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下）
返回地面后，吴森刚完成身体对地球表面的重力适应恢复，便收到十国召开紧急会议的召唤。红旗轿车刚启动不久，她便收到来自李老的短信，内容如下：
看来，我们这次的苦心安排要获得回报了。你借钱度日的苦日子也终于快要熬到头了。恭喜你！我还有十分钟就能抵达指挥中心大楼。
看着李老发来的提前庆祝的消息，吴森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进入和平科技工作以来，她不知经受了多少委屈，以前林和平在的时候，多少还有一把大伞为自己遮风挡雨。林和平走后，虽有林嘉铭为自己死撑着那片布满乌云的天空，但在“保卫者计划”的工作中，总有冲破乌云跌落进来的“陨石”，将自己撞得狼狈不堪。人前，她是和平科技的董事长，是《政治真空宣言》的发起者，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幕后英雄。她不仅不能倒下，甚至不能表现出一丝慌乱，不能落下一滴眼泪，要始终在人前保持自信的微笑。每晚回到家中，终于能够卸下伪装的她，却又往往把自己最坏的脾气，留给了最爱自己的林嘉铭。即使是偶尔能够见到的心爱的女儿，现在也有些惧怕和妈妈单独待在一起。
这些压力在李老发来提前庆祝的短信这一刻，瞬间在吴森的内心溶解开来。经历了十年各国政治争斗的吴森能够预感得到，今天的十国会议一定会非常久，大家一定会展开一场异常激烈的唇枪舌战，争夺“保卫者计划”的投资份额。而占主导地位的老五国此时一定不会让步，即使新五国拿出曝光该计划的手段相威胁，老五国也一定会用甩开新五国，单独投资该计划的方法，进行反威胁。到时候，会议的结果可想而知。而吴森以及她所代表的和平科技，作为在这个计划最危险的时刻，挑起全部重担的独行者，不仅不会遭到任何攻击，反而会受到十国集体的尊重，她只需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会议的结束，并在会议结束后，以先锋者的姿态，接受十国在太空船坞一阶段建造中的欠款即可。再然后，她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向那些在危难时刻帮助过她的组织，还清所有帮助款，这中间自然包括三年来一直给予她帮助的那些央企老大哥们。无债一身轻后，她想带上林嘉铭和小荣孜来一场久违的环球旅行，在旅行的过程中，她一定要把手机关闭，不再让那些烦心的事情打扰到自己。归来后，她一定能够将长久以来杂乱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心如止水后，她便可以用这十多年来学习、积累起来的政治经验和各种手段，慢慢撬开林和平生前隐藏在最暗处、最深处、最不可见人处的关于父亲吴宇轩的秘密。
确如吴森预料的那样，十国的此次争论激烈异常，大家像是股民发现了“保卫者计划”这支潜力股的无限潜力一般，竞相踊跃地争抢更多的份额。过程中，也有吴森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在十国的争论话术中，七八个国家大举给予和平科技和吴森不求回报的例子。后来，那些所举的例子甚至混淆了在《政治真空宣言》的作用下，依旧进行工作的各国科研人员。吴森虽然内心哭笑不得，但口头上却又不得不断地重复“感谢各国给予‘保卫者计划’的帮助”。
与三年前十国定下的资金投入比例相比，这次激烈的讨论没有半分悬念。毕竟发起该计划的老五国，在新五国加入前，做了大量的工作、投入了太多资金，即使是新五国加入，也无法撼动老五国在计划中的绝对地位。
就在十国的激烈争吵即将结束时，在地球的近地轨道上，每天都会上演的一个常规事件，因为其轨道的不可预测性，正在激起一连串蝴蝶反应。
为快速完成太空船坞一阶段的建造，三年来“保卫者计划”借用十国的发射基地，向太空船坞的建造场发射了数量庞大的运载火箭，为其运送各种零部件。这一行为虽然加快了建造进度，但也在地球轨道上留下了数量庞大的太空垃圾。这些太空垃圾曾在太空船坞建造的第一年，引发了一场规模较小的撞击事故，事故造成了少量工程损毁，和两名工作人员丧生。事故发生后，“保卫者计划”进一步重视了太空垃圾的清理，并使用推拉法和网捕法清理了大量太空垃圾，但仍有少量垃圾残留在近地轨道上。对此，太空船坞项目组曾多次调整船坞的轨道高度。目前，虽已调整至风险最小的轨道高度，但那些残留在近地轨道上的太空垃圾就像幽灵一般，不断地无序改变漂浮轨道，其对太空船坞的潜在威胁，仍旧不能完全清零。
引发这次大型事故的是一块整流罩残片，原本这块整流罩应坠入大气层烧毁，但其中一块零件在燃烧的过程中解体，并回弹到了近地轨道中。这块被高温燃烧了一半的零件形似一把尖刀，在跳跃了十多次飞行轨道后，鬼使神差地瞄准了外挂在太空船坞外部的椭圆形球体形状的反物质粒子贮存设备。由于这块残片的飞行方向与太空船坞的绕地运行轨迹刚好相对，在撞击的那一刻，这块残片被瞬间挤压得变了形，并最终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反物质粒子贮存设备坚硬的外壳也被洞穿出数个指甲壳大小的空洞，内外巨大的压差瞬间将贮存设备内部的一系列仪器损毁殆尽，被贮存在其中10毫克的反物质燃料，接触到自然状态下的太空环境后，以光速发生湮灭，在一瞬间释放出了1.8万亿焦耳的能量。
事故发生时，太空船坞正运行在南太平洋25000公里上空的高轨道上，爆炸的火球索性没有对地球大气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其产生的带电粒子与大气层相互作用，在南太平洋上空产生了为期1天左右类似于极光一样的奇异天象而已。但太空船坞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外挂的反物质粒子贮存设备遭遇撞击的那一刻，安全系统在第一时间检测到了撞击，船坞上的AI操作系统迅速发出了最高危险等级的紧急通知。当时，正在休息室休息的约翰第一时间授权船坞，自动进入最高级别的安全防御预案。整个船坞所有舱门紧急关闭，然后像积木一样，以各功能舱室为单位，迅速分解成为36个方形盒子，每个方形盒子均在其应急动力的推动下，以极快的速度，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周飞速逃散开来。
当年在审核设计方案时，吴森曾质疑过这种模块化的应急逃生设计方案，毕竟这种新颖的应急方案，让总造价高出了近30%。可转念一想，太空船坞就这么一座，真要是在运行过程中发生点什么意外，一套行之有效的安全应急系统，或许能拯救整个太空船坞。于是，吴森便一咬牙，照单全收了这套应急方案。这次事故证明了吴森当年的选择，确实能够拯救半座太空船坞。
就在十国的会议即将到达尾声，大家已经就现行的资金投入比例达成共识时，来自太空船坞的警报，同时在十国各自的“保卫者计划”指挥部响了起来，作为总指挥中心，吴森和李老所处的会议室自然也不例外。
“什么情况？”李老皱起眉头问向一旁的技术员。
“报告！警报信息来自太空船坞，原因尚不明确，正在接收警报信息。”技术员回答道。
“索源需要多久？”
“2分钟左右。”
“迅速索源。”
“是！”
对参会的十国政客来说，这是让人焦虑的2分钟。大部分参会的政客都在猜测，太空船坞在这种节骨眼上拉响警报，一定是有某个国家不满当前的资金投入比例，在协议即将达成的这一刻故意制造意外，意图阻止十国签订协议。
对像李老这样参会的十国军界代表来说，这是让人紧张的2分钟。他们的猜测与政客们的猜测差不多，相比较而言，军人们更加在乎的是谁，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使太空船坞的警报在这一刻被拉响。对方使用的手段对太空船坞是否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我方应予以什么样的反击。
对于吴森等一众科学界的参会代表来说，这是让人极度恐慌的2分钟。特别是吴森，太空船坞的建造，不仅凝聚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心血，更是榨干了她与和平实业所有的资金和尊严。无论是谁、对太空船坞做什么样的破坏，这都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在等待的这2分钟里，她一直在心中默默祈祷：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漫长地两分钟过去，技术员起身向李老汇报，说道：
“报告，警报原因已查明。”
“说！”
“是！根据太空船坞安全系统自动回传的警报日志显示：4分钟前，一片太空残骸击穿了外挂在太空船坞外的反物质燃料贮存设备，进而引发了430万吨TNT当量的爆炸。在约翰·威尔逊总工程师的紧急授权下，太空船坞的模块化应急系统启动，该应急系统启动的同时，触发了船坞对地面各指挥部的安全警报。以上汇报完毕。”
吴森惊恐地抢在李老前问道：
“损失呢？损失怎么样？”
技术员愣了一下，望了望李老。李老皱着已经拧成麻花的眉头，怒道：
“快说，损失怎么样？”
“是！”技术员明显有些害怕，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汇报，他流利的叙述道：“根据刚刚回传过来的警报日志显示：5台反物质粒子收集穿梭机，以及包括核心指挥室在内的19个单元模块在这次爆炸中被完全摧毁，另外17个单元模块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根据生命体征的实时监控显示，船坞上的68名工作人员，已有……”
技术员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播报，可能会对本次会议的进程产生影响，便犹豫了下来。李老将汇报听到一半，便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了，技术员的汇报又在此时戛然而止，这让他一时怒不可遏，愤怒道：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所有的数据都与十国同步公开，我们不说，难道别人就不知道吗？快说！”
“是！根据生命体征的实时监控显示，船坞上的68名工作人员，已有32人丧生，这中间包括船坞的总工程师约翰·威尔逊、副总工程师石原秀树、AI操作系统主管邢佳佳……”
“够啦！”
李老的怒吼让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让人汗毛倒立的安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日本指挥部的第一指挥长发话了：
“李老及各国，我建议先暂停本次会议目前达成的所有协议内容，并全力以赴展开对太空船坞幸存人员的抢救工作……”
日本指挥长话没说完，突然冲着屏幕大声喊了起来，他的喊声同时也引起了其他八国指挥长的呼喊：
“吴董事长，你怎么了？吴董事长……吴董事长……吴董事长……”
李老此时正站立起来面向着技术员，视野根本顾及不到坐在他左手边的吴森。等他听见众人的呼喊时，才反应过来扭头向她望去。只见吴森此时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小吴……你怎么了？”李老一边大喊吴森的名字，一边冲上去搀扶，见呼喊无用，又赶紧朝众人喊道：“快叫救护车……快……快……”
看来，我们这次的苦心安排要获得回报了。你借钱度日的苦日子也终于快要熬到头了。恭喜你！我还有十分钟就能抵达指挥中心大楼。
看着李老发来的提前庆祝的消息，吴森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进入和平科技工作以来，她不知经受了多少委屈，以前林和平在的时候，多少还有一把大伞为自己遮风挡雨。林和平走后，虽有林嘉铭为自己死撑着那片布满乌云的天空，但在“保卫者计划”的工作中，总有冲破乌云跌落进来的“陨石”，将自己撞得狼狈不堪。人前，她是和平科技的董事长，是《政治真空宣言》的发起者，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幕后英雄。她不仅不能倒下，甚至不能表现出一丝慌乱，不能落下一滴眼泪，要始终在人前保持自信的微笑。每晚回到家中，终于能够卸下伪装的她，却又往往把自己最坏的脾气，留给了最爱自己的林嘉铭。即使是偶尔能够见到的心爱的女儿，现在也有些惧怕和妈妈单独待在一起。
这些压力在李老发来提前庆祝的短信这一刻，瞬间在吴森的内心溶解开来。经历了十年各国政治争斗的吴森能够预感得到，今天的十国会议一定会非常久，大家一定会展开一场异常激烈的唇枪舌战，争夺“保卫者计划”的投资份额。而占主导地位的老五国此时一定不会让步，即使新五国拿出曝光该计划的手段相威胁，老五国也一定会用甩开新五国，单独投资该计划的方法，进行反威胁。到时候，会议的结果可想而知。而吴森以及她所代表的和平科技，作为在这个计划最危险的时刻，挑起全部重担的独行者，不仅不会遭到任何攻击，反而会受到十国集体的尊重，她只需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会议的结束，并在会议结束后，以先锋者的姿态，接受十国在太空船坞一阶段建造中的欠款即可。再然后，她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向那些在危难时刻帮助过她的组织，还清所有帮助款，这中间自然包括三年来一直给予她帮助的那些央企老大哥们。无债一身轻后，她想带上林嘉铭和小荣孜来一场久违的环球旅行，在旅行的过程中，她一定要把手机关闭，不再让那些烦心的事情打扰到自己。归来后，她一定能够将长久以来杂乱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心如止水后，她便可以用这十多年来学习、积累起来的政治经验和各种手段，慢慢撬开林和平生前隐藏在最暗处、最深处、最不可见人处的关于父亲吴宇轩的秘密。
确如吴森预料的那样，十国的此次争论激烈异常，大家像是股民发现了“保卫者计划”这支潜力股的无限潜力一般，竞相踊跃地争抢更多的份额。过程中，也有吴森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在十国的争论话术中，七八个国家大举给予和平科技和吴森不求回报的例子。后来，那些所举的例子甚至混淆了在《政治真空宣言》的作用下，依旧进行工作的各国科研人员。吴森虽然内心哭笑不得，但口头上却又不得不断地重复“感谢各国给予‘保卫者计划’的帮助”。
与三年前十国定下的资金投入比例相比，这次激烈的讨论没有半分悬念。毕竟发起该计划的老五国，在新五国加入前，做了大量的工作、投入了太多资金，即使是新五国加入，也无法撼动老五国在计划中的绝对地位。
就在十国的激烈争吵即将结束时，在地球的近地轨道上，每天都会上演的一个常规事件，因为其轨道的不可预测性，正在激起一连串蝴蝶反应。
为快速完成太空船坞一阶段的建造，三年来“保卫者计划”借用十国的发射基地，向太空船坞的建造场发射了数量庞大的运载火箭，为其运送各种零部件。这一行为虽然加快了建造进度，但也在地球轨道上留下了数量庞大的太空垃圾。这些太空垃圾曾在太空船坞建造的第一年，引发了一场规模较小的撞击事故，事故造成了少量工程损毁，和两名工作人员丧生。事故发生后，“保卫者计划”进一步重视了太空垃圾的清理，并使用推拉法和网捕法清理了大量太空垃圾，但仍有少量垃圾残留在近地轨道上。对此，太空船坞项目组曾多次调整船坞的轨道高度。目前，虽已调整至风险最小的轨道高度，但那些残留在近地轨道上的太空垃圾就像幽灵一般，不断地无序改变漂浮轨道，其对太空船坞的潜在威胁，仍旧不能完全清零。
引发这次大型事故的是一块整流罩残片，原本这块整流罩应坠入大气层烧毁，但其中一块零件在燃烧的过程中解体，并回弹到了近地轨道中。这块被高温燃烧了一半的零件形似一把尖刀，在跳跃了十多次飞行轨道后，鬼使神差地瞄准了外挂在太空船坞外部的椭圆形球体形状的反物质粒子贮存设备。由于这块残片的飞行方向与太空船坞的绕地运行轨迹刚好相对，在撞击的那一刻，这块残片被瞬间挤压得变了形，并最终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反物质粒子贮存设备坚硬的外壳也被洞穿出数个指甲壳大小的空洞，内外巨大的压差瞬间将贮存设备内部的一系列仪器损毁殆尽，被贮存在其中10毫克的反物质燃料，接触到自然状态下的太空环境后，以光速发生湮灭，在一瞬间释放出了1.8万亿焦耳的能量。
事故发生时，太空船坞正运行在南太平洋25000公里上空的高轨道上，爆炸的火球索性没有对地球大气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其产生的带电粒子与大气层相互作用，在南太平洋上空产生了为期1天左右类似于极光一样的奇异天象而已。但太空船坞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外挂的反物质粒子贮存设备遭遇撞击的那一刻，安全系统在第一时间检测到了撞击，船坞上的AI操作系统迅速发出了最高危险等级的紧急通知。当时，正在休息室休息的约翰第一时间授权船坞，自动进入最高级别的安全防御预案。整个船坞所有舱门紧急关闭，然后像积木一样，以各功能舱室为单位，迅速分解成为36个方形盒子，每个方形盒子均在其应急动力的推动下，以极快的速度，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周飞速逃散开来。
当年在审核设计方案时，吴森曾质疑过这种模块化的应急逃生设计方案，毕竟这种新颖的应急方案，让总造价高出了近30%。可转念一想，太空船坞就这么一座，真要是在运行过程中发生点什么意外，一套行之有效的安全应急系统，或许能拯救整个太空船坞。于是，吴森便一咬牙，照单全收了这套应急方案。这次事故证明了吴森当年的选择，确实能够拯救半座太空船坞。
就在十国的会议即将到达尾声，大家已经就现行的资金投入比例达成共识时，来自太空船坞的警报，同时在十国各自的“保卫者计划”指挥部响了起来，作为总指挥中心，吴森和李老所处的会议室自然也不例外。
“什么情况？”李老皱起眉头问向一旁的技术员。
“报告！警报信息来自太空船坞，原因尚不明确，正在接收警报信息。”技术员回答道。
“索源需要多久？”
“2分钟左右。”
“迅速索源。”
“是！”
对参会的十国政客来说，这是让人焦虑的2分钟。大部分参会的政客都在猜测，太空船坞在这种节骨眼上拉响警报，一定是有某个国家不满当前的资金投入比例，在协议即将达成的这一刻故意制造意外，意图阻止十国签订协议。
对像李老这样参会的十国军界代表来说，这是让人紧张的2分钟。他们的猜测与政客们的猜测差不多，相比较而言，军人们更加在乎的是谁，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使太空船坞的警报在这一刻被拉响。对方使用的手段对太空船坞是否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我方应予以什么样的反击。
对于吴森等一众科学界的参会代表来说，这是让人极度恐慌的2分钟。特别是吴森，太空船坞的建造，不仅凝聚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心血，更是榨干了她与和平实业所有的资金和尊严。无论是谁、对太空船坞做什么样的破坏，这都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在等待的这2分钟里，她一直在心中默默祈祷：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漫长地两分钟过去，技术员起身向李老汇报，说道：
“报告，警报原因已查明。”
“说！”
“是！根据太空船坞安全系统自动回传的警报日志显示：4分钟前，一片太空残骸击穿了外挂在太空船坞外的反物质燃料贮存设备，进而引发了430万吨TNT当量的爆炸。在约翰·威尔逊总工程师的紧急授权下，太空船坞的模块化应急系统启动，该应急系统启动的同时，触发了船坞对地面各指挥部的安全警报。以上汇报完毕。”
吴森惊恐地抢在李老前问道：
“损失呢？损失怎么样？”
技术员愣了一下，望了望李老。李老皱着已经拧成麻花的眉头，怒道：
“快说，损失怎么样？”
“是！”技术员明显有些害怕，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汇报，他流利的叙述道：“根据刚刚回传过来的警报日志显示：5台反物质粒子收集穿梭机，以及包括核心指挥室在内的19个单元模块在这次爆炸中被完全摧毁，另外17个单元模块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根据生命体征的实时监控显示，船坞上的68名工作人员，已有……”
技术员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播报，可能会对本次会议的进程产生影响，便犹豫了下来。李老将汇报听到一半，便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了，技术员的汇报又在此时戛然而止，这让他一时怒不可遏，愤怒道：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所有的数据都与十国同步公开，我们不说，难道别人就不知道吗？快说！”
“是！根据生命体征的实时监控显示，船坞上的68名工作人员，已有32人丧生，这中间包括船坞的总工程师约翰·威尔逊、副总工程师石原秀树、AI操作系统主管邢佳佳……”
“够啦！”
李老的怒吼让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让人汗毛倒立的安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日本指挥部的第一指挥长发话了：
“李老及各国，我建议先暂停本次会议目前达成的所有协议内容，并全力以赴展开对太空船坞幸存人员的抢救工作……”
日本指挥长话没说完，突然冲着屏幕大声喊了起来，他的喊声同时也引起了其他八国指挥长的呼喊：
“吴董事长，你怎么了？吴董事长……吴董事长……吴董事长……”
李老此时正站立起来面向着技术员，视野根本顾及不到坐在他左手边的吴森。等他听见众人的呼喊时，才反应过来扭头向她望去。只见吴森此时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小吴……你怎么了？”李老一边大喊吴森的名字，一边冲上去搀扶，见呼喊无用，又赶紧朝众人喊道：“快叫救护车……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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