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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崖斩

    晚饭时间,几个人围着猎神竞相敬酒,不知不觉戚初化一人喝下了一斤多的茅台而舌不打卷只面露微薰,米一甘拜下风。

    席间,猎神架不住众人的好奇追问,如倒豆子般把一人一虎如何带领狩猎队平定明月山境内的野猪灾患说了个通透。见戚初化说得绘声绘色英雄慷慨,玉刀刚想再给猎神添酒,被支沃若一个眼神止住。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敬猎神。”喝完玉刀朝支沃若做了个鬼脸。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想当年打虎那会儿,为了追踪虎迹,几天几夜不睡,靠的就是当地自酿的谷烧酒,那玩意既烈且甘,非常得劲,特别是在大雪封山时节进山围猎,每个人身上都要把这酒带足啰,不然撑不下来。”猎神想再喝点,见其他人都不是对手便自谦道,“现在上了岁数,酒量已大不如前。最后一盅吧。”

    看着戚初化酒量如斯,个个心惊,可想而知老头儿年轻时的酒量会是多大。

    “戚老,听说您后来把虎王送给了动物园,不知还在不在?”米一陪着戚初化吃着饭,随口一问。

    “不在了,两年前自然老死,我送了它最后一程。”戚初化手把酒盅回答十分平静,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不是国家实行了封山育林政策和野生动物保护法,我怎么舍得送走这位生死与共的战友。”

    虽然戚初化的说话异常平静,米一仍然感觉到了埋藏于猎神心中的无奈和悲情。近五十年,独居荒无人烟的白石墩,一人一虎相伴,同舟共济以沫,这是需要何等坚毅的心性才能做得到。如今虎王已逝,他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

    “戚老,水镜先生的后人现在怎么样了?不论虎皮蒜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药材,都要找到他的后人问个清楚,这个很重要。”米一说出真意。

    “据我所知还行。他的儿孙在HH市湖天大道开了家私人诊所,叫水氏正骨医院,前些年我去过,他的三代曾孙水昌永是院长。”猎神回道。

    “那这样就太好了。俗话说,酒贱常愁客少,您老能喝则喝,酒管够。”

    “不了,我们山里人有句话,贪是毒,舍才是福。今天能与教授相遇,就像我和虎王,是缘,我很珍惜。如果能帮上点忙,这趟行程就不会枉费。”戚初化罢了酒盅,又吃了一大碗米饭才歇。八十多岁的人,牙口如此完好,看得米一羡慕不已。

    “您已帮了大忙,感谢二字还是要的。您的心愿我们也会尽快考虑。”米一征询着猎神的意见,“我看,戚老来一趟不易,就让在坐的几位好好陪戚老逛逛。”

    “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多一天我就得回去。”

    众人见戚初化定了时间,也不好反驳,随了猎神退至老盘山的会客厅喝了两泡茶便各自安歇。这一晚,戚初化一定梦见了虎王,还有心心念念的白石墩完全小学。

    第二天盘龙和玉刀陪着猎神首先参观了盘氏野生种质资源库,听说建资源库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国内的野生植物种群和繁衍,戚初化不断点头,大赞了不起。而后三人又登上瞭望台,极目远舒万顷花田,见斑驳陆离的花海在蓝天白云下色浪翻滚,无垠无际,戚初化心旌摇荡。玉刀一声长啸,四只走天兕拨云而来,飘飘然形似神兵,一阵阵低吼把戚初化震得目瞪口呆。想当年,自己和虎王纵横驰骋于明月林海,何等英雄气概,今天见了神兵天兕,方知世外有天,及至跨上走天兕呼啸花海,又是一番天上人间。

    “戚老,感觉如何?”

    “奇--山奇花奇、兽奇人奇。”

    “以后您想来,随时都可以。”

    “真的?”

    “那是当然。”

    “老头子我就把这话当真啦!?”三人相视仰天大笑。

    这边,米一让弓错备好赠礼,又与HH市溆浦县的朝阳镇取得联系,打算先到猎神的居住地看了再说,这样安排,既不失敬仰又显意诚,因为自己事先已与盘洋和喀多庆商定,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实现戚初化的心愿。

    按照米一的安排,一行几人兵分两路,考察完小自然有集团公司的人去把持,重要的是去到戚老的居住地,送他回乡的同时切身感受一下当年猎神的故乡。

    米一事前便有吩咐,一切从简,悄悄地进村,但考察村完小的事校方还是向镇政府进行了通报。听说云南盘氏花木集团要来朝阳镇看望戚老和考察白石墩完小,溆浦县的领导还是相当的重视,早早便在戚老家等候。

    一路行来,米一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白石墩,倒是此起彼伏的丘陵地貌和茂盛的原始次生林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据戚初化的介绍,当年的白石墩可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根本就没有路,有的尽是只能供人兽行走的山间小道,还下了各色陷阱,现在则完全变了模样,村与村之间都有乡道相通,自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也拓宽了不少。这不,转过一道山梁,顺着戚老的手指方向,独幢朴素的盖瓦砖房掩映在大片的茂盛竹林边,配以时断时续的羊肠小道,给人一种隐遁仙流的味道。虽然别有风致,但一人一虎独居此地几十年,孤灯作伴,年岁流逝,没有通透的心境和义无反顾的执着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看着已经爬满年轮的戚初壮的脸颊,米一真切地被猎神强大而平常的内心折服。

    眼看就要到家,戚初壮的心绪终于回归平静。远远的溆浦县的领导便迎了上来,两厢照面介绍完毕,戚初壮把大家引进了家门。大家围屋欢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期间,溆浦县的领导大赞起猎神的神勇过往,说他舍身忘死,勇于战斗的精神整整激励了两代人,还说,现在的这栋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两个儿子虽然多次劝慰他搬到怀化去,但戚老割舍不下这片曾经带给他光荣与梦想的土地,希望在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故乡抛洒下自己的最后余热,而白石墩完小就是他的牵挂之一,因县政府财力有限,动议多次都没能付诸实现,实在有愧方圆几十公里内山里那些娃娃的渴望。

    “没什么,答应了戚老的事我们一定能办成办好。”米一看着口若悬河动情动义的溆浦县领导也是服了,还真能说,好在自己此行的本意就是如此。

    “我倒是有个提议,如果真的建成,就把学校改名为白石墩初化小学吧?初化的意思本就有初始化育之义,主要是希望让戚老的精神能代代承传。”

    这个提议有些突然,暗示着集团一定要把学校建好,不然便辱没了初化二字,虽然有层层加码的意思,但米一认定这绝不是猎神的本义。

    “改什么名那是你们的事,只要能实现戚老的愿望就成。”看着连连摆手的猎神,米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现在好了,心愿已成,到了该和猎神道别的时候。回望窗外,那满头银发的老者仍然站立山坡挥动着依依惜别的双手。

    走出猎神的家,米一突然感觉盘龙动议的玉山天坑旅游宣传周才真真落下帷幕。虽然结果有点遗憾,但也收获颇丰,蛇信依迷的卷轴是没有了,七星晶钥却意外到手,还有阴阳水的传承者水昌永的信息。

    说起水昌永,那可是如雷贯耳,HH市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来戚初化家之前,米一就让人做了详备的功课,从资料反馈看,水院长的头衔很多,什么HH市医师协会副会长、HH市特色医方非遗传承人、水门形意拳掌门人等等。水昌永是水镜先生的第三代孙,不喜喧闹,更爱山林,六十岁时把水氏正骨医院交给了他的儿子,自己则独居明月山之天涯斩,那处猎神曾经放跑虎群的地方。据说,天涯斩是一道矗立万山群峰中的一道山梁,单独成峰,地势险峻,因形似从天空挥斩而下的鬼王刀而得名。在天涯斩有那么一小块山地,是水昌永用来人工种植虎皮蒜的所在,因势险地重,常年有族人把守,一般人等不能轻易进入,如果硬要进入,必要过了水昌永的形意十二形考验。

    “还真是个怪人,形意十二形,很厉害吗?”米一向玉刀问道。

    “每样东西练至化境都很厉害,只是不知道他达到了什么境界。”玉刀回道,看米一听见境界二字似有疑问,继续说道,“境界在功夫一类大概可分为初始、通气、化形、神灵和无物几层,就像支精大师的青城丹法三三九重,他至少入了第七重入神丹,这入神丹就相当于神灵境的层次,很厉害。”

    “这需要我担心吗?”米一瞅着慢条斯理的玉刀反问道。

    “如果单从武道上说,形意十二形只是种拳法,是模仿十二种动物的动作创意出来的,以三体式桩功为修炼基础,属于形意拳的范畴,讲究心意、意气、气力、肩胯、肘膝和手足之间的和合,就是内意与外形的高度统一和运用,虽然不是大武道,但修至化境,还是非常实用和有威力的。”玉刀简洁进行了概述,听他的话音,不会太难对付。

    “你有信心就好。”

    “就是不知道考验的方式是怎样的。如果真是单纯的考验武力,没有问题。”

    “哦,那就太好了。”米一听着玉刀的介绍,越听越觉得这种功夫在玉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心才稍安。但又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如此不堪一考,那就一定怀有其他的目的,表象的背后往往都有心计。他想到了上官青衣,等见了面,一定要搞到一些虎皮蒜,尽快让上官进行确认,确认无误才能继续下步的行动,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叮嘱道,“最好是做些准备吧。”

    “这老头儿怪得很,油盐不进。”盘龙回道。

    “你们年轻人头脑活泛,但最起码的人情事故还是不能忘,最好通过他所在的某个组织,把我们要拜访的信息告知他,不然就显得我们唐突和无礼了。”

    “还是米伯考虑得周全。”盘龙谦虚地笑了笑。

    明月山呈东北--西南走向,属于横亘在湖南中部的万山峰丛,祖国境内的峰丛很多,而明月山因为有了猎神与虎王的故事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明月山的天涯斩众人都是从戚初化的口中得知,听这名字就觉得不一般,而且一些旅游宣传照片中的形象更是伟岸高峻,钟灵毓秀。在敲定了确切的拜访日期后,支沃若和原田雪心里还真是期待满满。

    六个人开拔的这一天,天公下起了毛毛小雨。真是天公作美,昨日还艳阳高照,今天便淫雨霏霏,能在秋日的小雨中亲睹闻名遐迩的天涯斩和拜访栖息于天涯斩上的一位高人,实在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为了见到这位尊神,盘龙和玉刀动用了HH市的力量,通过怀化形意拳协会的关系才最终搞定,理由简单直接,以武会友,闻香趣道。这是对水昌永尊严和地位的挑战,他不得不接,不然社会舆论有他受的,为此还特邀了协会的单副会长一同前往。

    “这个办法好,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看的出,这招直击水昌永软肋的做法老米一很是满意。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油盐不进的家伙往往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和地位,一辈子的积累,岂能轻易受损。”看着嘴唇微撇的单副会长,玉刀并没有刻意规避什么。

    从HH市到明月山一行人走的是国道,考斯特有限速要求,因而车内的人员可以在浏览窗外大好河山的同时,于平稳中感受别样的期待。由于是拜访,大家一身轻装,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微妙。

    “所以,我们挑了他最不能回避的长处,以武会友,闻香趣道。关键是这种形式的拜访学习第一,可进可退。”盘龙补充道。

    “到时可别乱来。”对于盘玉二人争强好胜的心性米一始终有些担心,所以语重心长地又强调了一句。

    听到盘玉二人的话音单副会长似有同感,但对二者的用词似有不屑,心想,年纪轻轻有些底蕴就如此做大,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苦于老米一就坐在身旁,不好表现出太过轻视的肢体语言,微挑着双眉告诫道:“水老的形意已入神灵,不是随便某个人就可以憾动的,到时你们要十分小心。”

    又是神灵,看来这神灵境非比寻常。

    “单会长提醒的是,年轻人还是要谦虚敬慎些好。”米一笑笑,心想到时有好戏看啰,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询问道,“水大师干嘛非要设下这种考验,有什么说法吧?”

    单副会长终于是撕下了久罩于脸额的不喜之色,有些羡慕地回答道:“名声重,怕受累呗,解甲归隐天涯斩后便立了这道规矩,基本实现了杜绝外扰,心归清净的愿望,连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年之中也见不上几回。”

    “据说天涯斩上有那么一小块地,专门种植了调制阴阳水的虎皮蒜,是不是真的?”玉刀突然问道。

    “哈哈,这我就不知道了,隔行如隔山,我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单副会长有些吃惊地看向玉刀,心想这你们都知道,莫非一行人是奔着虎皮蒜而来?想想还是摇了摇头。

    “水大师家的阴阳水和形意拳谁都知道是省级非遗项目,所以我们都非常好奇,说到水大师,也许每个人都会问相同的问题吧?”盘龙见单副会长不肯道出实情,毫不犹豫地回怼了过去。心想,这整天在一起的同事,各自的底细应该都清楚,能事先从姓单的口中搞到点情报对接下来的行动一定有帮助。

    单副会长不置可否,平和的脸颊突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笑意回答道:“虽然天下人都这么说,但我真的没见过,这是水昌永的秘密,旁人岂能知道?但是,天涯斩倒是经过省政府特批的一个地方,有点神秘,我想这也是水昌永设下十二形意考验的原因之一吧。如果今天能和你们一起开开眼界,倒是不虚此行。”

    一行人说东道西,车子不知不觉下了国道,开始在弯弯曲曲的明月山道里绕行。每个人感觉气温突降,视界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远处山峦起伏,近者幽谷拔峰,几近十月的明月山已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在飘飞的雨幕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加之一层浓淡相宜的黛青色雾霭在山间飘荡游走不定,实在有种身临仙境之感。

    天涯斩眼看就要到了,但望山跑死马,要上到水昌永栖息的天涯庐还得拾着陡阶而上,穿越树影石桥,过了鲤鱼脊才能到达。陡阶很陡,只有用手紧拽深嵌于岩壁上的铁锁,踏稳开凿于岩壁上将就容下双脚的台阶才能缓慢地往上爬。米一几乎是被回弓错拽着往上走,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抹着满脸的汗水颤抖着双腿站上了久已渴望的山顶石原。虽然透着霏霏天雨,但回想着在胸前飘荡的雾霭、脚底下飞旋的山风以及冰凉沁骨的铁锁,终于是喘着大气体味着一身的轻松和愉悦,大赞起天涯斩的高拔险峻。

    说是山顶石原,其实只是一处被水昌永简单修葺后可供上山之人落脚的所在。极目远眺,层峦叠嶂,山风刮来,细雨扑面,直叫人身峰危危,空灵境阔。再往前便是树影石桥,桥面很窄,掩隐在几近压顶的树荫之下,只能鱼贯穿行。如果说穿越树影石桥恍如曲径通幽,那么当大家站上鲤鱼脊背,放眼空阔的层峦叠嶂,好似会凌绝顶,心胸无限。这里正是当年戚初化放走虎群的所在,因为在鲤鱼脊的尽头,便是被打虎队伍赶至走投无路的虎群夺命奔逃的土原。那时,戚初化与挡在虎群和打虎队员中间的虎王四目相对,在群情激昂的凶杀声中一声令喝的阻止,才有了后来三十多年猎神与虎王的传奇经历。如今,土原已经被水昌永改造成了篮球场大小的晨练地,可以想象,每天的某个时段,独居天涯庐的水大师一定会准时来到,虎虎生风地演练一番十二形意,然后漫步鲤鱼脊,登高远眺,粪土万侯。晨练场靠北的山峰下,伫立着一幢三层大两开间的翘角民楼,旁边一练飞泉自峰涧飘渺落下,必须抬脚走上几百步的羊肠石阶方可到达。

    晨练场已有人在,喝喝的叫喊声不时传来,单副会长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们不是今天的第一批访客。”

    “水大师在不在,是哪位?”米一驻足鲤鱼脊的出口,手搭凉篷随声问道。

    “没看到,倒是他的大儿子在,好像正跟来人对试。这老头现在都懒的出手啦?估计是这些年头难遇敌手了吧。”单副会长调侃了几句。

    “大儿子,很厉害吗?不会又是神灵境吧?”

    “那倒没有,但至少已入了化形后期。”

    米一刚想再问,正在用望远镜审视的支沃若有些吃惊地叫道:“姬本灿,对试之人就是闻香会上的姬本灿。”

    听支沃若提醒,米一抢过望远镜认真一瞧还真是,不免脸露微笑,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轻飘飘的说了句“走吧,看热闹去。”

    好个姬本灿,闻香会上一遇,天涯崭上再遇,不愧人才,但看情形,已落下风的他怕是要打道回府了。只见水虎站立五米见方的线圈之内,如灯塔般稳重地游移着身形,不停变换招式把来自姬本灿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一一化为无形。

    “米教授,如果这小子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把水虎打出圈外,那他就赢了。”单副会长嘿嘿冷笑。

    “不会吧,这么简单。”支沃若哂笑道。

    没想到,支沃若的一句不经意的说话却引来了坐自晨练场看椅上四个练家子的回眸。这四个人也许是姬本灿的同伙,不然不会在听到沃若的话后如此反应。

    “我们也挑个地方坐下吧。”米一向大家招了招手,示意别急。尔儿转头看向单副会长问道,“如果水虎这关过了,水大师还要不要亲自出马?”

    “这我就不知道了。原来都是水会长亲自,今天不知规矩是怎么定的,想来是不会。”

    眼看着一柱香的时间即到,水虎却依旧在线圈内游刃有余,已是大汗淋漓的姬本灿发起了最后一轮猛攻,可再怎么用力用巧,都不能撼动水虎分毫,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较量,最后姬本灿只好悻悻抱拳还座。早已在石椅上按捺不住的另一位哗啦一声脱了羽绒服,一个猿冲就蹦到了水虎面前,哇哇大叫两声,伸出猿爪突然抓向对方的右臂,见一抓落空,瞬即改为熊掌拍向了水虎的胸膛......一通猛如下山虎的操作还真起到了效果,水虎在一连串的左格右挡中被不知不觉副到了线圈边沿。这还了得,还击还击,必须还击。只见水虎一个马扎,憋了口真气,单脚顿地大喝一声,虎意八形如排山倒海般攻向对方。

    “此人如何?”米一问玉刀。

    “稍强,但还不够。”玉刀回说。

    “对你如何?”

    “一招。”

    单副会长听音,有些失神。

    “到时给人留点面子,让他十招吧。”

    “半招。”

    “也可。”米一呵呵一笑,顿了顿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在他想来,水昌永一定怀揣闲适的心情躲在不知哪个角落摇晃着脑袋观看着比赛吧,自己一伙都来了大半个时辰还不现身,难道真如单副会长说的那样久未敌手,心懒意迁?如果真是这样,给他个惊喜也不为过。

    第二柱香的时间也快耗尽,摸熟了对手套路的水虎在反攻之余,多了些防守,反正比试的规则是不出圈对方即输,还是留着力气再战下一场。姬本灿的同伙似乎比之多了三板斧,加上车轮战力,勉强也只是多撑了些时候,看看已无办法,在线香并未燃尽之前罢了手。座椅上的另外两人站起身来,其中一个貌似领队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说道:“水虎兄弟名不虚传,领教了,不过我们还会再来。”

    “不远送。”

    此时,发现了盘龙的姬本灿才走向前来打招呼,两人握手言欢,彼此寒暄,在姬本灿转身欲离之即,却见水虎已经战至圈外,瞪着牛大的眼睛呆立原地。正如玉刀所言,半招即叫了水虎称臣。姬本灿一行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遇见了高人,只可惜并没有看清这难得的半招招式。

    水虎终于缓过神来,朝天涯庐方向瞥了眼然后恭敬地问道:“来者是否米一教授一行?”

    “正是。”

    “您刚才那招刚猛霸道,定要教我。”

    “好说。”

    满脸惊愕的单副会长一溜烟小跑过来,向水虎简单介绍了米一几人,水虎会意,说了句家父有请,便在前带路,向着掩映在绿竹红枝中的天涯庐走去,不曾想,半道上,一袭厚实唐装的水昌永正迈着坚实的步伐笑面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