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子
刘煜扑灭了火堆，竖起耳朵倾听。
“呜呜呜呜！”
是女人的哭声不错。
不过他并不想去一探究竟，因为他吃过亏，幸好当时他机灵，没有大碍。
刘煜躲在角落，一个没有风的地方，枕着那根半残品的铁棍子，眯着眼睛养神。
只要天亮，这些妖魔鬼怪总要退却的。
“呜呜呜呜！”
还是哭声。
仔细听！好像还有别的声音！
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好像有点失落：
“真扫兴！哪有女人哭的？你到底满不满意？”
“呜呜呜呜！”
女人还是在哭。
男人自顾自地说：“快把衣服穿上！回去跟你男人说，本公子肯定不会去的。本公子耕读传家，不会再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了。”
“嗯，呜呜呜！”女人回答之后，还是哭泣。
“真伤自尊啊，你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不行！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让你哭！让你哭！”
“呜呜呜呜！”
女人的呜咽声整个晚上都在这片废墟之中回响。
好在，不影响刘煜睡觉。只要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就行。
太阳从东边露出弧顶，灰蒙蒙的天空是橘黄色的。
“不行，”女人说，“要回去了！我家男人这个点要起夜了！呜呜呜！”
“呜呜呜！”
过了几个呼吸之后，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呼～，回去告诉你男人，本公子绝对不会去的，本公子可是耕读世家，祖上出了多少宰相，将军！啊！数都数不过来！
要不是这该死的灾难会跟你们这种贱民生活在一起？啊？
况且本公子马上就要被逍遥派收为弟子的，凭什么要去？去就是找死。
不过，嘿嘿，我们天天晚上在这里私会，怎么样？”
“风流的死鬼！呜呜呜！这些逍遥大钱，你拿着！”
“就这么点？真抠门！本公子不稀罕！”
“爱要不要！我男人最近管的严，就这么多了。公子，如果你真的能攒够逍遥大钱，去了逍遥派当弟子，千万不要忘了妾啊！”
“什么叫如果？本公子耕读传家，家世显赫，肯定能凑够逍遥大钱！到时候，就收你这个小蹄子做个炼丹的肉鼎如何？”
“死鬼！”
“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人离开了。
刘煜也该醒过来了。
即使他再懵懂幼稚，好歹也学会了跟自己的身体和谐相处，自然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苟且的勾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是哪里？
是不是开悟之国？
对于这样的幻想，他早就学会认清现实。
既然这里有人类群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良善之家，换取些干粮，继续往南赶路，去寻找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刘煜爬到了西边的一座小山包一侧可以居高临下查看这片建筑物的地方。
山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石坑，里面已经被水积满了。陨石的冲击波推平了一部分地上的建筑。
这一片地方还真大，起码比自己原先生活的小村庄大，而且大很多，一眼望不到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地。
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房屋和规整的田地。
陨石坑里面的水流向东面引导，灌溉着东边的农田。东面那一片还有很多建筑，炊烟袅袅，应该有人居住。
而刘煜昨晚住的这一片在陨石坑的北面，则毫无生气。
北面建筑和东面建筑交界的地方偶尔有几个烟囱冒着炊烟。
刘煜决定到那个地方试试。
因为住在聚居地边缘的人往往不是很富有，但这种人通常善良，成功的概率也很大。同时也会避免很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老丈，我想······”
“你想干什么！！！”
刘煜话还没说完，站在门前的老人好像并不欢迎他，手里紧紧握着耙子。
“老丈！别误会，我只是路过这里的路人，想跟您换一点干粮！您看，能不能······”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
“老丈！是换！拿东西跟您换！”
“没有！没有！你再不走，老头子我手里这把耙子可不长眼睛啊！”
老人假装挥舞着手里的耙子，好叫眼前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不是好惹的。
“好好！好！您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
刘煜退出了老人的领地，退到远处，看到了那个老人捞着锅里的肉吃。
“嬷嬷，我是路过的旅人，想跟您······”
“没有！没有！老婆子什么都没有！”老嬷嬷牙齿全部掉光了，柔软的嘴唇有些不太灵活，嘴里的肉都掉在了地上。
老婆婆捡起了地上的肉。那些肉哪怕混着泥土，她也照样吃了下去。
“没有！没有！”
老嬷嬷关上了门，结结实实地闩上了门闩。
远处，几家人听到自己和老嬷嬷的对话，也全部关起了门。
这里的人这奇怪啊。
不过，灾难过后，最常见的就是奇怪的人。
刘煜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数日子的棍子占了很多存储的位置，没有多少食物了，最多还能撑两天。真可惜，上次猎杀的山羊多出来的半只，无奈遗弃掉了。
怎么办？食物不够了。
再去打猎是不太现实的。他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大型动物的痕迹。
他从包袱里面翻找出那些金粒子，去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吧。
跟北边那片废墟相比，东面这些建筑还算的上气派。甚至中心还有一条商业街，商业街道两边的房屋都是上好的红松木搭建的，在大灾难以后的世界来看算得上奢侈。当然也算的上幸运。
刘煜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种世面。
那里的人穿红挂紫，并不像他这般穿着动物皮毛。
挂羊头的，卖狗肉的，酒肆的幌子，茶楼的招牌都是那么的新鲜。
街面上传来的肉味、茶叶鸡蛋味道、烧饼味道、煤炭味道，甚至混合着一些胭脂水粉的味道。
擦肩接踵的人群在商业街中来来往往，刘煜恍如隔世。
仿佛自己孤独的旅行，外面那些陨石坑，那些残垣断壁，那些豺狼虎豹恍如南柯一梦，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老板，换粮食。”刘煜站在粮食店的门口，向里面观望。
“这位客官，面生的很。”
刘煜不太想搭理他，想要快快换过粮食，赶紧上路，免得节外生枝。
“换粮食！不换我走了！”
不知道这里粮食价格怎么样？如果还有剩余的金子，到时还可以在这繁华的街市上面长长见识，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地方。
最让刘煜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这条街道甚至连方便都有单独的场所。
“换！换！当然换！不知客官要多少粟米，多少黍米，还是要麦子？当然了，最紧俏的还是大米，价格是贵了点，好在香甜可口，加点水焖熟了拌上猪油，嗬！别提多香了！客官您看来点什么？”
“什么价格？”
“好说！好说！客官您少年英雄，万里迢迢来到这里照顾小老儿的生意，自然要给您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这样吧，粟米五百吊逍遥大钱一袋，黍米一千吊逍遥大钱一袋，麦子贵一点，不过已经跟您最优惠价格了，五千吊逍遥大钱一袋，大米贵一点要一万吊逍遥大钱一袋。”
老板依次从柜台后面拿出一袋粟米，一袋黍米，一袋小麦，一袋大米。
那些袋子大小一致，只有刘煜三个拳头大小。估摸着一袋子只够自己一天的量。
而且这个价格听着又是千又是万的，他恐怕自己买不起啊。毕竟乱世之中，黄白之物不能填肚子啊。
看着刘煜面露难色，老板便接着说到：
“客官远道而来，怕是没有我们这里的逍遥大钱吧，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成。小老儿肯定给您一个公道价！”
刘煜也不知道所谓的逍遥大钱是什么东西，自己是不会有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金子，捏在手里，在粮店老板面前晃悠：“这个行不行？”
“金！金子！”粮店立刻老板脱口而出。他的话好像是大天娘娘言出法随的咒语，整个商业街的人全部都停下手头的事情，转头向刘煜这个方向看来。
“金子！金子！”
“呜呜呜呜！”
是女人的哭声不错。
不过他并不想去一探究竟，因为他吃过亏，幸好当时他机灵，没有大碍。
刘煜躲在角落，一个没有风的地方，枕着那根半残品的铁棍子，眯着眼睛养神。
只要天亮，这些妖魔鬼怪总要退却的。
“呜呜呜呜！”
还是哭声。
仔细听！好像还有别的声音！
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好像有点失落：
“真扫兴！哪有女人哭的？你到底满不满意？”
“呜呜呜呜！”
女人还是在哭。
男人自顾自地说：“快把衣服穿上！回去跟你男人说，本公子肯定不会去的。本公子耕读传家，不会再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了。”
“嗯，呜呜呜！”女人回答之后，还是哭泣。
“真伤自尊啊，你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不行！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让你哭！让你哭！”
“呜呜呜呜！”
女人的呜咽声整个晚上都在这片废墟之中回响。
好在，不影响刘煜睡觉。只要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就行。
太阳从东边露出弧顶，灰蒙蒙的天空是橘黄色的。
“不行，”女人说，“要回去了！我家男人这个点要起夜了！呜呜呜！”
“呜呜呜！”
过了几个呼吸之后，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呼～，回去告诉你男人，本公子绝对不会去的，本公子可是耕读世家，祖上出了多少宰相，将军！啊！数都数不过来！
要不是这该死的灾难会跟你们这种贱民生活在一起？啊？
况且本公子马上就要被逍遥派收为弟子的，凭什么要去？去就是找死。
不过，嘿嘿，我们天天晚上在这里私会，怎么样？”
“风流的死鬼！呜呜呜！这些逍遥大钱，你拿着！”
“就这么点？真抠门！本公子不稀罕！”
“爱要不要！我男人最近管的严，就这么多了。公子，如果你真的能攒够逍遥大钱，去了逍遥派当弟子，千万不要忘了妾啊！”
“什么叫如果？本公子耕读传家，家世显赫，肯定能凑够逍遥大钱！到时候，就收你这个小蹄子做个炼丹的肉鼎如何？”
“死鬼！”
“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人离开了。
刘煜也该醒过来了。
即使他再懵懂幼稚，好歹也学会了跟自己的身体和谐相处，自然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苟且的勾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是哪里？
是不是开悟之国？
对于这样的幻想，他早就学会认清现实。
既然这里有人类群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良善之家，换取些干粮，继续往南赶路，去寻找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刘煜爬到了西边的一座小山包一侧可以居高临下查看这片建筑物的地方。
山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石坑，里面已经被水积满了。陨石的冲击波推平了一部分地上的建筑。
这一片地方还真大，起码比自己原先生活的小村庄大，而且大很多，一眼望不到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地。
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房屋和规整的田地。
陨石坑里面的水流向东面引导，灌溉着东边的农田。东面那一片还有很多建筑，炊烟袅袅，应该有人居住。
而刘煜昨晚住的这一片在陨石坑的北面，则毫无生气。
北面建筑和东面建筑交界的地方偶尔有几个烟囱冒着炊烟。
刘煜决定到那个地方试试。
因为住在聚居地边缘的人往往不是很富有，但这种人通常善良，成功的概率也很大。同时也会避免很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老丈，我想······”
“你想干什么！！！”
刘煜话还没说完，站在门前的老人好像并不欢迎他，手里紧紧握着耙子。
“老丈！别误会，我只是路过这里的路人，想跟您换一点干粮！您看，能不能······”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
“老丈！是换！拿东西跟您换！”
“没有！没有！你再不走，老头子我手里这把耙子可不长眼睛啊！”
老人假装挥舞着手里的耙子，好叫眼前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不是好惹的。
“好好！好！您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
刘煜退出了老人的领地，退到远处，看到了那个老人捞着锅里的肉吃。
“嬷嬷，我是路过的旅人，想跟您······”
“没有！没有！老婆子什么都没有！”老嬷嬷牙齿全部掉光了，柔软的嘴唇有些不太灵活，嘴里的肉都掉在了地上。
老婆婆捡起了地上的肉。那些肉哪怕混着泥土，她也照样吃了下去。
“没有！没有！”
老嬷嬷关上了门，结结实实地闩上了门闩。
远处，几家人听到自己和老嬷嬷的对话，也全部关起了门。
这里的人这奇怪啊。
不过，灾难过后，最常见的就是奇怪的人。
刘煜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数日子的棍子占了很多存储的位置，没有多少食物了，最多还能撑两天。真可惜，上次猎杀的山羊多出来的半只，无奈遗弃掉了。
怎么办？食物不够了。
再去打猎是不太现实的。他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大型动物的痕迹。
他从包袱里面翻找出那些金粒子，去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吧。
跟北边那片废墟相比，东面这些建筑还算的上气派。甚至中心还有一条商业街，商业街道两边的房屋都是上好的红松木搭建的，在大灾难以后的世界来看算得上奢侈。当然也算的上幸运。
刘煜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种世面。
那里的人穿红挂紫，并不像他这般穿着动物皮毛。
挂羊头的，卖狗肉的，酒肆的幌子，茶楼的招牌都是那么的新鲜。
街面上传来的肉味、茶叶鸡蛋味道、烧饼味道、煤炭味道，甚至混合着一些胭脂水粉的味道。
擦肩接踵的人群在商业街中来来往往，刘煜恍如隔世。
仿佛自己孤独的旅行，外面那些陨石坑，那些残垣断壁，那些豺狼虎豹恍如南柯一梦，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老板，换粮食。”刘煜站在粮食店的门口，向里面观望。
“这位客官，面生的很。”
刘煜不太想搭理他，想要快快换过粮食，赶紧上路，免得节外生枝。
“换粮食！不换我走了！”
不知道这里粮食价格怎么样？如果还有剩余的金子，到时还可以在这繁华的街市上面长长见识，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地方。
最让刘煜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这条街道甚至连方便都有单独的场所。
“换！换！当然换！不知客官要多少粟米，多少黍米，还是要麦子？当然了，最紧俏的还是大米，价格是贵了点，好在香甜可口，加点水焖熟了拌上猪油，嗬！别提多香了！客官您看来点什么？”
“什么价格？”
“好说！好说！客官您少年英雄，万里迢迢来到这里照顾小老儿的生意，自然要给您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这样吧，粟米五百吊逍遥大钱一袋，黍米一千吊逍遥大钱一袋，麦子贵一点，不过已经跟您最优惠价格了，五千吊逍遥大钱一袋，大米贵一点要一万吊逍遥大钱一袋。”
老板依次从柜台后面拿出一袋粟米，一袋黍米，一袋小麦，一袋大米。
那些袋子大小一致，只有刘煜三个拳头大小。估摸着一袋子只够自己一天的量。
而且这个价格听着又是千又是万的，他恐怕自己买不起啊。毕竟乱世之中，黄白之物不能填肚子啊。
看着刘煜面露难色，老板便接着说到：
“客官远道而来，怕是没有我们这里的逍遥大钱吧，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成。小老儿肯定给您一个公道价！”
刘煜也不知道所谓的逍遥大钱是什么东西，自己是不会有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金子，捏在手里，在粮店老板面前晃悠：“这个行不行？”
“金！金子！”粮店立刻老板脱口而出。他的话好像是大天娘娘言出法随的咒语，整个商业街的人全部都停下手头的事情，转头向刘煜这个方向看来。
“金子！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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