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撞上年
今天是大年三十，学校从今天开始放假，一共七天。当然初二教室的门就开了，想来教室学习的学生也可以来。我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我离开了失去温度的课堂，这里的所有都是那么冰冷而且陌生。我拿起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反正很快就会回来。
要回外公家吃年夜饭，我妈难得穿得漂漂亮亮的，一件新买的羊毛衣。一路上我爸不停的质疑说：有这么便宜的羊毛衣吗？不会是二手的吧。我想不会是假货吧，至少他们现在没有发生争吵。真是难得的和平，我爸穿着他的工作服，里面套着几层几层的。
我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世界，怎么看都是一样，街上没有人，餐馆没有人，公交车里也没有人。连空中的世界都是空无一物。世界变得如此的安静，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想着这个春节是不会有余倩和周天陪伴了，这一年前，我们吃过了年夜晚，约在我家附近放各种炮和烟火，我点着了跑，向着他们跑来，然后炮一个劲的冲上天，爆炸，各种绚丽的色彩照亮了黑夜，我们三人惊讶的抬头看着天空，这场景也同样适用于十岁前的我们。
忽然我被爆竹的声音惊到，恍惚的朝那个方向望去，是一群不大的小孩在放炮，好像我们似的，仿佛历历在目。终于车子到了终点站，我们下了车，走一会到了外公家。
我们进门时，外公和外婆正坐在藤椅上，正看着春节的直播节目，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春晚。他们的旁边是取暖灯，手一靠近就是热乎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我盯着有白切鸡，有清蒸鲈鱼，有酸菜鱿鱼等整整十盘菜。很快桌子上就坐满了我们和亲人。
吃饭就是越吃越热闹，每个人这个时候就像是年终总结，每个人都说得起劲。我就有点黯然失色，只顾着吃菜，不理会他们的话语，跟我也没关系。就像是自己埋头看书和考试。
忽然表弟大谈自己的志愿是上海交大，那些大人都附会着说你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那是肯定的，他是2中的，又是2中重点班的，这里最好的学校和班级，他以后能不优秀吗？
这时的表弟满脸骄傲的表情忽然看着我说：“杨俊，你想考什么学校。”这时我才缓缓的停下了筷子，把食物咽下去说：“三本就好了。”他笑笑说：“也不错。”姨妈这个时候称赞表弟：“你就是你们学校的尖子生，学霸，中国的学校随便选。”我听到尖子生这三个字。
我迟疑了一下，眼眶有点湿润，我这个不该的时候想起了林梦媛三个字。在这个时候一切又涌上心头，我忽然起身，转头，走到了门边。姨妈说：“杨俊，你吃饱了吗？”
我点了点头，背对着他们。姨妈又说：“这么快，再吃一点吧。”表弟疑惑的说：“杨俊。”然后他朝着我走过来说：“你怎么了？”他继续向前，我还是背对着他说：“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说完这句话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不想被看见，泪水流下来浸湿了我的心。
我一个人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我下了楼，往上面看，现在家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吃着团圆饭。连透出来的灯光都是温暖的，我独自一人坐着车子回去。一路上我想的都是林梦媛。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跟我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吹着冷风，还没有吃饱。在回去的路上，我盯着华灯初上，数着一盏又一盏亮起的路灯，至少我回去的路已经点亮了。
我掏出手机，快没有电量了，这个时候我只想打给林梦媛。我颤抖的手，按着手机，然后那边就是嘟嘟的响，一直没有人接电话。我不放弃的重播号，最后得到的是关机。
她不接我电话，我的心怦怦的直跳，看来我们到此就是结局了。在没到终点站时，我下了车，一个人走到了学校。这个时候的学校空无一人，里面除了房子，什么都是冷冷着。
我不停的往里面看，这时岗亭的保安出来，他本来以为我是坏人，想轰我走。但是看清楚我的脸后说：“是你。”我这才看见他还是一套军大衣，我问：“你们春节都不放假吗？”
他无奈的表情说：放假了就没有工资了。接着他拉着我的手跟他一起进岗亭，他边走边说：外边冷。在岗亭里他拿着暖水壶向杯子里倒了点热水，然后递给我。我手拿着暖暖的。
他装在椅子上说：“年夜饭，吃了没有。”我点了点头，他笑笑说：这么快，你又不是保安，像我才是急匆匆的吃完饭就来了，我是没办法，你呢？我苦笑了一下，不想说。
他也识趣的不再追问，他开始抱怨了：你们现在读书真是幸福，我以前老早就辍学出来打工，没办法家里没钱，你们好好读书，以后一定有光宗耀祖的一天。
他接着说：“我儿子比你们小一点，不爱读书，怎么说都没用，去广东打工。跟我当年一样，但又不一样，我有钱供他读书。”我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一定一定要上大学。”这个时候他不停的叹气，然后喝着热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对我的鸟不错啊。”
这时我愣愣的看着他，他说：我家就在学校附近，但是我的鸟都喜欢往你哪儿飞。我忽然明白了说：“可能我经常给它们投食吧。”这件事余倩和周天都不知道，当他们不在天台的时候，我一个人买了些饲料，一点一点的洒在地上，很快天台就布满了鸟。
所以我们三人在天台上躺着望天空抒发感情时总会有鸟在空中盘旋，它们其实不是想看我们，而是想吃我的食物而已。我们在无所事事的阳光下，慵懒的看着天空的鸟抒发感情时其实它们只是等我们离开而已。他又说：你喂饱了我的鸟，它们回去都不吃食了。
保安师傅这时觉得话说完了，拿出手机来看春晚直播，他说：“你不看春晚吗？”这时我走出了岗亭，我去了对面的烧烤摊，这时的门是紧闭的，外面也没有很多的塑料椅子。
勤奋的余妈今晚也休息了，我就这样站在门口看手机，各种同学都在秀自己的年夜饭和自己的自拍，唯独就是少了我。这种安静的世界听起来就有点像孤立无援。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发现是余妈。她说：今天烧烤摊不营业，想吃的话就忍住，元宵节后才营业。我笑着回应了她，她掏出了一个红包给我，我推脱着。
她说：从来没有给过你，你帮助了余倩这么多，今天正好遇到你，应该的。我说：“是她帮助我比较多。”接着她又说：余倩现在在家和她弟互相打闹玩着呢。我这时一颗心终于落地了，看来今天晚上她的心情还不错，她不像我这个时候在外头吹着没完没来的冷风。
他们这个时候都沉浸在快乐里，而我的快乐在哪里？很快余妈就走了，她是来拿东西了。她最后留给我一个远去的背影，这时我仿佛觉得那就是余倩的背影。我顺着她离去的方向走去，现在去哪里都是一样，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安静，很快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就是各种的爆竹声响彻天空，到那时就变成躲哪里都是一样，没完没了。
要回外公家吃年夜饭，我妈难得穿得漂漂亮亮的，一件新买的羊毛衣。一路上我爸不停的质疑说：有这么便宜的羊毛衣吗？不会是二手的吧。我想不会是假货吧，至少他们现在没有发生争吵。真是难得的和平，我爸穿着他的工作服，里面套着几层几层的。
我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世界，怎么看都是一样，街上没有人，餐馆没有人，公交车里也没有人。连空中的世界都是空无一物。世界变得如此的安静，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想着这个春节是不会有余倩和周天陪伴了，这一年前，我们吃过了年夜晚，约在我家附近放各种炮和烟火，我点着了跑，向着他们跑来，然后炮一个劲的冲上天，爆炸，各种绚丽的色彩照亮了黑夜，我们三人惊讶的抬头看着天空，这场景也同样适用于十岁前的我们。
忽然我被爆竹的声音惊到，恍惚的朝那个方向望去，是一群不大的小孩在放炮，好像我们似的，仿佛历历在目。终于车子到了终点站，我们下了车，走一会到了外公家。
我们进门时，外公和外婆正坐在藤椅上，正看着春节的直播节目，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春晚。他们的旁边是取暖灯，手一靠近就是热乎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我盯着有白切鸡，有清蒸鲈鱼，有酸菜鱿鱼等整整十盘菜。很快桌子上就坐满了我们和亲人。
吃饭就是越吃越热闹，每个人这个时候就像是年终总结，每个人都说得起劲。我就有点黯然失色，只顾着吃菜，不理会他们的话语，跟我也没关系。就像是自己埋头看书和考试。
忽然表弟大谈自己的志愿是上海交大，那些大人都附会着说你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那是肯定的，他是2中的，又是2中重点班的，这里最好的学校和班级，他以后能不优秀吗？
这时的表弟满脸骄傲的表情忽然看着我说：“杨俊，你想考什么学校。”这时我才缓缓的停下了筷子，把食物咽下去说：“三本就好了。”他笑笑说：“也不错。”姨妈这个时候称赞表弟：“你就是你们学校的尖子生，学霸，中国的学校随便选。”我听到尖子生这三个字。
我迟疑了一下，眼眶有点湿润，我这个不该的时候想起了林梦媛三个字。在这个时候一切又涌上心头，我忽然起身，转头，走到了门边。姨妈说：“杨俊，你吃饱了吗？”
我点了点头，背对着他们。姨妈又说：“这么快，再吃一点吧。”表弟疑惑的说：“杨俊。”然后他朝着我走过来说：“你怎么了？”他继续向前，我还是背对着他说：“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说完这句话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不想被看见，泪水流下来浸湿了我的心。
我一个人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我下了楼，往上面看，现在家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吃着团圆饭。连透出来的灯光都是温暖的，我独自一人坐着车子回去。一路上我想的都是林梦媛。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跟我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吹着冷风，还没有吃饱。在回去的路上，我盯着华灯初上，数着一盏又一盏亮起的路灯，至少我回去的路已经点亮了。
我掏出手机，快没有电量了，这个时候我只想打给林梦媛。我颤抖的手，按着手机，然后那边就是嘟嘟的响，一直没有人接电话。我不放弃的重播号，最后得到的是关机。
她不接我电话，我的心怦怦的直跳，看来我们到此就是结局了。在没到终点站时，我下了车，一个人走到了学校。这个时候的学校空无一人，里面除了房子，什么都是冷冷着。
我不停的往里面看，这时岗亭的保安出来，他本来以为我是坏人，想轰我走。但是看清楚我的脸后说：“是你。”我这才看见他还是一套军大衣，我问：“你们春节都不放假吗？”
他无奈的表情说：放假了就没有工资了。接着他拉着我的手跟他一起进岗亭，他边走边说：外边冷。在岗亭里他拿着暖水壶向杯子里倒了点热水，然后递给我。我手拿着暖暖的。
他装在椅子上说：“年夜饭，吃了没有。”我点了点头，他笑笑说：这么快，你又不是保安，像我才是急匆匆的吃完饭就来了，我是没办法，你呢？我苦笑了一下，不想说。
他也识趣的不再追问，他开始抱怨了：你们现在读书真是幸福，我以前老早就辍学出来打工，没办法家里没钱，你们好好读书，以后一定有光宗耀祖的一天。
他接着说：“我儿子比你们小一点，不爱读书，怎么说都没用，去广东打工。跟我当年一样，但又不一样，我有钱供他读书。”我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一定一定要上大学。”这个时候他不停的叹气，然后喝着热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对我的鸟不错啊。”
这时我愣愣的看着他，他说：我家就在学校附近，但是我的鸟都喜欢往你哪儿飞。我忽然明白了说：“可能我经常给它们投食吧。”这件事余倩和周天都不知道，当他们不在天台的时候，我一个人买了些饲料，一点一点的洒在地上，很快天台就布满了鸟。
所以我们三人在天台上躺着望天空抒发感情时总会有鸟在空中盘旋，它们其实不是想看我们，而是想吃我的食物而已。我们在无所事事的阳光下，慵懒的看着天空的鸟抒发感情时其实它们只是等我们离开而已。他又说：你喂饱了我的鸟，它们回去都不吃食了。
保安师傅这时觉得话说完了，拿出手机来看春晚直播，他说：“你不看春晚吗？”这时我走出了岗亭，我去了对面的烧烤摊，这时的门是紧闭的，外面也没有很多的塑料椅子。
勤奋的余妈今晚也休息了，我就这样站在门口看手机，各种同学都在秀自己的年夜饭和自己的自拍，唯独就是少了我。这种安静的世界听起来就有点像孤立无援。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发现是余妈。她说：今天烧烤摊不营业，想吃的话就忍住，元宵节后才营业。我笑着回应了她，她掏出了一个红包给我，我推脱着。
她说：从来没有给过你，你帮助了余倩这么多，今天正好遇到你，应该的。我说：“是她帮助我比较多。”接着她又说：余倩现在在家和她弟互相打闹玩着呢。我这时一颗心终于落地了，看来今天晚上她的心情还不错，她不像我这个时候在外头吹着没完没来的冷风。
他们这个时候都沉浸在快乐里，而我的快乐在哪里？很快余妈就走了，她是来拿东西了。她最后留给我一个远去的背影，这时我仿佛觉得那就是余倩的背影。我顺着她离去的方向走去，现在去哪里都是一样，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安静，很快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就是各种的爆竹声响彻天空，到那时就变成躲哪里都是一样，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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