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死决，除秽，臭皮囊
白露染飞花，春意最是盎然之际。
越稠密的林子，便囤积着越浓密的春色。
死去的草木便是在丛林中堆积的尸体。越美的风景便是越由名为“死亡”这一肥厚的养料滋养出来。
阴阳平衡，生死流转，芸芸万物片刻不息，人间向来如此。
死亡的腐败滋养着生命，也滋生出瘴气。它们汇聚在一起便是云雾缭绕的山中仙境，便是让走山客谈之色变的山岚毒瘴。
草子山上常年被云岚笼罩，从远处看去如梦如幻，但无人深入其中。
能避开这毒瘴的道路不多，基本每条都有趋利避害的贼人在暗中把控。有时没有高手傍身的官家车队都会成为好久没见过油水的山匪贼祸的目标。
要说能够稳步过关，讲些道上规矩“只收钱不收命”的隐蔽山路也不是没有。
龙门寨后的龙门岗算一条，可惜如今龙门寨的一众山匪已经成了村人腹中饱食之物。怕是现在已化成一坨稀肥，那里又被黑血污染了一遍，正是煞气最浓之时。
这贯通山下地脉的地穴“蛇头道”又是一条只有常年混迹死地的走山客知道的过关路，但此时眼见山下形势不太乐观。
……
……
云里雾里，红的白的花的和风岚混在一起。
有粉白的山花，片刻间便盖在那些血肉上。不小心眨巴下眼，就见百花争艳显得分外好看。
稍有些宽敞的空地上，剩下的八九个卫兵正在和两个几乎全身赤裸，肢体异常肥大的山匪对峙。
在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支离破碎的尸体，以及一个坐在地上脑袋几乎被砍成花瓣状的兵家高手。
看他停留在生前最后一刻的迷茫眼神，似乎他连剑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就横死当场。
一个脸上刻有削没了小半皮肉的骇人伤疤，双眼猩红的九尺壮汉，举着一板用木板和藤条硬拧成的大斧，挡在一众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的车队前。
运力喊道：“此山是俺开，此路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混世魔王什么玩意都别想从俺这过。拿钱！”
拦住车队的壮汉头发火红，在风中一过，似是头上有火焰摇曳燃烧着。裸露在外的四肢皮肤颜色发黑，肚子奇大。似是差一点就要变成那恶鬼罗刹。
另一个面蒙黑巾，肚大如蛙，但身形比对起来略微正常一点的山匪堵在蛇头道地穴入口的另一头，摆手道：“大哥，不对。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在下混世魔王，你们快快留下钱财，否则就别想从此处过。”
瞅着憨傻中带着几丝煞气的壮汉往地上吐了口血沫，那是一节刚被他从卫兵的手上咬下的断指，现在已经被嚼成一滩骨渣。
“这么长的词，俺说不了。拿钱就对了！”
不远处一个总管模样的人看得这煞气逼人形似恶刹的壮汉向他望了过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就是这汉子从灌丛后面突然跳了出来，一斧头剁死了老爷请来的练成五脏庙的兵家高手。可怜那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没有显露什么身手就横尸荒野。
剩下最多只是兵者的卫士自不必说，根本不是这贼人一合之敌。
但好歹是见过几次大场面的人物，老总管强行稳住心神，忍着直窜脑门的凉气迎着壮汉的目光直直走了过去。
“壮士莫急，这次赶路我们特意带了孝敬各位爷的钱财在身上。就等着爷们来取呢。”老总管凑到大汉近前躬身相迎，主动把打点的钱财露了出来。
活像个恶刹的壮汉哼道：“俺们要是不来呢？”
“啊？”老总管被一时问糊涂了，没琢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们就不送了吗？”
话音刚落，一板大斧夹杂着刺耳的风啸声猛然挥下，直取老总管首级。
眼见避无可避，那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似精瘦的身躯弓步向前，直接顺势撞进壮汉的怀里。抬手架住壮汉内臂，以巧破力，哪有半分先前的颓废模样。
手中青光一闪，一道细长的绿色匕首从长袖间划出落在手中，直冲大汉而去。
不求刺中要害，径直向壮汉腿部划去，见了一道鲜红。
一击得逞，老总管也不恋战。
一弯腰，身形敏捷地躲过壮汉的抱抓，向汉子不惯用板斧的左手边身形疾速退去，飘然之间已完成一轮交锋。
灌丛后的陈青点点头，在死地中不要小瞧任何一位对手。那些没有两把刷子的莽夫早就消失在了荒灾的十年间。
“好身手！”躲在树上的陆缘生不自觉惊喝出声，被陈青抬头瞪了一眼，看到那眼窝中似是带上一点猩红的幽幽明火。陆缘生硬生生把接下里的喝彩声又咽了回去。
背着硕大神牌的陈青小声道：“他完了。”
陆缘生连忙飞到树下，凑到陈青旁边问道：“这些奇形怪状的山匪完了？果然这书上说得没错，这恶人自有恶果，天地公正清明，善恶自在人心，自有……”
陈青摇头道：“那老人完了，他俩是刘氏兄弟，是吃毒草长大的狂人。”
“那东西还能吃，这还是人吗？”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看他们肚子，煞气入体。再活过几天马上就要闹罗刹了。
别看瞅着憨傻，刘氏兄弟就不是为钱来的。他俩已经病入膏肓，是出来觅食的。若是逃不掉就会成为他们的盘中物。
不过真是怪事，他们一般不会去招惹车队，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
陈青盯着那两人，心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还有些话他没有对陆缘生说。
他和刘氏兄弟有些过节，走镖时就是为了避开蛇头道的这两兄弟，他才在接下去往泉州的暗镖后特意走的龙门岗。
没想到却反而弄巧成拙，被小牛村村众盯上。成了这一副不死不活，卡在业障的夹缝中进退两难的恶心模样。
若论起这其中因果，陈青只有嗤之以鼻。
眼前的场面果然如陈青所说的一样，开始呈现一般倒的趋势。
壮汉被匕首伤到后却没有生出丝毫弱势，反而越战越勇。身形已经被死地污染开始趋近罗刹的他，一板大斧使得大开大合，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架势。
再看另一边，老总管的一把小匕首根本挡不住这涛涛攻势，不远处的卫兵还被另一个面蒙黑巾的男人牵制在原地苦苦支撑，像是随时都要溃散的样子。别说等他们支援，他们不求援已是不易。
望着身后没有丝毫装饰的马车正在离他越来越近，马上退无可退。老总管心头一狠，甩出一串雷火药逼退了壮汉，随后转头突然冲陆缘生所在的方向运气大喊道。
“好汉救命！我家老爷乃大秦郎中令下门客，今派吾等护送公子过绝地。若愿出手事后必有重谢。”
这喊声惊动了刘氏兄弟两人，眼见攻势渐缓，他们在保持合围之势时眼中的目光不断扫向老总管喊话的地方。
他们的目光直接透过陆缘生虚幻的身体，望向远处，什么也没有发现。
“好你个老小子，敢骗我！”自觉上当的壮汉大喝一声，提起板斧向老总管冲去。随后又慢慢停下身来，站在老人身前不远处眼睛直盯着他的身后。
望见他不敢置信又空门大开的模样，老人摆好了架势却是不敢回头也不敢轻易上前。就在心神犹豫这憨货是否有诈人的智商之际被一脚踹飞。
跌落于地的老总管自叹精力不如以前，竟是落入一莽汉的陷阱，对于高手来说这一瞬足以分出生死。
然而已经闭上眼睛认命的老人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他发现那贼人竟没有趁机欺身上前。睁开眼睛，发现贼人就站在原地，眼神越过他牢牢盯着某处。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一时愣住了。
他看到那早先原本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板斧的兵家高手正在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双手似是无力地摆动着，不断地扭曲着仿若无骨地身体，以头点地在尝试站起身来。
而在稍远处的蒙面汉子看到后，放弃继续纠缠身边的卫兵，转手向那活似诈尸的兵家高手撇出了一柄飞刀。
然而一柄剑突然横加插手直接打飞了飞刀，让它落在灌丛之间。
老人看到那混在卫兵里双手提剑的面蒙黑色轻纱的熟悉人影，不仅大惊道：“公子？”再转头透过被风掀起的素帘往里一看，那身后的马车里哪有人影。
此时，这出师未捷的兵家高手似乎终于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缓缓站起。脑袋上还可以看到深见灰骨的巨大伤口。
老总管突然出言提醒道：“郭解大侠，快小心！”
话音刚落，一柄大斧向这位似乎还在晕晕糊糊的兵家高手再次当头劈下，然而却被看上去受了重伤的郭解以一种近乎人体不可能做出的动作侧仰躲开。
在众人被壮汉挡住的视野后，一柄云枪凭空从郭解的手中出现，插进恶刹壮汉的喉中一搅。随后云枪消失，郭解抽出手中剑来再次扫过壮汉的脖颈。
在身后众人眼中，看着就像是郭解趁恶汉身形一僵将贼人一剑枭首一般。
刘氏大汉看到了那柄忽然出现又倏然消失的云枪模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眼中似有红光闪烁的郭解，惊道：“是你……”
随后喉头一甜，一股血气落在周围的山花上，分外好看。
在花丛的簇拥中，壮硕的身躯慢慢倒下，有出气没进气，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生死决，吞贼，食也；吞其鬼精魄，凶鬼之属食人间孽障；民间传曰叼魂。
生死决，除秽，肉也；取其臭皮囊，凶鬼之属化鸠占鹊巢；民间传曰附身。
越稠密的林子，便囤积着越浓密的春色。
死去的草木便是在丛林中堆积的尸体。越美的风景便是越由名为“死亡”这一肥厚的养料滋养出来。
阴阳平衡，生死流转，芸芸万物片刻不息，人间向来如此。
死亡的腐败滋养着生命，也滋生出瘴气。它们汇聚在一起便是云雾缭绕的山中仙境，便是让走山客谈之色变的山岚毒瘴。
草子山上常年被云岚笼罩，从远处看去如梦如幻，但无人深入其中。
能避开这毒瘴的道路不多，基本每条都有趋利避害的贼人在暗中把控。有时没有高手傍身的官家车队都会成为好久没见过油水的山匪贼祸的目标。
要说能够稳步过关，讲些道上规矩“只收钱不收命”的隐蔽山路也不是没有。
龙门寨后的龙门岗算一条，可惜如今龙门寨的一众山匪已经成了村人腹中饱食之物。怕是现在已化成一坨稀肥，那里又被黑血污染了一遍，正是煞气最浓之时。
这贯通山下地脉的地穴“蛇头道”又是一条只有常年混迹死地的走山客知道的过关路，但此时眼见山下形势不太乐观。
……
……
云里雾里，红的白的花的和风岚混在一起。
有粉白的山花，片刻间便盖在那些血肉上。不小心眨巴下眼，就见百花争艳显得分外好看。
稍有些宽敞的空地上，剩下的八九个卫兵正在和两个几乎全身赤裸，肢体异常肥大的山匪对峙。
在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支离破碎的尸体，以及一个坐在地上脑袋几乎被砍成花瓣状的兵家高手。
看他停留在生前最后一刻的迷茫眼神，似乎他连剑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就横死当场。
一个脸上刻有削没了小半皮肉的骇人伤疤，双眼猩红的九尺壮汉，举着一板用木板和藤条硬拧成的大斧，挡在一众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的车队前。
运力喊道：“此山是俺开，此路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混世魔王什么玩意都别想从俺这过。拿钱！”
拦住车队的壮汉头发火红，在风中一过，似是头上有火焰摇曳燃烧着。裸露在外的四肢皮肤颜色发黑，肚子奇大。似是差一点就要变成那恶鬼罗刹。
另一个面蒙黑巾，肚大如蛙，但身形比对起来略微正常一点的山匪堵在蛇头道地穴入口的另一头，摆手道：“大哥，不对。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在下混世魔王，你们快快留下钱财，否则就别想从此处过。”
瞅着憨傻中带着几丝煞气的壮汉往地上吐了口血沫，那是一节刚被他从卫兵的手上咬下的断指，现在已经被嚼成一滩骨渣。
“这么长的词，俺说不了。拿钱就对了！”
不远处一个总管模样的人看得这煞气逼人形似恶刹的壮汉向他望了过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就是这汉子从灌丛后面突然跳了出来，一斧头剁死了老爷请来的练成五脏庙的兵家高手。可怜那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没有显露什么身手就横尸荒野。
剩下最多只是兵者的卫士自不必说，根本不是这贼人一合之敌。
但好歹是见过几次大场面的人物，老总管强行稳住心神，忍着直窜脑门的凉气迎着壮汉的目光直直走了过去。
“壮士莫急，这次赶路我们特意带了孝敬各位爷的钱财在身上。就等着爷们来取呢。”老总管凑到大汉近前躬身相迎，主动把打点的钱财露了出来。
活像个恶刹的壮汉哼道：“俺们要是不来呢？”
“啊？”老总管被一时问糊涂了，没琢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们就不送了吗？”
话音刚落，一板大斧夹杂着刺耳的风啸声猛然挥下，直取老总管首级。
眼见避无可避，那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似精瘦的身躯弓步向前，直接顺势撞进壮汉的怀里。抬手架住壮汉内臂，以巧破力，哪有半分先前的颓废模样。
手中青光一闪，一道细长的绿色匕首从长袖间划出落在手中，直冲大汉而去。
不求刺中要害，径直向壮汉腿部划去，见了一道鲜红。
一击得逞，老总管也不恋战。
一弯腰，身形敏捷地躲过壮汉的抱抓，向汉子不惯用板斧的左手边身形疾速退去，飘然之间已完成一轮交锋。
灌丛后的陈青点点头，在死地中不要小瞧任何一位对手。那些没有两把刷子的莽夫早就消失在了荒灾的十年间。
“好身手！”躲在树上的陆缘生不自觉惊喝出声，被陈青抬头瞪了一眼，看到那眼窝中似是带上一点猩红的幽幽明火。陆缘生硬生生把接下里的喝彩声又咽了回去。
背着硕大神牌的陈青小声道：“他完了。”
陆缘生连忙飞到树下，凑到陈青旁边问道：“这些奇形怪状的山匪完了？果然这书上说得没错，这恶人自有恶果，天地公正清明，善恶自在人心，自有……”
陈青摇头道：“那老人完了，他俩是刘氏兄弟，是吃毒草长大的狂人。”
“那东西还能吃，这还是人吗？”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看他们肚子，煞气入体。再活过几天马上就要闹罗刹了。
别看瞅着憨傻，刘氏兄弟就不是为钱来的。他俩已经病入膏肓，是出来觅食的。若是逃不掉就会成为他们的盘中物。
不过真是怪事，他们一般不会去招惹车队，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
陈青盯着那两人，心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还有些话他没有对陆缘生说。
他和刘氏兄弟有些过节，走镖时就是为了避开蛇头道的这两兄弟，他才在接下去往泉州的暗镖后特意走的龙门岗。
没想到却反而弄巧成拙，被小牛村村众盯上。成了这一副不死不活，卡在业障的夹缝中进退两难的恶心模样。
若论起这其中因果，陈青只有嗤之以鼻。
眼前的场面果然如陈青所说的一样，开始呈现一般倒的趋势。
壮汉被匕首伤到后却没有生出丝毫弱势，反而越战越勇。身形已经被死地污染开始趋近罗刹的他，一板大斧使得大开大合，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架势。
再看另一边，老总管的一把小匕首根本挡不住这涛涛攻势，不远处的卫兵还被另一个面蒙黑巾的男人牵制在原地苦苦支撑，像是随时都要溃散的样子。别说等他们支援，他们不求援已是不易。
望着身后没有丝毫装饰的马车正在离他越来越近，马上退无可退。老总管心头一狠，甩出一串雷火药逼退了壮汉，随后转头突然冲陆缘生所在的方向运气大喊道。
“好汉救命！我家老爷乃大秦郎中令下门客，今派吾等护送公子过绝地。若愿出手事后必有重谢。”
这喊声惊动了刘氏兄弟两人，眼见攻势渐缓，他们在保持合围之势时眼中的目光不断扫向老总管喊话的地方。
他们的目光直接透过陆缘生虚幻的身体，望向远处，什么也没有发现。
“好你个老小子，敢骗我！”自觉上当的壮汉大喝一声，提起板斧向老总管冲去。随后又慢慢停下身来，站在老人身前不远处眼睛直盯着他的身后。
望见他不敢置信又空门大开的模样，老人摆好了架势却是不敢回头也不敢轻易上前。就在心神犹豫这憨货是否有诈人的智商之际被一脚踹飞。
跌落于地的老总管自叹精力不如以前，竟是落入一莽汉的陷阱，对于高手来说这一瞬足以分出生死。
然而已经闭上眼睛认命的老人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他发现那贼人竟没有趁机欺身上前。睁开眼睛，发现贼人就站在原地，眼神越过他牢牢盯着某处。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一时愣住了。
他看到那早先原本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板斧的兵家高手正在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双手似是无力地摆动着，不断地扭曲着仿若无骨地身体，以头点地在尝试站起身来。
而在稍远处的蒙面汉子看到后，放弃继续纠缠身边的卫兵，转手向那活似诈尸的兵家高手撇出了一柄飞刀。
然而一柄剑突然横加插手直接打飞了飞刀，让它落在灌丛之间。
老人看到那混在卫兵里双手提剑的面蒙黑色轻纱的熟悉人影，不仅大惊道：“公子？”再转头透过被风掀起的素帘往里一看，那身后的马车里哪有人影。
此时，这出师未捷的兵家高手似乎终于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缓缓站起。脑袋上还可以看到深见灰骨的巨大伤口。
老总管突然出言提醒道：“郭解大侠，快小心！”
话音刚落，一柄大斧向这位似乎还在晕晕糊糊的兵家高手再次当头劈下，然而却被看上去受了重伤的郭解以一种近乎人体不可能做出的动作侧仰躲开。
在众人被壮汉挡住的视野后，一柄云枪凭空从郭解的手中出现，插进恶刹壮汉的喉中一搅。随后云枪消失，郭解抽出手中剑来再次扫过壮汉的脖颈。
在身后众人眼中，看着就像是郭解趁恶汉身形一僵将贼人一剑枭首一般。
刘氏大汉看到了那柄忽然出现又倏然消失的云枪模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眼中似有红光闪烁的郭解，惊道：“是你……”
随后喉头一甜，一股血气落在周围的山花上，分外好看。
在花丛的簇拥中，壮硕的身躯慢慢倒下，有出气没进气，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生死决，吞贼，食也；吞其鬼精魄，凶鬼之属食人间孽障；民间传曰叼魂。
生死决，除秽，肉也；取其臭皮囊，凶鬼之属化鸠占鹊巢；民间传曰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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