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言耸听 以人为饵
“鬼啊……”
大胖和小胖站在了门口，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来。
“你们鬼嚎什么？”
陈尧扫了两兄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去。
“骆驼大爷，我们知道你死的很屈，但求你别找我们索命，我们以后一定会多多给你烧纸钱的。”
“我们兄弟二人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求骆驼大爷网开一面，别跟我们一般计较，如果你非要报仇，那就去找孙管事吧，他才是压榨你最狠的一个。”
大胖和小胖立即就给陈尧跪了下来，咚咚地磕头声响个没完。
就在刚刚，他们一起去清水河看了热闹，都以为陈尧这个旱鸭子肯定是活不成了。
可现在陈尧却突然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了宿舍里，这分明就是回来找他们索命了……
“懒得听你们胡言乱语。”
陈尧转身就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准备先把身子给擦干，再稳稳地睡上一觉。
却说杂工的宿舍实在是太简陋了。
不但四处漏风，就连被褥里面塞的都是一些干草和烂杨絮。
还好陈尧的身子骨比较硬，否则非要冻出一个好歹。
而采珠人的待遇就不一样了。
非但不用跟别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宿舍之中，而且冬有炭火可烧，夏有凉席可睡。
还定期有人驱虫鼠、灭疟蚊。
这也是杂工们削尖了脑袋也要晋升为采珠人的原因之一。
不过，陈尧倒是无所谓。
毕竟在逃难的过程之中，再恶劣的环境他都经历过，现在能有一个不用风餐露宿的地方就很好了。
至于大胖和小胖这对兄弟见到陈尧并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就立即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这个宿舍，他们是绝对不敢再住了。
这样也好，陈尧也不用再忍受他们的呼噜声，晚上能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尧像是往常一样。
先去伙房帮穆伯剁好了今天的食材，然后就劈起了海蚌。
只不过陈尧所用的工具不再是斧头，而是一把破烂的大菜刀。
因为他的基础斧法已经到了大成境界，不能再增加任何熟练度了，而基础刀法还有上升的空间。
【功法：基础刀法】
【挥刀一次，增长熟练度1点。】
【进度：精熟（628/10000000）】
【效果：运刀如臂使指，细致入微……】
脑海之中那一副名为《鸿鸣化雀》的画卷闪烁着耀眼白光。
那一把诡异的妖刀不断凌空挥舞，与陈尧劈砍海蚌的节奏一模一样。
可是陈尧看着那海量的熟练度要求，心中就是一阵无语。
那足足有一千万！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大成境界？
开启二阶太昊神衍台实在是太难了，要把五种功法都练到大成，这可不是一般的肝……
不过，陈尧并没有开启【吴刚伐桂】。
他准备留给三重泅水法，因为采珠人的考核日渐逼近，陈尧必须要先把水性给练好才行。
轻重缓急，陈尧还是能够拎得清。
“骆驼，别干了，我刚捞上来一批海蚌，目前就放在码头的船里，你去跟我扛回来。”
“如果开出了好珠子，我赏你一两银。”
突然，一道声音在陈尧的脑后响起。
“好嘞！”
陈尧下意识的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了练习熟练度，这种事情他是来者不拒。
可是下一秒，陈尧的身子却僵硬住了。
因为他突然认出这个略显猥琐的声音，居然与昨天晚上和胡大山密谋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他到底还是找上了门。
可能他也觉得陈尧痴痴傻傻，会是一个很好骗的鱼饵吧。
而且陈尧的背后也没有什么势力和靠山，就算是东窗事发，也没人能给陈尧伸冤。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背后的人极其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就像是在驱使牲口一样。
“哦，是周大哥啊。”
“我突然想起，孙管事让我劈了这一堆海蚌之后就去找他，他还要吩咐我另作他事。”
“你看，要不你去找其他人帮忙吧。”
陈尧转过了身，挠着后脑勺，一脸憨厚的地笑着说道。
可是暗地里却腹诽不已，这个周泉可是集珠营之中公认的铁公鸡。
陈尧给他劈了三年的海蚌，都没有见他赏过一文钱。
可他今天却说要赏一两银，这明显就是非奸即盗。
如果被他骗到了海边，那么陈尧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毕竟周泉可是一个采珠人，有修为傍身，目前的陈尧根本不是他对手。
“好吧，那我去找别人……”
周泉阴沉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
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却还没有胆量去跟孙管事抢人用，最后只好作罢了。
看着周泉离去的背影，陈尧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了下来。
其实，孙管事根本就没有交代他去干什么活，这只不过是陈尧临时找的借口而已。
不过既然周泉动了杀心，那么陈尧就算是彻底记住他了。
虽然现在陈尧还奈何不了他，但是有朝一日翻身而起，陈尧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这个世界，陈尧把人分成了三类。
第一类是亲友，陈尧这辈子都不会负一人。
第二类是不相干的人，陈尧不会主动招惹，但也不会对谁心存怜悯，毕竟乱世不能圣母。
第三类就是威胁他生命的人，陈尧早晚都要将其除掉，而且还斩草不留根。
接下来，陈尧就坐了回去，继续挥舞着菜刀，与那些堆积如山的海蚌较起了劲……
正月初二，集珠营一片风平浪静，人们也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之中。
但是到了初三的早上，陈尧刚起床就听到了一阵悲恸的哭嚎声。
他出门看了一眼，发现小胖跪在雪地里哭成了泪人，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陈尧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大胖死在了荒海里，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啃的只剩下半颗脑袋。
陈尧很清楚，大胖很有可能是给他做了替死鬼，否则他一个伙房里的杂工，怎么可能死在海里？
虽然陈尧躲过了这一劫，但他却并没有任何侥幸的心思。
八百里荒海之中，三品之上的珠子数不胜数。
如果胡大山和周泉再缺人饵了，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陈尧的……
对于大胖的死，陈尧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怜悯，反而还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那就是在这个集珠营之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祥和。
如果没实力、没背景，那么早晚都会沦落到跟大胖一样的下场。
陈尧可不想让怪鱼把自己啃的只剩下半个脑袋，更不想让亲人们哭的如同小胖一样撕心裂肺。
他，必须变强。
强到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更不敢拿他去当那该死的鱼饵。
可就在陈尧刚捡起了他那把破菜刀，想要继续找那些海蚌去肝基础刀法的时候，一个凄厉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骆驼，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大哥！”
“你肯定已经淹死在了清水河里，现在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水鬼。”
“我哥平日里确实欺负了你几次，但你也不至于找他索命，让他死的那么惨吧？”
小胖见到了陈尧的身影，猛然就冲了上去，面目狰狞地扯着陈尧的衣领大喊了起来。
这小子明显是害了痴心疯！
他哥被人当做鱼饵给害死了，他却找不到真凶，反而还像是疯狗一样乱咬人，甚至还污蔑陈尧是水鬼。
这也太荒唐了。
“你哥的死，与我无关。”
陈尧随手将小胖推了一个跟头，冷冷地说道。
“还敢狡辩？”
“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北方旱鸭子？可你明明落了清水河，为什么还能活生生的回到集珠营？”
“你分明就是变成了水鬼，回来找人索命的。”
小胖摊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全部都以异样地眼神盯着陈尧。
虽然他们不一定相信水鬼之说，但也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尧从来不识水性，那么落水之后为什么还能毫发无损？
这确实很让人费解。
“没工夫跟你胡扯。”
陈尧扫了一眼疯疯癫癫地小胖，随即就要转身离去。
他可没有时间跟小胖这种疯狗继续纠缠不清，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多肝几点熟练度。
然而，让陈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胖居然不依不饶，一把就抓住了陈尧的脚踝，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
“骆驼，你还我哥命来，否则我就跟你拼了……”
小胖死咬不放，场面也变得越来越混乱。
胡大山和周泉也被吸引了过来，嘴角还泛着阵阵冷笑。
他们刚刚采到了一颗三品珠，领了不少银钱，正准备去红幔坊潇洒。
现在又突然发现有人给他们背上了用活人为饵的黑锅，这简直令他们心中暗爽万分。
“我看这个骆驼也是水鬼，必须要严肃处理。”
“欺负过骆驼的人都注意点吧，估计大胖只是第一个，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人被索命……”
胡大山和周泉阴阳怪气地挑拨了起来，这明显就是要把脏水泼到陈尧的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
在集珠营之中，欺负过骆驼的人可不在少数。
被胡大山和周泉这么一说，立即就人人自危了起来，生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大胖。
“够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上工时间到，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耽误了工事，你们谁能担待起？”
突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孙管事来了！
集珠营是他的地盘，他坚决不能准许任何人闹事。
“孙管事，你可算来了，我哥死在了骆驼这个水鬼的手里，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小胖死死地抱着陈尧的小腿，涕泪齐流地说道。
“水鬼？”
孙管事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是啊，骆驼变成了水鬼，现在回来索命了，如果不给他灭了，集珠营肯定永无宁日。”
小胖抹了一把鼻涕，看向陈尧的眼神更是透着一种冰冷地阴狠。
“混账，集珠营之中一直都是平稳安泰，哪来的什么水鬼？”
“你哥的事情，我自会帮你调查清楚，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扰乱我集珠营，我定不饶你！”
孙管事怒目呵斥了几声，马上就把场面给镇住了。
他做为一营管事，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新年伊始，开工利是。
营里突然有人暴毙，这已经很不吉利了。
孙管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事态扩大下去，所以才会用铁腕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随即，众人悻悻然地散去了。
小胖也不敢再纠缠，但在离开之前还是狠狠地剜了陈尧一眼，像极了一条怨毒的恶犬。
很明显，这件事还远远不算完……
“骆驼，你跟我来一趟！”
孙管事低声说了一句，就转身走向了他用来办公的理事厅。
“是……”
陈尧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后就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在集珠营三年，陈尧很清楚孙管事的为人。
他可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地角色，否则不可能压制得住集珠营几百号人，让集珠营三年来从未爆发任何乱子。
孙管事这一次单独将他叫走，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他不会也怀疑大胖的死，真的与陈尧有关吧？
陈尧心中嘀咕了起来，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跟到了理事厅之中。
“骆驼，你不用担心，大胖是怎么死的，我心知肚明，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安心干活，其他的不用考虑。”
“外门急需一大批珠子，三天之内，你务必劈出两万颗，不得有误。”
孙管事正襟危坐，淡淡地说道。
怪不得！
陈尧现在终于明白孙管事刚才为什么帮他解围，原来是有一块硬骨头要交给他去啃。
据说在二月二，龙抬头之时，枯荒宗外门要举办一场大比武，外门子弟为了争夺名次，都准备做最后的冲刺，所以对于珠子的需求量就突然激增了不少。
只是三天劈出两万颗珠子，这任务还真是太艰巨了。
等等！
陈尧突然心底一沉。
刚才孙管事说，他清楚大胖是怎么死的。
难道说孙管事早就知晓胡大山他们以活人为饵的事情了？
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或者说，孙管事也是这个灰暗链条上的一员？
大胖和小胖站在了门口，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来。
“你们鬼嚎什么？”
陈尧扫了两兄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去。
“骆驼大爷，我们知道你死的很屈，但求你别找我们索命，我们以后一定会多多给你烧纸钱的。”
“我们兄弟二人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求骆驼大爷网开一面，别跟我们一般计较，如果你非要报仇，那就去找孙管事吧，他才是压榨你最狠的一个。”
大胖和小胖立即就给陈尧跪了下来，咚咚地磕头声响个没完。
就在刚刚，他们一起去清水河看了热闹，都以为陈尧这个旱鸭子肯定是活不成了。
可现在陈尧却突然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了宿舍里，这分明就是回来找他们索命了……
“懒得听你们胡言乱语。”
陈尧转身就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准备先把身子给擦干，再稳稳地睡上一觉。
却说杂工的宿舍实在是太简陋了。
不但四处漏风，就连被褥里面塞的都是一些干草和烂杨絮。
还好陈尧的身子骨比较硬，否则非要冻出一个好歹。
而采珠人的待遇就不一样了。
非但不用跟别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宿舍之中，而且冬有炭火可烧，夏有凉席可睡。
还定期有人驱虫鼠、灭疟蚊。
这也是杂工们削尖了脑袋也要晋升为采珠人的原因之一。
不过，陈尧倒是无所谓。
毕竟在逃难的过程之中，再恶劣的环境他都经历过，现在能有一个不用风餐露宿的地方就很好了。
至于大胖和小胖这对兄弟见到陈尧并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就立即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这个宿舍，他们是绝对不敢再住了。
这样也好，陈尧也不用再忍受他们的呼噜声，晚上能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尧像是往常一样。
先去伙房帮穆伯剁好了今天的食材，然后就劈起了海蚌。
只不过陈尧所用的工具不再是斧头，而是一把破烂的大菜刀。
因为他的基础斧法已经到了大成境界，不能再增加任何熟练度了，而基础刀法还有上升的空间。
【功法：基础刀法】
【挥刀一次，增长熟练度1点。】
【进度：精熟（628/10000000）】
【效果：运刀如臂使指，细致入微……】
脑海之中那一副名为《鸿鸣化雀》的画卷闪烁着耀眼白光。
那一把诡异的妖刀不断凌空挥舞，与陈尧劈砍海蚌的节奏一模一样。
可是陈尧看着那海量的熟练度要求，心中就是一阵无语。
那足足有一千万！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大成境界？
开启二阶太昊神衍台实在是太难了，要把五种功法都练到大成，这可不是一般的肝……
不过，陈尧并没有开启【吴刚伐桂】。
他准备留给三重泅水法，因为采珠人的考核日渐逼近，陈尧必须要先把水性给练好才行。
轻重缓急，陈尧还是能够拎得清。
“骆驼，别干了，我刚捞上来一批海蚌，目前就放在码头的船里，你去跟我扛回来。”
“如果开出了好珠子，我赏你一两银。”
突然，一道声音在陈尧的脑后响起。
“好嘞！”
陈尧下意识的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了练习熟练度，这种事情他是来者不拒。
可是下一秒，陈尧的身子却僵硬住了。
因为他突然认出这个略显猥琐的声音，居然与昨天晚上和胡大山密谋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他到底还是找上了门。
可能他也觉得陈尧痴痴傻傻，会是一个很好骗的鱼饵吧。
而且陈尧的背后也没有什么势力和靠山，就算是东窗事发，也没人能给陈尧伸冤。
“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背后的人极其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就像是在驱使牲口一样。
“哦，是周大哥啊。”
“我突然想起，孙管事让我劈了这一堆海蚌之后就去找他，他还要吩咐我另作他事。”
“你看，要不你去找其他人帮忙吧。”
陈尧转过了身，挠着后脑勺，一脸憨厚的地笑着说道。
可是暗地里却腹诽不已，这个周泉可是集珠营之中公认的铁公鸡。
陈尧给他劈了三年的海蚌，都没有见他赏过一文钱。
可他今天却说要赏一两银，这明显就是非奸即盗。
如果被他骗到了海边，那么陈尧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毕竟周泉可是一个采珠人，有修为傍身，目前的陈尧根本不是他对手。
“好吧，那我去找别人……”
周泉阴沉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
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却还没有胆量去跟孙管事抢人用，最后只好作罢了。
看着周泉离去的背影，陈尧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了下来。
其实，孙管事根本就没有交代他去干什么活，这只不过是陈尧临时找的借口而已。
不过既然周泉动了杀心，那么陈尧就算是彻底记住他了。
虽然现在陈尧还奈何不了他，但是有朝一日翻身而起，陈尧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这个世界，陈尧把人分成了三类。
第一类是亲友，陈尧这辈子都不会负一人。
第二类是不相干的人，陈尧不会主动招惹，但也不会对谁心存怜悯，毕竟乱世不能圣母。
第三类就是威胁他生命的人，陈尧早晚都要将其除掉，而且还斩草不留根。
接下来，陈尧就坐了回去，继续挥舞着菜刀，与那些堆积如山的海蚌较起了劲……
正月初二，集珠营一片风平浪静，人们也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之中。
但是到了初三的早上，陈尧刚起床就听到了一阵悲恸的哭嚎声。
他出门看了一眼，发现小胖跪在雪地里哭成了泪人，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陈尧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大胖死在了荒海里，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啃的只剩下半颗脑袋。
陈尧很清楚，大胖很有可能是给他做了替死鬼，否则他一个伙房里的杂工，怎么可能死在海里？
虽然陈尧躲过了这一劫，但他却并没有任何侥幸的心思。
八百里荒海之中，三品之上的珠子数不胜数。
如果胡大山和周泉再缺人饵了，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陈尧的……
对于大胖的死，陈尧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怜悯，反而还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那就是在这个集珠营之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祥和。
如果没实力、没背景，那么早晚都会沦落到跟大胖一样的下场。
陈尧可不想让怪鱼把自己啃的只剩下半个脑袋，更不想让亲人们哭的如同小胖一样撕心裂肺。
他，必须变强。
强到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更不敢拿他去当那该死的鱼饵。
可就在陈尧刚捡起了他那把破菜刀，想要继续找那些海蚌去肝基础刀法的时候，一个凄厉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骆驼，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大哥！”
“你肯定已经淹死在了清水河里，现在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水鬼。”
“我哥平日里确实欺负了你几次，但你也不至于找他索命，让他死的那么惨吧？”
小胖见到了陈尧的身影，猛然就冲了上去，面目狰狞地扯着陈尧的衣领大喊了起来。
这小子明显是害了痴心疯！
他哥被人当做鱼饵给害死了，他却找不到真凶，反而还像是疯狗一样乱咬人，甚至还污蔑陈尧是水鬼。
这也太荒唐了。
“你哥的死，与我无关。”
陈尧随手将小胖推了一个跟头，冷冷地说道。
“还敢狡辩？”
“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北方旱鸭子？可你明明落了清水河，为什么还能活生生的回到集珠营？”
“你分明就是变成了水鬼，回来找人索命的。”
小胖摊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全部都以异样地眼神盯着陈尧。
虽然他们不一定相信水鬼之说，但也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尧从来不识水性，那么落水之后为什么还能毫发无损？
这确实很让人费解。
“没工夫跟你胡扯。”
陈尧扫了一眼疯疯癫癫地小胖，随即就要转身离去。
他可没有时间跟小胖这种疯狗继续纠缠不清，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多肝几点熟练度。
然而，让陈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胖居然不依不饶，一把就抓住了陈尧的脚踝，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
“骆驼，你还我哥命来，否则我就跟你拼了……”
小胖死咬不放，场面也变得越来越混乱。
胡大山和周泉也被吸引了过来，嘴角还泛着阵阵冷笑。
他们刚刚采到了一颗三品珠，领了不少银钱，正准备去红幔坊潇洒。
现在又突然发现有人给他们背上了用活人为饵的黑锅，这简直令他们心中暗爽万分。
“我看这个骆驼也是水鬼，必须要严肃处理。”
“欺负过骆驼的人都注意点吧，估计大胖只是第一个，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人被索命……”
胡大山和周泉阴阳怪气地挑拨了起来，这明显就是要把脏水泼到陈尧的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
在集珠营之中，欺负过骆驼的人可不在少数。
被胡大山和周泉这么一说，立即就人人自危了起来，生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大胖。
“够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上工时间到，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耽误了工事，你们谁能担待起？”
突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孙管事来了！
集珠营是他的地盘，他坚决不能准许任何人闹事。
“孙管事，你可算来了，我哥死在了骆驼这个水鬼的手里，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小胖死死地抱着陈尧的小腿，涕泪齐流地说道。
“水鬼？”
孙管事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是啊，骆驼变成了水鬼，现在回来索命了，如果不给他灭了，集珠营肯定永无宁日。”
小胖抹了一把鼻涕，看向陈尧的眼神更是透着一种冰冷地阴狠。
“混账，集珠营之中一直都是平稳安泰，哪来的什么水鬼？”
“你哥的事情，我自会帮你调查清楚，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扰乱我集珠营，我定不饶你！”
孙管事怒目呵斥了几声，马上就把场面给镇住了。
他做为一营管事，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新年伊始，开工利是。
营里突然有人暴毙，这已经很不吉利了。
孙管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事态扩大下去，所以才会用铁腕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随即，众人悻悻然地散去了。
小胖也不敢再纠缠，但在离开之前还是狠狠地剜了陈尧一眼，像极了一条怨毒的恶犬。
很明显，这件事还远远不算完……
“骆驼，你跟我来一趟！”
孙管事低声说了一句，就转身走向了他用来办公的理事厅。
“是……”
陈尧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后就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在集珠营三年，陈尧很清楚孙管事的为人。
他可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地角色，否则不可能压制得住集珠营几百号人，让集珠营三年来从未爆发任何乱子。
孙管事这一次单独将他叫走，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他不会也怀疑大胖的死，真的与陈尧有关吧？
陈尧心中嘀咕了起来，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跟到了理事厅之中。
“骆驼，你不用担心，大胖是怎么死的，我心知肚明，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安心干活，其他的不用考虑。”
“外门急需一大批珠子，三天之内，你务必劈出两万颗，不得有误。”
孙管事正襟危坐，淡淡地说道。
怪不得！
陈尧现在终于明白孙管事刚才为什么帮他解围，原来是有一块硬骨头要交给他去啃。
据说在二月二，龙抬头之时，枯荒宗外门要举办一场大比武，外门子弟为了争夺名次，都准备做最后的冲刺，所以对于珠子的需求量就突然激增了不少。
只是三天劈出两万颗珠子，这任务还真是太艰巨了。
等等！
陈尧突然心底一沉。
刚才孙管事说，他清楚大胖是怎么死的。
难道说孙管事早就知晓胡大山他们以活人为饵的事情了？
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或者说，孙管事也是这个灰暗链条上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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