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份引荐
伴随着“咔咔”声，第三号文件的内容也已经播放完毕。
“3号…”沉寂了几秒后，4号问道，“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说话呢？”
4号问出了一个几乎被很多人忽视，提及时却又难以忽略的问题。
“我…我…只是不想说话。”突然被众人注意的3号似乎有点不适应，这是她来到这里首次开口。
“现在是哪个人格在说话？”6号问道，“害羞的小孩，还是高冷的沉默者？”
“我没有人格分裂，”3号摇头，“请你们不要被那份文件的说辞欺骗了。”
“是吗？”6号冷笑，问道，“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呢？”
“从目前的站队来看，你应该相信我。”3号的语气十分坚定。
“站队？”
“大家都是被强制带到这儿的吧？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没必要尔虞我诈。”3号耸了耸肩，露出一副“随你信不信”的神情。
“好吧，那么，文件里说的那些‘收藏’是真的吗？”4号插入了对话，问道。
“那倒是真的噢。1号不是说了嘛，每个人对艺术有不同的感知…呃…你先别急着反驳。”3号注意到了6号试图插话的动作，并立即阻止了她，“对吧，5号？”
“5号？”4号闻言一怔，但还是把目光转移到了5号身上。
“你也别装了。”3号转而对着4号说道，“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并非是对5号的身份有所疑惑，而是对我为什么会提到5号感到惊讶。”
4号的目光忽变得锐利，他稍稍端正了坐姿，静候3号继续说下去。
但就在此时，机械合成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对3号玩家——白林鸟的第三份文件已播放完毕。对其是否为“异常者”的投票，将与4号玩家的投票同步开始。即将开始播放第四份文件。”
“咔咔”声响起，机械合成音也进入了叙述的状态：
任何人，任何活人都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死亡必须由死人来诠释。
不过也有例外。我是说，有一类人，他们可以从“原因”的逻辑层面给死亡下个定义，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可以说算是——“片面的诠释”？
还有一类人，也可以为一场盛大的死亡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他们是死亡的直接缔造者。他们策划，点缀，甚至纪念死亡。
侦探和杀手，两个古老的职业。它们在4号玩家这里有机地结合了。
那个预备成为4号玩家的家伙，我应该是了解他的，我想我比一般人要多了解一些。
首先，我知道他的爱好，没什么特殊的：乐于思考，爱看小说，喜欢收集复杂的物品。
他比较喜欢事事付诸实践，关于这点，我只能说：比起沉浸于推理类书本，他更期望自己能成为一名类似于“侦探”之类的人物，他知道自己生活的环境对类似的东西的需求并没有那么迫切，或者说，在他所在的城市，这是个比较小众的角色。
不过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成为出彩的那一类人，问题在于…方法比较极端。
其实也不是什么足以令人咋舌的事情，只能说是...“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要解释这点，难以回避的问题是：要在他所生活的城市成为一名“有名的侦探”，需要具备哪些客观条件呢？
首先，这个城市得经常发生一些难以破解的疑案，令警察也摸不清头脑。
其次，这个城市的警察虽然并不待见所谓的“侦探”，总是保持着“请你不要影响办案”的态度，但在疑案被破解时又会拍案叫绝。然而，现状好像就是如此。
最后，几乎没有同行竞争，或者说，同行的水平明显不足。当然，这点也已经达成了。
那么结论就很清晰了。成为“出色的名侦探”之路的唯一障碍，便是太过无聊的生活所致的案件不足。
既然案件不足，他就只能亲力亲为，亲自完成犯罪并侦破它。
听上去像是自导自演的小把戏对吗？事实上远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自己对事件的真相了如指掌，但想要扭曲事实，并让自己全身而退是很困难的。实施犯罪并充当侦探，意味着需要另一名无辜者担任罪犯的角色，这需要名为“嫁祸”的话术。
而这也是侦探的能力之一不是吗？
4号玩家所做的事情，大致就是策划，杀人，应邀，调查，谎言，嫁祸，宣判结果。而进行这一系列程序的前提，是需要一份契机的。
至于契机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想大概是来自地下世界的订单吧。4号玩家在这种地方应该很有竞争力，毕竟在一倍出价的情况下，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人，甚至更多，如果4号有足够的信誉，没有雇佣者会轻易拒绝这种交易。
我不想堂而皇之地对他的所作所为加以美化，因为无论被嫁祸者是否有罪，是否对受害者起过杀意，他们自始至终都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所以，我希望把他送到贵所接受考验，如果从此之后他能有所收敛，我会很高兴的。
“咔咔咔”。
同样是以咔咔声作结，对于四号玩家的第四份文件也已经叙述完毕。
“嗯……”合成音叙述结束后，6号评论道，“我并不明白，耗费精力，自导自演，就为了完成自己的——侦探梦想？听上去好像是小孩为了父母的表扬，把窗帘点燃再奋力扑灭一样。这种行为体现了什么价值呢？在我看来，既违反了侦探的守则，也背弃了杀手的信条。”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向外人解释我的行为，因为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4号无奈，“可幕后者用这种方式把我推向了台前。”
“我倒能理解4号的做法。”5号首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罪是很困难的，为此人们甚至设立了冗长的法律，但4号可以同时找到两个，还设法使他们关联起来。“侦探”或是“杀手”的名号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伟大，要我说的话，4号是个名副其实的——“判官”。”
“判官……？”4号闻言，不禁沉吟道。
“我并不想听到你的看法，我刚刚的话仅仅是陈述自己的观点。既然你为他辩护，那么烦请告诉我，你跟4号到底有什么关系？”6号提出了疑问，“刚刚3号话里的意思，好像你们都知道一些我并不了解的事情，这似乎对我有些不公平。”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问挑起这件事的3号吗？”5号微笑，“不过我建议你也可以先放一放，待到第五份文件播放的时候，我相信你会明白一些事情的。”
5号的神情和最开始相比已经有所不同，相比之下，现在他的表情更为阴险而神秘。6号注意到了这种变化，她也清楚，5号背后隐藏的事情会在下一份文件播放结束后渐渐显露。
“呵呵，好吧，好吧。那么3号，麻烦你解释一下刚刚的……3号？”
6号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她转向3号的时候，意识到了她神情上的异常。
3号的眼睛变得昏暗而幽深，混沌的双眸似乎吞噬了所有试图逃逸的光线，但她的神态又给人一种仍旧清醒的假象。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凝神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陷入深渊一般难以自拔。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只过了几秒钟，3号便恢复了正常。
“这是哪？”3号像是从呆滞中苏醒一般，惊疑的目光审视着周遭的一切，“你们…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人格切换？”
6号疑惑道，她注视着3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实验品。
“3号…”沉寂了几秒后，4号问道，“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说话呢？”
4号问出了一个几乎被很多人忽视，提及时却又难以忽略的问题。
“我…我…只是不想说话。”突然被众人注意的3号似乎有点不适应，这是她来到这里首次开口。
“现在是哪个人格在说话？”6号问道，“害羞的小孩，还是高冷的沉默者？”
“我没有人格分裂，”3号摇头，“请你们不要被那份文件的说辞欺骗了。”
“是吗？”6号冷笑，问道，“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呢？”
“从目前的站队来看，你应该相信我。”3号的语气十分坚定。
“站队？”
“大家都是被强制带到这儿的吧？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没必要尔虞我诈。”3号耸了耸肩，露出一副“随你信不信”的神情。
“好吧，那么，文件里说的那些‘收藏’是真的吗？”4号插入了对话，问道。
“那倒是真的噢。1号不是说了嘛，每个人对艺术有不同的感知…呃…你先别急着反驳。”3号注意到了6号试图插话的动作，并立即阻止了她，“对吧，5号？”
“5号？”4号闻言一怔，但还是把目光转移到了5号身上。
“你也别装了。”3号转而对着4号说道，“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并非是对5号的身份有所疑惑，而是对我为什么会提到5号感到惊讶。”
4号的目光忽变得锐利，他稍稍端正了坐姿，静候3号继续说下去。
但就在此时，机械合成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对3号玩家——白林鸟的第三份文件已播放完毕。对其是否为“异常者”的投票，将与4号玩家的投票同步开始。即将开始播放第四份文件。”
“咔咔”声响起，机械合成音也进入了叙述的状态：
任何人，任何活人都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死亡必须由死人来诠释。
不过也有例外。我是说，有一类人，他们可以从“原因”的逻辑层面给死亡下个定义，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可以说算是——“片面的诠释”？
还有一类人，也可以为一场盛大的死亡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他们是死亡的直接缔造者。他们策划，点缀，甚至纪念死亡。
侦探和杀手，两个古老的职业。它们在4号玩家这里有机地结合了。
那个预备成为4号玩家的家伙，我应该是了解他的，我想我比一般人要多了解一些。
首先，我知道他的爱好，没什么特殊的：乐于思考，爱看小说，喜欢收集复杂的物品。
他比较喜欢事事付诸实践，关于这点，我只能说：比起沉浸于推理类书本，他更期望自己能成为一名类似于“侦探”之类的人物，他知道自己生活的环境对类似的东西的需求并没有那么迫切，或者说，在他所在的城市，这是个比较小众的角色。
不过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成为出彩的那一类人，问题在于…方法比较极端。
其实也不是什么足以令人咋舌的事情，只能说是...“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要解释这点，难以回避的问题是：要在他所生活的城市成为一名“有名的侦探”，需要具备哪些客观条件呢？
首先，这个城市得经常发生一些难以破解的疑案，令警察也摸不清头脑。
其次，这个城市的警察虽然并不待见所谓的“侦探”，总是保持着“请你不要影响办案”的态度，但在疑案被破解时又会拍案叫绝。然而，现状好像就是如此。
最后，几乎没有同行竞争，或者说，同行的水平明显不足。当然，这点也已经达成了。
那么结论就很清晰了。成为“出色的名侦探”之路的唯一障碍，便是太过无聊的生活所致的案件不足。
既然案件不足，他就只能亲力亲为，亲自完成犯罪并侦破它。
听上去像是自导自演的小把戏对吗？事实上远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自己对事件的真相了如指掌，但想要扭曲事实，并让自己全身而退是很困难的。实施犯罪并充当侦探，意味着需要另一名无辜者担任罪犯的角色，这需要名为“嫁祸”的话术。
而这也是侦探的能力之一不是吗？
4号玩家所做的事情，大致就是策划，杀人，应邀，调查，谎言，嫁祸，宣判结果。而进行这一系列程序的前提，是需要一份契机的。
至于契机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想大概是来自地下世界的订单吧。4号玩家在这种地方应该很有竞争力，毕竟在一倍出价的情况下，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人，甚至更多，如果4号有足够的信誉，没有雇佣者会轻易拒绝这种交易。
我不想堂而皇之地对他的所作所为加以美化，因为无论被嫁祸者是否有罪，是否对受害者起过杀意，他们自始至终都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所以，我希望把他送到贵所接受考验，如果从此之后他能有所收敛，我会很高兴的。
“咔咔咔”。
同样是以咔咔声作结，对于四号玩家的第四份文件也已经叙述完毕。
“嗯……”合成音叙述结束后，6号评论道，“我并不明白，耗费精力，自导自演，就为了完成自己的——侦探梦想？听上去好像是小孩为了父母的表扬，把窗帘点燃再奋力扑灭一样。这种行为体现了什么价值呢？在我看来，既违反了侦探的守则，也背弃了杀手的信条。”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向外人解释我的行为，因为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4号无奈，“可幕后者用这种方式把我推向了台前。”
“我倒能理解4号的做法。”5号首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罪是很困难的，为此人们甚至设立了冗长的法律，但4号可以同时找到两个，还设法使他们关联起来。“侦探”或是“杀手”的名号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伟大，要我说的话，4号是个名副其实的——“判官”。”
“判官……？”4号闻言，不禁沉吟道。
“我并不想听到你的看法，我刚刚的话仅仅是陈述自己的观点。既然你为他辩护，那么烦请告诉我，你跟4号到底有什么关系？”6号提出了疑问，“刚刚3号话里的意思，好像你们都知道一些我并不了解的事情，这似乎对我有些不公平。”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问挑起这件事的3号吗？”5号微笑，“不过我建议你也可以先放一放，待到第五份文件播放的时候，我相信你会明白一些事情的。”
5号的神情和最开始相比已经有所不同，相比之下，现在他的表情更为阴险而神秘。6号注意到了这种变化，她也清楚，5号背后隐藏的事情会在下一份文件播放结束后渐渐显露。
“呵呵，好吧，好吧。那么3号，麻烦你解释一下刚刚的……3号？”
6号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她转向3号的时候，意识到了她神情上的异常。
3号的眼睛变得昏暗而幽深，混沌的双眸似乎吞噬了所有试图逃逸的光线，但她的神态又给人一种仍旧清醒的假象。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凝神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陷入深渊一般难以自拔。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只过了几秒钟，3号便恢复了正常。
“这是哪？”3号像是从呆滞中苏醒一般，惊疑的目光审视着周遭的一切，“你们…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人格切换？”
6号疑惑道，她注视着3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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