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李让强势登场
她是李让的班主任，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高挑女教师。
“你们谁等会要上台读检讨……等等……李让？”
“是我，等会是苏苏要读检讨。”李让指了指趴在自己身上的苏苏。
“苏苏……这是你妹妹吗？”
班主任似乎还没缓过来，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以为你父母离异后就没有亲人了……抱歉抱歉，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苏苏跟我来吧，等会我带你上台读检讨书。”班主任说道。
而苏苏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李让，眼里有些紧张，但她还是松开了抓住李让衣服的手。
“我一定可以的，只要读完检讨，然后在学校里夹着尾巴三年，就可以过上堂堂正正的生活了！”
苏苏表情坚毅，像是一去不复返的壮士。
“不用夹着尾巴做人，在学校里受欺负了和我说。”
李让满脸认真，让苏苏莫名有了一种身后就是靠山的感觉。
明明苏苏已经很厉害啦！但是在李让面前，苏苏还是习惯性的傻笑两声。
她跟着班主任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又突然回头问道。
“李让，你会在下面看着我吧……”
“会的，我会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李让回答道。
苏苏没有了后顾之忧，挺直了胸膛跟着班主任离开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李让看向窗外的操场，又想起那些已经过去的日子。
想起课间操、想起篮球场，无论是在哪个画面里，都有他曾经忽视现在却重视到难以忘怀的女孩。
“夏念安……”
李让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自己可能没有办法陪苏苏度过学生时代。李让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一点。
他要做的事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在某个夜晚，某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
操场上传来校长拿着话筒的讲话声，李让听到后也赶忙离开办公室，站在操场对面无人的女贞树下，他带上兜帽，在全是校服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
讲台上，校长吐沫横飞。
“……………希望大家能够摒弃成见，重新接纳苏苏同学。”
校长的话说完，班主任带着苏苏沿着台阶走上了插着联盟旗帜的讲台。
全校人的目光唰一下集中在了苏苏的身上，苏苏有些害怕，但当她看到人群里独一无二的黑色身影，她的心又莫名的安定下来。
“亲爱的全体师生，大家好。”
……
……
检讨会如火如荼的进行，苏苏的状态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彻底放开，坦然承认自己过错的同时，也夹带私货的说明了曾经被校园霸凌的事实。
人群往往同情弱者，大部分不知道真相的学生在得知了这一切后都选择站在苏苏这边。
终于苏苏读完了检讨，等待着校长上来发言。
她缕起一卷樱红色的头发绕在指尖，无意识的搓着，脑袋里在想复学以后头发是不是要重新染黑。
但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
校门口突然传来铁闸门拉开的刺耳声音。
铁闸门外一群人乌泱泱的挤着，领头的是穿着得体西装的女人，稍微落后些几个同样年纪的妇女推着轮椅走进了学校。
不出意外，轮椅上是曾经被苏苏打断腿的那四个女生。
校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教职工，被校长眼神扫视到的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事情麻烦了。校长心里想道。
西装女人快步上前，突然一巴掌打在了苏苏的脸上。
在场谁都没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苏苏更是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打自己。
“这一巴掌，是替我女儿打的。”西装女人满脸鄙夷。
“你没有资格重新上学，你是个只知道动粗的小混混。”
苏苏的眼睛里瞬间布满氤氲水气，为了复学，一路走来她做了多少事？
她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种种霸凌和那个压垮她的巴掌，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凭什么没有资格重新入学？我已经打算好好学习，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我凭什么不行？就因为我曾经打断了你女儿的腿？那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西装女人似乎是被苏苏的气势震慑到了，好一会，才带着一股荒谬的神情重新开口。
“你打算好好学习？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想学好了，我们这些人的孩子受过的伤就可以被忽视了吗？”
轮椅上的几个女孩同时点了点头，满脸的幸灾乐祸。
“校长说了，赔偿的事情学校已经谈妥了，你也欣然接受了不是吗？凭什么你现在可以站在这里大义凛然，还打我一个巴掌？”
苏苏的眼睛红的像是兔子，言语也步步紧逼。
“校长谈妥了是校长谈的，关你什么事？我打你一个巴掌，是替我女儿打的。”西装女人说。
“你不知道你女儿对我做了什么，对吧？”
苏苏直直的盯着她，一刻也不愿意移开眼睛。
西装女人回过头，轮椅上她胖胖的女儿转过眼神，不敢直视她。
她顿时明白，女儿没有说实话。
可现在，在全校师生和她集结来的家长面前，她不能露怯，哪怕正在做的事是错的，她也要得到程序上的胜利。
“你的女儿，骂我，孤立我，撞翻我中午的午饭，我是孤儿，我一个月只有福利机构给的800块生活费，平时还要买衣服买鞋子交水电费。”
“因为你的女儿我天天都吃不饱。但即使是这样，我都已经忍下来了。可是你的女儿呢？她变本加厉！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是被排挤的人，所有女生都讨厌我，瞧不起我，但是她们凭什么动手打……”
“够了！”西装女人一声厉喝，打断了苏苏的话。
她明白让苏苏说下去一定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可是真相从不重要，谁是否遵循了道德也不过是可以随时隐藏的私密信息。
她需要的只是赢。
让这个女孩滚出学校，以保证自己的威严。
或者说满足于仗势欺人，随意改变他人人生的病态欲望。
“你真是巧舌如簧，再说下去大家都相信你了，可是事情的结果就是你一点事没有，而我们的女儿被打断了腿。”
“可是是她先——”
苏苏的话再次被打断。
“先什么？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打断你的腿！”
“你这是偷换概念！”苏苏气的浑身发抖。
“我偷换概念？还是你就是个小混混？看你头发的颜色，我都不敢相信学校怎么会收你。”西装女人满脸嫌弃的说。
“这头发是我被开除后才染的！”苏苏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委屈就是止不住。
“那又怎么样？你就是个没有出息的小混混，永远都别想有学上。你就该老老实实的烂在你的地里，别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自始至终，西装女人都紧紧抓住‘苏苏攻击了他人’这一件事不放。
这似乎标榜了她是正义的选项。
至于苏苏，她在对方强势的语言攻击下哭的一刻都没有停。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明明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电视里主持正义的女律师，可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都如此偏颇？带着强烈的针对性？
似乎自己就是错的。
苏苏低下头。
自己不该动手，但是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结束他人对自己的欺凌吗？
也许当初就应该纵身一跃，一了百了。
可是，如果当初真的死掉，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苏苏猛的抬起头，她突然发现人群中的黑色身影不见了，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
女贞树下，风中隐隐传来苦咸。
从西装女人的第一个巴掌开始，李让的拳头就紧紧攥住，再也没有松开过。
他想要走上台帮助苏苏，可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他的出现都只会让苏苏在这场辩论中提前败的一塌涂地。
最终他选择相信苏苏，相信变得勇敢，敢于直面命运的苏苏。
可是苏苏失败了。
她太过年轻，哪里是这种老油条的对手，甚至对方只出了几分力，就足以让她脸色苍白质疑起自己曾经的选择。
李让脱离了人群，走到一个群众视野里的死角。
如今的他只有两个选项，一是带着苏苏灰溜溜的回到家。
苏苏再也不能上学了，并且这件事会对她造成持续的心理伤害，每一天，每一年，只要回想起这件事苏苏就会苦笑落泪。
这件事具体会有多大的影响，李让无法估算。
估计也会和那时的自己一样，只能看到黑白的世界和灰色的雨吧。
那第二个选项呢？
夜魔的利爪忽隐忽现。
我还在犹豫什么啊？
李让自嘲一笑。
“果然，我是做不成好人了。”
……
“吼——”
极其可怖的吼叫声传遍操场，因为台上两人激烈的辩论仿佛陷入冷冻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无论是学生还是教职员，都在尖叫着试图离开操场。
教学楼的顶端，一只硕大的暗紫色怪物正仰天长啸，随后顺着墙体快速朝下俯冲。
……
“那是……新闻里的东西！是夜魔！”
“跑……快跑啊！！”
“卧槽！手机没带！这也太牛逼了吧！”
……
西装女人还沉浸在用言语挫败他人的愉悦中，她看着苏苏仿佛盖了一层灰的绝望表情，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丝笑容出来。
这笑容很淡，除了近在咫尺的苏苏，谁也看不到。
突然，黑影笼罩了她的视野。
要下雨了吗？怎么突然天阴了？
西装女人转过头，只看到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朝她盖了过来。
“这是……什么？”
女人无头的尸体倒下，夜魔仿佛示威一般，又对着人群大吼了一声。
“夜魔…！！”苏苏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怎么会有夜魔在白天出没？！
苏苏得不到问题的答案，那只夜魔仿佛只是为了咬下西装女人的头，即使对方的女儿坐在轮椅上疯狂的大喊大叫，夜魔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校园内一片混乱，夜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苏苏还在试图理清自己脑袋里乱成一团的线，李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混乱的人群。
“你没事吧？”李让问她。
苏苏一下子回过神了，呜咽着大喊道:“李让！你刚才去哪里了！”
李让并不擅长撒谎，他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说道:“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这里乱成了一锅粥，还听到有人说有夜魔出没？”
“对！就是夜魔！可大可威风了！”苏苏满脸笃定！
“那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和校长说复学的事。”
“好！”苏苏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让，那只夜魔真的好威风！”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先回家吧。”
李让拉着她，像是拉着自己的小妹妹。
“今天想吃什么？”混乱的人群中，李让低头问苏苏。
“今天想吃鱼，突然就想吃鱼了！”苏苏兴高采烈，似乎并没有被残酷的画面吓到。
“好，那我们去买鱼。”
李让平淡的话语中有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他看了看苏苏脸上尚没有擦去的泪痕，回味起嘴里的血腥味，不禁低声叹了口气。
“值得…”
“李让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家。”
“你们谁等会要上台读检讨……等等……李让？”
“是我，等会是苏苏要读检讨。”李让指了指趴在自己身上的苏苏。
“苏苏……这是你妹妹吗？”
班主任似乎还没缓过来，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以为你父母离异后就没有亲人了……抱歉抱歉，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苏苏跟我来吧，等会我带你上台读检讨书。”班主任说道。
而苏苏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李让，眼里有些紧张，但她还是松开了抓住李让衣服的手。
“我一定可以的，只要读完检讨，然后在学校里夹着尾巴三年，就可以过上堂堂正正的生活了！”
苏苏表情坚毅，像是一去不复返的壮士。
“不用夹着尾巴做人，在学校里受欺负了和我说。”
李让满脸认真，让苏苏莫名有了一种身后就是靠山的感觉。
明明苏苏已经很厉害啦！但是在李让面前，苏苏还是习惯性的傻笑两声。
她跟着班主任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又突然回头问道。
“李让，你会在下面看着我吧……”
“会的，我会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李让回答道。
苏苏没有了后顾之忧，挺直了胸膛跟着班主任离开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李让看向窗外的操场，又想起那些已经过去的日子。
想起课间操、想起篮球场，无论是在哪个画面里，都有他曾经忽视现在却重视到难以忘怀的女孩。
“夏念安……”
李让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自己可能没有办法陪苏苏度过学生时代。李让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一点。
他要做的事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在某个夜晚，某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
操场上传来校长拿着话筒的讲话声，李让听到后也赶忙离开办公室，站在操场对面无人的女贞树下，他带上兜帽，在全是校服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
讲台上，校长吐沫横飞。
“……………希望大家能够摒弃成见，重新接纳苏苏同学。”
校长的话说完，班主任带着苏苏沿着台阶走上了插着联盟旗帜的讲台。
全校人的目光唰一下集中在了苏苏的身上，苏苏有些害怕，但当她看到人群里独一无二的黑色身影，她的心又莫名的安定下来。
“亲爱的全体师生，大家好。”
……
……
检讨会如火如荼的进行，苏苏的状态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彻底放开，坦然承认自己过错的同时，也夹带私货的说明了曾经被校园霸凌的事实。
人群往往同情弱者，大部分不知道真相的学生在得知了这一切后都选择站在苏苏这边。
终于苏苏读完了检讨，等待着校长上来发言。
她缕起一卷樱红色的头发绕在指尖，无意识的搓着，脑袋里在想复学以后头发是不是要重新染黑。
但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
校门口突然传来铁闸门拉开的刺耳声音。
铁闸门外一群人乌泱泱的挤着，领头的是穿着得体西装的女人，稍微落后些几个同样年纪的妇女推着轮椅走进了学校。
不出意外，轮椅上是曾经被苏苏打断腿的那四个女生。
校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教职工，被校长眼神扫视到的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事情麻烦了。校长心里想道。
西装女人快步上前，突然一巴掌打在了苏苏的脸上。
在场谁都没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苏苏更是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打自己。
“这一巴掌，是替我女儿打的。”西装女人满脸鄙夷。
“你没有资格重新上学，你是个只知道动粗的小混混。”
苏苏的眼睛里瞬间布满氤氲水气，为了复学，一路走来她做了多少事？
她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种种霸凌和那个压垮她的巴掌，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凭什么没有资格重新入学？我已经打算好好学习，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我凭什么不行？就因为我曾经打断了你女儿的腿？那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西装女人似乎是被苏苏的气势震慑到了，好一会，才带着一股荒谬的神情重新开口。
“你打算好好学习？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想学好了，我们这些人的孩子受过的伤就可以被忽视了吗？”
轮椅上的几个女孩同时点了点头，满脸的幸灾乐祸。
“校长说了，赔偿的事情学校已经谈妥了，你也欣然接受了不是吗？凭什么你现在可以站在这里大义凛然，还打我一个巴掌？”
苏苏的眼睛红的像是兔子，言语也步步紧逼。
“校长谈妥了是校长谈的，关你什么事？我打你一个巴掌，是替我女儿打的。”西装女人说。
“你不知道你女儿对我做了什么，对吧？”
苏苏直直的盯着她，一刻也不愿意移开眼睛。
西装女人回过头，轮椅上她胖胖的女儿转过眼神，不敢直视她。
她顿时明白，女儿没有说实话。
可现在，在全校师生和她集结来的家长面前，她不能露怯，哪怕正在做的事是错的，她也要得到程序上的胜利。
“你的女儿，骂我，孤立我，撞翻我中午的午饭，我是孤儿，我一个月只有福利机构给的800块生活费，平时还要买衣服买鞋子交水电费。”
“因为你的女儿我天天都吃不饱。但即使是这样，我都已经忍下来了。可是你的女儿呢？她变本加厉！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是被排挤的人，所有女生都讨厌我，瞧不起我，但是她们凭什么动手打……”
“够了！”西装女人一声厉喝，打断了苏苏的话。
她明白让苏苏说下去一定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可是真相从不重要，谁是否遵循了道德也不过是可以随时隐藏的私密信息。
她需要的只是赢。
让这个女孩滚出学校，以保证自己的威严。
或者说满足于仗势欺人，随意改变他人人生的病态欲望。
“你真是巧舌如簧，再说下去大家都相信你了，可是事情的结果就是你一点事没有，而我们的女儿被打断了腿。”
“可是是她先——”
苏苏的话再次被打断。
“先什么？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打断你的腿！”
“你这是偷换概念！”苏苏气的浑身发抖。
“我偷换概念？还是你就是个小混混？看你头发的颜色，我都不敢相信学校怎么会收你。”西装女人满脸嫌弃的说。
“这头发是我被开除后才染的！”苏苏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委屈就是止不住。
“那又怎么样？你就是个没有出息的小混混，永远都别想有学上。你就该老老实实的烂在你的地里，别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自始至终，西装女人都紧紧抓住‘苏苏攻击了他人’这一件事不放。
这似乎标榜了她是正义的选项。
至于苏苏，她在对方强势的语言攻击下哭的一刻都没有停。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明明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电视里主持正义的女律师，可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都如此偏颇？带着强烈的针对性？
似乎自己就是错的。
苏苏低下头。
自己不该动手，但是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结束他人对自己的欺凌吗？
也许当初就应该纵身一跃，一了百了。
可是，如果当初真的死掉，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苏苏猛的抬起头，她突然发现人群中的黑色身影不见了，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
女贞树下，风中隐隐传来苦咸。
从西装女人的第一个巴掌开始，李让的拳头就紧紧攥住，再也没有松开过。
他想要走上台帮助苏苏，可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他的出现都只会让苏苏在这场辩论中提前败的一塌涂地。
最终他选择相信苏苏，相信变得勇敢，敢于直面命运的苏苏。
可是苏苏失败了。
她太过年轻，哪里是这种老油条的对手，甚至对方只出了几分力，就足以让她脸色苍白质疑起自己曾经的选择。
李让脱离了人群，走到一个群众视野里的死角。
如今的他只有两个选项，一是带着苏苏灰溜溜的回到家。
苏苏再也不能上学了，并且这件事会对她造成持续的心理伤害，每一天，每一年，只要回想起这件事苏苏就会苦笑落泪。
这件事具体会有多大的影响，李让无法估算。
估计也会和那时的自己一样，只能看到黑白的世界和灰色的雨吧。
那第二个选项呢？
夜魔的利爪忽隐忽现。
我还在犹豫什么啊？
李让自嘲一笑。
“果然，我是做不成好人了。”
……
“吼——”
极其可怖的吼叫声传遍操场，因为台上两人激烈的辩论仿佛陷入冷冻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无论是学生还是教职员，都在尖叫着试图离开操场。
教学楼的顶端，一只硕大的暗紫色怪物正仰天长啸，随后顺着墙体快速朝下俯冲。
……
“那是……新闻里的东西！是夜魔！”
“跑……快跑啊！！”
“卧槽！手机没带！这也太牛逼了吧！”
……
西装女人还沉浸在用言语挫败他人的愉悦中，她看着苏苏仿佛盖了一层灰的绝望表情，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丝笑容出来。
这笑容很淡，除了近在咫尺的苏苏，谁也看不到。
突然，黑影笼罩了她的视野。
要下雨了吗？怎么突然天阴了？
西装女人转过头，只看到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朝她盖了过来。
“这是……什么？”
女人无头的尸体倒下，夜魔仿佛示威一般，又对着人群大吼了一声。
“夜魔…！！”苏苏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怎么会有夜魔在白天出没？！
苏苏得不到问题的答案，那只夜魔仿佛只是为了咬下西装女人的头，即使对方的女儿坐在轮椅上疯狂的大喊大叫，夜魔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校园内一片混乱，夜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苏苏还在试图理清自己脑袋里乱成一团的线，李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混乱的人群。
“你没事吧？”李让问她。
苏苏一下子回过神了，呜咽着大喊道:“李让！你刚才去哪里了！”
李让并不擅长撒谎，他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说道:“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这里乱成了一锅粥，还听到有人说有夜魔出没？”
“对！就是夜魔！可大可威风了！”苏苏满脸笃定！
“那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和校长说复学的事。”
“好！”苏苏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让，那只夜魔真的好威风！”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先回家吧。”
李让拉着她，像是拉着自己的小妹妹。
“今天想吃什么？”混乱的人群中，李让低头问苏苏。
“今天想吃鱼，突然就想吃鱼了！”苏苏兴高采烈，似乎并没有被残酷的画面吓到。
“好，那我们去买鱼。”
李让平淡的话语中有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他看了看苏苏脸上尚没有擦去的泪痕，回味起嘴里的血腥味，不禁低声叹了口气。
“值得…”
“李让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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