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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委屈的猪二哥

    束博特道长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单竹,眼中闪耀着两点精光仿佛将单竹全身上下要看一个通透,将长嘴大耳的猪二哥盯得全身不自在。

    道士长叹了一口气皱眉说道:“二弟啊,大哥劝了你好多次,不要迷恋红尘。你我的出身跟脚是见不得光的,跟随大哥隐世修行有何不好?”

    “如今夏国隐世各宗已经蛰伏百年有余,各宗各门、人仙妖魔纷纷显露踪迹。眼看我东方修行界这多年的颓势已然扭转,潜龙将化作冲天飞龙,那西方教派怎能忍得住?

    现今尘世间龙蛇混杂,异象频发,各宗各派的争斗也日益多了起来。”

    见单竹嘴巴微微蠕动几下欲做解释,道士咳嗽一声轻轻晃了晃脑袋,并没有给单竹插言的机会。

    “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得罪了妖宗的大佬出来避难的,我听说前段时间北妖宗的郎护法也放出话来,正在四处寻找我弟兄二人的踪迹。”

    “为兄心中不安便起了几卦,卦象杂乱无章、群龙无首,为兄还是劝你小心为妙。”

    单竹见到自己兄长说的真诚连忙点头称是:“兄长教训的是,小弟会留意的,但我这疲赖性情兄长也是知道的。”

    “一来小弟资质有限,对于修行前途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二来这不也是想到大隐隐于市么,危险的地方便是安全的地方,只要我小心一些反而能混个平安。”

    “大哥莫怪小弟这次深夜打扰,还是因为屡次跟我抢生意那伙人又生事端,兄长已经将灵鼠送去给予警告,但是他们不知悔改仍与小弟作对。”

    “…………”

    单竹一番话语说道动情之时,一双铜铃似的巨眼中竟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这次竟然撕破脸抢了小弟到嘴的生意,这口气小弟可实在是咽不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单竹抬起蒲扇似的巨掌不停擦着眼泪。

    “大隐隐于市,混迹于人界是我的选择。小弟为了隐藏身份,空有这身蛮力又不敢轻易动粗,只能被人欺负啊。”

    束博特道长见到二弟单竹顶天立地的一条巨汉,竟然哭的梨花带雨如此伤心,也只能够连连摇头。

    “你这夯货,休要在这装痴卖傻。罢罢罢,为兄便再传你一道御兽口诀及两颗小御兽丸解决此事。”

    “切记,这口诀要牢记在心不可外传,#¥%#@¥@%¥%……¥%……&#@%”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二弟,趁着天色未明,速速回去吧。”

    猪二哥单竹得了御兽口诀面露喜色,低头俯身谢过大哥束博特道长后便匆匆离开小庙,驾驶着212吉普冲入山影之间。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匹夫报复一宿嫌多。

    寅时刚过,天色刚刚有点返青,东方的天际边缘隐隐的透着鱼肚白。

    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两道贴着墙角的强壮暗影向着远方迅速奔去。黎明前的清冷空气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几股热浪和一阵连续的啪啪作响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八沟县土产工艺厂的一处杂物库房中冒着滚滚浓烟,火舌四溅、金蛇乱舞。不知什么原因,仓库中堆放的残次不合格工艺品以及边角木料燃起了熊熊烈火。

    俗话说的干柴烈火一词,大概指的就是眼前的一幕。充满油性并且干透了的木料燃烧的很快,红黄相间的火舌抬起头离地而起,摇头摆尾、劈啪作响。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浓烟形成的灰龙冲天而起,红光染红了夜空中的浮云。

    “救火啊,起火了,快来人啊!!”

    “快报警,赶紧打电话报火警啊,特么的傻等着做什么。”

    “快接上厂里的消防水龙,赶紧救火,别在这干等着!!”

    夜间厂区内的值班人员见仓库起火,纷纷在厂区内来回奔忙,整个厂区内乱作一团。

    隐约间厂子的远方响起汽笛,汽笛拖着长音迅速由远处向火场靠近。几辆深红色的特种灭火车辆转瞬间冲进厂区,多条乳白色的强劲水柱交叉喷出,晶莹的水龙和烟雾中肆虐的火龙缠斗在了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闻讯赶来帮忙的工人越来越多。在县消防单位与众多工友的齐心协力之下,火势被逐渐控制下来慢慢熄灭,万幸的是火灾没有蔓延到四周厂房和临街的住宅。

    距离厂房百十米以外的一座建筑物的屋顶,阴影中露出一条小手指粗细黄金链子。

    “这只是个警告,兄长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特么的刘长贵,如果日后再这么不识抬举,下次烧的可就不是杂物仓库了,呵呵。”

    脖颈上带着黄金项链人影慢慢向后退去,转眼间消失在砖红色的房檐之后。

    …………

    残存的杂物仓库依然在冒着不甘心的青烟,烈火中尚未燃烧殆尽的木雕工艺品蜿蜒着残肢指向青天,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着这场灾难。

    看着仓库四周满地的疮痍,刚刚从家中匆忙赶到现场的刘厂长心痛中又带着一丝侥幸。

    起火地点的幸亏不是原材料库和存放成品订单的商品库,要不然自己这个厂长估计差不多也就干到头了。

    嗓子已经喊哑了的刘长贵在办公室里也摔了杯子,只不过杯子廉价不贵而且抗摔,杯子是铁皮镀搪瓷的。

    双眼泛着血丝的保卫科长张卫国被厂长刘长贵骂的狗血淋头,挨了一早上声嘶力竭的训斥,老张前胸的衣襟微微的有些湿润,胸腹部被喷满了星星点点的水渍。

    老张无奈的解释道:“厂长,这场事故出的蹊跷,前两天我们科室还刚刚开了安全动员会,并且专门请了消防的同志过来做了专项讲解。”

    “夜里定时定点专人巡逻,这火无缘无故烧的很是蹊跷啊。”

    刘长贵猛然抬起手来指着眼前的老张,手指微微的有些发颤:“这里没有外人,张卫国你甭给我在这喊冤,强调理由有啥用?县里要的是结果,你说这次事故谁来负责?”

    “不幸中的万幸,起火的只是杂物仓库,如果是别的地方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咱俩都得挨处分,咱俩就得跟这破茶缸一样滚蛋。”

    “咣当!”长贵厂长满腹的怒火再次爆发,躺在地上的廉价搪瓷茶缸被再次一脚踢飞滚到了另一个角落。

    刘长贵有些无力的瘫软在略微有些陈旧的弹簧沙发上,双手用力揉搓着有些花白的头发。

    “这事后续怎么处理等消防单位的责任认定出来再说吧。

    抱歉了老张,我情绪有些失控,你先带人把烧黑了的库房清理出来吧。”

    张卫国科长见刘厂长现在也没了主意,便转身出了办公室屋门。

    老张出门被吓了一跳,门口一侧蹲着个人影,细细打量是侄子张明明顶着一脸的黑灰缩头缩脑的正等在门口。

    “叔,厂长说啥了,这事可真不能怨俺们几个啊。昨晚大伙都没有偷懒,都是严格按照厂里的规定排班巡逻的。”

    老张拍着自己侄子的肩膀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明明,啥都别说了,厂里今明两天要等消防的认定报告。但是咱们爷们也不能闲着死等,这事必须捋清楚咱们才能交的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