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返航之前
飞船的控制仓中一片安静，从控制室顶部垂下了数条纤细的机械臂，简易地治疗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李崇晟小队三人。而在这空闲的时间里，李崇晟正在脑内与白泽的具象对话。
李崇晟舒适地陷在躺椅中，悠哉地对着对面的白泽说道：“你平日的任务中就在刻意地以制造出出自己对于环境的影响是以某一区域为中心的信息吧，”李崇晟轻轻地搅拌着白泽递给他的咖啡。“第一次替你办事时遭遇了突然的袭击，排除你故意让我们暴露的理由，就只能是你的感知范围有着严格的限制。敌人通过机器的运输纽带传输，但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说明为了提高感知精度与范围，你只是调用了长廊中的摄像头作为眼睛吧？”
“之后的数次行动中每次我试探性地寻求守卫情况，你也会刻意地只给出某个范围内的守卫信息。通过无数次的铺垫，你在我的脑海中塑造出一个精通电子安全攻防技术但能力有限的黑客形象。最重要的是，你影响的范围有限，为此在我外出执勤是你一定会通过某个媒介与我交流，最可能的自然就是拥有极强通信功能的飞船系统或者个人计算机了。”
“如果我顺着你的思路，在这次任务中。面对待机的机器人，我很可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要听从你的指挥，将我认为最能有效辅助你工作地电子表捆绑在机器人手上。到那时，我也失去了最后一张底牌了吧。”
白泽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旋转的咖啡，问道：“那时你为什么要递出电子表？”他感觉到李崇晟正抬眼看向自己，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僵硬。
“也许我只是想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吧...”李崇晟的声音有些唏嘘，这次事件似乎让在体内觉醒了一种新的个性。李崇晟接着说道：“本来你的计划只是让我意识到，你有意让我携带着身边的某样寄宿着你意志的载体。但联系到你可以营造出自己受到限制的假想，我不由得猜测这是否也是为了隐藏什么。”
“直到你让我送出手中的电子表，我才联系到日常任务时你与电子表间不正常的交互，认定电子表里的就是你的本体。你说我现在是在第几层？”
看到白泽沉默，李崇晟笑着继续说道：“在储藏室中，在遭遇你的背叛后，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逃出储藏室，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毕竟你能够粗略地读取我的思想...”
“你怎么...”白泽有些吃惊。
但李崇晟没有要让他插嘴的意思，提高声调继续说着：“从第一次见到你，意识到你能控制辅助脑时我就有意地试探出了你大致的读心逻辑。你只能读取到目标物体和我对它的大致情感吧？”
白泽惊讶得口不成言。
李崇晟反而有些无奈地说道：“所以我在用从入侵者手中收集的材料制作出气体炸弹时，同时将可能的对象在心中指定了飞船以及敌人，这样一来你也很可能会误以为是飞船中倒地的敌人。我本来是觉得气体炸弹可以用来破坏飞船内的窗户进行脱离又可以伤害敌人，没想到最后在储藏室用上了...”
白泽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姿态也放松了下来：“原来你那时就把我锚定为敌人的一部分了......”
李崇晟听到白泽的话笑了起来：“谁叫你不和我坦诚相待？这我怎么可能会无条件地信任你嘛。来，接下来给我讲些不一样的东西吧...”李崇晟说完缓缓地逼近白泽。
但还不等李崇晟进入危险范围，白泽的身体便如泡影般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如同梦呓般的话语，“让我先考虑一会吧......”
......
当李崇晟等人先后睁开眼睛，李崇晟默默地将电子表扣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叶长风已经起身，转过了主座，环视二人后低声说道：“距离飞船航程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左右。这次任务是失败了，但还是我们来整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吧，二位觉得如何？”
李崇晟和多诺也转过了座椅，叶长风和多诺都在看着李崇晟，他们其实都希望听听李崇晟那边经历了什么。但叶长风还是率先叙述了自己和多诺这边发生的情况，他还强调说：“这次出现的末人和上次袭击的末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上次的袭击者身着特制服装并且展现出了敏锐的战斗直觉，而这一次他们更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李崇晟听完，很快有详有略地讲述了自己经历的情况，只不过对于一些与白泽相关的内容进行了合理的优化。至于作为货物的机器人是如何暴走，如何被摧毁，李崇晟自然是把一切推给了明显与末人合流的钱上行。
听完了李崇晟的陈述，叶长风单手抵着颌骨沉思着说：“这么说这些末人身上的状况其实很有可能与钱上行相似...”
李崇晟也捏着下把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想象，钱上行的身体最终也会转化为那种状态。但他转化时给我的感觉与那些普通的末人干尸完全不同，从他的身上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时李崇晟在心中呼唤着白泽，“喂，老家伙。你知道些什么吗？”然而并没有回音。
“为什么只有一个机器人？”多诺突然打断了两人的思考，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李崇晟通过之前与白泽的对话反而有些模糊的感觉。这可能是上层的某些特殊考量，抑或着这本就是“神国”设下的陷阱。
“有可能货物的主体部分已经‘神国’取得，而留下的机器人则是为了结束闯入者的生命。”叶长风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此时李崇晟反而不敢提出过多的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次任务我们什么都没有取回，那么任务就是失败了，顾虑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了。”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叶长风继续说道：“这次任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论哈登小队的叛变，其他的入侵者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我们的飞船的？我们的防卫系统内部可能也产生了一定的变故啊。”
叶长风说得很有道理，想要在飞船上载入多余的人，既要在飞船船坞内部有一定的影响力，还要能掩盖住偷入飞船者不在本来单位的事实。更何况入侵者们身上的某些装备可不是有贡献就可以得到的。
舱室内的三人都有些沉默。
叶长风率先打破了沉默，说：“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准备一套方案来防止返航后的威胁，如果防卫系统内部真的出了问题，恐怕这次的事件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当一切行动的细节三人都已讨论清晰，远处的中继站也逐渐清晰。三人都沉默着做好了接下来行动的准备。
正在李崇晟闭目调息之际，白泽意味深长的叹息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如果要与你对抗的会是你的一切，你还会像之前那般从容吗？”
李崇晟舒适地陷在躺椅中，悠哉地对着对面的白泽说道：“你平日的任务中就在刻意地以制造出出自己对于环境的影响是以某一区域为中心的信息吧，”李崇晟轻轻地搅拌着白泽递给他的咖啡。“第一次替你办事时遭遇了突然的袭击，排除你故意让我们暴露的理由，就只能是你的感知范围有着严格的限制。敌人通过机器的运输纽带传输，但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说明为了提高感知精度与范围，你只是调用了长廊中的摄像头作为眼睛吧？”
“之后的数次行动中每次我试探性地寻求守卫情况，你也会刻意地只给出某个范围内的守卫信息。通过无数次的铺垫，你在我的脑海中塑造出一个精通电子安全攻防技术但能力有限的黑客形象。最重要的是，你影响的范围有限，为此在我外出执勤是你一定会通过某个媒介与我交流，最可能的自然就是拥有极强通信功能的飞船系统或者个人计算机了。”
“如果我顺着你的思路，在这次任务中。面对待机的机器人，我很可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要听从你的指挥，将我认为最能有效辅助你工作地电子表捆绑在机器人手上。到那时，我也失去了最后一张底牌了吧。”
白泽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旋转的咖啡，问道：“那时你为什么要递出电子表？”他感觉到李崇晟正抬眼看向自己，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僵硬。
“也许我只是想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吧...”李崇晟的声音有些唏嘘，这次事件似乎让在体内觉醒了一种新的个性。李崇晟接着说道：“本来你的计划只是让我意识到，你有意让我携带着身边的某样寄宿着你意志的载体。但联系到你可以营造出自己受到限制的假想，我不由得猜测这是否也是为了隐藏什么。”
“直到你让我送出手中的电子表，我才联系到日常任务时你与电子表间不正常的交互，认定电子表里的就是你的本体。你说我现在是在第几层？”
看到白泽沉默，李崇晟笑着继续说道：“在储藏室中，在遭遇你的背叛后，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逃出储藏室，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毕竟你能够粗略地读取我的思想...”
“你怎么...”白泽有些吃惊。
但李崇晟没有要让他插嘴的意思，提高声调继续说着：“从第一次见到你，意识到你能控制辅助脑时我就有意地试探出了你大致的读心逻辑。你只能读取到目标物体和我对它的大致情感吧？”
白泽惊讶得口不成言。
李崇晟反而有些无奈地说道：“所以我在用从入侵者手中收集的材料制作出气体炸弹时，同时将可能的对象在心中指定了飞船以及敌人，这样一来你也很可能会误以为是飞船中倒地的敌人。我本来是觉得气体炸弹可以用来破坏飞船内的窗户进行脱离又可以伤害敌人，没想到最后在储藏室用上了...”
白泽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姿态也放松了下来：“原来你那时就把我锚定为敌人的一部分了......”
李崇晟听到白泽的话笑了起来：“谁叫你不和我坦诚相待？这我怎么可能会无条件地信任你嘛。来，接下来给我讲些不一样的东西吧...”李崇晟说完缓缓地逼近白泽。
但还不等李崇晟进入危险范围，白泽的身体便如泡影般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如同梦呓般的话语，“让我先考虑一会吧......”
......
当李崇晟等人先后睁开眼睛，李崇晟默默地将电子表扣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叶长风已经起身，转过了主座，环视二人后低声说道：“距离飞船航程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左右。这次任务是失败了，但还是我们来整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吧，二位觉得如何？”
李崇晟和多诺也转过了座椅，叶长风和多诺都在看着李崇晟，他们其实都希望听听李崇晟那边经历了什么。但叶长风还是率先叙述了自己和多诺这边发生的情况，他还强调说：“这次出现的末人和上次袭击的末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上次的袭击者身着特制服装并且展现出了敏锐的战斗直觉，而这一次他们更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李崇晟听完，很快有详有略地讲述了自己经历的情况，只不过对于一些与白泽相关的内容进行了合理的优化。至于作为货物的机器人是如何暴走，如何被摧毁，李崇晟自然是把一切推给了明显与末人合流的钱上行。
听完了李崇晟的陈述，叶长风单手抵着颌骨沉思着说：“这么说这些末人身上的状况其实很有可能与钱上行相似...”
李崇晟也捏着下把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想象，钱上行的身体最终也会转化为那种状态。但他转化时给我的感觉与那些普通的末人干尸完全不同，从他的身上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时李崇晟在心中呼唤着白泽，“喂，老家伙。你知道些什么吗？”然而并没有回音。
“为什么只有一个机器人？”多诺突然打断了两人的思考，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李崇晟通过之前与白泽的对话反而有些模糊的感觉。这可能是上层的某些特殊考量，抑或着这本就是“神国”设下的陷阱。
“有可能货物的主体部分已经‘神国’取得，而留下的机器人则是为了结束闯入者的生命。”叶长风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此时李崇晟反而不敢提出过多的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次任务我们什么都没有取回，那么任务就是失败了，顾虑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了。”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叶长风继续说道：“这次任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论哈登小队的叛变，其他的入侵者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我们的飞船的？我们的防卫系统内部可能也产生了一定的变故啊。”
叶长风说得很有道理，想要在飞船上载入多余的人，既要在飞船船坞内部有一定的影响力，还要能掩盖住偷入飞船者不在本来单位的事实。更何况入侵者们身上的某些装备可不是有贡献就可以得到的。
舱室内的三人都有些沉默。
叶长风率先打破了沉默，说：“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准备一套方案来防止返航后的威胁，如果防卫系统内部真的出了问题，恐怕这次的事件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当一切行动的细节三人都已讨论清晰，远处的中继站也逐渐清晰。三人都沉默着做好了接下来行动的准备。
正在李崇晟闭目调息之际，白泽意味深长的叹息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如果要与你对抗的会是你的一切，你还会像之前那般从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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