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几日
日丽风清，莺吟燕舞，本是心醉怡人的烂漫日子。
在大燕的官场上一直有着这么一句话，叫做‘水清沙自洁，官闲弊自绝’。
这个‘闲’不是贤德贤能的贤，而是清闲休闲的闲。这句话在如今的官场上被理解为，做多错多，少做无错，任何事情让它自己慢慢消化就好了，当官的不去做事自然也就不会出错。
年近六旬苏州知府可是这句话的忠实推崇者，而苏州府衙的大门几乎全天关闭的。
没有人会去苏州府衙击鼓鸣冤，因为他们知道就是进去了呈上了讼纸，知府老爷也是不会去看上一眼的，一个留置处理就给打发了。不仅问题得不到解决，还白花了银钱，那又何必去呢。
不过，苏州的百姓并没有对这位知府大人怨声载道。原因呢，就是因为咱这位这位知府除了推崇那句‘水清沙自洁’之后，还一直坚持着另外两个字，那就是‘公平’。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商，知府大人都是一视同仁，具不受理。正是‘知府衙门朝南开，有钱没钱莫进来’。
但今日苏州府衙却一改常态，一大早就打开了大门，以往从未见过面的衙差捕快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府衙旁的大街尽头是一间开了十几年的酒馆，酒馆不太，客人却不少。酒馆酒水一般菜品也少，不过好在价格便宜，深受市井小民的心意。
已过正午，两个菜农送完了菜后，来到酒馆要了一壶最便宜的酒，和一盘香豆。
其中一个菜农陈七，看着酒馆外匆匆忙忙路过的官差，叹了口气地喝了一大口酒。
“唉！也不知咱们这位知府老爷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平时这些个官差一个也看不到。现在可好，这每条街每个巷子都派了人挨个的盘查，这一晌午我就送了二趟的青菜，要是过午之后还这样，今天就算是白忙活了。”
另一个人道：“我听说啊，昨儿夜里，府衙里丢了一大笔银钱。知府老爷都要急疯了，这不，一大早就把全苏州的衙役捕快官差全派出来了，说是挖地三尺都不为过。”
这话激起了陈七好奇心，一下扫之前的郁闷，有些幸灾乐祸。
“偷东西偷到知府衙门去了？可真是癞蛤蟆打伞怪事一桩啊！这回咱们这知府老爷不喝茶听曲儿赏字画了？”
另一同伴夹了粒香豆放进嘴里，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可不是吗！我还听说，这事儿还惊动锦衣卫，这事儿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说咱们这位老爷能不急吗？”
陈七啐了一口道：“他活该，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衙门这些个官差平时都闲出鸟儿来了，还哪有什么能力查案。就刚刚查我那胖子，没走几步路累的满头大汗，还不如我呢？”
那同伴道：“算了算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休息够了就接着送咱们的菜。”
陈七不慌不忙说道：“急什么，他们这样咱们怎么送菜，咱们慢点吃喝，等太阳落山了就回家。”
同伴却摇了摇头道：“我哪能跟一样，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有婆娘崽子呢。况且，最近可别等到太阳落山了，最近的苏州可不太平。忘了前些日子鸿昌街的孙掌柜了？那孙掌柜我认识，人不错，不是被人杀了吗，到现在凶手也没抓到。还有那个什么十二坞的帮主也死了……”
不到他说，陈七连忙示意他禁声。
“不要命了！江湖上的事儿是咱们这种人能谈论的，喏！”
陈七朝门口一努嘴，那同伴看去，却是三个挎着钢刀满脸横肉的汉子走进了酒馆。
那三人的打扮装像，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混江湖的。
三人扫了一眼酒楼全貌，陈七和同伴连忙低头不再言语闷头喝酒。
三人找到一张空桌做了下来，其中一名大汉叫嚷道：“小二！来两壶好酒，二斤羊肉，要快！”
同行一汉子见蔡老五点了些贵的吃食，打趣说道：“蔡老四，你最近这是发达了！要不你出点银子，咱们今天晚上去窑子找几个姐快活快活！哈哈！”
蔡老四笑骂：“放屁！凭甚的你们快活要老子出钱，你们要银子，多走几笔货就是了。”
又一汉子道：“说真的，你小子这几天可是走大运了。他啊，前两天收了个乞丐做小弟，那人会点功夫，这小子现在一天多走好几笔货，赚了不少银子。”
蔡老四笑了笑道：“他会个球的功夫，就是有把子力气，腿脚快些罢了，这不就今天半天的功夫就走了三躺货。刘爷不是说，晚上要我们帮忙装货吗，我准备叫那小子去，也长长脸！”
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骂道：“你可真是个没脸皮的腌臜货，你在刘爷那长脸，却让人家累死累活的搬东西。”
另一汉子也跟着随口附和：“你小子偷奸耍滑，要是被刘爷知道了，可有你受的！”
蔡老四却不以为然笑了笑。
“这几天大事小情这么多，刘爷今晚不会去现场看着的！别的不说，就接管十二连环坞的水路，就够刘爷忙活了。”
一说到十二连环坞，其中一个汉子有些唏嘘。
“还真是江湖中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太湖上第一水贼帮，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我们之前还和海龙哥一起跟他们十二连环坞打过架呢。”
蔡老四却冷笑一声说道：“那能怪谁？这仇百年一死，帮中居然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若大的帮派说散就散了，为了十二连环坞的那条水路线，各帮各派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据说仇百年是自杀的，不过我不信，一帮之主那么滋润的日子，鬼才舍得死呢？”
一汉子道：“可不是嘛，关于仇百年的死，现在江湖上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自杀的，有说是海龙帮干的，甚至还有人说是我们盐帮干的，你说可不可笑！”
另一汉子压低声音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我们帮主和海龙帮前帮主是生死之交。”
“哈哈，这话你也敢说，不怕刘爷扒你皮啊！”
蔡老四哈哈一笑，酒菜上桌，三人胡吃海喝了起来。
在大燕的官场上一直有着这么一句话，叫做‘水清沙自洁，官闲弊自绝’。
这个‘闲’不是贤德贤能的贤，而是清闲休闲的闲。这句话在如今的官场上被理解为，做多错多，少做无错，任何事情让它自己慢慢消化就好了，当官的不去做事自然也就不会出错。
年近六旬苏州知府可是这句话的忠实推崇者，而苏州府衙的大门几乎全天关闭的。
没有人会去苏州府衙击鼓鸣冤，因为他们知道就是进去了呈上了讼纸，知府老爷也是不会去看上一眼的，一个留置处理就给打发了。不仅问题得不到解决，还白花了银钱，那又何必去呢。
不过，苏州的百姓并没有对这位知府大人怨声载道。原因呢，就是因为咱这位这位知府除了推崇那句‘水清沙自洁’之后，还一直坚持着另外两个字，那就是‘公平’。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商，知府大人都是一视同仁，具不受理。正是‘知府衙门朝南开，有钱没钱莫进来’。
但今日苏州府衙却一改常态，一大早就打开了大门，以往从未见过面的衙差捕快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府衙旁的大街尽头是一间开了十几年的酒馆，酒馆不太，客人却不少。酒馆酒水一般菜品也少，不过好在价格便宜，深受市井小民的心意。
已过正午，两个菜农送完了菜后，来到酒馆要了一壶最便宜的酒，和一盘香豆。
其中一个菜农陈七，看着酒馆外匆匆忙忙路过的官差，叹了口气地喝了一大口酒。
“唉！也不知咱们这位知府老爷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平时这些个官差一个也看不到。现在可好，这每条街每个巷子都派了人挨个的盘查，这一晌午我就送了二趟的青菜，要是过午之后还这样，今天就算是白忙活了。”
另一个人道：“我听说啊，昨儿夜里，府衙里丢了一大笔银钱。知府老爷都要急疯了，这不，一大早就把全苏州的衙役捕快官差全派出来了，说是挖地三尺都不为过。”
这话激起了陈七好奇心，一下扫之前的郁闷，有些幸灾乐祸。
“偷东西偷到知府衙门去了？可真是癞蛤蟆打伞怪事一桩啊！这回咱们这知府老爷不喝茶听曲儿赏字画了？”
另一同伴夹了粒香豆放进嘴里，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可不是吗！我还听说，这事儿还惊动锦衣卫，这事儿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说咱们这位老爷能不急吗？”
陈七啐了一口道：“他活该，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衙门这些个官差平时都闲出鸟儿来了，还哪有什么能力查案。就刚刚查我那胖子，没走几步路累的满头大汗，还不如我呢？”
那同伴道：“算了算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休息够了就接着送咱们的菜。”
陈七不慌不忙说道：“急什么，他们这样咱们怎么送菜，咱们慢点吃喝，等太阳落山了就回家。”
同伴却摇了摇头道：“我哪能跟一样，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有婆娘崽子呢。况且，最近可别等到太阳落山了，最近的苏州可不太平。忘了前些日子鸿昌街的孙掌柜了？那孙掌柜我认识，人不错，不是被人杀了吗，到现在凶手也没抓到。还有那个什么十二坞的帮主也死了……”
不到他说，陈七连忙示意他禁声。
“不要命了！江湖上的事儿是咱们这种人能谈论的，喏！”
陈七朝门口一努嘴，那同伴看去，却是三个挎着钢刀满脸横肉的汉子走进了酒馆。
那三人的打扮装像，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混江湖的。
三人扫了一眼酒楼全貌，陈七和同伴连忙低头不再言语闷头喝酒。
三人找到一张空桌做了下来，其中一名大汉叫嚷道：“小二！来两壶好酒，二斤羊肉，要快！”
同行一汉子见蔡老五点了些贵的吃食，打趣说道：“蔡老四，你最近这是发达了！要不你出点银子，咱们今天晚上去窑子找几个姐快活快活！哈哈！”
蔡老四笑骂：“放屁！凭甚的你们快活要老子出钱，你们要银子，多走几笔货就是了。”
又一汉子道：“说真的，你小子这几天可是走大运了。他啊，前两天收了个乞丐做小弟，那人会点功夫，这小子现在一天多走好几笔货，赚了不少银子。”
蔡老四笑了笑道：“他会个球的功夫，就是有把子力气，腿脚快些罢了，这不就今天半天的功夫就走了三躺货。刘爷不是说，晚上要我们帮忙装货吗，我准备叫那小子去，也长长脸！”
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骂道：“你可真是个没脸皮的腌臜货，你在刘爷那长脸，却让人家累死累活的搬东西。”
另一汉子也跟着随口附和：“你小子偷奸耍滑，要是被刘爷知道了，可有你受的！”
蔡老四却不以为然笑了笑。
“这几天大事小情这么多，刘爷今晚不会去现场看着的！别的不说，就接管十二连环坞的水路，就够刘爷忙活了。”
一说到十二连环坞，其中一个汉子有些唏嘘。
“还真是江湖中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太湖上第一水贼帮，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我们之前还和海龙哥一起跟他们十二连环坞打过架呢。”
蔡老四却冷笑一声说道：“那能怪谁？这仇百年一死，帮中居然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若大的帮派说散就散了，为了十二连环坞的那条水路线，各帮各派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据说仇百年是自杀的，不过我不信，一帮之主那么滋润的日子，鬼才舍得死呢？”
一汉子道：“可不是嘛，关于仇百年的死，现在江湖上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自杀的，有说是海龙帮干的，甚至还有人说是我们盐帮干的，你说可不可笑！”
另一汉子压低声音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我们帮主和海龙帮前帮主是生死之交。”
“哈哈，这话你也敢说，不怕刘爷扒你皮啊！”
蔡老四哈哈一笑，酒菜上桌，三人胡吃海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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