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福安祭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
十二月开始，他们大一学年上半学期的时间已经过半。公共课的课程已经修完一半，体训也从打坐过度到练体，甚至部分院系的专业课都快学完了。
因为专业课比较忙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相聚了。难得的是这个周末，几人都有空闲时间，便约在青石广场的火锅店吃饭。
早到的陈启阳，他已经点好了锅底和部分菜品。雪若进来时，服务员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此时，宁山茶、禾婉婉和楼蜃织已经坐好了。
陈启阳将菜单递给雪若，雪若看了看并没有可以添加的了。显然这家伙对他们了解地相当仔细，知道他们在饮食方面的喜好。
看了看空着的座位，雪若了然问道：“你还约了谁。”她话刚落，楼蜃织几人就笑了，显然，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他们对陈启阳的了解也不是一般的多。
“苍兕、檀川和殷雅。”知道雪若不喜欢人多，陈启阳讨好一笑，“都是朋友，朋友。”
朋友？还真是。
檀川是雪若在文学社认识的，对方性子呆愣木讷，唯有谈起喜好的文化流派时才比较健谈。两人在文学方面的见解颇有些志同道合，后面联系多了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蓬莱氏族檀家的后人，还是血域传人。
当然，这个消息来自于陈启阳的友情提示。
至于殷雅，则是宁山茶在学生会认识的，对方性子比较冷淡，倒是比较喜欢宁山茶。常与宁山茶一起参加他们的聚会，相处久了，自然就成了朋友。
理所当然的，这些人也被陈启阳拉近他们昆仑英豪的群。
听了他的话，雪若也不反驳，见宁山茶三人在聊天也不去打扰他们，兀自拿出手机打起游戏来。
直到听到禾婉婉说：“你们听说了吗？就那个福安祭的消息。”
“听说了，”楼蜃织喝了一口饮料，回答道，“校论坛科普区现在最火的帖子就是讲福安祭的。”
“我都没有听说过。”宁山茶感叹道，她原以为替代游园会的活动会是山海会。“原来玄师界还有这种祭祀活动。”
“是啊。”楼蜃织也附和道，“几十年才举办一次，每次举办时间还不确定，据说有人一生都不一定能遇上。还好我们可以参加这个盛会，真是有生之年啊。”
“也不知道帖子上说得是不是真的！”
多少听过族中长辈一些传说的禾婉婉倒是解释道：“是真的，福安祭举办时间确实是按照天女成年的生日确定的，因为涉及到人界和山海界，山海城内城也会开放，所有人族和异族都可以参与。”
“包括凡人？”楼蜃织语气惊讶，倒不是看不起什么的，主要是在这种场合，凡人真的比较脆弱。
禾婉婉点头，“包括凡人。”所以也有一部分知道消息的凡人会去山海城。她还道：“知行部好像也发了相关的雇佣任务，不过要大四年级才能接。”
“不过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贴子上面的那个分析，天女传人说不定真的就在昆仑。”禾婉婉难得的兴致高涨，语气充满了兴奋。
听着听着，雪若是游戏也打不下去了。她缓缓转头，表情复杂：“谁这么说的。”
“八卦区现在都在说啊。”禾婉婉下意识接了一句，转头见是雪若就道：“若姐也感兴趣？”
雪若拧眉，语气淡漠：“哪里来的小道消息，陈启阳都不知道。”陈启阳可是全知社的，但凡学校有什么消息他都最先知道。
她说完还皱眉看了对方一眼。
陈启阳被她看得发憷，只好弱弱地举手：“这个，我们全知社还真知道，但是只有社长知道详细内容，他连我们都不透露的。”
“再说，”小胖子幽怨地看了雪若一眼，小声嘟囔道：“在不在的，若姐你能不知道？”
嗯？？？
禾婉婉三人问号脸，听不懂陈启阳在说些什么唉。
虽然陈启阳的声音几不可闻，但雪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嘀咕什么。视线瞟过他身旁毫无变化的苍兕，雪若便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正说着，姗姗来迟的三人也到了。
众人吃着火锅，自然而然地谈起现下最时兴的话题，猜测着学校会不会让他们参加福安祭。殷雅倒是说得具体：“我们应该会放假。”
“真的？”是禾婉婉惊喜的声音，放假就意味着有时间去参加祭祀活动。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殷雅，尤其是同为学生会的宁山茶。她在心里疑惑了一下，为什么宣传部没有接到消息。
“应该下周就会通知了。”殷雅道，同时转头看了檀川和陈启阳一眼，“你们应该接到家里的消息了吧？”
娃娃脸上满是呆萌的檀川点头，倒是陈启阳使劲摇头：“没有没有，快详细说说。”
殷雅也不墨迹，说道：“家里说福安祭到了，让我放假早点回去。”当然家书写得很隐晦，但字里行间还是可以推测出的。
檀川也点头。
陈启阳想着自家的情况，叹息道：“那我多半也是如此。”
左右看了看，雪若便跟着叹息：“那我，应该也是。”
殷雅和檀川都朝雪若看了过去，他们二人是惊讶于雪若玄师世家的背景。禾婉婉三人则早知道雪若是小玄师世家出身，也就并不惊讶，毕竟这样的盛会，还是跟着长辈比较安全。唯有陈启阳百思不解，表情离奇莫测。
好在苍兕很懂人眼色，截住话题问道：“也不知道山海内城是什么样子？”
这也不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山海界有些地方算是半禁制地区，只有得到盘古殿的通行令方能随意进出，比如猎场，又比如山海城。
一时间，倒是引起了众人对山海城的向往。
于是，话题便自然而然第转到山海城上面。
陈启阳举了举筷子，语气自豪：“这个我知道一点。”
“外界对昆仑学院和山海城的范围定义不是很准确，大多数玄师只知道昆仑位于山海城内，但实际上，山海城分为外城内城，人族异族各占一半，人族这一半的外城叫做昆仑域，咱们学校只能算是昆仑域的一部分。异族那一半的外城是山海域，异族最出名的混沌猎场的入口就在其中。”陈启阳嘿嘿一笑，“至于内城嘛？没打听到。”
“我也是听社团的师兄师姐们讲的，山海会每四年开一次，那时候内城才会开放，里面才是真正的神异。”他还解释了一句。
全知社都不清楚的消息，可见其神秘性，要知道内城就与昆仑一门之隔。
倒是雪若放下筷子说道：“也不算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内城分为两部分，包括人族管理的垂天宫和异族管理的天街夜市。”反正这次福安祭过后迟早会传出去。
“哇哦！”是禾婉婉三人惊奇的叫声，他们听得很是入迷。
曾经无意中得知雪若身份的陈启阳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了，他忙道：“若姐，还有呢？”
这一次，雪若却摇头：“其他的消息啊，打听不到。”也不是打听不到，主要就是苗承沐还没来得及给她讲内城的情况。
对于苗承沐如何知道这些事，雪若不清楚，但对方确实如她吐槽所说算得上玄师界行走的百科全书。关于玄师界的事情基本都是他给自己讲诉的，就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情况还挺罕见的，不符合苗承沐的性格。
雪若默默回想了一下，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苗承沐的消息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要啊，她可不想临近成年再换一轮临时监护人。
没有看出雪若的走神，陈启阳问不到别的消息也不失望，反而激起了对神秘的山海内城的好奇。
他跃跃欲试道：“我决定了，要写一期关于福安祭的专题报道。”没准还能发表在校报上，挣几个积分。
“那你可得抢占先机。”殷雅用筷子涮了涮牛肉，提醒道：“反正我们宣传部到时候肯定会跟踪报道的。”
宁·宣传部部员·山茶点头：“对，特别是那个演武会。”
楼蜃织激动地接话道：“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参会，我们也能见到不少玄师界的大能前辈们吧。”
虽然是守山人，但楼蜃织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接过长辈担子没多久的孩子，实在是没见过玄师界的大场面。
如果以往遇到这种事，就算作为玄师有资格参加，可能也没那个机会去。无它，没钱没时间！
但现在不同，举办地就在昆仑旁边不说，学校还专门放假。也许，这就是上大学的意义吧。见识不同面的世界，从而不断圆满自己的道。
她语气憧憬，让其他几人也跟着向往起来。
但实际上，殷雅、檀川和陈启阳都没有说话。尤其是陈启阳，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淡定涮着锅子的雪若，笑容尴尬。
“前辈大能们是见不到了。”半晌，还是殷雅接了下去。
呃！
陈启阳心里小人泪流满面，殷雅和檀川他们不知道雪若的身份，但他知道啊。这时候说这个话题，以后不得......，死定了啊！
“啊，为什么？”楼蜃织连忙问。
殷雅放下筷子，朝对面沉默的二人看去，见他们都不接话，默默在心里骂了句没义气。都是出自十二道诰世家的盟友，竟然都不和她一起承担。
她下定决心，无视陈启阳抽筋的眼睛，正要一吐为快。就听得有人说：“因为福安祭演武只限定二十六岁及其以下的年轻人参加。”
殷雅转头，见是雪若，有些惊讶：“阿若你也知道？”
楼蜃织则问：“着又是为什么？”
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后，雪若才回道：“我四哥，叫夏芒。”
“夏采之？”难怪。
“是是是，夏哥确实是若姐的表哥。”陈启阳语气迅速，力证这话属实。
雪若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着楼蜃织三人道：“福安祭最初是天女血脉的传人的及笄礼，演武会则是为了给天女择婿，祭祀天地倒是其次。只是发展到后来，祭祀天地才是重点，顺带给天女择婿，成年礼到不怎么重要了。”
楼蜃织三人瞪大眼，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而殷雅也心中了然，夏家也是十二道诰世家，知道这个一点都不意外。她对雪若的不回复也不介意，反而问道：“那今年演武会你哥去吗？”
“什么？”雪若嘴角慢慢下落，语气不可思议。
殷雅态度却是理所当然，“演武会，玄师界年轻一辈那个不想参加。到不是为了天女择婿，主要是前三的胜者有问道天女殿的资格。再不济，通过比赛还能知道自己在年轻一辈中的实力，为什么不参加？”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雪若的脸色，顿时反应过来了：“你是担心择婿的事吧？”
“嗨。”殷雅是牛肉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作为新时代青年，大家都讲自由恋爱好嘛，早不兴那一套了。”
“那些人也不想想，人家出身多好一姑娘，凭什么他们说跟别人结婚就结婚，人家女孩答应了吗？女孩家里人又答应了吗？”她还吐槽了一句。
檀川也跟着说：“包办婚姻违法。”
雪若顿时抬头，是啊，这才是道理啊。
该死，看来真得离那些封建主义远一点了，自己竟然被绕进去了。那些人的话是不能听了，真洗脑啊。
陈启阳：......他也被洗脑了呢。
不过，即使这样说，夏哥还是不会参加这场比赛的，不然就乱套了。
一旁的楼蜃织三人已经在为不合理的规矩鸣不平了。尤其是禾婉婉，她的声音高亢而激烈，一点也不像平时温柔婉约的样子。
“老一辈总说我们一代不如一代，可是我们这一代的生活环境是他们改造的，教育方法是他们建立的，社会规则是他们制定的；可是呢，自然环境的恶劣要我们背锅，教育理念的弊病要我们承担，社会潜规则的不公要我们遵守。”
“最后，反而说我们破坏自然、不爱学习、老当刺头。”她似乎气极了，连喝了几杯茶水后才慢慢平复下来。“可是，律法不是我们制定的，政令不是我们颁布的。我们承受了发展的代价还要被骂，凭什么？”
“消消气，消消气。”殷雅颇为欣赏她的话，见她累了连忙劝解道，“时代在发展嘛，已经在改了。”
“改什么呀。”禾婉婉嘟囔，“还不是老是牺牲同一批人的利益。”
忙里偷闲的，檀川还从碗里探出头来赞同道：“你说得对。”
对此，宁山茶和楼蜃织都赞同地点头。
殷雅顿时哭笑不得：“你们别这样，要是苏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哭晕在课堂上的。”
四人：......
作为一年级所学的九大公共课之一，思想政治课由文科组苏文副教授教导，这位老师是出了名的玻璃心，但凡辩论时有学生言语过激，他就会伤心难过。关键他是校辩论队一队的指导老师，手底下很有几个厉害的学生。
他一伤心难过，就会让别人也伤心难过。
因而全校闻名，也是无语。
几人谈笑风生，话题从福安祭到山海城，从演武会到时代与社会，最后再到昆仑本身。有不解向往，有愤懑追求，全是是少年人的模样。
真好啊！
眼见雪若身上的阴郁之气一点点消散，陈启阳才放松下来。
十二月开始，他们大一学年上半学期的时间已经过半。公共课的课程已经修完一半，体训也从打坐过度到练体，甚至部分院系的专业课都快学完了。
因为专业课比较忙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相聚了。难得的是这个周末，几人都有空闲时间，便约在青石广场的火锅店吃饭。
早到的陈启阳，他已经点好了锅底和部分菜品。雪若进来时，服务员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此时，宁山茶、禾婉婉和楼蜃织已经坐好了。
陈启阳将菜单递给雪若，雪若看了看并没有可以添加的了。显然这家伙对他们了解地相当仔细，知道他们在饮食方面的喜好。
看了看空着的座位，雪若了然问道：“你还约了谁。”她话刚落，楼蜃织几人就笑了，显然，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他们对陈启阳的了解也不是一般的多。
“苍兕、檀川和殷雅。”知道雪若不喜欢人多，陈启阳讨好一笑，“都是朋友，朋友。”
朋友？还真是。
檀川是雪若在文学社认识的，对方性子呆愣木讷，唯有谈起喜好的文化流派时才比较健谈。两人在文学方面的见解颇有些志同道合，后面联系多了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蓬莱氏族檀家的后人，还是血域传人。
当然，这个消息来自于陈启阳的友情提示。
至于殷雅，则是宁山茶在学生会认识的，对方性子比较冷淡，倒是比较喜欢宁山茶。常与宁山茶一起参加他们的聚会，相处久了，自然就成了朋友。
理所当然的，这些人也被陈启阳拉近他们昆仑英豪的群。
听了他的话，雪若也不反驳，见宁山茶三人在聊天也不去打扰他们，兀自拿出手机打起游戏来。
直到听到禾婉婉说：“你们听说了吗？就那个福安祭的消息。”
“听说了，”楼蜃织喝了一口饮料，回答道，“校论坛科普区现在最火的帖子就是讲福安祭的。”
“我都没有听说过。”宁山茶感叹道，她原以为替代游园会的活动会是山海会。“原来玄师界还有这种祭祀活动。”
“是啊。”楼蜃织也附和道，“几十年才举办一次，每次举办时间还不确定，据说有人一生都不一定能遇上。还好我们可以参加这个盛会，真是有生之年啊。”
“也不知道帖子上说得是不是真的！”
多少听过族中长辈一些传说的禾婉婉倒是解释道：“是真的，福安祭举办时间确实是按照天女成年的生日确定的，因为涉及到人界和山海界，山海城内城也会开放，所有人族和异族都可以参与。”
“包括凡人？”楼蜃织语气惊讶，倒不是看不起什么的，主要是在这种场合，凡人真的比较脆弱。
禾婉婉点头，“包括凡人。”所以也有一部分知道消息的凡人会去山海城。她还道：“知行部好像也发了相关的雇佣任务，不过要大四年级才能接。”
“不过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贴子上面的那个分析，天女传人说不定真的就在昆仑。”禾婉婉难得的兴致高涨，语气充满了兴奋。
听着听着，雪若是游戏也打不下去了。她缓缓转头，表情复杂：“谁这么说的。”
“八卦区现在都在说啊。”禾婉婉下意识接了一句，转头见是雪若就道：“若姐也感兴趣？”
雪若拧眉，语气淡漠：“哪里来的小道消息，陈启阳都不知道。”陈启阳可是全知社的，但凡学校有什么消息他都最先知道。
她说完还皱眉看了对方一眼。
陈启阳被她看得发憷，只好弱弱地举手：“这个，我们全知社还真知道，但是只有社长知道详细内容，他连我们都不透露的。”
“再说，”小胖子幽怨地看了雪若一眼，小声嘟囔道：“在不在的，若姐你能不知道？”
嗯？？？
禾婉婉三人问号脸，听不懂陈启阳在说些什么唉。
虽然陈启阳的声音几不可闻，但雪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嘀咕什么。视线瞟过他身旁毫无变化的苍兕，雪若便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正说着，姗姗来迟的三人也到了。
众人吃着火锅，自然而然地谈起现下最时兴的话题，猜测着学校会不会让他们参加福安祭。殷雅倒是说得具体：“我们应该会放假。”
“真的？”是禾婉婉惊喜的声音，放假就意味着有时间去参加祭祀活动。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殷雅，尤其是同为学生会的宁山茶。她在心里疑惑了一下，为什么宣传部没有接到消息。
“应该下周就会通知了。”殷雅道，同时转头看了檀川和陈启阳一眼，“你们应该接到家里的消息了吧？”
娃娃脸上满是呆萌的檀川点头，倒是陈启阳使劲摇头：“没有没有，快详细说说。”
殷雅也不墨迹，说道：“家里说福安祭到了，让我放假早点回去。”当然家书写得很隐晦，但字里行间还是可以推测出的。
檀川也点头。
陈启阳想着自家的情况，叹息道：“那我多半也是如此。”
左右看了看，雪若便跟着叹息：“那我，应该也是。”
殷雅和檀川都朝雪若看了过去，他们二人是惊讶于雪若玄师世家的背景。禾婉婉三人则早知道雪若是小玄师世家出身，也就并不惊讶，毕竟这样的盛会，还是跟着长辈比较安全。唯有陈启阳百思不解，表情离奇莫测。
好在苍兕很懂人眼色，截住话题问道：“也不知道山海内城是什么样子？”
这也不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山海界有些地方算是半禁制地区，只有得到盘古殿的通行令方能随意进出，比如猎场，又比如山海城。
一时间，倒是引起了众人对山海城的向往。
于是，话题便自然而然第转到山海城上面。
陈启阳举了举筷子，语气自豪：“这个我知道一点。”
“外界对昆仑学院和山海城的范围定义不是很准确，大多数玄师只知道昆仑位于山海城内，但实际上，山海城分为外城内城，人族异族各占一半，人族这一半的外城叫做昆仑域，咱们学校只能算是昆仑域的一部分。异族那一半的外城是山海域，异族最出名的混沌猎场的入口就在其中。”陈启阳嘿嘿一笑，“至于内城嘛？没打听到。”
“我也是听社团的师兄师姐们讲的，山海会每四年开一次，那时候内城才会开放，里面才是真正的神异。”他还解释了一句。
全知社都不清楚的消息，可见其神秘性，要知道内城就与昆仑一门之隔。
倒是雪若放下筷子说道：“也不算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内城分为两部分，包括人族管理的垂天宫和异族管理的天街夜市。”反正这次福安祭过后迟早会传出去。
“哇哦！”是禾婉婉三人惊奇的叫声，他们听得很是入迷。
曾经无意中得知雪若身份的陈启阳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了，他忙道：“若姐，还有呢？”
这一次，雪若却摇头：“其他的消息啊，打听不到。”也不是打听不到，主要就是苗承沐还没来得及给她讲内城的情况。
对于苗承沐如何知道这些事，雪若不清楚，但对方确实如她吐槽所说算得上玄师界行走的百科全书。关于玄师界的事情基本都是他给自己讲诉的，就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情况还挺罕见的，不符合苗承沐的性格。
雪若默默回想了一下，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苗承沐的消息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要啊，她可不想临近成年再换一轮临时监护人。
没有看出雪若的走神，陈启阳问不到别的消息也不失望，反而激起了对神秘的山海内城的好奇。
他跃跃欲试道：“我决定了，要写一期关于福安祭的专题报道。”没准还能发表在校报上，挣几个积分。
“那你可得抢占先机。”殷雅用筷子涮了涮牛肉，提醒道：“反正我们宣传部到时候肯定会跟踪报道的。”
宁·宣传部部员·山茶点头：“对，特别是那个演武会。”
楼蜃织激动地接话道：“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参会，我们也能见到不少玄师界的大能前辈们吧。”
虽然是守山人，但楼蜃织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接过长辈担子没多久的孩子，实在是没见过玄师界的大场面。
如果以往遇到这种事，就算作为玄师有资格参加，可能也没那个机会去。无它，没钱没时间！
但现在不同，举办地就在昆仑旁边不说，学校还专门放假。也许，这就是上大学的意义吧。见识不同面的世界，从而不断圆满自己的道。
她语气憧憬，让其他几人也跟着向往起来。
但实际上，殷雅、檀川和陈启阳都没有说话。尤其是陈启阳，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淡定涮着锅子的雪若，笑容尴尬。
“前辈大能们是见不到了。”半晌，还是殷雅接了下去。
呃！
陈启阳心里小人泪流满面，殷雅和檀川他们不知道雪若的身份，但他知道啊。这时候说这个话题，以后不得......，死定了啊！
“啊，为什么？”楼蜃织连忙问。
殷雅放下筷子，朝对面沉默的二人看去，见他们都不接话，默默在心里骂了句没义气。都是出自十二道诰世家的盟友，竟然都不和她一起承担。
她下定决心，无视陈启阳抽筋的眼睛，正要一吐为快。就听得有人说：“因为福安祭演武只限定二十六岁及其以下的年轻人参加。”
殷雅转头，见是雪若，有些惊讶：“阿若你也知道？”
楼蜃织则问：“着又是为什么？”
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后，雪若才回道：“我四哥，叫夏芒。”
“夏采之？”难怪。
“是是是，夏哥确实是若姐的表哥。”陈启阳语气迅速，力证这话属实。
雪若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着楼蜃织三人道：“福安祭最初是天女血脉的传人的及笄礼，演武会则是为了给天女择婿，祭祀天地倒是其次。只是发展到后来，祭祀天地才是重点，顺带给天女择婿，成年礼到不怎么重要了。”
楼蜃织三人瞪大眼，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而殷雅也心中了然，夏家也是十二道诰世家，知道这个一点都不意外。她对雪若的不回复也不介意，反而问道：“那今年演武会你哥去吗？”
“什么？”雪若嘴角慢慢下落，语气不可思议。
殷雅态度却是理所当然，“演武会，玄师界年轻一辈那个不想参加。到不是为了天女择婿，主要是前三的胜者有问道天女殿的资格。再不济，通过比赛还能知道自己在年轻一辈中的实力，为什么不参加？”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雪若的脸色，顿时反应过来了：“你是担心择婿的事吧？”
“嗨。”殷雅是牛肉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作为新时代青年，大家都讲自由恋爱好嘛，早不兴那一套了。”
“那些人也不想想，人家出身多好一姑娘，凭什么他们说跟别人结婚就结婚，人家女孩答应了吗？女孩家里人又答应了吗？”她还吐槽了一句。
檀川也跟着说：“包办婚姻违法。”
雪若顿时抬头，是啊，这才是道理啊。
该死，看来真得离那些封建主义远一点了，自己竟然被绕进去了。那些人的话是不能听了，真洗脑啊。
陈启阳：......他也被洗脑了呢。
不过，即使这样说，夏哥还是不会参加这场比赛的，不然就乱套了。
一旁的楼蜃织三人已经在为不合理的规矩鸣不平了。尤其是禾婉婉，她的声音高亢而激烈，一点也不像平时温柔婉约的样子。
“老一辈总说我们一代不如一代，可是我们这一代的生活环境是他们改造的，教育方法是他们建立的，社会规则是他们制定的；可是呢，自然环境的恶劣要我们背锅，教育理念的弊病要我们承担，社会潜规则的不公要我们遵守。”
“最后，反而说我们破坏自然、不爱学习、老当刺头。”她似乎气极了，连喝了几杯茶水后才慢慢平复下来。“可是，律法不是我们制定的，政令不是我们颁布的。我们承受了发展的代价还要被骂，凭什么？”
“消消气，消消气。”殷雅颇为欣赏她的话，见她累了连忙劝解道，“时代在发展嘛，已经在改了。”
“改什么呀。”禾婉婉嘟囔，“还不是老是牺牲同一批人的利益。”
忙里偷闲的，檀川还从碗里探出头来赞同道：“你说得对。”
对此，宁山茶和楼蜃织都赞同地点头。
殷雅顿时哭笑不得：“你们别这样，要是苏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哭晕在课堂上的。”
四人：......
作为一年级所学的九大公共课之一，思想政治课由文科组苏文副教授教导，这位老师是出了名的玻璃心，但凡辩论时有学生言语过激，他就会伤心难过。关键他是校辩论队一队的指导老师，手底下很有几个厉害的学生。
他一伤心难过，就会让别人也伤心难过。
因而全校闻名，也是无语。
几人谈笑风生，话题从福安祭到山海城，从演武会到时代与社会，最后再到昆仑本身。有不解向往，有愤懑追求，全是是少年人的模样。
真好啊！
眼见雪若身上的阴郁之气一点点消散，陈启阳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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