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死地坊市
死地的荧光下，陈青等人已经离去，前往最近的坊市。
最后一个狗匪又回来了，快要消失的昏黄夜色里，穿着巨大灵甲的他在灌丛中却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前进着。
藏在高大灵甲下的，是一位比起蒙纱的“公子”还要小一些的男孩。
老五有些笨拙地抚开灌丛和被不断生长的植被带上的那层泥土，他重新看到了四个人的模样。
在死地猖獗了近六年的狗匪今天得到了他们应有的结局。
一只食腐的飞鸟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从林中降下。
但它只是歪头看着一切，它的喙啄不开这覆盖了他们全身的战甲，所以它静静地等着希望有人剥开他们身上的灵器。
老五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四人，像是发呆一样，两眼没有焦距地扫过这些人的面庞。
几缕来自刚刚升起的金乌照下的灿烂天光从密林伸出飘下，平铺在地上，亦落在几人的身上在透明灵甲的折射下，散发出迷离的光彩，压下了死地的光怪陆离和蕴藏在其间的步步杀机。
随后沉默的他开始挖坑。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量如此虚弱，与印象中如此不同。
“干什么哭啊，小子。
做这行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要吃人，就先做好被吃的觉悟。”
老大伸出手想抹去老五脸上的眼泪，但隔绝了一层灵甲面罩，让他怎么都无法触摸到他。
老五打开他的手，一拳狠狠地锤在老大的灵甲上，带着周围一阵颤抖。
被震得难受的老大笑道：“你恨我？”
男孩迟缓地点点头，突然大喊道：
“你们怎么都死了！我呢！我呢？”
“咳咳……还没死呢。
别担心，六狗子，我们永远是你的力量。”
随着老大的手指微动，灵甲上铭刻的符文迅速暗淡下来。
看似坚不可摧的灵甲离开狗匪的身体，迅速解构。
最终灵甲在错综复杂的变化下化作一个半人多高的透明方块，正上面还有着一行被巨力强行刻花的注解，只能隐隐看到“议天”这两个字。
与此同时，似是所有的灵甲都互有感应一般，纷纷从所有人的身上脱落下来，化作一个个与之无异的无色晶体。
“咳……刀！”
男孩赶忙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来，递给老大。
老大接过刀，一辈子是普通人的他突然憋出了一句高深的话。
“六狗子，人若无仙缘还想与天斗。怎么斗？”
就在男孩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老大爬到离他最近的老二旁，匕首深深插入尸体的额头，传出刺耳的摩擦声。
在男孩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从自己的额头间挑出一粒连带着青色血肉的黑色圆珠来。
老大面带狂热之色，把黑珠递到男孩的面前，回光返照般冲男孩大喊道：“狗子，吃了我们！你会变得更强！
别拒绝它，接受它！继承我们的一切的力量和念想。
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去吃别人，一直吃下去……然后找到那个拿枪的人。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他来，他是陈青，杀了他，就是那个疯子杀了五狗子。”
老大再没了声响，只有那抓着黑丹的手依旧直挺挺地立在男孩的面前，似是等待着他的选择才肯落下。
原本在一旁一直等待饱食一顿的黑耳鸢似是被狗匪的大叫声吓到，展翅而飞。在死地中只剩下了被迫褪去灵甲的少年，毫无防备地面对这片秀美天地。
……
……
一行人快速地穿行于死地之中。
不再束手束脚的陈青背着封神牌，直接用死气扫出大片的空地，带领一众卫兵在死地里疾驰。
众卫兵明知郭解的行为已超乎人间常理，但所有人都选择闭上自己的嘴巴，保持着距离远远地吊在他的身后。
死地中没有敌人，也没有蠢人。
谁能把他们带出死地，谁就是真正的郭解。
陆缘生则一直在身边保持沉思的状态，罕见地没有说话。
走在最前面的陈青扫了一眼陆缘生，前些时候的谈话被狗匪打断，现在他要问个明白。
陈青压低自己的声音开口道：“陆兄，你说你从未来穿越过来？何以见得？”
不知道在算着什么的陆缘生，头也没抬地说道：
“按照陈兄的说法，十年前大荒流行。千万只罗刹组成的黑潮破了山海关，将大秦的半数疆土拖入死地之中。
就是在大荒之后，秦天公登台治世，十年中力挽狂澜扶大秦于将倾。同年，李右相统天下文体，定大秦于七国之首。”
陈青点头道：“属实。”
陆缘生接着说道：“可在我被那黄皮子捉去当它食人诱饵之前，秦天公治世已有九十载，李右相已经过世。
而我听闻，四野在九十年前的荒病中便是于一片废墟中建起来的。
如今，我回到了九十年前，天道必然赐予了我救世的使命，锻我心，苦我志，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参透。”
陈青想了一会，脚下功夫也是不停。
他突然回忆起那在死气中给自己带来了极大麻烦的女巨人，摇头道：“这说法不成立，那时候恨山娘娘应该还不存在。若按陆兄的说法，那别说四野，恨山娘娘庙也不应该存在。”
陆缘生叹道：“是啊，而且还有一件事说不通。
从现在算来九十年后，发生了一件大事。秦天公立小儿子胡亥为太子，并传位胡亥，召所有被遣往各地的皇子公主回朝观礼，同时赐死长子扶苏。
那孩子我不认识，但是我却知道那郎中令赵高大人，正是当年他派人护送公子扶苏回朝。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间又对不上，难道是未来出了差错。”
陆缘生想不明白，似是自暴自弃般又否定自己道：“这些都是乱猜，谁知道公子是否真的是那位公子。可能一切都只是我临死前的一场梦，连陈兄都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
“秦天公治世十年和百年……”
陈青念叨着其中差别，在他的脑中隐隐想起那漫漫黄沙，想起他在山海关外缺失的三年，总感觉自己要抓到了什么。
突然陈青隐隐听到一声翅膀扑扇的声音，猛然回头，到处都是毒草灌丛，看不到丝毫异常。
只有一众卫兵看着在无人处跟自己小声言语的郭解，与他的距离悄悄拉得更远了一些。
……
……
一路无话，一行人闷头赶路，好不容易在天黑前穿过灌丛后来到了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赶到了坊市处。
这是一个由北地和泉州征召富商的资助形成的补给点，说不上什么壮观，陆缘生乍一瞅还感觉有些寒酸。
稀稀拉拉的临时帐篷组成了绝大多数的风景。不少布棚就地一撇，只要能立起来就可以坐地吆喝。
这个坊市的建设风格，讲究的是一个能拔起来就跑。
不过没有隔绝的墙壁，没有护城的强弩。它就这样屹立在死地之中，而毒草却不敢进犯丝毫。
在进入坊市范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向陈青和陆缘生罩来。
陈青还好，仅是身形一顿，随后就恢复如常。
但陆缘生本就算不上凝实的鬼体瞬间有了涣散的错觉，若不是陈青注意到不对立马放出死气承接了他身上的压力，甚至有可能陆缘生会就此魂飞魄散。
陈青看到在坊市四周，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几颗半埋在地上，表面形似人脸的怪石中展开。它们护住坊市四角，像是泡沫幻影般圈住了整个营地，阻碍着邪气的渗入。
在生前，他好奇过为何坊市的地界如此不同。可肉眼凡胎，都没有察觉到坊市竟然还有此等不似凡间俗物的庇护。
想必这就是江湖传言中的仙家阵法了。
在营地的正前方还有着一个木板，对着刚从灌丛中闯出的众人，旁边吊着几个匪盗模样的尸体以震宵小。
在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止戈”。
而就在众人出现在坊市的周围时，一座不高的塔楼上巡视的铁卫也看到了众人。随着鸣金声响，刺耳的钲声中冲出一队服饰各不相同的人马停在陈青等人的面前。
为首的领队看了一眼陈青的样子，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
他旁边一人提起缰绳，让马走在领队的前面，随即冲陈青大喊道：“名字！通行文牒！推荐人！”
陈青刚把郭解的钱袋子掏出。
身后的卫兵先一步反应过来，一位领路人从怀中掏出一叠黄色油纸对来者挥道：“韩非子荐！此乃泉州的通行文书！这位是随队的卫士，侠客郭解。”
见状，陈青又悄悄把钱袋子塞进了云袖中。
那人接过黄油纸后仔细核对，发现确实无误，下身牵马让出路来。
又有一人提马走出，喊道：“有北地的文牒吗？此地亦是北地所管，想进得要北地的文牒才行。”
领队此时也连忙问向那卫兵：“可有商团的文牒？”
有些经验的卫兵并没有理会几人，而是嗤笑道：“韩非子手谕，郎中令赵高大人奉钦命，尔等敢拦？”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听得陈青和陆缘生都一愣一愣。
那三人则看着卫兵，时而不着痕迹的扫一眼面貌狰狞的郭解。最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躬身道：
“各位大人见谅，这手段都是为了坊市安全。
韩大人前些时候就已经到达营地，我等也是怕有心存恶念之人冒充。既然各位是和韩大人一队的自是随进随出，随进随出啊。”
陈青则眯起右眼打量起他们，冥眼下这些人的灵魂旺盛而又充满生机。
三人都是兵家的高手，什么时候坊市需要三名龙虎师来看大门了。
最后一个狗匪又回来了，快要消失的昏黄夜色里，穿着巨大灵甲的他在灌丛中却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前进着。
藏在高大灵甲下的，是一位比起蒙纱的“公子”还要小一些的男孩。
老五有些笨拙地抚开灌丛和被不断生长的植被带上的那层泥土，他重新看到了四个人的模样。
在死地猖獗了近六年的狗匪今天得到了他们应有的结局。
一只食腐的飞鸟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从林中降下。
但它只是歪头看着一切，它的喙啄不开这覆盖了他们全身的战甲，所以它静静地等着希望有人剥开他们身上的灵器。
老五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四人，像是发呆一样，两眼没有焦距地扫过这些人的面庞。
几缕来自刚刚升起的金乌照下的灿烂天光从密林伸出飘下，平铺在地上，亦落在几人的身上在透明灵甲的折射下，散发出迷离的光彩，压下了死地的光怪陆离和蕴藏在其间的步步杀机。
随后沉默的他开始挖坑。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量如此虚弱，与印象中如此不同。
“干什么哭啊，小子。
做这行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要吃人，就先做好被吃的觉悟。”
老大伸出手想抹去老五脸上的眼泪，但隔绝了一层灵甲面罩，让他怎么都无法触摸到他。
老五打开他的手，一拳狠狠地锤在老大的灵甲上，带着周围一阵颤抖。
被震得难受的老大笑道：“你恨我？”
男孩迟缓地点点头，突然大喊道：
“你们怎么都死了！我呢！我呢？”
“咳咳……还没死呢。
别担心，六狗子，我们永远是你的力量。”
随着老大的手指微动，灵甲上铭刻的符文迅速暗淡下来。
看似坚不可摧的灵甲离开狗匪的身体，迅速解构。
最终灵甲在错综复杂的变化下化作一个半人多高的透明方块，正上面还有着一行被巨力强行刻花的注解，只能隐隐看到“议天”这两个字。
与此同时，似是所有的灵甲都互有感应一般，纷纷从所有人的身上脱落下来，化作一个个与之无异的无色晶体。
“咳……刀！”
男孩赶忙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来，递给老大。
老大接过刀，一辈子是普通人的他突然憋出了一句高深的话。
“六狗子，人若无仙缘还想与天斗。怎么斗？”
就在男孩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老大爬到离他最近的老二旁，匕首深深插入尸体的额头，传出刺耳的摩擦声。
在男孩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从自己的额头间挑出一粒连带着青色血肉的黑色圆珠来。
老大面带狂热之色，把黑珠递到男孩的面前，回光返照般冲男孩大喊道：“狗子，吃了我们！你会变得更强！
别拒绝它，接受它！继承我们的一切的力量和念想。
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去吃别人，一直吃下去……然后找到那个拿枪的人。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他来，他是陈青，杀了他，就是那个疯子杀了五狗子。”
老大再没了声响，只有那抓着黑丹的手依旧直挺挺地立在男孩的面前，似是等待着他的选择才肯落下。
原本在一旁一直等待饱食一顿的黑耳鸢似是被狗匪的大叫声吓到，展翅而飞。在死地中只剩下了被迫褪去灵甲的少年，毫无防备地面对这片秀美天地。
……
……
一行人快速地穿行于死地之中。
不再束手束脚的陈青背着封神牌，直接用死气扫出大片的空地，带领一众卫兵在死地里疾驰。
众卫兵明知郭解的行为已超乎人间常理，但所有人都选择闭上自己的嘴巴，保持着距离远远地吊在他的身后。
死地中没有敌人，也没有蠢人。
谁能把他们带出死地，谁就是真正的郭解。
陆缘生则一直在身边保持沉思的状态，罕见地没有说话。
走在最前面的陈青扫了一眼陆缘生，前些时候的谈话被狗匪打断，现在他要问个明白。
陈青压低自己的声音开口道：“陆兄，你说你从未来穿越过来？何以见得？”
不知道在算着什么的陆缘生，头也没抬地说道：
“按照陈兄的说法，十年前大荒流行。千万只罗刹组成的黑潮破了山海关，将大秦的半数疆土拖入死地之中。
就是在大荒之后，秦天公登台治世，十年中力挽狂澜扶大秦于将倾。同年，李右相统天下文体，定大秦于七国之首。”
陈青点头道：“属实。”
陆缘生接着说道：“可在我被那黄皮子捉去当它食人诱饵之前，秦天公治世已有九十载，李右相已经过世。
而我听闻，四野在九十年前的荒病中便是于一片废墟中建起来的。
如今，我回到了九十年前，天道必然赐予了我救世的使命，锻我心，苦我志，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参透。”
陈青想了一会，脚下功夫也是不停。
他突然回忆起那在死气中给自己带来了极大麻烦的女巨人，摇头道：“这说法不成立，那时候恨山娘娘应该还不存在。若按陆兄的说法，那别说四野，恨山娘娘庙也不应该存在。”
陆缘生叹道：“是啊，而且还有一件事说不通。
从现在算来九十年后，发生了一件大事。秦天公立小儿子胡亥为太子，并传位胡亥，召所有被遣往各地的皇子公主回朝观礼，同时赐死长子扶苏。
那孩子我不认识，但是我却知道那郎中令赵高大人，正是当年他派人护送公子扶苏回朝。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间又对不上，难道是未来出了差错。”
陆缘生想不明白，似是自暴自弃般又否定自己道：“这些都是乱猜，谁知道公子是否真的是那位公子。可能一切都只是我临死前的一场梦，连陈兄都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
“秦天公治世十年和百年……”
陈青念叨着其中差别，在他的脑中隐隐想起那漫漫黄沙，想起他在山海关外缺失的三年，总感觉自己要抓到了什么。
突然陈青隐隐听到一声翅膀扑扇的声音，猛然回头，到处都是毒草灌丛，看不到丝毫异常。
只有一众卫兵看着在无人处跟自己小声言语的郭解，与他的距离悄悄拉得更远了一些。
……
……
一路无话，一行人闷头赶路，好不容易在天黑前穿过灌丛后来到了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赶到了坊市处。
这是一个由北地和泉州征召富商的资助形成的补给点，说不上什么壮观，陆缘生乍一瞅还感觉有些寒酸。
稀稀拉拉的临时帐篷组成了绝大多数的风景。不少布棚就地一撇，只要能立起来就可以坐地吆喝。
这个坊市的建设风格，讲究的是一个能拔起来就跑。
不过没有隔绝的墙壁，没有护城的强弩。它就这样屹立在死地之中，而毒草却不敢进犯丝毫。
在进入坊市范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向陈青和陆缘生罩来。
陈青还好，仅是身形一顿，随后就恢复如常。
但陆缘生本就算不上凝实的鬼体瞬间有了涣散的错觉，若不是陈青注意到不对立马放出死气承接了他身上的压力，甚至有可能陆缘生会就此魂飞魄散。
陈青看到在坊市四周，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几颗半埋在地上，表面形似人脸的怪石中展开。它们护住坊市四角，像是泡沫幻影般圈住了整个营地，阻碍着邪气的渗入。
在生前，他好奇过为何坊市的地界如此不同。可肉眼凡胎，都没有察觉到坊市竟然还有此等不似凡间俗物的庇护。
想必这就是江湖传言中的仙家阵法了。
在营地的正前方还有着一个木板，对着刚从灌丛中闯出的众人，旁边吊着几个匪盗模样的尸体以震宵小。
在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止戈”。
而就在众人出现在坊市的周围时，一座不高的塔楼上巡视的铁卫也看到了众人。随着鸣金声响，刺耳的钲声中冲出一队服饰各不相同的人马停在陈青等人的面前。
为首的领队看了一眼陈青的样子，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
他旁边一人提起缰绳，让马走在领队的前面，随即冲陈青大喊道：“名字！通行文牒！推荐人！”
陈青刚把郭解的钱袋子掏出。
身后的卫兵先一步反应过来，一位领路人从怀中掏出一叠黄色油纸对来者挥道：“韩非子荐！此乃泉州的通行文书！这位是随队的卫士，侠客郭解。”
见状，陈青又悄悄把钱袋子塞进了云袖中。
那人接过黄油纸后仔细核对，发现确实无误，下身牵马让出路来。
又有一人提马走出，喊道：“有北地的文牒吗？此地亦是北地所管，想进得要北地的文牒才行。”
领队此时也连忙问向那卫兵：“可有商团的文牒？”
有些经验的卫兵并没有理会几人，而是嗤笑道：“韩非子手谕，郎中令赵高大人奉钦命，尔等敢拦？”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听得陈青和陆缘生都一愣一愣。
那三人则看着卫兵，时而不着痕迹的扫一眼面貌狰狞的郭解。最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躬身道：
“各位大人见谅，这手段都是为了坊市安全。
韩大人前些时候就已经到达营地，我等也是怕有心存恶念之人冒充。既然各位是和韩大人一队的自是随进随出，随进随出啊。”
陈青则眯起右眼打量起他们，冥眼下这些人的灵魂旺盛而又充满生机。
三人都是兵家的高手，什么时候坊市需要三名龙虎师来看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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