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深夜电视
渐渐的，夜深了。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哗啦啦”的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透着窗玻璃朝外看，只见是灰蒙蒙的一片，居然还起了雾。
“雨夜啊……天气预报还挺准的。”陶阳嘀咕着这句话，扭头看向了房间里的老式电视机。
听白钟直斗说是太过老旧自动报废了，刚坏的时候给临时抬到了这间被当做储物室的房间内。之后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懒得扔，就这么一直放置在这里。
而陶阳还记得白天白钟直斗说过的当地传闻：“在雨天的凌晨零点整，独自一人观看未通电的电视，电视屏幕会莫名亮起，而出现在画面上的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对象……”
“电视上或许会出现什么影像吗……”陶阳瞥了房间里的挂钟一眼，又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电视机屏幕。
在他想来，所谓的“深夜电视”，很可能是隐藏在这个世界里的圣杯碎片所导致。自己此刻毕竟身处于【门】另一边的世界，一切异象的发生都皆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能为他寻找圣杯碎片的下落提供线索。
“滴答”、“滴答”……秒针有节奏地跳动着，直到与时针跟分针重合，时间终于来到了零点整。
就在这时，本因报废而弃置的电视机，在电源插头都没有接上的情况下，屏幕却突然准时准点地亮了起来！
嘈杂的“沙沙”雪花声响了一阵，屏幕里的影像逐渐清晰，显示出一个灯光暗黄的大厅，周围被浓厚的雾气弥漫。屏幕左上角显示着“LIVE”的字符，像是某个电视节目的直播报道。
陶阳见状大受震撼：“还真就出现了……！”
紧接着，在随后响起的基情萨克斯的优美乐声中，电视机里传出一个让人听着都能起鸡皮疙瘩的男声：『各位晚上好～又到了《邂逅！我的小镇！》的时间了！』
第一句话，就已经让人有种“前方高能”的不妙预感。陶阳瞬间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并对着屏幕按下了录像键。
『这一次要为大家介绍的，是跨越了性别的藩篱，追求崇高之爱的人们所聚集的某个场所……』
突然，有个人头几乎是贴着镜头从底下钻出来，满脸妖冶表情特写看得人一阵恶寒。
定睛一看——出现在电视机前的，竟然是巽完二！再仔细一看，画面中的人居然只在腰间围了个兜档布！
这时候不难注意到，电视里的场景应该是个热气腾腾的大澡堂。
只见“巽完二”满脸羞红地说道：『要为大家送上秘密潜入报道的，就是小弟我……』
他将食指中指放在嘴唇上重重地“Mua”了一声，对着镜头来了个连杰哥都不敢康的飞吻，又接道：『抖S总攻——巽完二哦！』
说着还摆出几个标准的健美姿势，可是在电视机那种雾蒙蒙的情境下却多了某些不忍直视的意味。
『啊~这里好热哦~！』“巽完二”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看得出来澡堂是真的热，『小弟我、或者说小弟我的身体到底会怎么样呢？』
『那么，马上就开始突·入~！』
说完，“巽完二”作女生翘腿跑的姿势，冲向了通往深处的大门。
节目结束了。
电视机的画面一灭，整个房间恢复了平静。
而陶阳都看呆了，下意识地用汉语吐出一句国骂：“我草泥马……”
什么玩意？！
愣住的一分钟里，他在脑海里拼命回想起许多数理化公式，试图借此平复刚刚的心情。
当他终于回过神来、下定决心不得不接受刚刚亲眼目睹的现实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扭头一看发现是穿着一身蓝色睡衣的白钟直斗冲了进来。
“佐藤……！”白钟直斗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有很多话不吐不快。
可一看到陶阳的身影、看到陶阳正站在电视机前，她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话：“那个……你、你看了吗？”
陶阳已经恢复了冷静，面无表情地说：“嗯，看了。”
“你……看了啊。”白钟直斗叹了口气，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
“看了。”陶阳举起自己的手机，“我还录了下来。”
“不需要啦！”
白钟直斗吐槽完，单手捂着脸，一副情绪难以自抑的模样。
本来的话，“深夜电视”什么的，她是不会相信这种在她听来很不靠谱的传闻的，连验证一次的想法都不会有。
可是亲眼目睹了时空穿梭这种不可思议之事，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或许“深夜电视”的传闻是真的也说不定？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临近零点的时候，她特意来到了起居室的电视机前，按照传闻中所说的一个人面对未通电的电视，结果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动摇之下，她甚至展开了高速神言：“那个巽完二明明白天的时候看着是个挺正常的人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一样地做出那种不正常的言行不不不那是不是巽完二本人还有待验证再者明明没有接通电源的电视为什么会自己亮起来也太不合理了……”
“呃……直斗，你先冷静一点。”陶阳来不及查看手机，走上前对白钟直斗进行安抚。
同时他也在回顾刚刚的情况，尤其是电视里的“巽完二”金黄的双瞳……虽然很难以置信，但那好像是巽完二的个人阴影？
只是这该怎么跟白钟直斗说明呢？
“不，我没关系，只是……觉得一切都很不合理。”白钟直斗说着露出了苦笑，作为侦探的她或许比常人更难接受“不合常理”的事情。
“穿越时空”起码能归于科幻类，好歹接受度高一点；可是“深夜电视”算什么？灵异恐怖？
“我还是……第一次……”她想表达自己是第一次观看深夜电视，而第一次就看到过于震撼的内容，一时哽咽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陶阳默契地理解了白钟直斗想表达的意思，也叹了口气说：“我也是第一次啊……”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看那种东西无疑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他现在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再好好正视巽完二这个人物。
可接着还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厉喝传来：“好哇！还说你们俩只是普通朋友？！”
一个矮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却见是吹胡子瞪眼的古市广照，他剜了一眼白钟直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直斗！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于他来说，白钟直斗的父亲不仅仅是他大学时的前辈和工作上的搭档，更是他最敬重的大哥。过世的大哥留下来的女儿，也被他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珍视。
哪能看着可爱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诶？我……”白钟直斗愣了愣，随即想到了“深夜”、“孤男寡女”一系列的关键词，才明白是被误会了。
于是她张口就想解释：“我来这里是……”
是干什么？难不成说是在电视上看到了猛男特别表演后跑来男性朋友的房间里交流心得？
那更糟糕了好吧！
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的白钟直斗无语凝噎，这副模样却被古市广照看作了心虚难言。
见着两人还不打算承认的样子，古市广照气呼呼地又道：“别以为我没听见！我以前好歹是自卫队的，听力好着呢！你们……刚刚说什么‘第一次’？如果我没有听到声音赶过来，你们还打算做什么？”
陶阳和白钟直斗愣了又愣，很快想起来自己说过的“第一次”出自哪里——
冤枉啊！
……
翌日，白钟一家坐在饭桌前吃早饭的时候，被喊来一起用餐的陶阳难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哪怕昨晚他和白钟直斗真的没做什么，也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对古市广照解释了情况，勉强算是解开了误会。
可是，感觉一直都是种很微妙的东西。
尤其古市广照还用着审视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陶阳，颇有老丈人看那啥的意味。
古市明美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不过这位阿姨却表现得很豁达，笑呵呵地帮陶阳打了一碗味增汤，说：“来，佐藤君，快吃吧。”
陶阳感激地看了古市明美一眼，回道：“谢谢明美阿姨！”
“不用客气。”古市明美说着，也给白钟直斗盛了一碗，“直斗，这是你的。”
“嗯……”白钟直斗抿了抿嘴，本来和古市明美对上的视线又移开了来。
旁边的陶阳看得有些奇怪：白钟直斗和古市明美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这时候，木楼梯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其他人都知道是白钟裕典下楼了。
陶阳从白钟直斗口中认知到的白钟家三代目虽然是个接受西洋教育的高材生，还是个熟悉现代刑侦与法律知识的老侦探，但骨子里仍旧是个比较传统的老人，从其平时喜欢在家里穿着物和羽织外套就能看出一二。
没错，这年头在家里还穿羽织着物的老人，腰间挎着一把武士刀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奇怪吧。
是……吧？
“父亲……您这是在干什么？”古市明美惊讶道，可是神色里却没多少真正惊讶的情感，“怎么带着刀下楼呢？看把孩子们都吓着了！”
陶阳确实有些吓到了，因为他看见白钟裕典握着刀柄对着他，拇指已经顶在了刀镡上、好像随时都能会拔刀并喊上一句“日之呼吸”。
“呵呵呵呵呵……”白钟裕典笑得干巴巴的，“就是想给佐藤君看看老夫的收藏……没别的意思。”
信你才有鬼咧！
陶阳三下五除二地干完了早饭，然后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干净并摆放好，最后对着白钟家的人说：“多谢款待，我出门了！”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设定，是“高中毕业离家找工作而暂时寄住在朋友家的落魄少年”，总不能窝在人家家里不出去。
“等我一下，佐藤。”白钟直斗走了过来，“我和你一起去……唔，你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帮忙指引一下，顺便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白钟直斗也决定跟陶阳一起出门。
离开家门前，白钟直斗先行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陶阳坐在玄关系好鞋带刚想起身，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佐藤君……”
“唔喔……！”陶阳被吓了一跳，扭头便见是古市明美，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老实说，这位老阿姨总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一直笑呵呵的对谁都很和蔼的样子，一眼窥破了陶阳有练格斗的经验，加上出现得神不知鬼不觉……
“怎么了，明美阿姨？”他问。
“没什么，只是想说……谢谢你成为直斗的朋友。”古市明美轻笑道，“那孩子……因为不擅长交朋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孤独一个人，家里的人都很担心她。”
“特别是我……和有些粗神经的男人们不同，身为女人的我对这个孩子抱有更深的担忧。”她叹了口气，“你也看到直斗平时的打扮了吧？她……其实在这方面有着很深的烦恼。我曾试图劝说她进行改变，最终的结果却是那孩子跟我闹别扭，至今都不愿意主动和我说话。”
“而昨天，看到她带你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我其实是挺开心的，那孩子终于有能够亲近的人了。”她又笑了起来，“别看父亲和广照似乎有些不待见你的样子，其实他们只是习惯性地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且用的方式比较笨拙而已。”
再看了眼门外，大概是担心让白钟直斗等久了，她就像是看着孩子出门远行的母亲，温柔地说道：“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你去吧，晚上回来我会做好吃的。”
陶阳心中微微颤动——这种宛若被母亲关爱的感觉，他有多少年没感受到了？
他心里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和白钟直斗只是偶然相遇，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真正的朋友关系，实在担不得古市明美的感谢。
或许，自己应该多关心白钟直斗一些……以朋友的方式。
同时，陶阳也不经有些羡慕：直斗，你拥有的……是多好的一家人啊！
而就在这时，又听古市明美开口说话了：“佐藤君……不介意我喊你伊吹吧？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却能听得人背脊发凉：
“直斗她啊，才十五岁哦。”
陶阳落荒而逃。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哗啦啦”的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透着窗玻璃朝外看，只见是灰蒙蒙的一片，居然还起了雾。
“雨夜啊……天气预报还挺准的。”陶阳嘀咕着这句话，扭头看向了房间里的老式电视机。
听白钟直斗说是太过老旧自动报废了，刚坏的时候给临时抬到了这间被当做储物室的房间内。之后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懒得扔，就这么一直放置在这里。
而陶阳还记得白天白钟直斗说过的当地传闻：“在雨天的凌晨零点整，独自一人观看未通电的电视，电视屏幕会莫名亮起，而出现在画面上的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对象……”
“电视上或许会出现什么影像吗……”陶阳瞥了房间里的挂钟一眼，又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电视机屏幕。
在他想来，所谓的“深夜电视”，很可能是隐藏在这个世界里的圣杯碎片所导致。自己此刻毕竟身处于【门】另一边的世界，一切异象的发生都皆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能为他寻找圣杯碎片的下落提供线索。
“滴答”、“滴答”……秒针有节奏地跳动着，直到与时针跟分针重合，时间终于来到了零点整。
就在这时，本因报废而弃置的电视机，在电源插头都没有接上的情况下，屏幕却突然准时准点地亮了起来！
嘈杂的“沙沙”雪花声响了一阵，屏幕里的影像逐渐清晰，显示出一个灯光暗黄的大厅，周围被浓厚的雾气弥漫。屏幕左上角显示着“LIVE”的字符，像是某个电视节目的直播报道。
陶阳见状大受震撼：“还真就出现了……！”
紧接着，在随后响起的基情萨克斯的优美乐声中，电视机里传出一个让人听着都能起鸡皮疙瘩的男声：『各位晚上好～又到了《邂逅！我的小镇！》的时间了！』
第一句话，就已经让人有种“前方高能”的不妙预感。陶阳瞬间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并对着屏幕按下了录像键。
『这一次要为大家介绍的，是跨越了性别的藩篱，追求崇高之爱的人们所聚集的某个场所……』
突然，有个人头几乎是贴着镜头从底下钻出来，满脸妖冶表情特写看得人一阵恶寒。
定睛一看——出现在电视机前的，竟然是巽完二！再仔细一看，画面中的人居然只在腰间围了个兜档布！
这时候不难注意到，电视里的场景应该是个热气腾腾的大澡堂。
只见“巽完二”满脸羞红地说道：『要为大家送上秘密潜入报道的，就是小弟我……』
他将食指中指放在嘴唇上重重地“Mua”了一声，对着镜头来了个连杰哥都不敢康的飞吻，又接道：『抖S总攻——巽完二哦！』
说着还摆出几个标准的健美姿势，可是在电视机那种雾蒙蒙的情境下却多了某些不忍直视的意味。
『啊~这里好热哦~！』“巽完二”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看得出来澡堂是真的热，『小弟我、或者说小弟我的身体到底会怎么样呢？』
『那么，马上就开始突·入~！』
说完，“巽完二”作女生翘腿跑的姿势，冲向了通往深处的大门。
节目结束了。
电视机的画面一灭，整个房间恢复了平静。
而陶阳都看呆了，下意识地用汉语吐出一句国骂：“我草泥马……”
什么玩意？！
愣住的一分钟里，他在脑海里拼命回想起许多数理化公式，试图借此平复刚刚的心情。
当他终于回过神来、下定决心不得不接受刚刚亲眼目睹的现实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扭头一看发现是穿着一身蓝色睡衣的白钟直斗冲了进来。
“佐藤……！”白钟直斗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有很多话不吐不快。
可一看到陶阳的身影、看到陶阳正站在电视机前，她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话：“那个……你、你看了吗？”
陶阳已经恢复了冷静，面无表情地说：“嗯，看了。”
“你……看了啊。”白钟直斗叹了口气，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
“看了。”陶阳举起自己的手机，“我还录了下来。”
“不需要啦！”
白钟直斗吐槽完，单手捂着脸，一副情绪难以自抑的模样。
本来的话，“深夜电视”什么的，她是不会相信这种在她听来很不靠谱的传闻的，连验证一次的想法都不会有。
可是亲眼目睹了时空穿梭这种不可思议之事，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或许“深夜电视”的传闻是真的也说不定？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临近零点的时候，她特意来到了起居室的电视机前，按照传闻中所说的一个人面对未通电的电视，结果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动摇之下，她甚至展开了高速神言：“那个巽完二明明白天的时候看着是个挺正常的人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一样地做出那种不正常的言行不不不那是不是巽完二本人还有待验证再者明明没有接通电源的电视为什么会自己亮起来也太不合理了……”
“呃……直斗，你先冷静一点。”陶阳来不及查看手机，走上前对白钟直斗进行安抚。
同时他也在回顾刚刚的情况，尤其是电视里的“巽完二”金黄的双瞳……虽然很难以置信，但那好像是巽完二的个人阴影？
只是这该怎么跟白钟直斗说明呢？
“不，我没关系，只是……觉得一切都很不合理。”白钟直斗说着露出了苦笑，作为侦探的她或许比常人更难接受“不合常理”的事情。
“穿越时空”起码能归于科幻类，好歹接受度高一点；可是“深夜电视”算什么？灵异恐怖？
“我还是……第一次……”她想表达自己是第一次观看深夜电视，而第一次就看到过于震撼的内容，一时哽咽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陶阳默契地理解了白钟直斗想表达的意思，也叹了口气说：“我也是第一次啊……”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看那种东西无疑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他现在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再好好正视巽完二这个人物。
可接着还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厉喝传来：“好哇！还说你们俩只是普通朋友？！”
一个矮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却见是吹胡子瞪眼的古市广照，他剜了一眼白钟直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直斗！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于他来说，白钟直斗的父亲不仅仅是他大学时的前辈和工作上的搭档，更是他最敬重的大哥。过世的大哥留下来的女儿，也被他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珍视。
哪能看着可爱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诶？我……”白钟直斗愣了愣，随即想到了“深夜”、“孤男寡女”一系列的关键词，才明白是被误会了。
于是她张口就想解释：“我来这里是……”
是干什么？难不成说是在电视上看到了猛男特别表演后跑来男性朋友的房间里交流心得？
那更糟糕了好吧！
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的白钟直斗无语凝噎，这副模样却被古市广照看作了心虚难言。
见着两人还不打算承认的样子，古市广照气呼呼地又道：“别以为我没听见！我以前好歹是自卫队的，听力好着呢！你们……刚刚说什么‘第一次’？如果我没有听到声音赶过来，你们还打算做什么？”
陶阳和白钟直斗愣了又愣，很快想起来自己说过的“第一次”出自哪里——
冤枉啊！
……
翌日，白钟一家坐在饭桌前吃早饭的时候，被喊来一起用餐的陶阳难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哪怕昨晚他和白钟直斗真的没做什么，也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对古市广照解释了情况，勉强算是解开了误会。
可是，感觉一直都是种很微妙的东西。
尤其古市广照还用着审视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陶阳，颇有老丈人看那啥的意味。
古市明美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不过这位阿姨却表现得很豁达，笑呵呵地帮陶阳打了一碗味增汤，说：“来，佐藤君，快吃吧。”
陶阳感激地看了古市明美一眼，回道：“谢谢明美阿姨！”
“不用客气。”古市明美说着，也给白钟直斗盛了一碗，“直斗，这是你的。”
“嗯……”白钟直斗抿了抿嘴，本来和古市明美对上的视线又移开了来。
旁边的陶阳看得有些奇怪：白钟直斗和古市明美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这时候，木楼梯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其他人都知道是白钟裕典下楼了。
陶阳从白钟直斗口中认知到的白钟家三代目虽然是个接受西洋教育的高材生，还是个熟悉现代刑侦与法律知识的老侦探，但骨子里仍旧是个比较传统的老人，从其平时喜欢在家里穿着物和羽织外套就能看出一二。
没错，这年头在家里还穿羽织着物的老人，腰间挎着一把武士刀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奇怪吧。
是……吧？
“父亲……您这是在干什么？”古市明美惊讶道，可是神色里却没多少真正惊讶的情感，“怎么带着刀下楼呢？看把孩子们都吓着了！”
陶阳确实有些吓到了，因为他看见白钟裕典握着刀柄对着他，拇指已经顶在了刀镡上、好像随时都能会拔刀并喊上一句“日之呼吸”。
“呵呵呵呵呵……”白钟裕典笑得干巴巴的，“就是想给佐藤君看看老夫的收藏……没别的意思。”
信你才有鬼咧！
陶阳三下五除二地干完了早饭，然后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干净并摆放好，最后对着白钟家的人说：“多谢款待，我出门了！”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设定，是“高中毕业离家找工作而暂时寄住在朋友家的落魄少年”，总不能窝在人家家里不出去。
“等我一下，佐藤。”白钟直斗走了过来，“我和你一起去……唔，你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帮忙指引一下，顺便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白钟直斗也决定跟陶阳一起出门。
离开家门前，白钟直斗先行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陶阳坐在玄关系好鞋带刚想起身，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佐藤君……”
“唔喔……！”陶阳被吓了一跳，扭头便见是古市明美，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老实说，这位老阿姨总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一直笑呵呵的对谁都很和蔼的样子，一眼窥破了陶阳有练格斗的经验，加上出现得神不知鬼不觉……
“怎么了，明美阿姨？”他问。
“没什么，只是想说……谢谢你成为直斗的朋友。”古市明美轻笑道，“那孩子……因为不擅长交朋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孤独一个人，家里的人都很担心她。”
“特别是我……和有些粗神经的男人们不同，身为女人的我对这个孩子抱有更深的担忧。”她叹了口气，“你也看到直斗平时的打扮了吧？她……其实在这方面有着很深的烦恼。我曾试图劝说她进行改变，最终的结果却是那孩子跟我闹别扭，至今都不愿意主动和我说话。”
“而昨天，看到她带你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我其实是挺开心的，那孩子终于有能够亲近的人了。”她又笑了起来，“别看父亲和广照似乎有些不待见你的样子，其实他们只是习惯性地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且用的方式比较笨拙而已。”
再看了眼门外，大概是担心让白钟直斗等久了，她就像是看着孩子出门远行的母亲，温柔地说道：“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你去吧，晚上回来我会做好吃的。”
陶阳心中微微颤动——这种宛若被母亲关爱的感觉，他有多少年没感受到了？
他心里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和白钟直斗只是偶然相遇，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真正的朋友关系，实在担不得古市明美的感谢。
或许，自己应该多关心白钟直斗一些……以朋友的方式。
同时，陶阳也不经有些羡慕：直斗，你拥有的……是多好的一家人啊！
而就在这时，又听古市明美开口说话了：“佐藤君……不介意我喊你伊吹吧？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却能听得人背脊发凉：
“直斗她啊，才十五岁哦。”
陶阳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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