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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虎落平阳的斯帕尔

    老魔王板着脸,看着白发的守仁。守仁十分的腼腆,十分的不自然,好似自己是被家长叫出来当众表演的孩子。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对不起,我有罪,我都是收钱办事的,我没有恶意,我并不知情。”

    守仁一连串地说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脸,难以想象,是这样一个人,会在昨天晚上他与雷段山,国王一起去看看魔王遗体的时候,提出了将遗体灌满水银。又说出了‘扔去河里喂鱼’,‘将四肢打断关节,使不能动’,这些个想法,最后还是不得不选了个封住经脉加个限制使用魔力的毒药。

    “你别想逃脱责任。说说吧,你是谁?”

    雷段山也对这个问题好奇。守仁此时冷静下来,恢复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回答道:“我是上天派的使者,神明钦定的‘预言者’。”

    “别给我扯什么神明,我不相信那玩意儿。如果你在我统治的国度说这种话,我就立马把你给火烧了。说吧,你是不是爱泽光的后代?”

    “我觉得不是。我是个孤儿,爸妈都在天外,我当然是上天生的了。”

    雷段山听了,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守仁,而老魔王此时脸上挂不住,向守仁走来,看着就是要动手。雷段山立刻站在守仁面前:“你呢,斯帕尔魔王,你本不该是三百年前就死去的人吗?”

    斯帕尔本该在三百面前就死去的,为什么还活着,斯帕尔面对这个疑问,在意的反而是:“三百年……现在已经三百年了吗?我的寿命还没结束吗,我的后人怎么这么迟才打起我这个身体的主意?”

    雷段山对他的回答莫名其妙,还是守仁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可能知道最清楚的就是你刚才弄死的那个人,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消息,你弄死的那个人的对我们说过,他为了现在的魔王已经派人寻找你好几次了,魔王只说了要将你的遗体拿回来,没说要干什么。你刚才弄死的那个人,他阴差阳错知道了魔族强大之人的遗体可以夺舍为自己所用的方法,恰好他也懂些那个魔法就是什么什么血之分身,所以他就夺舍你了。如果那个人没骗我,可以推断出,第一,当今的魔族没几个知道夺舍强大同类身体的方法和可以夺舍的事实,那些历史应该没有传下来年轻一代。第二,魔王对你的遗体上心但又不上心,派人寻找你的遗体,前后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前不久有个魔族小队十二队,一个普通人没杀,当了卧底官员,结果做了一堆好事。卧底三年,还被人类杀死了三个,而且都是自爆身体,我们还打算抓几个来盘问来着的。”

    “……”

    老魔王沉默了。看来他打算上演的是一部,老祖宗大骂后人‘休要抢老祖宗我的肉体,去去去,自己是修炼去’的戏码。一时间,经脉受封,身体还渗入了一些使用魔力就会中毒的毒药,自己身上的血是一个专门修炼腐蚀性魔法的人,对老魔王来说,这种血液是肮脏的存在,但是没有血液以及莫斯萨呀的魔力补充,自己可能都无法醒过来。

    守仁看懂了这份尴尬,干咳了几声。雷段山此时的表情还是懵懵的,看上去没有听懂,问斯帕尔魔王:“斯帕尔,所以你是死了还是没死?”

    “咳咳咳。”斯帕尔尴尬的咳了几声掩饰尴尬,说:“没死,被封印了而已。本来是要对付莫斯萨呀这些打我身体主意的人,谁知道三百年太久,我本该在夺舍开始的时候醒来的,结果醒来是夺舍之后。他夺舍了我后,我反而很容易的杀死了他,这下子确实怪我,我太强了。”

    “走了。”守仁拉着雷段山就要走,雷段山回头看了斯帕尔,就跟着守仁一起走回去了。守仁根本不想搭理这个老魔王,而雷段山或许是年老了,一下子新的认知进入自己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休要走,不杀了我就别想走。我可以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

    守仁被吸引住了,停下脚步看斯帕尔:“那我先问,你跟爱泽光什么关系,你怎么‘死’的,以及,为什么遗体在爱泽光后人的王宫宝库里?”

    老魔王看着守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现在我可真是颜面尽失,行行行,我回答你的问题。”

    斯帕尔本来是一个无名的魔族人,但是修炼十分的刻苦,当时的魔族高层大多都是有些继承性的,肉体不是刚出生的那个肉体,虽然这种一代又一代积累使得当时大多魔族都拥有较强的实力。直到,爱泽光这些人的出现。

    当时的人类与魔族的领域属于是多对少,在日常的对抗中,魔族是占上风的多,当时魔族实力算是到达了一个顶峰,人类圈养计划甚至都提上国家计划上来。

    而爱泽光当时是普通人类阵营的代表之一,他那一代人出现之后的人类也处于历史上的顶峰,与魔族不同,人类强大者虽然不足魔族多,但是实力却高出了魔族一大截。而且对群体魔法阵和治疗魔法的掌握,让一百个高等级的人类与一千个魔族的高等级人相战,人类可以杀得魔族人没剩几个,而人类却能够几乎无伤亡。渐渐的,魔族也就败下阵来。

    其中,讲到个人,人类最强是公认的勇者爱泽光,由于爱泽光本人还到达了历史上的新境界,人们还特地为了他起了个新的称号‘王’。当时世上人类有几个王,而魔族只有一个,也就是老魔王斯帕尔,即使是这样,魔王斯帕尔也还是打不过爱泽光。最后的一次大战,魔王被杀死,魔王的后代与人类签订盟约,生存在与原先领域相差极大的西北地区里。而事实是,魔王主动提出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与爱泽光签订这份盟约。要知道当时的人类有打算灭绝魔族人,他们也确实有那个实力,虽然双方都会付出代价,不过赢到最后的肯定是当时的人类。

    “我跟爱泽光只是互相尊重的对手,我没死,被封印起来了,身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跟爱泽光交代了‘不要让魔族后人老是惦记我的身体’,然后就被封印起来,关在棺材里面了。”老魔王说出了这一番话,雷段山也终于明白了,他先是感慨还有一段这样的历史,再是对爱泽光的传说啧啧称奇,最后是对老魔王的嘲笑:“你还真是倒霉啊,遇上了我们给你下封印,又下毒药,而且还因为没有早点醒来导致自己身体的经脉被一个莫斯萨呀的后人给弄破碎。你这个样子谁相信你是当年那个魔王?”

    斯帕尔的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来想去还是不如让别人解决自己。

    “白头发的小子,跟我对战吧,我怎么也是一个魔王,不是战斗而死对我来说简直是耻辱。”

    “不,我打不过你,你现在不能使用魔力,所以无法探知我的实力,但是我很弱的。你的身体本身就能够堪比高阶魔兽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老魔王的脸色发红,望向雷段山,恼怒地说:“那你,你应该比我强吧?”

    守仁拉住雷段山,代替他说:“不行,你应该为魔族的未来发挥你最后的余光。”随后转头看向雷段山:“住在佘不总家里的那十个卧底三年啥坏事没干,反而经常帮助附近邻居的魔族,有没有杀过人?”“没有。”“那好,就他们了,”守仁望向老魔王:“去指导指导后辈吧。”

    听到这段话,雷段山反手抓住守仁,说:“怎么说他也是魔王,要是他找到个恢复力量的方法怎么办?让他去教导一个潜力巨大的魔族后人,你就不怕给人类酿成祸端吗?”

    “起码老魔王和小后人会记得我们放过他一马。”守仁又悄悄在雷段山耳边说了几句,雷段山沉默了,当作是赞同了守仁的话。

    守仁笑了笑,说:“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我们的国王怎么看你。生命很宝贵,不能用来这么浪费,你欠我们一个人情,斯帕尔。”

    斯帕尔看着眼前的白发男,心里毛毛的,才想起了这种异样感是为什么:“你很像以前我遇到的一个白发老头,那人跟你一样爱算计,好几次差点致我于死地。最后的一次被我发现了,他就被我给消灭了,你小心点,别老是想打我的主意。”

    老魔王究竟还是老魔王,曾经杀过不知多少的人类,可不是什么与人类和平相处的生物。这段话让雷段山的心里发毛,就想直接解决掉他,意念一动,剑已经到了斯帕尔近身。斯帕尔看着这剑,不是第一次眼睛眯起来,嘴里念到“好剑”。

    守仁笑容逐渐消失,带着怒气盯着斯帕尔:“我有害你吗,有厌恨你吗,跟你有什么大仇吗,我救你是为害你,你这是魔族曾经的领导人吗,连救你命的人都要伤害了吗?”

    一句比一句的要语气沉重,总是一副笑嘻嘻样子的守仁,严肃起来的反差感带来的威严连雷段山和老魔王都被镇住了。

    “我现在就一句话,活着,继续为你的魔族考虑,欠我们王国一个人情,你爱干不干!”守仁转过身,沉着脸说:“想好了就跟我们走。”

    曾经的王者,如今的斯帕尔,耷拉着头,落寞的,跟上了守仁的身影。

    说到后来,斯帕尔有一天终于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封印,以及经脉尽断的主原因之一跟守仁的建议躲不开,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捉弄了,恨得牙痒痒,对着天大骂守仁,用尽了所有自己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