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失的大秦国老
陷在黑暗中的意识如同脉动般跳跃着。
那是一股莫名被激起的怒气。
是怒己不争？是怒这苍天血祸多灾？是怒生命在别人的眼里如此卑贱？
自己明明早已经对这迷惘的生活绝望。只求能够赎罪，让那孩子得到可以赡养她一辈子的镖金后，自己便可以去追寻那几许安宁。
但是，
真的不甘心啊……
我好不甘心啊！
你们为何不能痛快杀了我，要在杀我前说出那些话来！
在最后向我掀开这黑潮背后那一丝丝真相！让我好他妈的不甘心啊！
我要让你们也尝尝……，我要尝尝你们的心又是什么滋味！
……
……
陈青只觉得周围有些吵闹。
周边仿佛无处不在的聒噪让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在四周充斥着无处不在的虫鸣，露水划过草叶摔在地上的碰撞声，草根拱开泥土的爆破声，这些平常都细若罔闻的细碎噪音在他的颅内来回回响，好像这些都发生在自己的脑袋里一样。
陈青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
“醒来！”外面一声大喊，让陈青感觉自己听到了镖局隔壁的铁匠家那只叫得比公鸡还欢的老母鸡在抢着报晓。
龙门岗下，一处草地微微隆起。
“醒来！”
陈青有些艰难地活动了下身体，想喊出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异常干哑的喉咙只能发出“喉，喉”的怪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漏了气一般。
……
……
黎明前的昏暗中，天地间亮起一丝昏黄的日光。
林间的枝丫挡住了此时日月同天的隐隐光辉。
在似乎与世隔绝的林中，土地若波浪般翻滚，丝丝缕缕的乳白色哈气随着不断扩大的裂隙缓缓向上蒸腾。
一具骸骨摇晃着身躯，在周边已经沙化的土地里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那深灰色的空洞眼窝亮起了一丝幽冥绿光，摇曳的光火宛若凭空燃烧的幽绿火苗。随着灰色骸骨的动作，在空处划出两道淡不可察的淡绿色尾迹。
一只骨手翻开覆盖在其上的泥土，抓住了斜插在地上的云枪，一点一点把土下的身体慢慢拔了出来。
一具深灰色的骷髅骨架扛起云枪，茫然地看着这四周。
陈青抖掉身上的泥土，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顺着骨与骨之间的缝隙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尘霾与荧光之间，只见那具人形骸骨一动不动。
他的脑内还在翻涌的嘈杂记忆，依然在冲击着他脆弱的神海。
身体与意识的撕裂感如影随形，让他好半天才调动起不知道为什么不太灵光的脑子，想起来了这一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陈青感觉到不存在的冷汗慢慢滑过自己不存在的脸颊。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想要对身边的一切放声大吼的冲动，但那好像被人掐住的嗓子只能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陈青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
他感觉自己有些寒冷，甚至有些冰凉。
他想要抱紧自己取取暖，但只摸到双臂两侧坚硬的棱角和空荡荡的胸腔。
陈青不自觉地怔住了一下，这昏暗中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了点不好的猜想。双手不断地向下探去，然后摸了一个空。
这是……
陈青注意到了不远处积起的水潭，连忙快步走到跟前。
他慢慢俯下身来，周边花草中散发出的淡淡荧光让他看清了眼前的镜像。
一具双眼冒着绿色火光的骷髅头正在静静地透过水面，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地望着自己。
其上，深灰的色彩若云雾般，在它的骨骼表面来回升腾移动。
骷髅慢慢侧过身体，能看到在脊柱上端的颈段，颈椎骨的正中央处有一道斜着横贯颈骨的伤痕透体而过，像是一件上好瓷器摔裂后勉强补上的裂隙。
同时陈青感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又坚定的速度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小潭中的骷髅默默地看着蹲伏在那里的陈青。一侧水波荡漾，搅碎了水里的乾坤。
“……”
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陈青无言地跪坐在那里，任凭龙门岗下的山风呼啸而过，在他的身体中留下呜咽一般的空响。
这两眼冒着鬼火的骷髅骸骨？难道它是我？
陈青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乱，这一瞬带给他的冲击甚至让他感觉自己听到了思想纷乱的杂音。
“好了！别发呆了，小子。”
一道略有些虚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陈青繁杂的思绪。
警觉重回心头的陈青想质询还有谁躲在周边，但话到了嘴边最终只是成了骨头闭合的脆响。
一脚挑起云枪，骨手习惯性挽了个枪花，对准声音的方向。
陈青凝神望去，那声音正是来自停在林外的镖车里。
“果然生死才能超脱，还好老夫没弄错。
能听到我说话了吧。小子，快点把老夫放出来。
待在这小破盒子里差点没憋死我。哈哈哈，这是老夫刚想的死人笑话。”
陈青无视这冷笑话，慢慢地向镖车走去。在距离镖车一定距离后，他开始绕着镖车转起了圈，谨慎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但在已经被刀劈斧砍卸下去了近乎一半木头车身的镖车四周，陈青怎么找也没有找到能够供人藏身的余裕。
陈青慢慢抬头，那带着星星点点幽绿色火光的空洞眼窝，望向了镖车内里拿铁皮制成的车腹。
铁皮上面虽然有些凹起下陷的伤痕，但整体完好。上面专门设计的机关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里面狭小的空间更不可能躲进去一个人。
陈青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边在持枪靠近的同时，边悄悄俯下身，捡起了镖车旁散落在草丛间的油布火把。
“小子，别耍你那小心眼，做这些不知所谓的小动作了。老夫要是真想害你，就不会在刚才从阎罗殿拉你那么一把了。现在好好想想怎么谢谢老夫还来得及……
呔！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只见陈青突然将那油布用枪挑起裹在枪尖上，照着那车腹一划。
一道火光亮起，飘出的火星差点点着了四周的干木。
“老夫在这铁皮子里，怎么的？你还想烧了我？”
陈青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那骸骨没有舌头的嘴巴再如何张大，也只是暴露在外的两排牙齿相互碰撞，只能发出两边硬物无意义的击打声。
尝试沟通无果的陈青挑着已经着火的油布，作势就要往车身上凑去。
见到陈青的动作不似作伪，那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停。小子，你可不要恩将仇报，老夫可是你这趟镖要护送的人。”
听到这话，骷髅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他依然举着手中着火的油布，像是在等待着声音主人进一步的解释。
“小子，老夫知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灵魂受煞气所染心智近魔，也不怪你的不敬之罪。”
“……”
“啊，对了。你该是不会说话了。
罢了，老夫命苦，醒来终于遇到个能听到老夫说话的，我现编了个法诀，你且看好。”
一道青光突然穿过铁皮，打在布满齿痕的骷髅头上。陈青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青光已经没入骸骨之中消失不见。
突然间，陈青只觉得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些书写的规规整整的文字来。在排列整齐的文书之上赫然有着一个大字的标题——《论变成尸魁之后好处都有啥》
“……”
陈青看到这个标题，心中有股骂人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却没办法说出来。
就见这些文字直接无视了陈青的想法，一股脑地灌了进来。
正是一整篇的尸魁生态讲解。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缓缓响起。
“尸魁，是生灵三魂中缺失天魂、地魂，因心中迷障和罪孽被轮回拒绝的鬼物之一。
其非生非死，往往诞生于血煞之地。在已知的说法中，是未被天地规则捕捉的亡魂借着死亡时的郁结诞生而出的恶鬼。所以本能地靠着进食生灵妄死时产生的不甘和愤恨延续自己的生命。因违反天地法则，每三十年会有一次小天劫，每九十年会有一次大天劫。尸魁的数量往往因受到天地压制而极为稀少。
结合尸魁的诞生规则以及近百年中尸魁愈加不正常的爆发频率，老夫秘密组建议天阁开始对相关异常现象进行针对研究。
据老夫观察，多数没有意识的尸魁为了维持本身的存在，常徘徊于死气众多的积尸之地。而在一次对尸魁的饥饿试验中，发现没有进食的尸魁在长期的饥饿状态下会迅速崩散，并且没有任何遗留物质，似乎是天地规则不允许它留下自己的痕迹。
在多次的失败后，老夫发现了鬼神死气的相关用法，并结合修仙者的修真功法进行改造……并将这一系列的成果命名为——生死。”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全功。
随着这些信息的灌输，陈青感觉自己接受到的不仅仅是这些文字。里面似乎还包含着一个人的一段经历，甚至是背后所代表的经验以及一段曲折的心路历程。
这段文字说不上长，但里面对于尸魁特征的讲解清晰无比。
骷髅的动作完全静止了下来，像是一具雕塑一般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只有镖车里面的声音在大呼小叫道：“小子，快回神，烧着了！快灭火，这地开始烫了！”
只过了小半刻。
一道黑色的火焰自骸骨的内部无风自燃。
随着每一根骨头都被黑色的火焰覆盖，一股让人沉闷的氛围在这四周中弥漫开来。
在黑火当中，隐隐有尖啸声传出，一副副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狰狞鬼面从中不断浮现消散，端的是人间邪术。
只见云枪缠上一丝黑气，猛地往前一挥，一道罡风猛然滑出，吹灭了镖车上刚要成势的火焰。
“哈哈哈，基础的死气化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我凡生尘的眼光还是这么好啊。
小子，这可不是刚碰就能上手的东西。”
没理会那声音，陈青用手搭住自己的喉骨，覆盖住全身的死气开始有规律地震动起来。
“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刚开始有些嘶哑的声音随着死气的起伏慢慢转变，随着陈青的不断调试，声音开始趋近于他原本的声调。
“好小子，悟性可以。看来，你以前接触过吧？”
陈青不理会那声音的自顾自的言语，直接向盒里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听好了，小子。提起你的胆，别被吓跑了。老夫乃天元子，凡氏，本名生尘。”
陈青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有记起自己在哪听过这个人名。
“那是谁？”
“咳，十年前的大秦国老！蒙先帝知遇之恩受正一品太傅，正是老夫的前身。
啧，你这什么表情？”
那是一股莫名被激起的怒气。
是怒己不争？是怒这苍天血祸多灾？是怒生命在别人的眼里如此卑贱？
自己明明早已经对这迷惘的生活绝望。只求能够赎罪，让那孩子得到可以赡养她一辈子的镖金后，自己便可以去追寻那几许安宁。
但是，
真的不甘心啊……
我好不甘心啊！
你们为何不能痛快杀了我，要在杀我前说出那些话来！
在最后向我掀开这黑潮背后那一丝丝真相！让我好他妈的不甘心啊！
我要让你们也尝尝……，我要尝尝你们的心又是什么滋味！
……
……
陈青只觉得周围有些吵闹。
周边仿佛无处不在的聒噪让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在四周充斥着无处不在的虫鸣，露水划过草叶摔在地上的碰撞声，草根拱开泥土的爆破声，这些平常都细若罔闻的细碎噪音在他的颅内来回回响，好像这些都发生在自己的脑袋里一样。
陈青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
“醒来！”外面一声大喊，让陈青感觉自己听到了镖局隔壁的铁匠家那只叫得比公鸡还欢的老母鸡在抢着报晓。
龙门岗下，一处草地微微隆起。
“醒来！”
陈青有些艰难地活动了下身体，想喊出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异常干哑的喉咙只能发出“喉，喉”的怪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漏了气一般。
……
……
黎明前的昏暗中，天地间亮起一丝昏黄的日光。
林间的枝丫挡住了此时日月同天的隐隐光辉。
在似乎与世隔绝的林中，土地若波浪般翻滚，丝丝缕缕的乳白色哈气随着不断扩大的裂隙缓缓向上蒸腾。
一具骸骨摇晃着身躯，在周边已经沙化的土地里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那深灰色的空洞眼窝亮起了一丝幽冥绿光，摇曳的光火宛若凭空燃烧的幽绿火苗。随着灰色骸骨的动作，在空处划出两道淡不可察的淡绿色尾迹。
一只骨手翻开覆盖在其上的泥土，抓住了斜插在地上的云枪，一点一点把土下的身体慢慢拔了出来。
一具深灰色的骷髅骨架扛起云枪，茫然地看着这四周。
陈青抖掉身上的泥土，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顺着骨与骨之间的缝隙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尘霾与荧光之间，只见那具人形骸骨一动不动。
他的脑内还在翻涌的嘈杂记忆，依然在冲击着他脆弱的神海。
身体与意识的撕裂感如影随形，让他好半天才调动起不知道为什么不太灵光的脑子，想起来了这一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陈青感觉到不存在的冷汗慢慢滑过自己不存在的脸颊。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想要对身边的一切放声大吼的冲动，但那好像被人掐住的嗓子只能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陈青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
他感觉自己有些寒冷，甚至有些冰凉。
他想要抱紧自己取取暖，但只摸到双臂两侧坚硬的棱角和空荡荡的胸腔。
陈青不自觉地怔住了一下，这昏暗中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了点不好的猜想。双手不断地向下探去，然后摸了一个空。
这是……
陈青注意到了不远处积起的水潭，连忙快步走到跟前。
他慢慢俯下身来，周边花草中散发出的淡淡荧光让他看清了眼前的镜像。
一具双眼冒着绿色火光的骷髅头正在静静地透过水面，脸上看不出丝毫悲喜地望着自己。
其上，深灰的色彩若云雾般，在它的骨骼表面来回升腾移动。
骷髅慢慢侧过身体，能看到在脊柱上端的颈段，颈椎骨的正中央处有一道斜着横贯颈骨的伤痕透体而过，像是一件上好瓷器摔裂后勉强补上的裂隙。
同时陈青感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又坚定的速度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小潭中的骷髅默默地看着蹲伏在那里的陈青。一侧水波荡漾，搅碎了水里的乾坤。
“……”
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陈青无言地跪坐在那里，任凭龙门岗下的山风呼啸而过，在他的身体中留下呜咽一般的空响。
这两眼冒着鬼火的骷髅骸骨？难道它是我？
陈青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乱，这一瞬带给他的冲击甚至让他感觉自己听到了思想纷乱的杂音。
“好了！别发呆了，小子。”
一道略有些虚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陈青繁杂的思绪。
警觉重回心头的陈青想质询还有谁躲在周边，但话到了嘴边最终只是成了骨头闭合的脆响。
一脚挑起云枪，骨手习惯性挽了个枪花，对准声音的方向。
陈青凝神望去，那声音正是来自停在林外的镖车里。
“果然生死才能超脱，还好老夫没弄错。
能听到我说话了吧。小子，快点把老夫放出来。
待在这小破盒子里差点没憋死我。哈哈哈，这是老夫刚想的死人笑话。”
陈青无视这冷笑话，慢慢地向镖车走去。在距离镖车一定距离后，他开始绕着镖车转起了圈，谨慎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但在已经被刀劈斧砍卸下去了近乎一半木头车身的镖车四周，陈青怎么找也没有找到能够供人藏身的余裕。
陈青慢慢抬头，那带着星星点点幽绿色火光的空洞眼窝，望向了镖车内里拿铁皮制成的车腹。
铁皮上面虽然有些凹起下陷的伤痕，但整体完好。上面专门设计的机关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里面狭小的空间更不可能躲进去一个人。
陈青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边在持枪靠近的同时，边悄悄俯下身，捡起了镖车旁散落在草丛间的油布火把。
“小子，别耍你那小心眼，做这些不知所谓的小动作了。老夫要是真想害你，就不会在刚才从阎罗殿拉你那么一把了。现在好好想想怎么谢谢老夫还来得及……
呔！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只见陈青突然将那油布用枪挑起裹在枪尖上，照着那车腹一划。
一道火光亮起，飘出的火星差点点着了四周的干木。
“老夫在这铁皮子里，怎么的？你还想烧了我？”
陈青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那骸骨没有舌头的嘴巴再如何张大，也只是暴露在外的两排牙齿相互碰撞，只能发出两边硬物无意义的击打声。
尝试沟通无果的陈青挑着已经着火的油布，作势就要往车身上凑去。
见到陈青的动作不似作伪，那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停。小子，你可不要恩将仇报，老夫可是你这趟镖要护送的人。”
听到这话，骷髅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他依然举着手中着火的油布，像是在等待着声音主人进一步的解释。
“小子，老夫知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灵魂受煞气所染心智近魔，也不怪你的不敬之罪。”
“……”
“啊，对了。你该是不会说话了。
罢了，老夫命苦，醒来终于遇到个能听到老夫说话的，我现编了个法诀，你且看好。”
一道青光突然穿过铁皮，打在布满齿痕的骷髅头上。陈青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青光已经没入骸骨之中消失不见。
突然间，陈青只觉得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些书写的规规整整的文字来。在排列整齐的文书之上赫然有着一个大字的标题——《论变成尸魁之后好处都有啥》
“……”
陈青看到这个标题，心中有股骂人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却没办法说出来。
就见这些文字直接无视了陈青的想法，一股脑地灌了进来。
正是一整篇的尸魁生态讲解。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缓缓响起。
“尸魁，是生灵三魂中缺失天魂、地魂，因心中迷障和罪孽被轮回拒绝的鬼物之一。
其非生非死，往往诞生于血煞之地。在已知的说法中，是未被天地规则捕捉的亡魂借着死亡时的郁结诞生而出的恶鬼。所以本能地靠着进食生灵妄死时产生的不甘和愤恨延续自己的生命。因违反天地法则，每三十年会有一次小天劫，每九十年会有一次大天劫。尸魁的数量往往因受到天地压制而极为稀少。
结合尸魁的诞生规则以及近百年中尸魁愈加不正常的爆发频率，老夫秘密组建议天阁开始对相关异常现象进行针对研究。
据老夫观察，多数没有意识的尸魁为了维持本身的存在，常徘徊于死气众多的积尸之地。而在一次对尸魁的饥饿试验中，发现没有进食的尸魁在长期的饥饿状态下会迅速崩散，并且没有任何遗留物质，似乎是天地规则不允许它留下自己的痕迹。
在多次的失败后，老夫发现了鬼神死气的相关用法，并结合修仙者的修真功法进行改造……并将这一系列的成果命名为——生死。”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全功。
随着这些信息的灌输，陈青感觉自己接受到的不仅仅是这些文字。里面似乎还包含着一个人的一段经历，甚至是背后所代表的经验以及一段曲折的心路历程。
这段文字说不上长，但里面对于尸魁特征的讲解清晰无比。
骷髅的动作完全静止了下来，像是一具雕塑一般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只有镖车里面的声音在大呼小叫道：“小子，快回神，烧着了！快灭火，这地开始烫了！”
只过了小半刻。
一道黑色的火焰自骸骨的内部无风自燃。
随着每一根骨头都被黑色的火焰覆盖，一股让人沉闷的氛围在这四周中弥漫开来。
在黑火当中，隐隐有尖啸声传出，一副副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狰狞鬼面从中不断浮现消散，端的是人间邪术。
只见云枪缠上一丝黑气，猛地往前一挥，一道罡风猛然滑出，吹灭了镖车上刚要成势的火焰。
“哈哈哈，基础的死气化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我凡生尘的眼光还是这么好啊。
小子，这可不是刚碰就能上手的东西。”
没理会那声音，陈青用手搭住自己的喉骨，覆盖住全身的死气开始有规律地震动起来。
“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刚开始有些嘶哑的声音随着死气的起伏慢慢转变，随着陈青的不断调试，声音开始趋近于他原本的声调。
“好小子，悟性可以。看来，你以前接触过吧？”
陈青不理会那声音的自顾自的言语，直接向盒里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听好了，小子。提起你的胆，别被吓跑了。老夫乃天元子，凡氏，本名生尘。”
陈青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有记起自己在哪听过这个人名。
“那是谁？”
“咳，十年前的大秦国老！蒙先帝知遇之恩受正一品太傅，正是老夫的前身。
啧，你这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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