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异的蛛丝马迹
在这场火灾的原因搞清楚之前，这座县城里的小厂暂时停了工。这段等待火灾责任认定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这对厂里的每个人都是一种煎熬。
日落日升，第二天中午厂长刘长贵依旧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独自闷闷不乐的抽着香烟。因为厂里失火的事，连给南方客商筹备发货的事也暂时拖了下去。
“咚咚咚”伴随着几下急促敲门声，办公室门被从外边推开，张卫国带着火灾当晚值班的侄子一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厂长，刚才消防他们给出报告了。起火的原因不是自燃，报告中认定我们的消防安全设施和规定没有任何问题。”
“经过现场调查，报告认定这场火灾的起因是人为的。”
张卫国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头发：“但是现场好像又找不到有人在场的证据。”
刘长贵眼珠子瞪得滚圆：“什么叫是人为的，又没有人在场？老张你把话说清楚。”
保卫科张卫国科长继续说道：“消防单位调取了周边的监控，又仔细探查了现场。发现火灾确实是被人有意放的火，但是周边的线索和监控又没有证据表明有人去过仓库。”
“巧的是正好一个探头是对着杂物仓库的，红外监控探头发现当晚有几道速度飞快而且低矮粗壮的黑影闪过。
但是……但……不像，不像是人类。”
“…………”
厂长刘长贵听完老张一番是人非人的解释，脑袋里顿时短路了几个晶振周期，一时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张卫国拍了自己的侄子一把：“厂长，让张明明给你说说。这小子是当晚的当事人，另外我大哥家是山里猎户出身，明明在搜集踪迹方面也很有两把刷子。”
张明明瓮声瓮气的说道：“厂长，俺就长话短说了。面上的结果俺叔已经说了，但是俺自己也做了查证，也有些自己的发现。”
“监控里有非人的黑影，火灾的起因也被确认是人为的。监控录像里的黑影比耗子大，又不像猫狗的动作。而且现场俺发现了耗子毛，和大号的耗子脚印，这个错不了。”
“我问了俺爹，俺爹说，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咱们厂宿舍一直在打耗子，所以咱们厂冒犯了灰仙，耗子老仙是来给儿孙们报仇的。…………”
北方地区上了些年纪的人对民间五大仙还是深信不疑的，听完张明明的一番解释，刘长贵有些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座位上。
“小张你是说咱们这闹了灰仙？”深深喘了几口大气，刘长贵有些将信将疑的回过神来。
初春时期的凉意让张明明的鼻炎犯了，明明正在痛苦的挖着鼻孔，听到厂长问话赶忙把手指上粘着的不明物体朝着地面弹去，“嗖”。
“厂长，虽说现在不应该讲迷信了，可是事实就摆在这，不然还怎么解释？昨晚我爹还说他年轻时候见过咱这的灰仙呢。”
看着刘长贵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卫国向着自己的亲侄子摆了摆手，让张明明先独自回去。
老张咧嘴一笑：“厂长，你也别犯难。我既然带着我侄过来说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老张拿起厂长丢在桌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道：”现在这里现在没外人，老刘，你还记得十几年以前的事么？时间过得真快啊，说起来咱们也是十几年的老同事了。”
“还记得以前厂里的传的顺口溜么？内事不决问老张，外事不决找老李啊。”
刘长贵听得有些发蒙：“什么老李？哪个老李？”
张卫国哈哈大笑道：“十来年前辞职去南方下海的那个供销科的老李，后来音讯不见的老李，当年他可是个本事人啊。”
刘长贵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嗨，他啊。可是现在找老李有什么用？也找不到他了啊。”
“呵呵，老李是找不到了，但是小李在家，你慢慢听我解释。”老张笑呵呵的说道。
“老李家一直和我是邻居，他儿子李华小时候和我很熟的，再过几年大概也快二十岁了。”
“这闹灰仙的事找他办说不定还真能解决问题，李华这小子前些年不知道在哪捡了一只没人要的小野猫。”
“这几年下来，好家伙，那黑猫的个头长得跟土狗大小类似。那猫听得懂人话很有些灵性，听说都能自己出去猎兔子。”
“我家那边方圆百十米都是那猫的地盘，附近的猫狗都得绕着走，耗子更是多年看不到了。”
“我准备抽空去找李华说说这事，如果把猫借来闹灰仙的事或许有门。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暂时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刘长贵听得心头一喜：“那就这么办！这事你抓紧，吃完午饭就赶紧去。”
…………
午后的艳阳挂在晴空之上，天上金黄色的火球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热量撒满了大地。
凡是求人办事，通常是不能空着手去的。尽管厂保卫科老张早年间和李花喵他爹关系不错，老张也没有打算靠脸皮厚来白使唤这个住在临近的晚辈。
张卫国知道李花喵有山里刨食的本事家里不缺荤腥，便在县里的老字号糕点铺里买了两斤精装点心。
这事情能成不能成，黑猫能否治得了灰仙还是不好说的事情，长辈上门拜访晚辈，没空着手去不失礼就行。
阳光将李花喵的小院晒得热烘烘的很是舒服，分别吃过午饭的李花喵和黑猫眯着眼睛正待在院中享受这午后的惬意。
张卫国家住在胡同的入口位置，李华家则是在这条胡同的最里边，所以老张路过自己门口后再往里走个几十米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
十几年的老邻居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只是在爷爷去世后李华的性格变得日益古怪和孤僻，两家人才渐渐的生疏了来往。来到门口，老张没跟李华客气，直接推门走进院中。
李华见近些年关系淡了很多的邻家张叔突然来访，赶忙从藤木躺椅上起身迎上前去。黑猫则转身用胖眼瞪了打扰自己午睡的老张一下，转身将屁股对着院门又眯过去了。
“呦，张叔！这大中午头的什么风把您吹回来了，有日子没见您了。您大白天的不上班，这是也下岗了？”
张卫国乐呵的说道：“花喵在家晒太阳呢，什么下岗上岗的，瞎扯。叔路上给你捎了点糕点。给，拿着。”
“张叔也不瞒你，我今天中午过来还真是找你有点事，有个忙需要你帮帮你老叔。”
李华连忙接过装糕点的纸包，搓了搓手笑道：“自打我爷走了，张叔你可是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过怎么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您老今天有啥事，能帮上的我肯定帮忙。”
随着李华的性格日益孤僻，这两年老张已经不怎么经常过来串门了。老张没有立即回话，打量了一阵旁边的小号“黑豹”。当看到砖石砌成的院墙后，老张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花喵啊，看你把张叔想成啥人了，你隔三差五不是往山里钻就是在街上闲逛，张叔就是想来你这坐坐也难见你一面。”
“不过你养这黑猫这两年是越来越凶了，你看这砂石院墙上都让猫挠的一道一道的，这猫爪子可真够劲的。”
“我长话短说，你别觉得张叔迷信。我们厂里最近可邪性，大概，可能，额……八成可能是闹了灰仙。”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把，你张叔也是没办法了。我想从你这把黑猫借过去试试。要是能把那该死的耗子拿下，我们全厂可都得好好谢谢你。”
李花喵听了个大概明白，眼珠转了两圈说道：“张叔，借猫这事我是没问题。可是这傻猫懒的要命，能不能办了那耗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正卧在墙边晒太阳的黑猫听闻李华所言抬起头来瞪圆了猫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向着李华“喵”了一声，发出不满的抗议。
张卫国看的直乐：“嘿，这小猫还不乐意了。这猫通人性，有灵气儿。”
“我们刘厂长可是说了，要是能把这事办成，少不了要好好谢谢你。你这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下，晚点再过来接猫。”
两人将借猫的事说定，老张便要先行回去一趟。李华则磨磨唧唧假借送人的机会，打听着土产工艺厂的消息。
李华捏着嗓子小声说道：“张叔，咱们可是说好了。如果这傻猫能成事，刘厂长可得说话算话啊。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我这猫可不能白出力。”
此时几十米外仍旧趴在院里晒太阳的黑猫仿佛听见了什么，向着胡同口的方向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
一股山风吹进山神庙，正在庙中盘膝打坐的束博特道长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冷战。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束道长将拂尘一摆，掐诀念咒、感应着天机。
“无量天尊，看来二弟将有劫难临头。好在是有惊无险，最后反而能逢凶化吉。”
日落日升，第二天中午厂长刘长贵依旧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独自闷闷不乐的抽着香烟。因为厂里失火的事，连给南方客商筹备发货的事也暂时拖了下去。
“咚咚咚”伴随着几下急促敲门声，办公室门被从外边推开，张卫国带着火灾当晚值班的侄子一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厂长，刚才消防他们给出报告了。起火的原因不是自燃，报告中认定我们的消防安全设施和规定没有任何问题。”
“经过现场调查，报告认定这场火灾的起因是人为的。”
张卫国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头发：“但是现场好像又找不到有人在场的证据。”
刘长贵眼珠子瞪得滚圆：“什么叫是人为的，又没有人在场？老张你把话说清楚。”
保卫科张卫国科长继续说道：“消防单位调取了周边的监控，又仔细探查了现场。发现火灾确实是被人有意放的火，但是周边的线索和监控又没有证据表明有人去过仓库。”
“巧的是正好一个探头是对着杂物仓库的，红外监控探头发现当晚有几道速度飞快而且低矮粗壮的黑影闪过。
但是……但……不像，不像是人类。”
“…………”
厂长刘长贵听完老张一番是人非人的解释，脑袋里顿时短路了几个晶振周期，一时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张卫国拍了自己的侄子一把：“厂长，让张明明给你说说。这小子是当晚的当事人，另外我大哥家是山里猎户出身，明明在搜集踪迹方面也很有两把刷子。”
张明明瓮声瓮气的说道：“厂长，俺就长话短说了。面上的结果俺叔已经说了，但是俺自己也做了查证，也有些自己的发现。”
“监控里有非人的黑影，火灾的起因也被确认是人为的。监控录像里的黑影比耗子大，又不像猫狗的动作。而且现场俺发现了耗子毛，和大号的耗子脚印，这个错不了。”
“我问了俺爹，俺爹说，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咱们厂宿舍一直在打耗子，所以咱们厂冒犯了灰仙，耗子老仙是来给儿孙们报仇的。…………”
北方地区上了些年纪的人对民间五大仙还是深信不疑的，听完张明明的一番解释，刘长贵有些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座位上。
“小张你是说咱们这闹了灰仙？”深深喘了几口大气，刘长贵有些将信将疑的回过神来。
初春时期的凉意让张明明的鼻炎犯了，明明正在痛苦的挖着鼻孔，听到厂长问话赶忙把手指上粘着的不明物体朝着地面弹去，“嗖”。
“厂长，虽说现在不应该讲迷信了，可是事实就摆在这，不然还怎么解释？昨晚我爹还说他年轻时候见过咱这的灰仙呢。”
看着刘长贵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卫国向着自己的亲侄子摆了摆手，让张明明先独自回去。
老张咧嘴一笑：“厂长，你也别犯难。我既然带着我侄过来说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老张拿起厂长丢在桌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道：”现在这里现在没外人，老刘，你还记得十几年以前的事么？时间过得真快啊，说起来咱们也是十几年的老同事了。”
“还记得以前厂里的传的顺口溜么？内事不决问老张，外事不决找老李啊。”
刘长贵听得有些发蒙：“什么老李？哪个老李？”
张卫国哈哈大笑道：“十来年前辞职去南方下海的那个供销科的老李，后来音讯不见的老李，当年他可是个本事人啊。”
刘长贵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嗨，他啊。可是现在找老李有什么用？也找不到他了啊。”
“呵呵，老李是找不到了，但是小李在家，你慢慢听我解释。”老张笑呵呵的说道。
“老李家一直和我是邻居，他儿子李华小时候和我很熟的，再过几年大概也快二十岁了。”
“这闹灰仙的事找他办说不定还真能解决问题，李华这小子前些年不知道在哪捡了一只没人要的小野猫。”
“这几年下来，好家伙，那黑猫的个头长得跟土狗大小类似。那猫听得懂人话很有些灵性，听说都能自己出去猎兔子。”
“我家那边方圆百十米都是那猫的地盘，附近的猫狗都得绕着走，耗子更是多年看不到了。”
“我准备抽空去找李华说说这事，如果把猫借来闹灰仙的事或许有门。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暂时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刘长贵听得心头一喜：“那就这么办！这事你抓紧，吃完午饭就赶紧去。”
…………
午后的艳阳挂在晴空之上，天上金黄色的火球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热量撒满了大地。
凡是求人办事，通常是不能空着手去的。尽管厂保卫科老张早年间和李花喵他爹关系不错，老张也没有打算靠脸皮厚来白使唤这个住在临近的晚辈。
张卫国知道李花喵有山里刨食的本事家里不缺荤腥，便在县里的老字号糕点铺里买了两斤精装点心。
这事情能成不能成，黑猫能否治得了灰仙还是不好说的事情，长辈上门拜访晚辈，没空着手去不失礼就行。
阳光将李花喵的小院晒得热烘烘的很是舒服，分别吃过午饭的李花喵和黑猫眯着眼睛正待在院中享受这午后的惬意。
张卫国家住在胡同的入口位置，李华家则是在这条胡同的最里边，所以老张路过自己门口后再往里走个几十米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
十几年的老邻居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只是在爷爷去世后李华的性格变得日益古怪和孤僻，两家人才渐渐的生疏了来往。来到门口，老张没跟李华客气，直接推门走进院中。
李华见近些年关系淡了很多的邻家张叔突然来访，赶忙从藤木躺椅上起身迎上前去。黑猫则转身用胖眼瞪了打扰自己午睡的老张一下，转身将屁股对着院门又眯过去了。
“呦，张叔！这大中午头的什么风把您吹回来了，有日子没见您了。您大白天的不上班，这是也下岗了？”
张卫国乐呵的说道：“花喵在家晒太阳呢，什么下岗上岗的，瞎扯。叔路上给你捎了点糕点。给，拿着。”
“张叔也不瞒你，我今天中午过来还真是找你有点事，有个忙需要你帮帮你老叔。”
李华连忙接过装糕点的纸包，搓了搓手笑道：“自打我爷走了，张叔你可是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过怎么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您老今天有啥事，能帮上的我肯定帮忙。”
随着李华的性格日益孤僻，这两年老张已经不怎么经常过来串门了。老张没有立即回话，打量了一阵旁边的小号“黑豹”。当看到砖石砌成的院墙后，老张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花喵啊，看你把张叔想成啥人了，你隔三差五不是往山里钻就是在街上闲逛，张叔就是想来你这坐坐也难见你一面。”
“不过你养这黑猫这两年是越来越凶了，你看这砂石院墙上都让猫挠的一道一道的，这猫爪子可真够劲的。”
“我长话短说，你别觉得张叔迷信。我们厂里最近可邪性，大概，可能，额……八成可能是闹了灰仙。”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把，你张叔也是没办法了。我想从你这把黑猫借过去试试。要是能把那该死的耗子拿下，我们全厂可都得好好谢谢你。”
李花喵听了个大概明白，眼珠转了两圈说道：“张叔，借猫这事我是没问题。可是这傻猫懒的要命，能不能办了那耗子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正卧在墙边晒太阳的黑猫听闻李华所言抬起头来瞪圆了猫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向着李华“喵”了一声，发出不满的抗议。
张卫国看的直乐：“嘿，这小猫还不乐意了。这猫通人性，有灵气儿。”
“我们刘厂长可是说了，要是能把这事办成，少不了要好好谢谢你。你这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下，晚点再过来接猫。”
两人将借猫的事说定，老张便要先行回去一趟。李华则磨磨唧唧假借送人的机会，打听着土产工艺厂的消息。
李华捏着嗓子小声说道：“张叔，咱们可是说好了。如果这傻猫能成事，刘厂长可得说话算话啊。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我这猫可不能白出力。”
此时几十米外仍旧趴在院里晒太阳的黑猫仿佛听见了什么，向着胡同口的方向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
一股山风吹进山神庙，正在庙中盘膝打坐的束博特道长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冷战。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束道长将拂尘一摆，掐诀念咒、感应着天机。
“无量天尊，看来二弟将有劫难临头。好在是有惊无险，最后反而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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