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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找寻疑似郡守内应 离去遭为兵丁拦截

    “嗨,我和你们说这些干嘛呢。”小哥紧忙自嘲起来,似乎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懊恼,“你们千万别把我这些话放在心里,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如今郡城的情形,任谁都知道这一番话若是传扬出去会给他带来何等的后果,万尚志二人不是闲的没事干的那种人,更是根本不会向李延寿打小报告,但他俩自然知晓这位小哥在忌惮什么。万尚志宽慰道:“小哥放心,今日之事绝不会传第四人之耳,我兄弟俩不是多事的人。”

    小哥抹掉鼻间陡然冒出的汗珠,愣愣的点点头。

    万尚志看了邵天宜一眼,“既然周会长不在,我们先走吧。”

    “嗯。”

    二人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那小哥的声音:“等等。”

    两人一顿,万尚志回过头,看见小哥在身后捏紧了那一叠公文,心里十分紧张的样子。

    “你,若是你们信得过我,想和会长说什么,可以先告诉我。会长大人不在协会的这些日子,我负责传递协会内往来的公文于郡守府给会长大人审阅,审阅过后做完了批改意见再拿回来,所以我是有很多机会接触到会长大人的。”说着,他紧张地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是有急事,我可以替你们和会长大人说。但是要是不着急,等上几天也能见到会长大人的,就是说……”

    他说着说着,似乎十分慌张,以至于回身,手握上门把手,顺势要推开门避开两人。

    万尚志一楞,随即笑了笑,“别那么着急,我们相信你。”然后一把拉住了小哥,将他拽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哥着急猛然地叫出来,却在下一瞬察觉出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然后更加紧张、慌乱地喃喃道:“我是说,是说……”

    “好了。”万尚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那就麻烦你帮我们和周会长说一下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给我们安排的那几间房实在是太舒适了,我们想和周会长当面表示一下感谢,另外就是,哈哈,屋子里有两个酒疯子,那几十坛酒嘛不太够,所以嘛……”

    说着,万尚志似乎不好意思般地抿嘴笑了笑,眼睛也笑的眯了起来,“所以嘛,想再要一些,不知道还有没有酒水的库存?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额。”小哥显然地一怔,随即在万尚志的追问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答道:“还有,可以。”

    “那太好了了。”万尚志笑着,伸出手臂揽住小哥的肩膀,装作神情不自然地问道:“对了,那个收不收钱啊?要是收钱的话,就算了吧。”

    小哥解释道:“入住贵宾间的人,皆可以在条件范围内满足他们所需,因为凡是入住贵宾间的人,无不是厨艺界之中的翘楚。酒水这种东西也不贵,协会仓库里还有很多,您要是想要,我稍后遣人帮你送到房间里?”

    万尚志点点头,“那就多谢了,送到蛋煎豆腐房里面。”

    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头,看了眼邵天宜:“咱们走吧。”便抬步追上邵天宜,同他离去。

    小哥看着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默默地打开会长办公间的门,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公文整齐地摆放在桌案的一角,用镇尺镇住。随即他在桌案面前呆站了半晌,忽而绕过桌案,走到桌子后边的椅子旁站定了。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小小油灯燃着火苗,发出的微弱红光照满整个房间,但有些边缘角落或是物体遮挡的地方仍处于黑暗之中。

    小哥的手摸了摸椅子的靠背,随即拉开椅子,抬腿从桌椅间隙之间挤进去。

    “你骗他。”邵天宜缓缓说,语气坚定。

    “是啊,我骗他了,可那不是他骗我们在先吗。”万尚志摸了一把下巴上偏软的胡须,这些日子不处理已经渐渐长长了,是该找个空闲刮一刮。

    “你认为他是李延寿的人?”

    “嗯。”万尚志淡淡道:“我听他的声音很熟。”

    邵天宜停下脚步,侧着身子看向他,“什么意思?”

    万尚志咬咬下嘴唇,随后啧了一声松开了牙齿,他一挑眉,说道:“有次,好像是正赛比赛之前,我在外面听到有两个人议论本该发给厨师协会的钱,被李延寿给贪污了。”

    “你是说,刚才那人是其中之一,他替李延寿打掩护了吗?”邵天宜思考着问道,一边注意着长廊前后有无人接近。

    “没有,实际上,具体的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那人说了一句‘什么’,没等他说下一句呢,便被提出这个话题的那人给拽走了。”万尚志说道:“但是那时,我确信有人盯上了我,或者说,是那条廊道里所有小房间当中的参赛者。这是多年危机当中历练出的一种直觉,不要说你不相信,因为我知道你也又这种直觉。”

    邵天宜舔着后槽牙,默默地思索了几秒,忽然说道:“那周柏秦兴许会为陈人重用,古叔他们有救了。”

    “这话怎么说?”万尚志问道。

    “当年御厨那件事,皇帝处死了周柏秦的父亲,凉了他的心以至于他跑到横海这种偏远的郡城里面,一呆就是二十多年,断绝了自己原本大好的前途。这样任谁看,周柏秦都是同大郑皇帝势不两立的吧?而陈人若想收服整个郡城,避免民乱,自然是要和当地德高望重之人处理好关系,然后给予此人尊重、高官与厚禄,做给百姓们看看,当陈国的子民是比当做郑国子民要好很多的。”邵天宜说道:“简单来说,就是牧民控制住了头羊,其余的羊自然会乖乖的跟着牧民。”

    万尚志一抬眼,“所以,李延寿叫周柏秦去给陈人大官做菜不是羞辱他,而是想将之引荐给陈人,让陈人控制好这只头羊,然后才能简单地管理好郡城里其余的羊。”

    说着,他突然喃喃道:“这样一看,李延寿似乎还有些人性,他不想让横海的百姓们反抗,然后白白遭了陈人的毒手。”

    “哼。”邵天宜冷笑道:“有人性?哪个有人性的人,会将一郡之地,整整一百二十七万的百姓、将近两百公里的土地,拱手送与敌国?!还有五十万边军,如今尽数被诱骗至横川,即将陷入陈军包围,如若不降,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活活围死的结局!试问哪个有人性的人,会做出如此举动,陷一百七十七万生灵于水深火热之中?卖生养之国百余年的国土。此举,如断大郑之国脉,必背千古骂名,无数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手刃此贼!”

    万尚志皱了皱眉,不过这表情很快就消失在他的面部,他看着邵天宜认真地说道:“人性是复杂的,李延寿叛国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丝毫的善良。”

    看着邵天宜恼怒地偏过头,万尚志却突然笑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邵天宜的梦想是投身军伍,理想抱负是以平定天下为己任,他始终是当年那个热血青年,只是碍于人间太多无奈,他只能压住曾经的理想,背着不得不背负的责任,蹒跚向前。

    “你笑个屁。”邵天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甩衣袖,气恼地大步向前走。

    万尚志忙追了上去,口头上一边不饶人:“嘿嘿,嘿嘿,没错我就是在笑你,嘿嘿~”

    邵天宜并没有往二楼房间走,他绕着弯曲廊道,一路走到协会的大堂,穿过大堂往门口走去,许是呆在屋内太久没出去,又被万尚志给气了一通,郁郁心结,便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散散心。

    谁知,邵天宜刚走到门口,便被两个士兵给拦住了。

    士兵面色严肃,沉声道:“不知出门有何事?”

    邵天宜看了看拦在胸口的两条手臂,又瞥了一眼士兵腰间的大刀。敛下眼,淡淡道:“怎么现在横海的百姓家门口都有士兵把手着么,那家中没有余粮的,岂不是要被活生生饿死在家里?”

    士兵肃然,空闲的另一只手已握上刀柄,“协会内物资丰富,且有专人出门采购并运输回食材,别人我不知道,你们反正是饿不死的。我们也只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严禁厨协内的人员随意流窜,还请这位兄弟乖乖呆在里面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但若有人非要让我们连一口饭都吃不到,我们就不会只是混口饭吃了。”

    邵天宜平静地抬起头,他看到外侧天空阴云笼聚,丝毫不见太阳光芒,阴云继续堆积,厚厚的一层罩在空中,仿佛下一秒便再也承受不住力道要掉落下来。

    不是个好天气。

    “天宜。”而后赶来的万尚志瞧见了士兵们蓄势待发的这一幕,瞬间读懂发生了什么,他紧忙叫住邵天宜:“不让出去就不出去了,咱们回屋等着那人把酒送过来,咱几个开怀畅饮,岂不美哉?”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拉住邵天宜。

    两个士兵见他向前,更是警惕起来,手掌紧紧地握在刀柄,但见有任何不对便会迅速抽刀而出。好在万尚志靠近的小心翼翼,抓住邵天宜的手臂拽着他便往后走,后者也配合地同他离开,士兵们看着他们远去,不由松了一口气,手也离开了刀柄,放松下来。

    “大哥,刚才可吓死我了,第一个出来那人咋长的那么高?足足高了我两个头,再瞅瞅他那体格子,我生怕他一拳把我打飞。”先前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士兵不由说了两句。

    另一士兵白了他一眼,“高有什么用?体格大又有什么用?再咋的你肉体凡胎能挡得过咱们亮花花的大刀?你呀,还是嫩了点,没上过战场,终究还是个瓜娃子,怯的很。”

    “你不是也没上过战场吗……”小士兵低声喃喃。

    “你说啥?再给格老子说一遍!”

    万尚志扯着邵天宜往回走,两人谁都没出声,一直穿过大堂,走到一条路口时,邵天宜突然开口低沉地说了一句:“天阴着呢。”

    “啊?”

    “没什么。”

    两人没再做什么,一前一后地回了屋。一进屋便瞧见邵天宜和费尹喝的是烂醉如泥,木榻上左右一边一个瘫躺着,嘴里还喃喃着些什么醉话。费文华躺在里屋的床上呼呼大睡,桌上下酒的花生米一类小食都被吃了个精光,万尚志去厨房瞅了一眼,案板上有两个裂开两半的鸡蛋壳,锅内少许残余的冷油,还漂浮着零星的焦褐色鸡蛋渣。

    早上那顿清粥小菜显然不够一个正值青壮年的男子的饭量,于是不会做饭的费文华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稍稍果腹,用睡觉的方式来躲避饥饿感。

    屋子里所有可供人躺着的位置都被三个呼呼大睡的人占据,桌面成堆的空盘子,地面上滑倒的到处都是的酒水与酒坛子,邵天宜再顾不上什么忧郁的心思,无奈地收拾起凌乱的客厅。万尚志亦是看着厨房中被刮干净的一粒米没剩的煮粥锅和满是冷油腻着的炒锅,以及地上零碎的蛋液,炉子里烧烬的煤灰发愁,带着愁意地收拾起来。

    待一切收拾干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快速流逝,天色也已黑了下去,除了中途有人敲门来,进进出出十好几趟送了三十多坛的酒便再没什么额外的事情发生。但这趟搬运吵醒了并未喝酒,单单是在睡觉的费文华,他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洁净的客厅和焕然一新的厨房,不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在岛上从来没做过刷锅洗碗、收拾家务的活计,便只能留下来让你俩收拾了。我爹也没教过我们兄弟几个做菜,不然我肯定做一桌子菜等你们回来吃……忙活了这么久,天都黑了,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万尚志点点头,挪移地说道:“真是饿死了,锅里那么多的冷油又难刷洗又浪费,锅里的煤灰也没掏出去,唉,你说你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呢?”

    费文华嘿嘿一笑:“还真不会干啥别的,所以晚饭就麻烦你们了,正好你们也没吃饭,快点去做吧,别饿着自己。”

    “靠,你这狗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脸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