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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猿意马索红玉 温言软语劝夫妻

    红玉不慎遗落个手绢在宝玉房内,秋纹兜脸啐了一口,骂道:“没脸的下流东西!你也拿镜子照照,配递茶递水不配!”碧痕道:“明儿凡要茶要水送东送西的事,只叫她去便是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挤兑,只羞得红玉无处躲藏。心内早灰了一半,也渐渐熄了要攀附宝玉做他姨太太的心。

    红玉因“玉”字犯了林黛玉、宝玉的名字,便都把这个字隐起来,便都叫她“小红”。忽听窗外低低的叫道:“红玉你过来。”红玉听了,忙走出来看,不是别人,正是贾芸。凡大观园内住了许多人,林子大了总有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为转手卖出去,渐渐成了一个销金窟。贾芸又与这下九流的人打过些交道,一日见个荷包做工精妙,细细察看料是林姑娘的手笔,便花钱买了下来,却是当日赵义丢的那个,贾芸因承了凤姐花草树木的活,忙的脚不离地。这活计又得赵义一锤定音,承了恩想着知恩图报,无奈实在抽不出空,只托红玉带给赵义。

    谁道今日凤姐身边人平儿来唤她去伺候凤姐,说是已经与宝玉打好招呼了,那平儿就是凤姐的一把总钥匙,红玉怎敢不听。

    红玉近前去见赵义和凤姐在一起,脸上肿着一大块还没消,不敢看他。只向凤姐回到:“听奶奶吩咐。”赵义笑着说:“我这伤因你而起,可不能白白受了。”红玉心念急转:“义哥儿是和宝玉一般的人物,犯不着与我这下人计较”赵义只撒泼打诨:“倒是伶牙俐齿,我就非与你计较。”一面说着,一面扭股糖似的黏在凤姐身上:“凤儿,她不与我,你好心给了我,好吗?”

    凤姐不从,只是勒令红玉,红玉心中悲伤自己花样年华在两人面前如货物一样。红玉含泪答应,正跟着赵义回去,闻得一语如晴天霹雳:“今儿晚上你陪我,明天还把你送来凤姐处。”,又看她摇摇垂泪,道:“不是一锤子买卖,你看我房里瑞珠,娇杏,茜雪,我都安置的妥妥当当的。”又想到什么:“你以后还叫红玉。”

    当晚,红玉贴在赵义身上哭哭啼啼拿出一个荷包,正是丢了的那个。

    赵义不知如何打破僵局,这日宝钗道:“千万不是,都是你的不是。素知她的妒性,不该硬触这个霉头,依我劝,你正经下个气,陪个不是,大家还是照常一样,这么也好,那么也好。”赵义道:“我何尝不知她的性子,那是孔圣人来了都能挑出三分不是呢,那日你不搭理她,是你养心养的好,她倒是登了劲了。我道理清清明明给她讲清楚了,行与不行只看她。”宝钗道:“人情世故,你怎的就短成这样,你们将来是要过一辈子的,事事分个对错胜负,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赵义低头沉思了半晌:“宝姐姐,你说的对,欸,不如你和我过一辈子吧。”宝钗抬手就打。

    赵义大呼大叫离去,留宝钗一个风中弱草——宝玉脾性这样,我的良人在何方?

    黛玉不过前日中了些暑溽之气,无精打彩的,本无甚大病,心里想道:“他还是是好的,要个麒麟本也是想给云妹妹锦上添花的。”因而心中十分后悔。又想无去迁就他之理,因此日夜闷闷,如有所失。

    紫鹃度其意,乃劝道:“若论前日之事,竟是姑娘太浮躁了些。别人不知义哥儿那脾气,难道咱们也不知道的。姑娘早已和他坦诚相对,姑娘如此绝色,浪起他的火来,欲火焚身耐不住的时候,半夜三更出来打井水冲凉,那话儿硬的跟铁棍似的,便是这样,他也不曾与姑娘有肌肤之亲。”

    黛玉啐道:“你倒来替人派我的不是,难不成她不动我,我还要谢他不成?”紫鹃笑道:“义哥儿房里娇杏,瑞珠自不必说,昨儿又接了个红玉进去,他久久不动姑娘,可不就是心里给姑娘你留着一亩三分地。”

    “那云儿,宝钗也没有与他……”

    “我的姑娘啊,就说没有,自万事大吉,就是有了,便又如何?男儿家三妻四妾常有事,你夫君本事越大,就让他捞去,难不成,你还能降住他?姑娘就是当局者迷,义哥儿眼界甚高,又不是嫖娼淫秽,勾搭些大家闺秀,我们下人看在眼里,都偷着乐呢,就只姑娘一个,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成想义哥儿变成个软蛋,姑娘岂不是又看不上了?”

    “我……”

    “要我看,义哥儿只有三分不是,姑娘倒有七分不是?我看他素日忍让姑娘小性儿,这次实是把他迫的紧了,才冷冷丢下几句话。”

    说着,悄悄附耳说了一番话,羞得黛玉面红耳赤:“这怎么成?”“怎么不成?”“你个蹄子,何处学的这……”“前几日听平儿讲的。凤姐也与义哥儿有……”“你莫要造谣是非。”“园子里聪明人都看破不说破,就只姑娘一个满心盯着夫君才看不到。”

    贾环与宝钗、香菱、莺儿三个赶围棋作耍。宝钗是个仁厚性子,素习看他亦如宝玉,并没它意;初时贾环赢了,心中十分喜欢。谁知后来接连输了几盘,便有些着急。就开始撒泼耍赖赖账了,莺儿口内嘟囔说:“一个作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前儿和宝二爷顽,他输了那些,也没着急。”贾环道:“我拿什么比宝玉呢?你们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说着便哭了。

    正值赵义听了宝钗的话,在院内徘徊斟酌言语,见了这般形况,问是怎么了。贾环不敢则声。如今宝钗生怕赵义教训他,倒没意思,便连忙替贾环掩饰。赵义想到“他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道:“大正月里哭什么?去找赵姨娘评评理去”贾环听了,不敢不从。

    赵姨娘见他这般,因问:“又是哪里垫了踹窝来了?”一问不答,再问时,贾环便说:“同宝姐姐玩的,莺儿欺负我,赖我的钱,义哥儿撵我来了。”赵姨娘啐道:“谁叫你惹义哥儿了?何苦再招惹他,下流没脸的东西!哪里玩不得?谁叫你跑了去讨没意思!”

    说着凤姐到了,知晓原委,把贾环所说银钱悉数补足,又教训贾环一番。赵姨娘不敢分辩,看的凤姐走远,啐一口道:“仗势欺人的东西,倒到我这里耀武扬威来了。”

    赵义打定主意,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怕黛玉笑他,想着夜色看不清脸红便到潇湘馆来。只说黛玉,紧赶慢赶把软烟罗缝制好,自我欣赏一下,甚是满意。月光下开门一见钟情。

    黛玉见赵义肆无忌惮打量,早羞得面红耳赤,毛遂自荐道:“我新学了一种舞蹈……”赵义知她脸皮薄大马金刀坐在院子里桌子上:“黛儿速速跳来。”

    只见黛玉翩翩起舞,雪白肌肤在软烟罗纱下若隐若现,竟是个烟笼寒水的月下美人。抓一把盈盈一握的腰肢,黛玉便软了下来。接吻抚弄,情动之时,方欲打水散散热气,黛玉矮下身子,赵义立即陷入如水的温柔中。

    也不知多久过去,赵义终于记起什么,红着眼睛掏出红玉交还的荷包。黛玉正忙着,瞥一眼呜呜噎噎道:“还提它做什么……转手就脏了……我给你做了个香囊……明日送过去……”“我料你也不要了。”说着扔进香炉付之一炬。

    黛玉趴在赵义胸膛上:“宝姐姐,云妹妹我都不管了,你爱招惹谁就招惹谁去,记得想家的时候,来这里。”

    却说红玉,开了面愈显容光焕发,也与瑞珠,娇杏几个交流一番,说是住处银钱不缺,老爷也待她们一视同仁,言语时十分满足。这日来宝玉怡红院处收拾行李,听见碧痕,晴雯几个窃窃私语:“原是攀上高枝了。”“我们这儿供不起这尊大佛。”,红玉想了想也不犯着气她们:“俗语说的‘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谁守谁一辈子呢?不过三年五载,各人干各人的去了。那时谁还管谁呢?”几人听了,呆愣了一下又复嬉笑打闹起来,只是不再理红玉罢了。

    到宝玉房内,见他正拿着一块手绢发呆,正是红玉的,宝玉见是她来了:“小红……”红玉冷冷道:“还我。”宝玉由不得不给她,红玉拿了手绢,无比郑重道:“宝二爷,从今往后,我还叫红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