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猜疑
也许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让对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少女的脸颊都有些泛红，这明显不是什么害羞————而是对于眼前恶徒那无可奈何的气愤罢了。
“好！我答应你！”过了几秒钟，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雷月直接双眼一闭，自暴自弃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不管你要对我干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但我是皇族的一员，即便你能玷污我的血脉，侵犯我的身体，也决不要妄想能够击溃我的意志和精神！”
“不……不是，你误会了！”
对方这幅把心一横、任君采劼的架势反而让罗擎有些难以招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的眼里会是这么个下作的玩意儿，顿时感觉到身体和精神上传来的双重不适。
“而且，绝不能做任何伤害我父亲、伤害峰山关、伤害胜国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这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要是不在这里把话说清楚，眼前这姑娘不定还会在心里把自己想成多么不堪的下流东西呢。
“我想得到你身体，不对、是我想要你……啧，这话到底该怎么说？！”
在对方那副“果然如此”的鄙夷视线中，罗擎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信号频道里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女声。
“大人，我有发现。”昨晚就被他派到亲王府那个凌天阁上盯梢的般若及时反馈了信息，“就和您预测的一样，他们早上送到您那边的，很可能不是真正的雷月，一辆马车刚刚从侧门离开了亲王府，其内有三个生命特征，有两个是昨天和您对峙过的人类……大人，我该怎么办？”
“嗯？有意思了。”
“我可以把他们拦下，或者射杀。”般若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要着急……”
话还没说完，风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信号频道里：“罗擎大人的预测一向准确，我等岂能揣摩大人的意志！般若，注意你的话语和身份，不要僭越罗擎大人的决定！”
“……”
“风凰，无妨。”
“遵命，罗擎大人。”
般若像赌气似的没了声音，罗擎只能无奈地在信号频道里制止风凰一句，她身为镇扉啸天最重要的中枢，在很久前就成了艺龛鸠材『十二使徒』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
即便她和般若其实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却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般若的寡言帮了大忙，罗擎可不希望她俩就这么在这个信号频道里吵起来，虽然现在频道里静的可怕，但鬼知道还有哪些家伙像先前的风凰一样在总频道里潜水呢？
看来以后通讯必须用单独的专用频道才行了……
在自己脑袋里吐槽了一句，罗擎的心思便转了回来，眼睛半眯半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雷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似笑非笑。
他也不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
蓝发少女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怎么会在瞬间完成巨大的转变，金色瞳孔中那意味深长的审视更是让她几乎在一瞬间就破了防：“你……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说了！我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你也不能食言！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阴谋……”
“前提，你是真正的‘雷月’。”
般若的报告被风凰横插一脚，在没有更多讯息的当下，罗擎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正确。
但老话说得好，兵不厌诈嘛。
似乎完全没想到会被如此审问，眼前的蓝发少女顿时显得有些激动：“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要假借这个低级的借口，公然违反和我父王之间的约定吗？！”
尽管气势很足，但其中的无力感也同样明显，罗擎知道自己大概率一语成谶，成功预判了对方的心理，其实反过来想想，自己要是坐在薪王那个位置上，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这件事情，现在这样的结果……本身就有着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而且莫珍莫宝身为薪王和郡主的内侍，只要她们两个一出面，『狸猫换太子』这件事就会暴露无疑。
所以现在看来……薪王似乎也没想着能就这么蒙混过关，刚把眼前这个“替罪羊”送过来，那边就立马送人跑路，没选昨晚动身应该也是怕自己会去监视薪王府，把人送过来的这一小段时间，确实是最容易松懈的。
幸亏让般若加了个班。
“我说了，你真的是‘雷月’吗？”
面对眼前男人的一再追问，蓝发少女紧咬着嘴唇，片刻之后才狠狠地开口说道：“你已经见过了我身上的夭厉凝视，这东西……如何作假？”
罗擎没有见过真正的【夭厉凝视】，自然对眼前这个女孩背上那玩意儿的真假没什么评判，但回忆一下，那仿佛与什么人隔空对视的感觉，倒也颇为真实。
不等对方继续质疑，眼前的黑袍少女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抬手又把脖子前刚刚系好的系带直接拉开，在罗擎的目瞪口呆之中，一对精致的----赫然跃入眼帘。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一个健步如飞，手忙脚乱地把女孩扭过去，那片深紫色的图案再次蜿蜒着舒展开来，这次离得近了，那种与某人对视的感觉顿时变得更加明显。
单就这么来看，这东西实在是不像作假的纹身或者什么别的。
难道说……般若那边只是巧合？
“般若。”回过身，罗擎不再理会身后微微发抖的蓝发少女，而是走到窗边，盯着下方渐渐繁忙起来的砖石街道，接通了般若的专属信号频道，“你能确定那边的身份吗？”
“我可以射杀马匹，强迫他们停下来。”般若的声音冷酷沉静。
“暂时待命，能跟住他们吗？”
“可以。”不等罗擎继续下令，般若便继续说道，“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正在跟踪这辆马车的痕迹。”
“嗯……不必自责，你做的很不错。”
般若的自主决定让罗擎稍感意外，一般来说这些被制作出来的独特NPC只能够执行简单、明确的行动指令，在『第七世界』里更是从未出现过这种擅自行动的情况，这也就是说独特NPC内在人格趋向人性化的同时，可能也会有一些他之前从未预想过的情况出现吧？
机械暴动？
智械危机？
晃晃脑袋，罗擎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倒霉想法甩出自己的身体，然后将精神集中到目前的状况上来。
般若的人格成长放在一边，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在盯住那辆马车动向的同时，继续监视亲王府上的一举一动，同时他还需要验证眼前这个蓝发少女背上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那个【夭厉凝视】。
要做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
接入伊坎旧裁的公用信号频道，罗擎直接开口下令道：“风凰，接替般若对峰山关薪王府的监控任务；般若跟紧那辆马车，在确认其内成员和目的地之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妃敏，把旅店里的那两姐妹带到我这里来……当然，想办法避开我这边的眼线，能做到吗？”
“好的，罗擎大人。”
“遵命，大人。”
“可以的，主人。”
三道完全不同的女声，三个风格迥异的回答，却带着完全一致的恭敬，这感觉非常奇妙，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君临天下的帝王感觉？
带来两姐妹并没有花费妃敏太多的时间，当蓝发少女和莫珍莫宝相见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之前那股屈居人下的感觉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贵的上位者气势，这般瞬间转换着实让他身后的罗擎有些愕然。
莫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雷月，赶忙一把将身边的妹妹搂在怀里，眼神中带着紧张和惊恐：“小……小姐！”
雷月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忌惮于姐妹俩身后出现的白发少女，她的视线不停在罗擎和门口之间移动，几秒之后才开口说到：“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违背父亲的约定，你没有必要这样。”
莫珍的反应已经算是验证了雷月的身份，但那种违和感还是在罗擎心头徘徊不去，他让妃敏将妹妹先领进内室，然后冲着身前的雷月开口说道：“把你的后背露出来。”
虽然眼神里满是屈辱和不甘，但蓝发少女还是听从了罗擎的要求，随着图案的显露，罗擎明显发现莫珍莫宝的精神状态上，都出现了些许的不稳定，将雷月垂在腰间的衣服盖回她身上，两姐妹的状态才稍有好转。
从效果上来看，确实是【夭厉凝视】无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
可那辆马车里的，又是什么人。
乔装打扮之后，罗擎便借助城外的【超时空·道标】先一步回到艺龛鸠材，然后命风凰派出【无人运输机】前往峰山关外侧的山麓之间待命，由于不属于艺龛鸠材的单位无法使用【超时空·道标】，所以只能让妃敏带三人从峰山关侧面徒步出城，到达集结地点之后再由【无人运输机】运回天空之城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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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扉啸天，舰桥王座。
“罗擎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知，雷月的重要性您已经说过，但我实在不能理解您为什么要把那两姐妹也带到镇扉啸天上来。”
无人机女皇的提问让舰桥王座上的罗擎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风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没什么目的？
单纯发善心？
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两姐妹，又觉得对方提供了情报，所以不能卸磨杀驴丢下不管？
不管哪个理由，似乎都不会提高自己在眼前这个黑丝御姐心中的统治力呢……
就在罗擎拼命思考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行为的时候，舰桥王座侧面如雕像般的高大身影突然一个晃动，手中那如同金属门板一般的硕大巨斧被他单手抬起，仿佛机械转动的压力喷涌，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响起：“风凰，你怎敢质疑帝君的决定！”
“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并没有任何质疑罗擎大人的意思。”灰色的发丝盘在脑后，身着白色正装、脚踩黑丝高跟的无人机女皇一扬下巴，毫不在意地跟眼前这个铁塔一般地大家伙对峙着，“倒是你……刑天，罗擎大人还没有说话，你怎敢随意开口！”
在艺龛鸠材的女性使徒中，身高一米八的风凰绝对算得上是一骑绝尘，但即便如此，若没有这般强硬的上位者气场，她也得在眼前这个将近四米高的黑色怪物面前败下阵来。
但真要论的话，无人机女皇其实和担任王座近卫的『战神』刑天平起平坐，此刻面对风凰的反问，高大的金属怪物竟一时不知如何还嘴，甚至还像吃了败仗似的，转身向着罗擎的王座半跪低语：“帝君，我恳请您能够制裁风凰的不敬！如果您希望，我可以亲自砍下她的头颅，给您带来胜利的荣光！”
“哼，区区一具无限机甲，也妄图跟我的无人机群对抗？不用三个小时，我就能把你拆成一地碎屑！”风凰的语气中带着不屑，甚至还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那副女王大人的气势真是无人能及，“罗擎大人，若您允许，我一定会让您见识到无人机群在机械研究和生产线以外的其他能力。”
“狂妄！”
右手干戚巨斧一甩，左手的龙鼎重盾也带起了一片呼啸的狂风，刑天身上的黑色战甲熠熠生辉，全身的能量指数陡然上升，而台阶下的无人机女皇也打了个响指，如蝎子一般挥舞着数个工作肢的轻探机蜂顿时漂浮着蜂拥而来。
一时间，舰桥王座上竟弥漫起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
什么个情况，怎么好像说打就要打起来了……哎？
都克制点啊，舰桥修理费超贵的！
“够了！”
就在双方马上就要动手的时候，一道裹着雷电的金光突然自上而下呼啸而来，刑天龙鼎一扬护在头顶，而风凰的蜂群也张开了各自的防护力场，在无人机女皇的头顶形成了一张大网。
“在王的面前，你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放肆了吗？”
“好！我答应你！”过了几秒钟，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雷月直接双眼一闭，自暴自弃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不管你要对我干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但我是皇族的一员，即便你能玷污我的血脉，侵犯我的身体，也决不要妄想能够击溃我的意志和精神！”
“不……不是，你误会了！”
对方这幅把心一横、任君采劼的架势反而让罗擎有些难以招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的眼里会是这么个下作的玩意儿，顿时感觉到身体和精神上传来的双重不适。
“而且，绝不能做任何伤害我父亲、伤害峰山关、伤害胜国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这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要是不在这里把话说清楚，眼前这姑娘不定还会在心里把自己想成多么不堪的下流东西呢。
“我想得到你身体，不对、是我想要你……啧，这话到底该怎么说？！”
在对方那副“果然如此”的鄙夷视线中，罗擎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信号频道里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女声。
“大人，我有发现。”昨晚就被他派到亲王府那个凌天阁上盯梢的般若及时反馈了信息，“就和您预测的一样，他们早上送到您那边的，很可能不是真正的雷月，一辆马车刚刚从侧门离开了亲王府，其内有三个生命特征，有两个是昨天和您对峙过的人类……大人，我该怎么办？”
“嗯？有意思了。”
“我可以把他们拦下，或者射杀。”般若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要着急……”
话还没说完，风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信号频道里：“罗擎大人的预测一向准确，我等岂能揣摩大人的意志！般若，注意你的话语和身份，不要僭越罗擎大人的决定！”
“……”
“风凰，无妨。”
“遵命，罗擎大人。”
般若像赌气似的没了声音，罗擎只能无奈地在信号频道里制止风凰一句，她身为镇扉啸天最重要的中枢，在很久前就成了艺龛鸠材『十二使徒』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
即便她和般若其实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却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般若的寡言帮了大忙，罗擎可不希望她俩就这么在这个信号频道里吵起来，虽然现在频道里静的可怕，但鬼知道还有哪些家伙像先前的风凰一样在总频道里潜水呢？
看来以后通讯必须用单独的专用频道才行了……
在自己脑袋里吐槽了一句，罗擎的心思便转了回来，眼睛半眯半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雷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似笑非笑。
他也不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
蓝发少女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怎么会在瞬间完成巨大的转变，金色瞳孔中那意味深长的审视更是让她几乎在一瞬间就破了防：“你……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说了！我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你也不能食言！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阴谋……”
“前提，你是真正的‘雷月’。”
般若的报告被风凰横插一脚，在没有更多讯息的当下，罗擎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正确。
但老话说得好，兵不厌诈嘛。
似乎完全没想到会被如此审问，眼前的蓝发少女顿时显得有些激动：“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要假借这个低级的借口，公然违反和我父王之间的约定吗？！”
尽管气势很足，但其中的无力感也同样明显，罗擎知道自己大概率一语成谶，成功预判了对方的心理，其实反过来想想，自己要是坐在薪王那个位置上，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这件事情，现在这样的结果……本身就有着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而且莫珍莫宝身为薪王和郡主的内侍，只要她们两个一出面，『狸猫换太子』这件事就会暴露无疑。
所以现在看来……薪王似乎也没想着能就这么蒙混过关，刚把眼前这个“替罪羊”送过来，那边就立马送人跑路，没选昨晚动身应该也是怕自己会去监视薪王府，把人送过来的这一小段时间，确实是最容易松懈的。
幸亏让般若加了个班。
“我说了，你真的是‘雷月’吗？”
面对眼前男人的一再追问，蓝发少女紧咬着嘴唇，片刻之后才狠狠地开口说道：“你已经见过了我身上的夭厉凝视，这东西……如何作假？”
罗擎没有见过真正的【夭厉凝视】，自然对眼前这个女孩背上那玩意儿的真假没什么评判，但回忆一下，那仿佛与什么人隔空对视的感觉，倒也颇为真实。
不等对方继续质疑，眼前的黑袍少女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抬手又把脖子前刚刚系好的系带直接拉开，在罗擎的目瞪口呆之中，一对精致的----赫然跃入眼帘。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一个健步如飞，手忙脚乱地把女孩扭过去，那片深紫色的图案再次蜿蜒着舒展开来，这次离得近了，那种与某人对视的感觉顿时变得更加明显。
单就这么来看，这东西实在是不像作假的纹身或者什么别的。
难道说……般若那边只是巧合？
“般若。”回过身，罗擎不再理会身后微微发抖的蓝发少女，而是走到窗边，盯着下方渐渐繁忙起来的砖石街道，接通了般若的专属信号频道，“你能确定那边的身份吗？”
“我可以射杀马匹，强迫他们停下来。”般若的声音冷酷沉静。
“暂时待命，能跟住他们吗？”
“可以。”不等罗擎继续下令，般若便继续说道，“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正在跟踪这辆马车的痕迹。”
“嗯……不必自责，你做的很不错。”
般若的自主决定让罗擎稍感意外，一般来说这些被制作出来的独特NPC只能够执行简单、明确的行动指令，在『第七世界』里更是从未出现过这种擅自行动的情况，这也就是说独特NPC内在人格趋向人性化的同时，可能也会有一些他之前从未预想过的情况出现吧？
机械暴动？
智械危机？
晃晃脑袋，罗擎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倒霉想法甩出自己的身体，然后将精神集中到目前的状况上来。
般若的人格成长放在一边，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在盯住那辆马车动向的同时，继续监视亲王府上的一举一动，同时他还需要验证眼前这个蓝发少女背上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那个【夭厉凝视】。
要做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
接入伊坎旧裁的公用信号频道，罗擎直接开口下令道：“风凰，接替般若对峰山关薪王府的监控任务；般若跟紧那辆马车，在确认其内成员和目的地之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妃敏，把旅店里的那两姐妹带到我这里来……当然，想办法避开我这边的眼线，能做到吗？”
“好的，罗擎大人。”
“遵命，大人。”
“可以的，主人。”
三道完全不同的女声，三个风格迥异的回答，却带着完全一致的恭敬，这感觉非常奇妙，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君临天下的帝王感觉？
带来两姐妹并没有花费妃敏太多的时间，当蓝发少女和莫珍莫宝相见的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之前那股屈居人下的感觉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贵的上位者气势，这般瞬间转换着实让他身后的罗擎有些愕然。
莫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雷月，赶忙一把将身边的妹妹搂在怀里，眼神中带着紧张和惊恐：“小……小姐！”
雷月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忌惮于姐妹俩身后出现的白发少女，她的视线不停在罗擎和门口之间移动，几秒之后才开口说到：“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违背父亲的约定，你没有必要这样。”
莫珍的反应已经算是验证了雷月的身份，但那种违和感还是在罗擎心头徘徊不去，他让妃敏将妹妹先领进内室，然后冲着身前的雷月开口说道：“把你的后背露出来。”
虽然眼神里满是屈辱和不甘，但蓝发少女还是听从了罗擎的要求，随着图案的显露，罗擎明显发现莫珍莫宝的精神状态上，都出现了些许的不稳定，将雷月垂在腰间的衣服盖回她身上，两姐妹的状态才稍有好转。
从效果上来看，确实是【夭厉凝视】无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
可那辆马车里的，又是什么人。
乔装打扮之后，罗擎便借助城外的【超时空·道标】先一步回到艺龛鸠材，然后命风凰派出【无人运输机】前往峰山关外侧的山麓之间待命，由于不属于艺龛鸠材的单位无法使用【超时空·道标】，所以只能让妃敏带三人从峰山关侧面徒步出城，到达集结地点之后再由【无人运输机】运回天空之城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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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扉啸天，舰桥王座。
“罗擎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知，雷月的重要性您已经说过，但我实在不能理解您为什么要把那两姐妹也带到镇扉啸天上来。”
无人机女皇的提问让舰桥王座上的罗擎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风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没什么目的？
单纯发善心？
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两姐妹，又觉得对方提供了情报，所以不能卸磨杀驴丢下不管？
不管哪个理由，似乎都不会提高自己在眼前这个黑丝御姐心中的统治力呢……
就在罗擎拼命思考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行为的时候，舰桥王座侧面如雕像般的高大身影突然一个晃动，手中那如同金属门板一般的硕大巨斧被他单手抬起，仿佛机械转动的压力喷涌，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响起：“风凰，你怎敢质疑帝君的决定！”
“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并没有任何质疑罗擎大人的意思。”灰色的发丝盘在脑后，身着白色正装、脚踩黑丝高跟的无人机女皇一扬下巴，毫不在意地跟眼前这个铁塔一般地大家伙对峙着，“倒是你……刑天，罗擎大人还没有说话，你怎敢随意开口！”
在艺龛鸠材的女性使徒中，身高一米八的风凰绝对算得上是一骑绝尘，但即便如此，若没有这般强硬的上位者气场，她也得在眼前这个将近四米高的黑色怪物面前败下阵来。
但真要论的话，无人机女皇其实和担任王座近卫的『战神』刑天平起平坐，此刻面对风凰的反问，高大的金属怪物竟一时不知如何还嘴，甚至还像吃了败仗似的，转身向着罗擎的王座半跪低语：“帝君，我恳请您能够制裁风凰的不敬！如果您希望，我可以亲自砍下她的头颅，给您带来胜利的荣光！”
“哼，区区一具无限机甲，也妄图跟我的无人机群对抗？不用三个小时，我就能把你拆成一地碎屑！”风凰的语气中带着不屑，甚至还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那副女王大人的气势真是无人能及，“罗擎大人，若您允许，我一定会让您见识到无人机群在机械研究和生产线以外的其他能力。”
“狂妄！”
右手干戚巨斧一甩，左手的龙鼎重盾也带起了一片呼啸的狂风，刑天身上的黑色战甲熠熠生辉，全身的能量指数陡然上升，而台阶下的无人机女皇也打了个响指，如蝎子一般挥舞着数个工作肢的轻探机蜂顿时漂浮着蜂拥而来。
一时间，舰桥王座上竟弥漫起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
什么个情况，怎么好像说打就要打起来了……哎？
都克制点啊，舰桥修理费超贵的！
“够了！”
就在双方马上就要动手的时候，一道裹着雷电的金光突然自上而下呼啸而来，刑天龙鼎一扬护在头顶，而风凰的蜂群也张开了各自的防护力场，在无人机女皇的头顶形成了一张大网。
“在王的面前，你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放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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