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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大漠血棺(三)

    鹤渡指间缠绕银白色的光,原本黑暗的密室在这强光的照射下,无处遁形。

    东风迷了眼,眨了下好看的眸子。他的睫毛随意他的动作微微翘起,那双如墨的双眼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亮堂的密室。

    头顶是如星空般的穹顶,脚下的地板画着古怪的图案,隐隐透着诡异的血色浮现,

    躲在暗处的红雾迫不及待的缠上了看起来比较弱的鹤渡。

    刚刚伏魔伞的厉害,它是见识过的。不过这白衣少年郎,可就没那么凶残了。那红雾化作妖娆女子,试图故技重施。

    那鹤渡白嫩如玉,偏又是个解风情的风流种。她只需勾勾手,便能骗得他的阳气。

    若不是执伞人坏了她的好事,她此刻早已双修将那白衣祭魂了。

    红雾有些恼怒,她引了些魔气,将整个密室搞的云雾缭绕。那黑白似乎不太分明,腰间的玉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

    这里魔气冲天,鹤渡那未曾恢复全部修为的妖体,在魔气的侵蚀下越发虚弱,那红雾追着他不放,他不得不分神应付。

    虽是断了与东风的联系,原本亮堂的密室再度陷入黑暗。地底发出诡异的声音,“咚咚,”“咚咚,”像是剧烈的拍门声。

    他再度看到莫娘时,她手中还握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她的唇色如胭脂粉嫩,那娇花衬得美人媚态横生。

    “鹤郎,我想你……那里好冷好冷,四周全是枯骨,残血,还有死人。”她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景象,尖叫出声。

    原本妩媚温柔的女子此刻软的如水一般,

    安静的躲在他的怀中。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

    目光落在暗色的地面上,视线逐渐空茫。

    没有人注意,那女子柔弱的外表下,那双恍若玫瑰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光。

    “鹤郎,我怕。”她的声音娇软极了,这里阴暗一片,似乎是真的怕了这黑暗,与那房中宛若两人。

    白日里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与此刻怀中娇柔的旧情人,总有些格格不入。听不得女人撒娇的鹤渡自然不曾想到,他只顾着驱散阴冷。

    这鬼气森然的地方,女子,如何能留。

    “莫娘,你先离开,我会去找你的。”鹤渡眉头皱成了川字形,他俨然没有平时那般轻浮,而是认真盯着这女子,神情难得的诚恳。

    “鹤郎,可是嫌弃我了?”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拂过鹤渡的发间。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有淡淡的红丝隐现。

    “怎么会呢?”他说,他的唇角勾着得意的笑,那一袭白衣落在他身上,多的是风流意。

    而莫娘,一颦一笑,都在他心头点了朱砂,如何舍得放下。

    鹤渡伸手,将莫娘重新拥入怀中。变故就在此刻陡然生发,那原本娇弱的女子眉眼闪过诡异的红。

    红色的雾气与黑色的魔气交织在一起,诡异的升腾。怀中的人突然空了,鹤渡神色顿了下,便看见那朦胧里有一朵红色的花瓣,带着割裂天下的气势,挑断了他手中的箫。

    轻看她了,本命玉箫被弄断的时候,鹤渡无奈的笑了笑。他忍住心头的血腥气,懒散的看着那雾中的女子,红衣倾城。

    谷旌

    他的眼光,从未错过。只是这女子如玫瑰,带刺,难驯。他几千年的岁月里从无败绩,可唯独一点仁慈,给了这叫莫娘的女人。

    “莫娘,多年未见,还是一贯的手段。”鹤渡啧啧道,他想起从前,他们初遇时,被这朵花迷了心,他痴心不改,可女人,要的不止是痴心。

    她妩媚妖娆,温婉动人。俏丽的容颜似乎是毒药,让他饮鸩止渴。陷进去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此生,可为她狂,为她死。

    直到一场阴谋,他险些命丧黄泉,还沦为了别人的契约兽。可他却在她的目光中心软,那含着泪的人,可真惹人心疼。

    她还在唤他,“鹤郎,对不起。”

    他哪里要什么道歉,恩怨久了,他就想不起来来由。只是心头那因莫娘而产生的悸动,却如同扯不断的丝线,煎熬着他。

    真是犯贱,鹤渡偶尔这样想。他总是难以忘记,她那时柔弱的,骄傲的,冷冽的样子,她的千种柔情他皆有幸见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这也是唯一。

    他爱的人,如此特别。哪怕这个女人只有利用,想要弄死他。

    “莫娘,如果这次我不死,可愿跟我走。”他似乎有些放弃了,这没出息的样子,幸好没人瞧见。

    也不知东风到了何处,可还安全。他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契主,如今本命箫断,东风的处境更加危险。

    他要摆脱眼前的局面,去和东风一起并肩厮杀。至于他的女人,自然是要追回来的,操之过急,实为不智。

    当魔气蔓延到他脚边时,他的身形动了。那原本断裂的本命箫,竟然在他的灵力操控下重新凝结。

    魔气被吞噬,那红雾受了惊吓,不敢往前。鹤渡灵力倾注一处,打开了向下的通道。下面,比这里空旷许多。

    如果点了灯,他必然会发现此处是穹顶。

    他在阴暗里摸索,四周都是冰冷的东西,结合传闻不难猜测,这里陈设的,便是二十八星宿的血棺。

    滴答,滴答。

    又是诡异的声响,他伸手摸了一把脖子,粘稠的东西被他甩开,那是血。

    “妈的,装神弄鬼到你祖宗头上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鹤渡被气的不轻,他虽素日风流,但同东风一般,洁癖。

    这种血,足够让他恶心一个月。喝酒都拯救不了的阴影。

    他用灵力燃灯,整个地方都亮堂起来了。那些血棺上都滴着血,一滴又一滴,在这诡异的静默里,像是在催促。

    他不禁猜想,或许马上,这棺木里的东西,就要出来了。会是什么东西呢?鬼,死尸?还是枯骨。

    看清了棺木的陈设,鹤渡这才发现玉箫微弱的闪烁着,指引着东风的方位,在右上的那口棺木附近。

    他小心的移动,现在惊扰血棺,只怕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