有灵魂。”
我其实是在酸她。
我嫉妒她那个房子。那应该是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豪宅。
“别墅是宋宇霖买的吗？他户籍又不是上海的，怎么能买房？”太阳问。
“不知道，有钱人总有办法吧。”
“哎，看来H市就我家最穷……”太阳感叹道。
其实我也一样，想买个公寓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爸妈不给我嫁妆，我起码还得攒个三年。
但我不想在八爪鱼面前提这些，怕她非要借钱给我。我也有穷人的自尊。
“段绮窈比我们混得好多了，有自己的公司呢。而且我在派对上听其他人说，她公司是由她的备胎在帮忙打理。”
然后，我把自己在派对上见到的那个备胎，跟她们仔细描述了一番。
“哈，我突然想到段绮窈为什么不肯公开男朋友的照片了。”
太阳说：“估计是备胎太多，有个鱼塘，她得稳住其他鱼儿。”
“哈哈，有可能。”
太阳的说法给了我灵感。我又想起段绮窈几次跟我提到章琼雨。感觉她对八爪鱼是心虚的，既想炫耀，又不敢声张。
“还有可能是，因为她勾搭上了宋宇霖，所以不敢发，怕八爪鱼再找她麻烦。”
“果真那样的话，八爪鱼从前找人揍她，还是有用的。”太阳说。
我跟太阳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八爪鱼不知在忙什么，好一会没说话。
过了一会，八爪鱼回了一句：
“那个碧池，不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怕我是吧？我偏来查查她。”
……
周一，天气放晴，温度回升了一点。我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便坚持去上班。
工作时间，虽然我全程带着口罩，咳嗽声还是让见见注意到了。
“你感冒了吗？”见见私信问我。
“是的。”
“发烧吗？”
“不烧了……”我连忙解释：
“我昨天去医院检查过，不是新冠，也不是流感，只是普通感冒而已，不传染……”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身体不舒服，下班就早点回去休息，不用加班了。”见见说。
“嗯嗯，”
我十分感激：
“我会注意工作节点的。”
“没事，交给你的工作我放心。”
哇，听到领导这样肯定我，我感动极了。
我其实挺害怕领导当面的关心和肯定，但他用这种私聊的方式，甚合我意。见见平时是外向型，但他对不同的人懂得用合适的方法。
见见真的挺会做领导的。
而且，借着这样私聊的机会，我刚好把想问的事问他。
“对了，经常听你说我长得很像你妹妹。是你亲妹妹吗？”
“不是，是我大学时期认的一个妹子。”
哈，果然被我猜中了，确实是他认的野妹妹。
“怎么了？”见见问。
“我从前有个同学，姓段，跟我长得很像。我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哈哈，我那个妹妹不姓段，而且她本科毕业后就移民去加拿大了。”见见说。
“哦哦，这样啊。”
我马上放下心。
果然又是我想多了。世界那么大，段绮窈岂真有那么大本事呢。
……
既然领导都发话，让我回去养着，我当然要回去养着。
于是我一下班就离开了CAP大楼。
自从入职以来，我还没有这么早下班过，出了地铁天都没全黑。
我去菜场买了点菜，甚至还去卖鸡的那里杀了只鸡，给自己补补。
我跟着美食博主的视频，学着炖鸡汤。虽然味道不怎样，也没把自己毒死。
喝了一大碗汤，精神确实好多了。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心情愉快。
然后我发现手机里有X的信息：
“上次在楼顶拍的照片怎样啊，怎么也没见你发出来看看？”
对哦，他不提我都忘了，图都还在无人机里。
于是我开机，把内存卡插在电脑里查看。
真的有不少大片呢。尤其平流云出现之后，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云朵，像仙境一般。
我挑了几张发给X。
“不错哦。”他平淡的说。
感觉他并不是真的想看照片，不过想找个借口找我说话。
我揶揄他：“你不是生气了吗，因为我忘了上线陪你打游戏。”
“谁跟你生气。”X回复说。
哈哈，我也不跟他计较了。
“你是不是经常见到这样的景色？站在Z大厦楼顶上，看平流云覆盖上海？”
“没有，我其实很少去Z大厦。”
“真浪费，如果我是你，一定经常去楼顶上坐坐。”
“想去的话，你随时可以去。”
“不了，有一次这样的体验已经足够。我想我应该能写好我的故事了。”
“什么故事？”
“都市奇幻故事，关于一个住在楼顶上女巫。”
“听起来不错，至少比你之前写的霸道总裁有意思。”
“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
“谁写霸道总裁了，你不要污蔑我！”
就这样，我愉快地与X聊了一会。我跟他说我新小说的构思。
X问:“男主不会又是令你做舔狗的那个人吧？听我一句劝，只能沾上他，你小说肯定糊。”
“不，男主是个吸血鬼。”
“这还差不多，吸血鬼还是惊悚变态一点最好。”
“嗯，那我可以考虑找你做男主，你又惊悚又变态……”
我们随意地说笑，聊了许久，直到他说要去忙了。
我继续看着无人机卡里的照片，确实很不错呢。于是我挑了几张发朋友圈。
这一发，我又收到了许多好友的点赞。
包括萧星杰。
我都无语了。你看我这才刚把他忘掉，心情才刚好一点，他又来撩我。
我盯着他点的那个赞，在想要不要找他聊聊。
犹豫了一会，我突然发现朋友圈里，萧星杰自己也发了一条。
着实少见，他平时很少发朋友圈的。翻他的主页，一年也顶多转发一两条专业相关文章。
我仔细研究他发的那条动态，只有几个大写字母，感觉像是什么的缩写。
我去网上查了一圈，却没查出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在评论里留言问道：
“这是什么？”
这样也算是找他说话了吧。回不回我是他的事，我这边至少没那么怂。而且看起来很随意。
嗯，挺不错的，我心里想。
赶上这会儿萧星杰心情不错，居然很快回复了我。
他回了一个很长的英文单词，我不认识。
我马上复制了去网上搜，查出一堆解释，还是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跟学霸交流太难了，我放弃了。
于是我回复了四个字：“不明觉厉。”
没想到，回复刚点出去，我却收到萧星杰发来的私信。
是一张图。看起来像是他翻拍的什么文件，上面都是英文。
我瞄了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问他。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萧星杰说。
我这才把照片点开仔细看。
那是一张类似准考证的东西，顶部印了萧星杰最初发的那几个大写字母。下面的一长串英文，也是他在回复中发我的那个。
原来这是一项考试的名字。
我无心再去管这是什么考试，因为我的视线被上面的一张证件照吸引了。那是萧星杰的证件照！
照片上还是那个英俊得令我目眩的男人……
“这是一个很小众的考试，很麻烦，而且也没什么用。”萧星杰解释说。
“那为什么要考呢？”
“哈哈，因为不小心入坑了。”
萧星杰用非常随意的口吻跟我说着，好像我是他很熟悉的人。与上次冷漠的口气判若两人。
“什么时候考呢？”
\ufeff“一个小时后。”
“哦，那你加油哦！”
萧星杰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好的。”
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我躺在床上，把他发的那张照片反复地放大缩小，放大缩小，看他的证件照。我又不争气的疯狂心动了。
真帅啊！中学时期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已经变成这样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了，目光深邃，锐气十足。
我看了好一会。
另外，这张准考证上其实有很多他的个人信息，他居然就这样发给我了！
以前我也把我的证件发给过X，那时是因为急着向他证明我确实是他感兴趣的游戏研发人员。
而萧星杰发给我这个，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不过是因为我问了，他就发我了解一下。
原来他对我这么信任，大概因为我是他从小学开始就认识的人吧，知根又知底。
被他信任的感觉真好，我捧着手机躺在床上，开心的不得了。
我真是个容易快乐的人啊，擅长自己哄自己。
……
第二天早上，我的感冒好像一夜康复了。
我轻快地来到公司，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连同桌小婧都能看出我今天状态不错。
“小溢今天很有精神啊。”
“是的，感冒好多了。”
“不止因为感冒好了吧？”
小婧说着，朝我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被这样一个小我几岁的妹子说穿，我十分不好意思。
都这个年纪了，喜怒哀乐还写在脸上，还由人掌控，是不是太可悲了？
更可悲的是，道理都懂，无论怎么劝，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午餐的时候，小婧邀我跟她一起去吃麦当劳，我答应了。
汉堡吃了一半，我决定开口向她请教。虽然她比我小的多，却感觉阅历比我丰富。
“小婧你说……如果一个男人，有时不想搭理你，有时又突然表现得对你很友好很信任，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点喜欢你呗，”
小婧一边吃着炸鸡一边说：
“但，又不是非你不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备胎中的一个。”
“……”
我突然吃不下去了。
小婧看我的模样，笑了：
“你是不是在说见见？”
“……啥？”
“我昨天看到你在微信里跟他私聊。而且他平时对你很重视，还经常说你像他妹妹。”
“……”
我有点无语，看来小婧也没我想的那么聪明。
“绝对不是！”
我赶紧声辩道：
“我在说我从前的一个同学，跟见见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而且昨天跟见见私聊，是因为他看我感冒了，让我早点回去。”
我又加了一句：
“可能怕我传染给你们吧。”
“哦，这样啊。”
小婧咬着可乐吸管平淡地说，也不知信了没有。
我趁势问她：“你呢，是不是喜欢见见？”
“是啊，我喜欢跟帅哥玩。”
“……那如果见见有女朋友呢？”我试探着问。
小婧耸耸肩：
“随便喽。”
“你不介意？？”
“我又没要他当我男朋友，而且我有男朋友。”
“……啥？”
“这很正常啊，”
小婧轻松地说：“公司有公司的生活，下班有下班的生活。”
我无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00后吗？不仅玩得转职场，也玩得转情场。
而且，这很正常吗？现在的人谈恋爱都这么会玩，人人有个鱼塘？感情在人与人之间随意切换？
我又落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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