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潜龙勿用
“难受吗？”
“又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又能怎么办呢？”
“就像当初只剩下你一个人？”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
“好痛苦！”
“好痛苦！”
“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黑夜，猪圈里面静悄悄，只有肥猪打呼噜的声音。
而刘煜光着身子很冷，他只能与肥猪们裹在一起才能暖和一点。
包袱里面的丹药，金豆子，笔还有几本道书，连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
还有那本天书，一个字都没有的书，也被人拿走了。
“真正的敌人是谁？”
你很孤独，很痛苦，但是你不服气，你不甘心！你不想被黄沙埋在土里，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就算是死，也不能，也不能就这样躲在猪圈里面任人屠宰，和那些呼噜呼噜的猪一样。
你看不上那些猪，你不想做那些猪，但是你和那些猪没什么区别。
不过，和躺在你旁边的肥猪还是有点不一样，真正的你其实有着极大的野性和欲望。
不受控制的野性和欲望已经成为控制你的心魔，你才能够忍受暂时的平庸，对不对？
只要到了心中的开悟之国，就可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到时候，哈哈，到时候你的野心和欲望将得到极大的满足，从此就会自由和幸福。
这么多年以来，你就是这么坚持的，对吧。
你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只知道躲在襁褓里的小豆子了，没有那么单纯，没有那么纯粹。
好在眼睛里面的光没有暗淡。
阿顾此时此刻躺在他婆娘的肚皮上，突然惊醒。他汗如雨下，好像从锅里捞出来的一样。
“大眼贼！半夜又发什么神经？”
他的婆娘是个芝麻烧饼脸的泼妇，就连阿飞都免了她的成亲税。新婚之夜掀盖头的时候可着实急坏了阿顾，悔不该为了贪图嫁妆，取了这个泼妇。好在后来发现这婆娘的肚皮十分受用，也算是意外之得。
“阿姐，我拿点东西来看看。”
阿顾光着身子，把刘煜的包袱拿进被窝里面，就放在他婆娘的肚皮上，在黑暗的被窝里面，开始用鼻子端详那些缴获的东西。
“大眼贼！你把老娘的肚皮当什么？”
“阿姐，别吵！待会给你个惊喜！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我要好好看看。”
阿顾给其它兄弟们一人一粒金子，这是之前说好的。
剩下的丹药，一支笔，几本书也算是他的，这些东西，其他人看不上。
那几本书他都翻过，其中有一本十分奇怪。
那本书，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翻开。
“阿姐？”
“嗯？好了没有？还要不要睡觉了？”
“我刚刚梦到大天娘娘了！”
“啊？你个大眼贼整天只知道跟着那个阿飞欺乡霸里！就凭你？”
阿顾不管他信不信，接着说：
“大天娘娘让我把这本书还回去！”
“真的？你真的梦到大天娘娘了？是个什么样子？”他婆娘才不管什么书不书的。
“就跟，就跟，嗨，我也说不出来。”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阿顾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自己的婆娘描述，而且梦境后来的那个恐怖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骷髅，血腥，绝望，痛苦，欲求不满，以及统治这些所有恐怖元素的一个，以阿顾的认知叫做魔鬼也行。
“哦！后来没有了！”阿顾不想他的婆娘知道后面那些恐怖的事情。
“嗨！白瞎！书哪里来的？你要还回去吗？”
“可惜，那个人马上就要当猪仔进贡给逍遥派了。”
阿顾随后把那本他怎么也翻不开的书，丢进了火炉里面。
包袱里面，他最中意的是那只毛笔。
他想，他的儿子小石头以后也要跟着赵秀才学写字才行，成为赵秀才那样识文断字的人，不能跟他自己一样被人看不起。
“痒啊！什么东西？”他婆娘突然一哆嗦。
“哈哈，”阿顾有些得意，他的大眼睛在黑暗的被窝里面居然熠熠生辉，“是毛笔，好好保管，以后给小石头用的。到时候让赵秀才教他认字，写字。”
他的婆娘此时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啊！痒啊！你个大眼贼！滚啊！”
“哈哈！先让你受用受用！哈哈哈！”
夫妻两人在被窝里面云雨去者也。
唯有那火炉呜呜作响，甚至越来越暗淡，早早熄灭。房间里面冷了很多。
夫妻两人的兴致只能草草了事，捂紧被窝。
好在天要亮了，不需要捱太久。
“阿姐，你知不知道，赵秀才在北边找了个漏风的房子给他老娘住了。”
“知道，当然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足够的逍遥大钱？”
“大眼贼！今天怎么了？啊？那里不够用！脑子也不好用！告诉你，只会多，不会少！”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啊，整天掉在钱眼里啊，都没有找到那么多的逍遥大钱。你看看人家赵秀才，不亏是耕读传家，祖上出了那么多当大官的。他不去当神仙，谁去当神仙？”
“啊呀，那，”阿顾好像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他要是去当神仙了，我们家小石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婆娘昨天晚上，可能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当然是小石头念字，写字的事情啊！”
“嗤！让人家赵秀才教咱们小石头写字念字，也要你的祖上积德啊！”
“啊呀，我们家也要出个秀才才行啊！他要是去当神仙了，我们家小石头怎么办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赵秀才绝对不能去当神仙！”
“嗤！说梦话！你说不当就不当啊！”
晨曦微露，两口子的房间里面有了些光亮，小石头揉着眼睛迷糊的眼睛说：
“娘！我要撒尿！”
“好好！啊！”
阿顾的婆娘，抱着小石头尿在屋内的草木灰里面。
等她回来的时候，阿顾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个死人头！这么早干嘛去啊！鸡还没打鸣啊！”
“你别管！”
赵秀才家里的蟑螂或者跳蚤一类的小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到身影了。
或许，在这些小东西中间流传着一个留言，就是有一个四脚的怪物，专门抓小跳蚤或者蟑螂，搞的这些小动物在赵秀才家里灭了迹了，他的娘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他自己虽然有精神支柱，也无奈何五脏庙的香火不继，庙里的小鬼们早就造了反。
赵光明打算出去转转，打打秋风。
集市之上，萧条了很多。
很多货物都被阿飞抢了去，用作给逍遥派的贡品，所以集市之上就没有什么好卖的。
冷清的集市，只有一家粮食店门口披挂的非常喜庆，红灯笼，红喜字，红对联，喜庆的龙凤呈祥
门口的污秽被净水冲尽。
这么气派，也只有粮食店孙家才有这个实力。
哦，对了，过几天是粮食店老孙头大儿子大婚。
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可以被孙家看上，相必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吧。
赵光明心想，以阿飞的性格，恐怕这成亲税，要老孙家认啊。
他眼下有了吃饭的主意。
说起孙家的粮食，听说是成山成海啊，够东湖镇的人吃一年都有富裕。也不知道孙家的人用了什么方法种的粮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收成好。
一到收获的季节，那孙家的粮食堆比天的高，真是羡煞旁人啊。
孙家大儿子大婚，真的是喜事，喜事。
这本来是极好的事情，但是赵光明却浑身不自在，好像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他回过头来看看，身后却空无一人。
“又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又能怎么办呢？”
“就像当初只剩下你一个人？”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
“好痛苦！”
“好痛苦！”
“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黑夜，猪圈里面静悄悄，只有肥猪打呼噜的声音。
而刘煜光着身子很冷，他只能与肥猪们裹在一起才能暖和一点。
包袱里面的丹药，金豆子，笔还有几本道书，连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
还有那本天书，一个字都没有的书，也被人拿走了。
“真正的敌人是谁？”
你很孤独，很痛苦，但是你不服气，你不甘心！你不想被黄沙埋在土里，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就算是死，也不能，也不能就这样躲在猪圈里面任人屠宰，和那些呼噜呼噜的猪一样。
你看不上那些猪，你不想做那些猪，但是你和那些猪没什么区别。
不过，和躺在你旁边的肥猪还是有点不一样，真正的你其实有着极大的野性和欲望。
不受控制的野性和欲望已经成为控制你的心魔，你才能够忍受暂时的平庸，对不对？
只要到了心中的开悟之国，就可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到时候，哈哈，到时候你的野心和欲望将得到极大的满足，从此就会自由和幸福。
这么多年以来，你就是这么坚持的，对吧。
你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只知道躲在襁褓里的小豆子了，没有那么单纯，没有那么纯粹。
好在眼睛里面的光没有暗淡。
阿顾此时此刻躺在他婆娘的肚皮上，突然惊醒。他汗如雨下，好像从锅里捞出来的一样。
“大眼贼！半夜又发什么神经？”
他的婆娘是个芝麻烧饼脸的泼妇，就连阿飞都免了她的成亲税。新婚之夜掀盖头的时候可着实急坏了阿顾，悔不该为了贪图嫁妆，取了这个泼妇。好在后来发现这婆娘的肚皮十分受用，也算是意外之得。
“阿姐，我拿点东西来看看。”
阿顾光着身子，把刘煜的包袱拿进被窝里面，就放在他婆娘的肚皮上，在黑暗的被窝里面，开始用鼻子端详那些缴获的东西。
“大眼贼！你把老娘的肚皮当什么？”
“阿姐，别吵！待会给你个惊喜！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我要好好看看。”
阿顾给其它兄弟们一人一粒金子，这是之前说好的。
剩下的丹药，一支笔，几本书也算是他的，这些东西，其他人看不上。
那几本书他都翻过，其中有一本十分奇怪。
那本书，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翻开。
“阿姐？”
“嗯？好了没有？还要不要睡觉了？”
“我刚刚梦到大天娘娘了！”
“啊？你个大眼贼整天只知道跟着那个阿飞欺乡霸里！就凭你？”
阿顾不管他信不信，接着说：
“大天娘娘让我把这本书还回去！”
“真的？你真的梦到大天娘娘了？是个什么样子？”他婆娘才不管什么书不书的。
“就跟，就跟，嗨，我也说不出来。”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阿顾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自己的婆娘描述，而且梦境后来的那个恐怖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骷髅，血腥，绝望，痛苦，欲求不满，以及统治这些所有恐怖元素的一个，以阿顾的认知叫做魔鬼也行。
“哦！后来没有了！”阿顾不想他的婆娘知道后面那些恐怖的事情。
“嗨！白瞎！书哪里来的？你要还回去吗？”
“可惜，那个人马上就要当猪仔进贡给逍遥派了。”
阿顾随后把那本他怎么也翻不开的书，丢进了火炉里面。
包袱里面，他最中意的是那只毛笔。
他想，他的儿子小石头以后也要跟着赵秀才学写字才行，成为赵秀才那样识文断字的人，不能跟他自己一样被人看不起。
“痒啊！什么东西？”他婆娘突然一哆嗦。
“哈哈，”阿顾有些得意，他的大眼睛在黑暗的被窝里面居然熠熠生辉，“是毛笔，好好保管，以后给小石头用的。到时候让赵秀才教他认字，写字。”
他的婆娘此时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啊！痒啊！你个大眼贼！滚啊！”
“哈哈！先让你受用受用！哈哈哈！”
夫妻两人在被窝里面云雨去者也。
唯有那火炉呜呜作响，甚至越来越暗淡，早早熄灭。房间里面冷了很多。
夫妻两人的兴致只能草草了事，捂紧被窝。
好在天要亮了，不需要捱太久。
“阿姐，你知不知道，赵秀才在北边找了个漏风的房子给他老娘住了。”
“知道，当然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足够的逍遥大钱？”
“大眼贼！今天怎么了？啊？那里不够用！脑子也不好用！告诉你，只会多，不会少！”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啊，整天掉在钱眼里啊，都没有找到那么多的逍遥大钱。你看看人家赵秀才，不亏是耕读传家，祖上出了那么多当大官的。他不去当神仙，谁去当神仙？”
“啊呀，那，”阿顾好像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他要是去当神仙了，我们家小石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婆娘昨天晚上，可能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当然是小石头念字，写字的事情啊！”
“嗤！让人家赵秀才教咱们小石头写字念字，也要你的祖上积德啊！”
“啊呀，我们家也要出个秀才才行啊！他要是去当神仙了，我们家小石头怎么办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赵秀才绝对不能去当神仙！”
“嗤！说梦话！你说不当就不当啊！”
晨曦微露，两口子的房间里面有了些光亮，小石头揉着眼睛迷糊的眼睛说：
“娘！我要撒尿！”
“好好！啊！”
阿顾的婆娘，抱着小石头尿在屋内的草木灰里面。
等她回来的时候，阿顾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个死人头！这么早干嘛去啊！鸡还没打鸣啊！”
“你别管！”
赵秀才家里的蟑螂或者跳蚤一类的小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到身影了。
或许，在这些小东西中间流传着一个留言，就是有一个四脚的怪物，专门抓小跳蚤或者蟑螂，搞的这些小动物在赵秀才家里灭了迹了，他的娘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他自己虽然有精神支柱，也无奈何五脏庙的香火不继，庙里的小鬼们早就造了反。
赵光明打算出去转转，打打秋风。
集市之上，萧条了很多。
很多货物都被阿飞抢了去，用作给逍遥派的贡品，所以集市之上就没有什么好卖的。
冷清的集市，只有一家粮食店门口披挂的非常喜庆，红灯笼，红喜字，红对联，喜庆的龙凤呈祥
门口的污秽被净水冲尽。
这么气派，也只有粮食店孙家才有这个实力。
哦，对了，过几天是粮食店老孙头大儿子大婚。
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可以被孙家看上，相必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吧。
赵光明心想，以阿飞的性格，恐怕这成亲税，要老孙家认啊。
他眼下有了吃饭的主意。
说起孙家的粮食，听说是成山成海啊，够东湖镇的人吃一年都有富裕。也不知道孙家的人用了什么方法种的粮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收成好。
一到收获的季节，那孙家的粮食堆比天的高，真是羡煞旁人啊。
孙家大儿子大婚，真的是喜事，喜事。
这本来是极好的事情，但是赵光明却浑身不自在，好像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他回过头来看看，身后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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