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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伏魔殿

    回来的路上,米一回想着李仁智的对话和神态,疑窦丛生。原想着还要打听打听红姑娘的事情,没想到连原田介元的事人家都不置一言,不表态度。还有身后飘进耳中的一首偈子,到底是何用意,一时也分析不清。一连串的疑惑在脑海中翻腾,脚下的步子却愈发走得急促。

    “小刀,你怎么看?”

    “没态度就是态度。”

    “哦?如此高深?”

    “高道嘛,本来就这样。”玉刀随口一说,米一却停下脚步,注视着玉刀,似乎在说你不就是高道吗,你怎么不会这样。“米伯,别看我,我不是高道,我也没那本事,嘻嘻。不过,大清早的约我们在伏魔殿见面,一定深藏用意。你想那四句偈子,说的就是伏魔殿。”

    “对呀!殿内开,子时成,这不明摆着让我们夜探伏魔殿嘛。”经玉刀点醒,米一似乎找到了一点头绪,“你进了伏魔殿,有什么发现没有?”

    “一块碑、一口井、一幅画。”

    “就这么简单?红姑娘呢?”

    “没看见。她明明在里边的,却没有踪影。”玉刀想起了红姑娘进门时的回眸,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多了些许暖意。

    “我看事情没那么单纯,回去找小龙一块商量商量。”

    “还回去个什么,选个合适的地方最好。”玉刀觉得兹事体大,还是谨慎点为好。

    半小时后,三人会聚泸溪河边,米一和玉刀详细地把会见李仁智的经过述说了一遍,特别是当米一告知了盘龙和玉刀红姑娘的身份时,清晨徐来的清寒,已压不住二人夜探伏魔殿的冲动。

    “米伯,这是李仁智监院的瞒天过海之计,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一定是想让我们在大赛前神鬼不知地取了鼠毳依迷。一来可以有效地斩断原田介元的妄想,哪怕是他得了大赛的魁首,到时也有千百种理由来拒绝,如果得不了魁首,那就更称了我们的心愿,二来还能完成支英支精两位大师的嘱托,做了人情,三来嘛......”盘龙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还有三来,你可真能说,是不是红姑娘?”

    “知我者米伯。三来可以让我们和上官青衣相认。”盘龙继续说道,“至于大赛的结果李监院根本不在乎,那是商业集团的经济利益之争,自有博望坡驾驭,他一介高道是不会蹚这趟混水的。”盘龙进一步分析道。

    “说得在理。都说李仁智德望高重,耿直不爽,看来在大是大非面前自有判断,令人敬佩。”玉刀梳理着前后的脉络,听盘龙说的在理,不免兴奋。“这样看来,李监院和红姑娘的关系只能由红姑娘自己说出来了?”

    “自然是这个道理。不然,红姑娘冒冒失失地毛遂自荐,我们还不相信呢,有了李仁智的证实,双方心理都踏实。”米一补充了一句,而儿转头对着盘龙说道,“小龙,明晚的大赛还是很重要,要不你就在家休息,让弓错连夜赶回?”

    “米伯放心,误不了。”盘龙斩钉截铁地回道。

    伏魔殿是坐落在龙虎山中的一座殿宇,歇山式屋顶,呈四方形制。门檐高处“伏魔之殿”四个黑底金字特别显眼,整日里,门上交叉地贴着封条和朱印,只在右边开了一扇侧门。玉刀记得很清楚,红姑娘就是走进的这扇侧门,进去之后似乎就没有再出来。

    晚饭后,三人散而复聚,一起向着伏魔殿快步探去。一路上,玉刀走在最前,兴奋不止,模仿着蛰伏在田间地头各种小动物的声音啸吟不断,不仅完全使自己三人融于周围的环境,而且听上去自然生动,婉转琉璃,让人精神倍奋。及至殿前,三人不由站定,体味着皓月当空的辽阔,银雪挥洒的寂静,一齐看向发出清冷寒光的“伏魔之殿”,内心忐忑不定。

    玉刀挥手示意,唰的抽出冰锋,几道竹影破空,独自上来门前。侧门虚掩,门内漆黑一片,虽有月光照射,凭玉刀的眼力仍不能看清东西。玉刀进去过一次,知道里面的大概布置,无非一碑一井一幅画,两壁两桌两围栏。他脑子里飞快地复述着这些画面,用刀轻轻地挑开了侧门,欺身而进,猛然发现,靠右墙的木桌旁红姑娘正端坐在侧,一袭红妆,甚是扎眼。

    “来了?”

    “嗯。”

    “让他们进来,把门关上,跟我下。”

    只见红姑娘立身站起,走到井旁,一提气纵身跃入井内。在玉刀的招呼下,米一和盘龙进得殿来,乍一看,内心不免有些发紧。只见迎面一块高五六尺的石碑,下面石龟蚨坐,正面大书符箓,龙章凤篆不可识,碑后一井,黑洞洞敞着一人可进的小口,估计下面就是那万丈深浅地穴。

    “盘总,红姑娘是跳下去的,大概不会太深。为保起见,我先下,好有个接应。”玉刀关上侧门,瞄了一眼威武凶张的张天师画像,说了句安慰话,也果断地跳了下去。

    这一跳不打紧,几秒过后,感觉事先的判断与实际情况出入太大,一时到不了井底。闪念一想,该是被红姑娘捉弄了。这小丫头,太鬼!但这也难不倒你刀哥。玉刀一息吐纳,身形在洞中悬浮,刚想定身而下,就听见老米一带着杀猪般的嚎叫从上直贯下来,正正地砸在自己的身上。突然的力量增加令玉刀卒不及防,巨大的重力使一把抱住米一的他止不住快速向下跌落的身形,好在下方有红姑娘的把持,饶是如此,还是被两个人压在了身下。只几秒的时间,玉刀御了米一,刚想起身,盘龙又带着尖叫从上砸下,纵使玉刀再有神功,也架不住一而再的突然变化,他只有运起神功,护住身体,用强力抵御外力的冲击,不然身下的上官青衣必然遭殃。

    “把手拿开。”听见上官的怒叱,玉刀才把手从上官的身上移走。

    “见谅见谅,巾帼大侠。”

    “少贫嘴。”

    “我也不是有意的。”玉刀似乎有些委屈,还被米一你呀你呀的数落了一句。

    “米伯,盘总,请跟我来。”上官青衣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说道,看见玉刀一脸苦逼的样子又喊了声,“你不来吗?刀哥。”看得出,红姑娘压根就没把刚才的事放心上。

    此时此刻,大家才把洞内的情况看真。这是一个不大的洞窟,留有明显的人工整饬㾗迹,由于洞壁四周点燃了五盏油灯,黑黢黢的岩壁又泛着贼光,因此洞内的情景一览无余。只见前方一台石案,石案上放着四只锦绣盒子,边上则是四件菖蒲艾簑,看来上官青衣早有准备。

    四个人来到石案跟前,都坐下后,上官青衣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盒子说道:“米伯,时间紧迫,正事要紧。等忙完了所有我们有的是时间闲谈。”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这是紫云神丹,每人两颗,可避秽气邪臭,进出时各服一粒。菖蒲艾簑一人一件,专克菌蕈中馗。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时间足够。”

    “青衣妹妹,我有个疑问,不妨跟我们说说。”盘龙问道。

    “问吧。”

    “为什么非在子时事才能成?”

    “问得好。你们应该知道,鼠毳依迷生长地除了充斥着秽气邪臭,到处布满了菌蕈中馗,最厉害的就是栉蚕。在漫长的岁月中栉蚕和鼠毳构建起了顽强的共生关系,一天之中,只有子夜时分栉蚕才会进入休眠状态,这个时候也是栉蚕攻击力最弱的时候。每年,李仁智大师都会带上几个院内的道士采集鼠毳,用来炼制紫云神丹。五年前,李仁智监院在采集鼠毳依迷时,突然发现有几头栉蚕好像得了某种机缘,变得异常凶猛,喷出的毒液也愈发霸道,纵使他有真阳神功护体,飘渺十三剑护身,也不是对手。这可急坏了李仁智,你们想,紫云神丹缺了一味最重要的药材,那还是紫云神丹吗?于是,李大师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招妙棋,携手南花千以举办闻香大赛为由,在全国范围内猎取顶尖人才,誓要破了栉蚕的防御,杀了那几头最凶的栉蚕。”

    “防御?怎么说?”

    “栉蚕和鼠毳形成了紧密的共生关系,你可以杀死栉蚕,但不能杀死太多,没了栉蚕,鼠毳也不能活。尤其是那几头最凶的栉蚕,最好能全部击杀,这样,就能使鼠毳的生长地重新恢复到可控状态。”

    “原来如此,那后来怎么样了?”

    “可想而知,事与愿违。前四届闻香魁首中只有一人入了李监院的法眼,结果还是不敌,惨死在栉蚕利爪下。没办法,只好升格赛事级别,办成国际性的活动大赛,希望有能者出现。”此时上官青衣停下话音,手抚丹盒,怔怔地扫视着三人不再说话。

    “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呀。有能者是什么人,难道我们就是?”米一见上官不再续说,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们就是。”

    “那么肯定?”

    “是的。”

    “理由。”

    “一个实战经验丰富、一个闻香功夫了得、另一个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那你呢?”

    “我嘛,凑热闹。”

    “不会吧?别太谦虚了。”

    “米伯,不带这样笑话我。你们不来我肯定不在这儿。”上官青衣一改刚劲的口吻,动情地解释道。“米伯,还是别问了吧,等取了石函再叙吧。”

    三个人再不啰嗦,各自披挂上阵。上官青衣走在最前,绕过三道弯,见一石门,按下按钮,石门洞开,霎时,感觉一股阴风扑面袭来,因四人都戴着防毒面罩,根本闻不出味道。大家纷纷打开狼灯,眼前豁然光亮。青衣拔剑在手,放慢了脚步,进得洞来,阴森诡异的场景映入眼帘。只见洞内到处挂满了蛛丝一样的东西,空气在缓慢流通,时而丝线飘起,有些珠丝相互缠绕堆叠,形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网状的结构,向内不断延伸。整个洞内异常潮湿,湿漉漉粘嗒嗒,时时有米粒般大的水珠从黑暗的头顶上滴落,一眼望去,在光线中形成厚厚的雨幕。一些细小的不知名的昆虫在狼光照射下不停在网中穿梭游走,似乎很惧怕菖蒲艾簑的香气,每当艾簑接触到丝状物,那些攀附在丝线上的虫子就会迅速地躲避开来。

    “这才是真正的盘丝洞啊。”米一小声地呢喃道。

    “如果没有菖蒲艾簑会是怎样的结果。也不知道当年支进一伙是如何发明这簑衣的,简直是天才的设计。”玉刀感叹。

    “是不是支进发明的不好说。这是菌蕈的气生菌丝,有没有毒现在还不好下结论,得看到原生的子实体才能辨别。还是尽量避开的好。”盘龙提醒着大家,他测了测洞温,20多度,心才放下。对于菌物界,盘龙小有涉略,只知道这是一个诞生于十亿年前,繁盛于恐龙大灭绝后的庞大种群,在人类的进化史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目前人类所知甚少。之所以看重洞内的温度,是因为绝大部分的真菌种类基本不能在高于人体的温度下存活,当然也有例外,像2001年发生在澳国的加特隐球菌感染就死了很多人。据查龙虎山地质岩层可最早追述到五亿年前的元古代时期,眼前的这处洞穴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世界上最长寿的真菌类存活过2800年,相对于漫长的地质史来说时间不过一瞬,但是,近十年来,随着地球温度的升高,地下极少量真菌孢子发生了突变,不仅适应了气候的变化,而且窜出地表,给人类带来新的威胁。这些知识自己也只知道个大概,时下只有暗中把握,没时间对他们几人科普。

    再往前走,洞径变得阔大起来,一些老树的侧根从泥土中穿出,杂七杂八的横亘了一地。大量的菌蕈丝线不见了,附着其上的是更为粗壮的菌索,一篷篷簇拥着生长,在雨幕中不停扭动,似有灵性一般凭空乱舞。几个人都不敢擅自向前,定了定心神,玉刀抢先一步走到最前。只听“咔嚓”一声,脚底响起声音,低头细看,一只一米来长的三节栉蚕被玉刀踩个正着,碧绿的血水从竹节中溢出,玉刀挑起栉蚕,刀光一闪,栉蚕瞬即肢解。雨幕中扭动的菌索好像受到了伤害,一阵剧烈的狂舞过后,突然齐刷刷伸长菌索朝众人袭来,玉刀和上官早有准备,抡起刀剑,冰锋过处,地上一片狼藉。

    “这是栉蚕的幼虫,李大师特意告诫过,成年栉蚕都在六节以上,每长出一节大概要五年的时间,那几只变异的栉蚕起码有十节之多。幼儿栉蚕虽有攻击力,但毒性不强,成年的才要命。”上官轻声提醒,“越往里走,这种小的栉蚕会越多,成年的一般都在鼠毳附近转悠,大家要时刻小心。”

    “好像你来过一样,说得这么绘声绘色。”

    “我是没来过,但来之前,李大师叮嘱过。”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

    “大师知道石函的事吗?”

    “他没说,我也没问。应该不知道吧。”

    乘着斩落大片的菌索,几个人快速地调整着心态。正像上官青衣所说,狼光的视线里,栉蚕越来越多,那些附生的菌丝和菌索也越发密植,虽然湿度很大,洞中仍到处飞舞着小小的白色孢子,在狼光中看得异常清晰。紫云神丹也许就是这些孢子的克星,否则在发明防毒面罩以前,支进一伙怎能做到安然进退。还有菖蒲艾簑,既驱虫又挡毒,真正的各有奇效。当然你可以利用功利化的手段,浇油、喷火甚至砍斫、挖掘,如此这般,无异于竭泽而渔,必然严重破坏洞中的生态,得不偿失。

    玉刀和上官一前一后,不断挑落从四面八方偷袭过来的栉蚕,盘龙的御镐却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如果不能使用毒蛇飞焰,就只能挥舞着尖柄进行格挡。很多次,栉蚕爬上了米一的簑衣簑笠,举起利如刀刃的前足向米一发起攻击,但都被眼疾手快的上官一一击杀。随着进洞越深,多节粗壮的成年栉蚕现身,一个个朝着四人奋勇杀来,前赴后继,不死不休。看这架势,一定是快到鼠毳的生长地,不然不会如此拼命。对于这些栉蚕的进攻,有玉刀和上官的刀剑在,还够不成威胁,但杀得多了两人心里也不免发毛,直到六只十节栉蚕的出现,才真正吓到了米一和盘龙。

    这六只栉蚕已然变幻了颜色,通体殷红,像是要滴出血来,扑腾扑腾从洞顶跳落。栉节粗壮如桶,节奏而紧实,身体两侧的长足长满刚毛,特别是头部的一对前足状似螳螂的胫节镰刀,一排排锯齿清晰可见。看到“不怀好意”的米一四人,迅速立起两米多高的身形,鼓动着黑洞洞的双眼,挥舞着“镰刀”杀将过来。

    刚一交手,上官立感栉蚕有大能,体壳坚如钢铁,长足防御紧凑,身形转换流如,两支胫节镰刀舞得是密不透风,时而单体偷袭,时而又合纵攻击,一时竟找不出破绽。再加上一众小梓蚕的胡乱进攻,又要照顾到米一和盘龙的安危,二人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怪不的李仁智不是敌手。

    “刀哥,得想办法,不然,我们会被它们耗死。”

    上官话音刚落,见玉刀冰锋入鞘,单手剑诀,两粒三寸血钻立现于前,如陀螺旋转,呜呜发出异响,一刹那,上官感觉几缕光影闪过,血钻复又回还,不粘一滴虫血,仍自呜呜有声。再看六只栉蚕,张牙舞爪地向前冲了几米便纷纷轰然倒下,再不能动弹。

    “死了?”米一和盘龙异口同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盘龙用御镐柄尖挑了两挑,栉蚕抽筋似的挪动几下前足,竟从三角形的头部汩汩流出鲜血。“神了,老刀,我都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

    “被剑诀血钻杀死,武当三大不传秘技,今天传说变成了现实,开眼了。”上官由衷地称赞道。

    “我也没看清,觉得确实像玄幻小说中的武功。”

    “看您说得。”

    “走,找到鼠毳取了石函再说。”米一强自镇定,拍着玉刀的胳臂说道。那些还想伺机发动进攻的栉蚕见头领死去,一下子变得悄无声息,悄悄地散了开来。

    再往前,出现了大面积的植物根系,这些根系穿破头顶的岩土,硬生生又像八爪的触须扎进脚下的泥土,空间中又有数不清的菌丝布阵,看上去俨然是一个迷宫般的篾笼,使人既感阴森又觉恐怖。在一些粗壮的主根周围,生长着一丛丛深褐色毛绒绒的植株,外形圆咕隆咚,像膨胀了的蒲公英,只要有一丝微风,像要随时飘散开去。因为距离尚远,在狼光中根本分辨不出是木本还是草属,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鼠毳依迷。四人看到,有感于鼠毳的可亲外形,顿觉一股久违的温暖游遍全身。

    玉刀和上官奋力地清扫着眼前和脚下的障碍,为米一和盘龙开出道路。米一喜不自胜,在盘龙的配合下拿出工具开始采样取标。玉刀惦念着石函,立马和上官心有灵犀地四周搜索起来,良久也没有看到石函的踪影。两人暗自私忖,石函年深日久,怕是被偶尔坍塌的土石掩埋,又或者被不断长大的根系移了方位?目前的所在之处应该是支精说的浪荡矶西侧崖原始森林,不然这些粗阔壮大的根系无从解释,只有原始森林中的树木才能长到如此粗壮的主根或侧根,莫非?

    玉刀电光火石般闪过念头,他看向上官,似乎上官也正有此念,二人马不停蹄朝着不远处最粗壮的主根寻去。果不其然,三米高处,在布满菌索的树干上破出了一个洞口,因有菌丝遮挡看不清洞内的情况,玉刀飞凌身形,用冰锋挑开菌丝,一方石函呈现,但已被树肉裹了大半,费了些功夫终于取下。二人相视一笑,朝米盘这边走来,却被莫名的连续撞击声和嘶喊呼救声扎得阵阵心紧。飞近一看,只见一只硕大的栉蚕正挥动着刚如铁石的胫节镰刀对米盘二人发起进攻。这只栉蚕硕大无比,应该是最后出场的栉蚕皇,刚才也不知躲在哪里,现在却突然出现,真的太大意了。

    “怎么还有这么大的,你好像只说过有六只的。”

    “不好意思,忘记说了。”

    米一似乎受到了惊吓,抱着头身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瑟瑟发抖,盘龙不敌,一边靠着乌钢箭钉和毒蛇飞焰勉强周旋,一边“老刀老刀”呼喊不停。玉刀见状,哪敢犹豫,剑诀血钻像闪电般呼啸而去。

    “不要!”上官哪里还能制止,电光过处栉蚕皇应声倒下。“鲁莽啦。”

    “放心,只穿断了它的胫节,还会再长。”

    “万事留一线。米伯、盘总,目的达成,我们赶紧回吧。”

    于是,三人快速地架着两腿筛糠的米一出来洞外。

    可谓:无巧是巧伏魔洞,

    不成事成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