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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力战匈奴

    冯怀和凯尔正欲转马躲过答律的进攻,这时护乌桓校尉孙方带着亲随护卫快马赶来:“冯将军莫慌,末将来也!”

    孙方手持一对黄铜鸳鸯锏,护在冯怀和凯尔身前,高声用匈奴语言向答律喝道:“你这暗箭伤人的无能小辈,快来吃你爷爷一锏!”他身为护乌桓校尉,对乌桓、鲜卑和匈奴语言都十分精通,交流答话毫无障碍。

    答律怒道:“先吃我一矛!”

    说罢两人战在一起,孙方双锏合击,答律横过长矛招架住,却也被势大力沉的双锏砸了个虎口生疼,双手发麻,答律双手用力将双锏顶了回去,反手一矛刺向孙方,孙方左手锏一打便将长矛打偏,右手锏再一挥直冲答律面门而来,答律侧脸躲过,锏尖贴着他耳边擦过,若是被打中,必然是脑浆迸裂,桃花朵朵。

    答律不敢再正面与孙方对敌,准备故技重施,一矛刺向孙方前胸,孙方双锏叉起长矛举过头顶,答律一手持矛,另一手掌朝向孙方腕子一抖,突然从他袖中窜出一截三棱箭来,直射孙方面门。

    冯怀看得分明:“袖箭!”他大喊一声,又忽然觉得肩头麻木,眼前模模糊糊,脑中更是天旋地转,他竟一头栽落马下。

    孙方早有防备瞬间低头躲过袖箭,再抬头一看答律已然回马向南遁逃:原来他飞镖淬毒,先前冯怀肩头中镖,他不知冯怀伤的深浅不肯离去,这会儿见冯怀毒发倒地,将不久于人世,这才心满意足地向南而去,追赶轲莫顿。

    此时轲莫顿已率队在包围中杀出一道缺口,众匈奴见求生有望便个个奋力拼杀,虽然中了陈军的埋伏伤亡过半,但背水一战不得不拼,终于大难得脱,他们在轲莫顿的带领下成功突围撤退。

    轲莫顿回望战场,心想:虽然我一时大意中了埋伏,但我集结军队与右贤王合兵一处未尝不可卷土重来,张焕、冯怀,还有这个该死的诡计多端的小兵,你们等着决战吧!

    答律也追上轲莫顿:“父王不必动怒,那冯怀已中了孩儿的夺命镖,命不久矣!”

    “好!我儿不愧为谷蠡王,果然英勇,咱们走!”说罢单于父子二人率兵离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冯将军!”凯尔和孙方赶忙下马查看冯怀的伤势,只见冯怀肩头流出的血竟然变成黑色,孙方咬牙切齿:“这镖上有毒!这帮狗娘养的匈奴,真他妈阴险!”

    凯尔见冯怀额头直冒虚汗,浑身滚烫发烧,竟与之前阮明所中蛇毒极为相似,忙替他拔出飞镖用布包好揣在怀里,又寻来自己的乌桓剑,解开冯怀的战甲,撕断袖子,露出他的肩膀。

    孙方见凯尔挥剑要划向冯怀的肩头,赶忙阻拦“你这是做什么?”

    “孙将军,这镖上的毒很可能是蛇毒,得赶紧将毒血放出才能救冯将军的性命!”

    孙方见他似乎颇有经验便不再阻拦,凯尔照着山翁救治阮明的方式,先在冯怀肩头割开一道口子放出毒血,又用手掌不断推按冯怀的前胸,冯怀原本就身强体健,片刻之间他便气息舒缓,烧也退了大半,凯尔又拿出水袋给冯怀清洗伤口,冯怀这才渐渐睁开眼。

    “真神了!可多亏有你啊凯尔校尉,”孙方见冯怀转危为安,不禁夸赞:“他们都说你拳不让吴茂,箭不输丁通,一身绝技,开始我还不信,这下我可服了!”

    冯怀刚欲张嘴感谢,凯尔赶忙打断道:“冯将军不要说话,养气要紧,咱们赶紧回武泉城,你这毒伤还需要几味草药,外敷内服才可痊愈。”他见冯怀仍忧心忡忡紧锁眉头,便又安慰他道:“虽然走脱了轲莫顿,但匈奴兵这次损失惨重,想必已经难成气候,咱们回营后与张元帅再商议破敌之策,下次必定将匈奴全都赶出边境,冯将军安心休息。”

    听凯尔这么说,冯怀这才又安心地闭目养神,凯尔与孙方将他扶上马,两人带领部队稍作休整便向北进发兵回武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单于轲莫顿长子获宽来到右贤王处,搬请援军准备救援左贤王索利。

    右贤王沃台之女已许配给获宽,只是战事紧急尚未行婚配之礼,但名义上已是获宽的岳丈泰山,他与左贤王索利本就不和,如今各支持一位王子,自然对救援之事心怀抵触。好在获宽为人正直,以大局为重,虽明知索利是答律的舅舅也仍然力劝沃台前往救援,毕竟如果这次匈奴南下失败,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哪知右贤王的军队行到半路,也跟单于轲莫顿一样中了埋伏,张焕亲自率军,又带领阮昭、吴茂等将,杀得沃台和获宽这对丈婿丢盔卸甲,沃台的部队不足两万,其中还有不少鲜卑和乌桓的降兵,他们原本就不服匈奴的号令,遭到埋伏哪里肯真卖命,只不过是趋于匈奴的淫威,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抵抗罢了,好在获宽带领本部人马英勇拼杀,又有麾下大将右当户苏布台掩护,沃台这才大难不死。

    经此一役,单于轲莫顿与右贤王沃台只得合兵一处,他们深知与汉人斗智不是对手,便准备与陈军来场正面的决战。

    陈军两拨人马围城打援得手之后也回到武泉城中休整。

    “冯将军这是被何人所伤?”张焕闻听冯怀受伤赶忙来到他帐中探望,他坐到冯怀榻前,拉住他的右手,十分关切地观察冯怀的脸色。

    “恕末有伤在身,不能……”

    见冯怀还想坐起来,张焕赶忙拦住:“别起来,你安心养伤。”

    凯尔与军医正在从旁照料,孙方回答张焕道:“冯将军是被轲莫顿的狗儿子答律偷袭的!”他一提这事就义愤填膺:“他见打不过冯将军便使出阴招,用飞镖刺伤了冯将军,他奶奶的飞镖上还淬了毒!”

    “他现在伤势如何?”冯怀是如今陈国不可多得的中年将领,常戍北边之宿将,对东胡各族的机要都颇为了解,他若有碍便会大大增加北伐匈奴的难度,况且冯怀与张焕曾在西疆共抵羌胡,交情匪浅,故而张焕对冯怀十分关切。

    凯尔回答道:“元帅,冯将军中的是蛇毒,阮参军就曾被蛇咬伤,好在我还记得当时给他治伤时的草药,相信可以医治。”凯尔仍然没有提及有关山翁的一句话。

    医官也说道:“禀元帅,凯尔校尉方才提及的药方确实精妙,依下官之见若用此药方,冯将军半月之内必能痊愈。”

    张焕越看凯尔越觉得自己捡到了宝,真是打雷有人送雨伞,困了有人送枕头:“那就好,那就好啊!”

    张焕站起身对几人说道:“如今匈奴元气大伤,轲莫顿与沃台已合兵一处,在武泉城西北方七十里处安营,那里背靠阴山,面前是平原,看来他们是想跟咱们决战啊。”

    凯尔问道:“元帅打算何时出兵?”

    “匈奴新败急需一场胜仗重振士气,他们都憋足了劲准备报复咱们呢!”张焕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笑道:“他们越是急,老夫就越要拖,现在正值仲夏,咱们面朝北,在城里避暑,他们面朝南,多晒晒太阳,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泄气了,现在武泉之围已解,粮道通畅,老夫能吃能睡,冯将军安心养伤,用兵之事暂且不急。”

    阮明这时也走进帐来,他手拿几根鱼竿,接过张焕的话:“还有一样,匈奴远道而来粮草难以为继,士气越来越泄,心却越来越急,急则生乱,咱们观时待变就行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占尽了,何愁匈奴不退?”

    说着阮明又将手里的鱼竿递给几人:“张元帅、凯尔兄,冯将军需要静养,咱们不便多打搅,随我去荒干水钓上几尾鱼可好?这一来嘛,鱼拿回来给冯将军熬汤补补身体,二来正好静待用兵时机,三来我还有一条与匈奴决战的良策正需向南去求,各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