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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许竹的往事

    十年过去,又是一届超凡天才会武。许竹如约看到了魂牵梦萦的女神,依旧谪仙一般,如坠凡尘,美丽而不可侵犯。

    这届能与秦月份在一组的许竹兴奋不已。5人一组的小组赛采用的是擂台赛,只要小组内无人敢挑战擂主了,那最后的擂主就是小组唯一出线之人。

    作为决赛圈的种子选手,秦月自然成为擂主。小组其他天才自知实力弱上一线,无人上去挑战。

    台下的众天才看着擂台上闭目盘坐的秦月,只是静静地看着,都让人心猿意马。

    许竹看着台上的秦月,一颗心不自主地怦怦狂跳。深舒一口气,许竹走上台,然后对盘坐的秦月躬身一礼,“秦月仙子,在下长恒宗许竹,请赐教。”

    秦月睁开凤目注视着这个敢向自己挑战的青年,天籁之音响起:“你确定与我有一拼之力吗?”

    许竹直视秦月,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态,“没有,我自认比不上秦月仙子,但能与秦月仙子分在一组,让我感到莫大的荣幸,如不趁此机会向仙子请教一番,那将是我心中一生的遗憾。”

    微微一震,秦月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清秀的修士。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都是在老祖的保护、教导下成长,周围的人都对自己既恭恭敬敬又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逾越,这让她渴望平凡快乐的心感到孤独。每当站在阁楼的窗台前,看着窗外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一个个嬉笑玩闹,秦月心里就多么渴望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青年,秦月心跳加剧,但很快又平复下,冰冷如雪的脸上露出一道弯月:“好。”起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突然露出笑脸的秦月,许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一股暖意流淌心中。都说秦月是个冰仙子,今日倾城一笑方知都为虚。许竹回以温和一笑,轻呵一声,长刀挥出。秦月脚尖轻点,身体向前自转,沿着长剑与许竹擦身而过,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变招进攻。许竹站定,看着与自己换了个位置的秦月,感觉如此的不真实:女神就在眼前,那淡雅舒心的清香近身可闻……

    看着有点发呆的许竹,秦月轻喝道:“小心了。”手中的丝巾向前一抛,直击许胸口。

    许竹向左侧转身,避过这一击。还未站稳,秦月持剑就刺来,许竹长剑竖于身前,侧身避过刺来的长剑后,长刀沿着剑身向秦月划去,秦月后仰避过长刀。两个人一来一往,你进我退,我攻你守,没有激烈的搏斗招式,仿若情侣对练,看得台下的众天才有些蒙圈。

    许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不像是比武,反而像秦月在与自己对练一样,一招一式那么贴合。

    秦月挥舞手中的剑宛如一幅画,自然、优美。从小在老祖的教导下,她对招势的理解运用都远超同级的人。在她眼里,许竹的刀技运用还不够娴熟,破绽颇多,与自己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从许竹眼里流露的自信、认真、执着与她以前看到的恃才自傲、目中无人的天才或者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人相比大相径庭。这让秦月感觉到许竹一种坚韧不拔,充满自信与魅力的人格。

    场上的你来我往不免让台下的天才们开始低声议论。全神贯注地许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秦月虽然喜欢与许竹这种对练的感觉,但更有理智的她知道这种场合下继续,只会给许竹添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许竹感觉到秦月慢慢增加的力度,让他自身的潜能不断适应、释放,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酣畅淋漓中提升自己的实力。许竹虽心中感动,好感无限提升,终于还是在秦月不断提升的强度前,后撤一步,收刀,低头拱手,沉声道:“秦月仙子修为高强,在下不敌,甘愿认输。”

    秦月收剑于身后,凤目看着许竹,螓首微点,“好。”便不再多言。

    虽有不舍,但许竹还是退下台去,在场外继续关注着秦月。秦月看了一眼场外的许竹后又闭目盘坐等待下一个挑战者。

    ……

    经过数日的比武,本届超凡天才会武最终落下帷幕,秦月在最后的决赛中艰难取胜了另一位天才,获得了本届会武的冠军。

    许竹从头到尾一直都关注着秦月的比赛,包括赛后的去向,他想找机会与秦月搭上几句话,哪怕只是一句恭维的“你真厉害”,但每次比赛完,秦月就被几个人护送着离开,丝毫不给任何人搭讪的机会。虽然有些懊恼,但许竹依旧为她在比赛中的险境担忧,为她最终的胜利感到高兴。渐渐地,许竹感觉到,每当秦月落入下风时,她总会有意无意地看自己一眼,然后爆发出更强的实力扭转战局。取胜后,也会有意无意地再看自己一眼。许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能给予她某种帮助。虽然现在自己与秦月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但他始终坚定自己会迎头赶上秦月的步伐。

    直至本届会武结束,许竹都没有机会再与秦月搭上话。看着秦月远去的身影,许竹暗自发誓,在今后十年要更加努力,在自己能参加的最后一届超凡天才会武中,一定要让秦月看到自己的努力。

    几年后的某天,许竹从师兄那听来的一则信息让他那充满斗志的心低沉了好久。

    数百年前,百灵谷的老祖秦百山与其他几个宗门的老祖发现某一纪元遗留下来的上古传送阵。经过百年的研究、修复,这些老祖确认了这传送阵的另一头是一遥远的星系,这星系很可能就是当初地球最早一批修真者来自的地方。为修复这传送阵,光研究就已花了百年的时间,而要启动这传送阵,所需的能量型材料在此时的地球更是稀缺。也就是经过这几位老祖的宗门弟子数百年的不断点滴收集,终于完成了传送阵启动一次所需的能量。又经过数年的准备,这些修为已站到了地球修真界巅峰数千年之久的老祖,最终还是决定前往另一个世界追求更高的成就。按约定,这些老祖可以各带两位门人弟子同往,而百灵谷的秦百山则带了秦月及另一位后辈同往。这座自上个纪元残存下来的古老的传送阵也在这次传送完成后彻底毁去,无法修复。

    心情低落的许竹,经过多方打听来到了那个已经废弃的传送阵。

    废弃的传送阵已没有人守护,一些对此事充满好奇的修士从各地赶来,观摩研究此传送阵。刻画在地上的阵图依旧可见,但构建传送阵的材料确已完全崩坏。许竹盯着传送阵的中心看,仿佛透过时空看到了站到传送阵里的秦月,还是那么得美丽动人,一双凤眼却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良久,长叹一声后,他捡起一阵眼处的灰色碎料观察一番,这难道就是启动传送阵所需的能量石?许竹曾在古书上看过,能量石其实就是一种富含灵气的淡蓝色石头,可用于修炼补充自身灵力,也可以作为能量体使用。地球初期时还是有一些灵脉的,可惜在与外族的战争中,过度地挖取使用灵脉,破坏了其自我修复功能,以致灵脉越挖越少,最后枯竭,到现在别说灵脉了,就这灵石都难以找到一颗。

    许竹看着手中已没有能量的碎石,轻轻一捏,化作碎末从手上滑落,转身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去了。沉沦数年,终是在哥哥许青的开导中慢慢恢复曾经的意气……

    薛理事轻咳了一声将陷回忆中的许竹拉回现实。

    许竹微笑地看着薛理事,坦然说道:“薛长老,你可还记得数百年前一个惊艳昆仑山的天才少女秦月?”

    小雅曾听过秦月之名,但不是很了解。于辰作为一个刚入修真界的菜鸟自然不知秦月是谁,只得盯着薛理事,希望他给出答案。

    “你说秦月?”薛理事恍然,随后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原来许长老心目中的道侣形象是秦月啊。”

    薛理事从储物袋拿出一个影像水晶,灵力驱动,一段影像在水晶上空浮现,那是秦月参加超凡天才会武时的影像。

    许竹咦了一声,古怪的眼神看着薛理事:“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薛理事哈哈一笑,“秦月仙子可是昆仑山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集美丽与实力共存的天才啊,可惜年纪轻轻就随老祖离开了地球,去了另一片修真世界闯荡。”

    数百年的光阴让许竹有理智地看待自己那曾经懵懂躁动的感情,将曾经的炽热深埋心底后也不再避讳与人谈论那曾艳绝昆仑山的人儿。

    许竹看着影像中的秦月,幽幽地说道:“原来你也喜欢秦月啊。”

    薛理事嘿嘿一笑:“她可是我们那一代所有人的女神哦。咦?”看着水晶影像,薛理事惊讶地说道:“许长老,你看,这正和秦月比武的好像是你吧?”

    许竹看着影像沉默了一会,随即又自信一笑“怎么样?那时的我帅吧,”

    扑哧!小雅被许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逗乐了。

    “切!”薛理事不屑地应了一声。这影像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只是没有太在意那些和秦月会武的人是谁,今天许竹刚好在这里,无意中才发现影像中的那个男子居然和许竹很是相似。

    “怪不得你对秦月念念不忘呢,原来有此一遇啊!”薛理事调笑着说道。

    “呵呵,你不也是对她念念不忘吗,连她的影像都保存到现在。”许竹不甘示弱。

    “嘿!懒得跟你扯。”薛理事无意与许竹继续抬杠,转头含笑看向小雅,说道:“小雅啊,看到了吧,许长老心中道侣的形象可是昆仑山曾经的天才仙女哦。不过这天才仙女在数百年前与其老祖离开了地球修真界,去往了其他修真世界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哦!”

    薛理事有意将秦月现在的状况向小雅点明清楚。

    许竹听了,对薛理事明里暗里的意图略有不满:“薛长老话可不能这么说,哪天世界出现奇迹,灵气复苏,她又回来了,到时你可不要和我争啊。”

    薛理事含笑看了一眼许竹,无视其话里携带的语气,又转向小雅,“小雅啊,别听许长老说的,放心大胆地追求你喜欢的人吧。”

    小雅羞红着脸,低头“嗯”了一声。

    收好影像水晶,薛理事本欲将许竹、于辰带入办公室内,但或许是刚才的事让许竹有点介怀又或许是怕薛理事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于辰回驻地去了。

    越野车一路疾行,颠簸的于辰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许竹长老这是哪里坑洼就往哪里有开,变相地惩罚自己呢。

    一个小时后,许竹带着于辰回到了驻地。从没有晕过车的于辰,一下车就不停地干呕,让一群在旁边修炼的师兄们一阵好奇于辰这体质,坐个车都会晕的人是怎么修炼的。

    许竹询问了一下自己不在驻地的时间里,驻地及黑雾区有没有事发生,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便回房间去了。

    众师兄见许竹回到了房间后便一起围过来,向于辰打听许竹长老带着自己干什么去了。于辰简要地述说了一遍同时刻意地避开自己在这其中的作用,众师兄也为许竹长老在总部会议上说服众人时表现出来的才智所折服。

    第二天,许竹再次带着于辰,通过一个小时的颠簸来到了联盟总部。

    停好车,许竹便带着于辰直奔薛理事办公地而去。

    前台,一个正拿着镜子自我欣赏的少女看到进来的许竹立刻站了起来,走出前台,兴奋地说道:“许长老,你们来啦!”

    看着眼前白衣长裙、轻施粉黛、面若桃花的少女,许竹双眼变得迷离,天籁般的声音勾起他尘封已久的记忆。恍惚间,许竹露出亲切的笑容,柔声说道:“你回来了?”

    跟在后边的于辰,先是看到一个身上着装、发型、妆容打扮都已昨天看到的影像中的秦月仙子极为相似的姑娘,再就是姑娘天籁之音后沦陷的许竹。第一眼确实惊为天人,于辰都看得呆立不动,随后又感觉哪里不对劲:这脸怎么好像胖了点,还有仙子似乎缺少了点气质。再仔细一看,这小圆脸不就是萝莉小雅吗,真是打扮好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

    将曾经的爱埋得有多深,那它释放出来的时候就有多猛烈了。先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儿惊住,再就被那天籁之音勾起尘封记忆的许竹眼看就要深陷其中,正所谓陷得有多深,清醒的时候就有多痛苦。于辰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竹身陷痛苦,于是在其身后提醒道:“许竹长老,那是小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