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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岩壳下的深渊

    砰砰两声敲门声,春也没说话了,把本子递给我眼神示意我放好。

    我收好了本子,喊了句“等一下”,就过去看门了。

    “干嘛啊?便秘啊!这么慢。”是楚哥,他换了一身简单的便服,一只手带着劳力士,一只手还带着下水的潜水表。

    那款潜水表他买了四五只同款的,本来要送我一个,我用池哲送我的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要。

    楚哥朝里看了一眼,就仰头招呼:“走了,开盘子。”

    春伸了个懒腰,把背囊带上,不紧不慢站了起来,跟着我们一道出门了。

    下午江流更为湍急,欻欻作响的水流激得人头皮发麻,江上风很大,吹起来不少水花。天气阴沉,整个水域映照成闷青色,显得尤为凄冷。

    最后敲定,由我、春、腿姐、阿尤和楚哥负责下去,剩下的在上面接应。

    “你们记住,下去之后我们会没法联络!但是每天我们在十二点,六点,三点和九点准时过来接应你们!”岸上接应我们的是楚哥姘头钟挽婷,刘伯和两三个伙计。

    钟挽婷扎着利索的马尾,穿着一件透明的雨衣,救生衣都没法把她那身段藏起,窈窕纤姿,甚是美丽。

    天气阴冷,但她穿得单薄。胸前的救生衣被她双峰顶着,但是腰身却细得出奇。她纤细的手臂抬起,一只手戴着和楚哥同款的手表,朝我们努力地大声说话。

    她声音太过细软甜蜜,就算她竭力嘶吼,我们也很难听个大概。楚哥抱了钟挽婷一会儿,跟他交代了些话,多是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之类的,就和我们一起出发了。

    他们搭起来的管道是由钢筋混凝土一段一段封起,外面搭好了四节简易的踢脚供我们踩踏,我们依次爬上跳入。岩层被凿开了一些,但是也仅够一人蹲着爬入,一个人下去之后得按照腿姐给我们测绘图挖凿。

    只有按照绘制图挖下去,就能保证墓室不受影响,但是如果下错铲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金马河不在枯水期,加之下了几天的连绵大雨,水量极大,加之水底地质复杂多变,且这些岩石硬度都在二至二点八之间,下错铲子不说墓室保不住,我们也极有可能被水流冲散。

    虽然各自为保险起见都配备好了水肺和专业潜水器械,但是岩壳破裂,重达百千斤的水就会将我们悉数冲死,宛如落在马桶里的几只蚂蚁。

    我跟在春的后面,春负责开路,我负责拓宽。虽然岩层硬度低,但是这么一路开,加上空气稀薄,我已经脱了力气,但是手上却不敢怠慢。

    还没出去四五米,我就感觉到手套底下的手已经破了,导致速度越来越慢,跟在后面的楚哥心急如焚给了我屁股上一脚。

    “快点儿!上面人撑不住了。”

    我本想发作,但想想算了。楚哥这人太心急,明明可以我和春先下来凿好甬道,他们在慢慢跟下来。但这人打从知道墓地位置,就越来越不理智。

    我们在甬道里磨磨唧唧折腾了四五个小时,总算是所有人都从管道出来了。所有人只能匍匐这前行,包放在身前,用手推着往前挪。

    我的体力绝对比以往要强,尤其是经历了达玛拉之行。

    但是也开始呼噜气喘了,我们如同几只蠕虫在岩壁缝里慢慢攒动。

    越往下越能感觉到空气的稀薄,而我和春还得负责挖凿的工作,我俩耗费的精力自然更多。

    “不应该啊?”春停下了手机的活,我俩现在基本竖着往下打洞,身子可以说是翻跟斗式的维持着。

    春倒翻着用手臂支撑着,从侧包里翻出测绘图,嘴咬着灯再看。灯映照在他脸上,我发现他的脸红得发紫,应该是这么倒着血液积攒,脸憋得通红。

    我赶忙问他情况,他到摇摇头示意没事。

    楚哥半倒,半条身子挂在我上面问:“什么情况?怎么停啦?”

    “别动!”春在最下面喊了一声,楚哥就没敢插嘴了。春对他的耐心已经越来越少了,这楚哥也明白春是什么人,懂得什么时候闭嘴。

    “你往后退”这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我就对后面的楚哥说:“往后。”

    那楚哥虽然嘴上嘟囔着又怎么了,但人也慢慢地再往后推,所有人往后退之后,我打着灯,见春手臂一翻,整个人身子掉了个面,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往上扩凿,岩层灰粉一直往下掉。

    他眼睛鼻子嘴里都溅了岩粉,瞬间咳了起来,但是我只能在上面看着干着急,我没法儿帮他,能挖多少只有他的测绘图标明,我来的路上也是根据他的标记凿,加之空间局促,我也没法下手帮忙。

    就只能干看着他凿一寸人往里划一寸,直至他肩膀能往回翻折,他便靠在石缝间疯狂喘息。

    “水!”他的声音已经沙哑,我赶忙把水打开,我本想递给他,但只见很暗石缝里竭力地探出半张脸。

    “水!”

    我见状,就只能一手提水,一手两腿撑着岩面慢慢往下滑,往下滑离他一米不到的地方,整个空间都快被占满了。

    只能单手抱壶,慢慢把水往他嘴里倒,他嘴唇发干,喝了点水就舔润自己的嘴唇。喉咙汩汩,胸脯起伏。终于喝了半瓶水,人才慢慢缓过劲,但还是止不住的狂咳了一阵。

    “你往外开十厘米打下来,不然我转不出身。”他声音沙哑,气若游丝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心,忙说:“好你别动,休息等我。”

    我也顾不上许多,翻手水壶一卡,在折出工兵铲,开始朝他头的那边横宽十厘米。

    他双眼经闭,眼下也顾不得掉落的岩层,岩石全往他脸上砸,我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但没时间更没空间足够我支撑还能腾出一只手给他擦擦脸上的岩灰。

    而我支撑的手臂也开始发酸发抖。

    “楚哥!帮我!”我咬牙向上面求救,上面听到立刻回了声好,然后我就感觉有人很勉强的在我的腰上系绳。

    我手臂已经酸麻,但不敢停下横凿那只手,春脸上粉灰阻碍了他呼吸,他就只能轻微晃晃头,腾下一些粉灰。

    “够了够了,不能再往外挖了。”

    我点了点头开始往上,上面楚哥喊了一声“可以了”,我就把压着墙面的手放开了。

    那一阵酸疼一时间我都感觉不到那是我的手,就这么自由落体似的砸春胸脯子上了。感觉过去了很久,麻痛感才消失,我忙用手把春脸上的粉灰掸开,随即他就咳了几声。

    我明白我得加快了。

    有人拉着,我的双腿自然也可以微微放松一些。我加速往上挖,他们在后面拉着我往后退,春也终于有了伸展的空间,整个人半个身子翻了过来。

    这时候他的双腿几乎和额头贴一块了。这种柔韧程度看得我咂舌。我没敢停,继续往上凿。

    终于到了最后春整个人双手一顶,人一翻转了过来说:“你们在上面等我。”

    之间他把工兵铲叠开,两手一推,“咔哒”一声,下面的岩层就碎裂开来。他人叫一踏,把周遭一块的岩层都踩碎了。

    紧接着他地上的手电筒就这么向黑暗划去,电光火石之间,随即他和工兵铲一道跌入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