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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1.2.1糊墙糊棚(3)

    5.1.7.1.2.1糊墙糊棚(3)

    第二天吃完饭,大姐说:“老幺,你去大姑家给大姐取(小村那时候说qiu3)个钩针来”。

    “大姐你要钩针干啥,不是要糊墙吗?”

    “今儿不糊墙,过两天糊(墙),我要钩手套,快去快回来,别在外面瞎疯。”

    我答应一声就往外走,外屋二姐在烧水,大公鸡看到我出来了,以为我要喂给它苞米粒儿,伸出脖子来等着,小脑袋跟着我转过来。

    “等我回来再喂你”,我喊着跑出去。

    从大姑家回来,进门鸡笼子不见了,里屋二姐正握着大公鸡,二姐正往下薅大公鸡最漂亮的两根翎毛……

    二姐做活儿也很漂亮,那年的鸡毛掸子就是二姐扎的。那一年的鸡毛掸子最上面的几只漂亮翎羽就有两根是我经常喂苞米粒儿的大公鸡的,那鸡毛掸子也真漂亮,插在镜子边儿上,从镜子里看着好像就更有活力,看着看着眼一花,好像看到了大公鸡在那里歪着脑袋张望着,它是在看我手里有没有苞米粒儿给它吃吗?

    过年了四叔过来吃饭了,四叔是几个叔叔中最有成就的,大姐从下屋里面拿回来最肥的大公鸡缓起来,我一眼看出来,就是我经常喂的那只大公鸡。

    吃饭了,二姐夹了最肥的肉给我,可我好像看到了大公鸡伸过来的小脑袋想要吃我手里的苞米粒儿。

    “我不爱吃”,我把肉还给了二姐,大姐拿眼睛看了看二姐,没说什么,二姐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有些不自然。

    就听四叔说:“今年这大公鸡真肥,比往年吃着都香”。四叔吃了大公鸡,我就有些恨他,见了面也不叫他。四叔很纳闷,过了很久有一次来家里吃饭,就说:“我哪儿得罪了老幺了,咋就不跟我说话了呢?”爸妈听了,一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大姐看看爸妈,又看看四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丫头,你笑啥”,四叔问。

    “四叔,老幺恨你,你不知道?”

    “老幺为啥恨我?”

    “过年你来吃饭那次,你吃了鸡肉,还说今年比往年都香”。

    “是啊,我是说了,那又咋的了?”

    “那只大公鸡就是老幺经常喂苞米粒、经常抱着玩的,你吃了它,老幺能不恨你?”

    四叔明显一愣,之后笑了,“这孩子……”爸妈也笑了,二姐也笑了,四叔后来也还是四叔,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叫着。

    我们啰嗦了半天了,还没有说到正题,简单一句话,房子扫完了;之前一阵忙之后屋里面满是灰,烟气弥漫,屋子里面待不了人了,这时候可以开门放放,窗户是不能开的:窗户初冬的时候就封闭起来了,没有特殊情况一直到来年春天这段时间都不会打开;小村那些年也还有一些意外发生,比如炕上茬了,炕席有可能就被烤糊了,甚至于更高危险的就着了的也是有的,这时候就一定会把那封闭起来的窗户打开来,解决了问题了之后再重新封闭起来,不然呢?看着炕上面的被褥也一起被烤着了是没有道理的。小村人们按部就班的生活,但小村人并不糊涂,更不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