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教训
见姚黄来请，王念念让柳儿把药篮留下趁乱拉着姐姐告辞。
惜春院一堆丫鬟婆子趴在墙头探头探脑在看热闹，王念念心里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牵着姐姐走过，到了院门口众人齐齐矮身行礼。
王筱盈无知无觉，王念念只好朝她们点点头。
芸娘已经在梧桐居大门口等，身旁两个婆子正对她说些什么，芸娘脸色有些不好。
等到姐妹俩近前行礼，看到两个女儿的眼眶都红红的，更是怒不可遏，缓了一会才对三姐妹道：“我这边处理些事，你们先回去，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祖母会管的。”
三个小的都应下，由丫鬟伺候着往秋思居走。
已经有婆子急急对她们行了礼跑着进主院了。
几人默默走着，谁也没说话，柳儿和凌香时不时对视一眼，打着眼神官司。
行至竹林，王筱盈还有些神色怔忪，突然出声喊王念念。
“妹妹！”
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的，被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掩盖着，显得她声音轻飘飘的：“我从来不知道她有那么大的怨气，平日里对她都是以姐姐的身份说话，她可是因此恨上我的？”
看着姐姐，王念念于心不忍，皱眉思索了一会才道：“我们只是被她迁怒了，她真正恨的，是她自己吧？
您看大哥和三哥，大哥因为多了个差不多大的兄弟很是高兴，对三哥那样好，每天形影不离带着他读书，三哥也很尊敬长兄。”
王念念越想越有道理，语气逐渐坚定又道：“再看苗姐儿，平时跟我们玩，虽说跟章哥儿吵吵闹闹，但也是把她当弟弟看待，有什么好玩的都会跟他分享。
反观五姐姐，让她一起读书她不来，你去陪她绣花她也对你不敬，别说对你了，刚刚说大伯父的那些话，简直口出狂言，根本就是没把自己当作王家人，没把我们当做自家人。”
是的，王念念觉得她就像个客人，旅居在此，一双眸子在暗处盯着所有人，所有事，觉得把谁都看得透彻，说得不好听点，她是把谁都没放在眼里，包括她自己。
这是不自爱的表现。
王筱盈想了一下还真是，自己想维持姐妹情份，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训导她跟训导亲妹妹是一样的态度，可是人家不仅不领情，刚刚还闹得大家都没脸。
于是像想通了似的，道：“算了算了，既然她的心捂不暖，以后我们还是跟她少来往吧，在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对，就这么办！我可不想再热脸贴她...。”
王筱盈没说完，但意思王念念懂，笑着把话岔开：“姐姐，怎么对她还是等亲回来再说吧，您先回去休息，又奔波半天了。”
王引章罕见的半天没有说话，听了半天，才感觉自己听懂了。
在他眼里，自己亲姐姐只有三姐和七姐，不，七姐姐更亲，他俩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可是不对啊，跟三姐也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啊...
小小的脑瓜子更疑惑了，看了看王筱盈跟自己有点像的脸，又看看王念念跟自己照镜子似的一模一样的脸，恍然大悟般，傻笑起来。
王念念看弟弟的傻模样，心情好了许多，王筱盈神色更是温和，刚才的坏情绪不翼而飞。
姐妹弟弟三人在甬道口分别，王念念和弟弟回了梧桐居，王筱盈则带着丫鬟回了后面的杏花居。
让弟弟去小憩一会，自己带了凌香进入西厢房，看见绿珠和秀雅两个丫鬟居然还站在大厅等，见到她回来不由得眼泪扑簌而落。
王念念看着心里一软，叫凌香给她们拿帕子擦了，凌香松了一口气，嘴里柔声安慰：“小姐去了东院，有事耽搁了，你们也真是的，直愣愣地站在这里做什么！”
绿珠破涕而笑，嘟哝着：“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在这里等着小姐认错。”
不想两个丫鬟胡思乱想，王念念让她们去宴息室等着，自己由凌香陪着进内室更衣，想着待会该怎么给丫鬟们上一课。
细细思索了一会，换了家常的衣裳去了宴息室，留香殷勤地扶着王念念在罗汉床上躺了，绿珠泡了杯红枣蜂蜜茶，秀雅更是凑上前要给王念念捏腿。
王念念不由噗呲一笑，拦住秀雅的手：“好了，你们也坐着歇一歇，我们说会话。”
三个丫鬟都答是，端了小兀子坐在她身边，等凌香让小丫鬟去看住大门，自己关了厅门进了宴息室也坐好了。
王念念道：“你们当中，凌香从我还没一岁就伺候我，其他三个就秀雅晚了三年，大家对我的性格习惯都已了解。我呢，虽然平日里对你们和煦，这都是因为你们伺候我尽心尽力，无一不妥。但是，王家的事，我长辈的事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置喙的！”
声音已经带上了严厉，三个丫鬟脖子一缩，见小姐还有话说，不敢插嘴，只认真听着。
王念念坐起身，神情一肃，又说起早上的事来：“以后再有这种事，我绝不轻饶！”
几个丫鬟都站起身说不敢了，以后都听小姐的吩咐。
王念念打了一棒子，又想着得安她们的心，不然以后都行为木讷，有什么乐趣可言？
静了一会儿，王念念笑了，又道：“都坐下吧，可吓着你们了？”
凌香又松了口气，觉得七小姐训起人来，小小年纪，倒是很有二奶奶的风范，嘴里道：“没有，小姐待我们很好，从来都是轻言细语，这么多年在我们做错事从不多加指责，反而处处教导我们...”
说着便体会到七小姐的不同来，三小姐和八少爷有时候都会对丫鬟发脾气，只有七小姐，从不和丫鬟计较，首饰衣裳，随便自己安排，还有吃食，只夸做的好，又时不时改良几个菜，自己的手艺更是上了一层楼，想到她的早慧，心里不由得动容。
看丫鬟都坐下了，王念念接着说下去：“我想重新给你们分工，之前都是谁有空谁跟我出门，我也渐渐大了，你们又带了小丫鬟，把秀雅和绿珠都挤去了后罩房住。母亲现在掌家，以后还会有更多客人来拜访她，我和小八住这里已有些不便。”
其他丫鬟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有凌香，之前在主院伺候的时候听小姐和夫人二奶奶他们商量过，只是还没决定好什么时候动工。
王念念又道：“母亲已经答应我了，在杏花居旁边那块地开辟出来给我当院子，我准备自己画图布置，你们到时候也帮我参谋参谋，年后开工，要是快的话，夏天就能搬过去。”
不等她们回话，接着说自己的打算。
“留香沉稳少言，以后就在房里掌管我的衣裳首饰。绿珠机灵，以后便帮我掌管茶水吃食，她爱跟人聊天，跟府里人都交好，想来跑厨房应该不是难事。秀雅呢，腿脚灵活，就跟着我随身伺候好了，我去哪她去哪，也不用你们再放下手头的事跟我跑，她与绿珠一起当值，等需要外出的时候再叫你们。你们看可好？”
见小姐心里都明白，还念着各自的优点一一安排好了，几人心里有些感动，都同意小姐的话。
只有凌香很是疑惑：“小姐，她们都安排好了，那我呢？”
王念念便捂了嘴笑：“你啊，还准备跟我留成老姑娘不成？我准备把你嫁出去！”
凌香一惊，随即羞红了脸，不依道：“小姐！我还想再多跟你两年的...”
“好了！”王念念笑着打断她：“我知道你与陈柏师傅两情相悦，一直没有对我说出口，我啊，晚间就跟母亲去提，等你婚后若是想我了还可以随时进府来。”
另外三个都笑嘻嘻地给凌香道喜，凌香满脸通红。
几个人又说了会话，想着时辰还早，王念念想眯一会儿，派绿珠去打探：“母亲回来了就叫醒我。”
绿珠应诺而去，三个丫鬟坐在旁边开始给小姐做起了冬装。
西厢房里宁静祥和，大家都充满了好好过小日子的喜悦。
而梧桐居里，崔氏正雷霆万钧！
梧桐居大门口站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着，其他丫鬟站在院子里。
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崔氏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轻飘飘地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容姨娘，容姨娘的嘴不知道被哪个婆子的布巾子塞住了，此时正在摇头呜咽着。
她旁边的地上，王筱羽被丢在地上跪着，此时她神色惊恐，完全没了刚才在惜春院的嚣张。
“我们王家诗书传家，不行那龌龊之事，但是并非我从小没见过这种事！我之前做事留情，只把你们关在院里，派了嬷嬷看着，衣食住行待你如其他孙女一样，想着细细教导，你总会知道我们的好，可如今，瞧着是养出了头白眼狼来...莫非，你以为我真治不了你？”
说到最后，崔氏冷冷一笑，重重地放下茶盅。
王筱羽更是害怕的发抖，头也低了下去。
芸娘心里暗暗叫苦，母亲说她处事温和，把她留下看着处理家事，让她以后遇到也有应对之法。
大奶奶刘氏头上包了额帕，幸灾乐祸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母女俩，显得对此很是满意。中门更是被人守着，无论是王彦文还是王引泽，谁也别想进来后院求情！
崔氏瞥见大儿媳的神色，暗自摇头，脸色更沉了。
这几年揉搓容姨娘，打压庶女们，还好自己不顾老爷反对把掌家权给了二儿媳，不然肯定会闹出更多事来，泽哥儿也根本无法安心读书，大儿媳觉得这几人是外人，抢了她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泽哥儿也是她的亲孙子！
二郎已经说不定没了，二房就一个章哥儿，大房加起来就俩儿子，王府虽然富贵但是人丁凋零，引章是个读书种子，引安若也要出仕，两兄弟身边不可能连个帮衬的都没有，她绝不能容忍内宅再乱下去！
惜春院一堆丫鬟婆子趴在墙头探头探脑在看热闹，王念念心里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牵着姐姐走过，到了院门口众人齐齐矮身行礼。
王筱盈无知无觉，王念念只好朝她们点点头。
芸娘已经在梧桐居大门口等，身旁两个婆子正对她说些什么，芸娘脸色有些不好。
等到姐妹俩近前行礼，看到两个女儿的眼眶都红红的，更是怒不可遏，缓了一会才对三姐妹道：“我这边处理些事，你们先回去，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祖母会管的。”
三个小的都应下，由丫鬟伺候着往秋思居走。
已经有婆子急急对她们行了礼跑着进主院了。
几人默默走着，谁也没说话，柳儿和凌香时不时对视一眼，打着眼神官司。
行至竹林，王筱盈还有些神色怔忪，突然出声喊王念念。
“妹妹！”
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的，被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掩盖着，显得她声音轻飘飘的：“我从来不知道她有那么大的怨气，平日里对她都是以姐姐的身份说话，她可是因此恨上我的？”
看着姐姐，王念念于心不忍，皱眉思索了一会才道：“我们只是被她迁怒了，她真正恨的，是她自己吧？
您看大哥和三哥，大哥因为多了个差不多大的兄弟很是高兴，对三哥那样好，每天形影不离带着他读书，三哥也很尊敬长兄。”
王念念越想越有道理，语气逐渐坚定又道：“再看苗姐儿，平时跟我们玩，虽说跟章哥儿吵吵闹闹，但也是把她当弟弟看待，有什么好玩的都会跟他分享。
反观五姐姐，让她一起读书她不来，你去陪她绣花她也对你不敬，别说对你了，刚刚说大伯父的那些话，简直口出狂言，根本就是没把自己当作王家人，没把我们当做自家人。”
是的，王念念觉得她就像个客人，旅居在此，一双眸子在暗处盯着所有人，所有事，觉得把谁都看得透彻，说得不好听点，她是把谁都没放在眼里，包括她自己。
这是不自爱的表现。
王筱盈想了一下还真是，自己想维持姐妹情份，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训导她跟训导亲妹妹是一样的态度，可是人家不仅不领情，刚刚还闹得大家都没脸。
于是像想通了似的，道：“算了算了，既然她的心捂不暖，以后我们还是跟她少来往吧，在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对，就这么办！我可不想再热脸贴她...。”
王筱盈没说完，但意思王念念懂，笑着把话岔开：“姐姐，怎么对她还是等亲回来再说吧，您先回去休息，又奔波半天了。”
王引章罕见的半天没有说话，听了半天，才感觉自己听懂了。
在他眼里，自己亲姐姐只有三姐和七姐，不，七姐姐更亲，他俩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可是不对啊，跟三姐也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啊...
小小的脑瓜子更疑惑了，看了看王筱盈跟自己有点像的脸，又看看王念念跟自己照镜子似的一模一样的脸，恍然大悟般，傻笑起来。
王念念看弟弟的傻模样，心情好了许多，王筱盈神色更是温和，刚才的坏情绪不翼而飞。
姐妹弟弟三人在甬道口分别，王念念和弟弟回了梧桐居，王筱盈则带着丫鬟回了后面的杏花居。
让弟弟去小憩一会，自己带了凌香进入西厢房，看见绿珠和秀雅两个丫鬟居然还站在大厅等，见到她回来不由得眼泪扑簌而落。
王念念看着心里一软，叫凌香给她们拿帕子擦了，凌香松了一口气，嘴里柔声安慰：“小姐去了东院，有事耽搁了，你们也真是的，直愣愣地站在这里做什么！”
绿珠破涕而笑，嘟哝着：“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在这里等着小姐认错。”
不想两个丫鬟胡思乱想，王念念让她们去宴息室等着，自己由凌香陪着进内室更衣，想着待会该怎么给丫鬟们上一课。
细细思索了一会，换了家常的衣裳去了宴息室，留香殷勤地扶着王念念在罗汉床上躺了，绿珠泡了杯红枣蜂蜜茶，秀雅更是凑上前要给王念念捏腿。
王念念不由噗呲一笑，拦住秀雅的手：“好了，你们也坐着歇一歇，我们说会话。”
三个丫鬟都答是，端了小兀子坐在她身边，等凌香让小丫鬟去看住大门，自己关了厅门进了宴息室也坐好了。
王念念道：“你们当中，凌香从我还没一岁就伺候我，其他三个就秀雅晚了三年，大家对我的性格习惯都已了解。我呢，虽然平日里对你们和煦，这都是因为你们伺候我尽心尽力，无一不妥。但是，王家的事，我长辈的事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置喙的！”
声音已经带上了严厉，三个丫鬟脖子一缩，见小姐还有话说，不敢插嘴，只认真听着。
王念念坐起身，神情一肃，又说起早上的事来：“以后再有这种事，我绝不轻饶！”
几个丫鬟都站起身说不敢了，以后都听小姐的吩咐。
王念念打了一棒子，又想着得安她们的心，不然以后都行为木讷，有什么乐趣可言？
静了一会儿，王念念笑了，又道：“都坐下吧，可吓着你们了？”
凌香又松了口气，觉得七小姐训起人来，小小年纪，倒是很有二奶奶的风范，嘴里道：“没有，小姐待我们很好，从来都是轻言细语，这么多年在我们做错事从不多加指责，反而处处教导我们...”
说着便体会到七小姐的不同来，三小姐和八少爷有时候都会对丫鬟发脾气，只有七小姐，从不和丫鬟计较，首饰衣裳，随便自己安排，还有吃食，只夸做的好，又时不时改良几个菜，自己的手艺更是上了一层楼，想到她的早慧，心里不由得动容。
看丫鬟都坐下了，王念念接着说下去：“我想重新给你们分工，之前都是谁有空谁跟我出门，我也渐渐大了，你们又带了小丫鬟，把秀雅和绿珠都挤去了后罩房住。母亲现在掌家，以后还会有更多客人来拜访她，我和小八住这里已有些不便。”
其他丫鬟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有凌香，之前在主院伺候的时候听小姐和夫人二奶奶他们商量过，只是还没决定好什么时候动工。
王念念又道：“母亲已经答应我了，在杏花居旁边那块地开辟出来给我当院子，我准备自己画图布置，你们到时候也帮我参谋参谋，年后开工，要是快的话，夏天就能搬过去。”
不等她们回话，接着说自己的打算。
“留香沉稳少言，以后就在房里掌管我的衣裳首饰。绿珠机灵，以后便帮我掌管茶水吃食，她爱跟人聊天，跟府里人都交好，想来跑厨房应该不是难事。秀雅呢，腿脚灵活，就跟着我随身伺候好了，我去哪她去哪，也不用你们再放下手头的事跟我跑，她与绿珠一起当值，等需要外出的时候再叫你们。你们看可好？”
见小姐心里都明白，还念着各自的优点一一安排好了，几人心里有些感动，都同意小姐的话。
只有凌香很是疑惑：“小姐，她们都安排好了，那我呢？”
王念念便捂了嘴笑：“你啊，还准备跟我留成老姑娘不成？我准备把你嫁出去！”
凌香一惊，随即羞红了脸，不依道：“小姐！我还想再多跟你两年的...”
“好了！”王念念笑着打断她：“我知道你与陈柏师傅两情相悦，一直没有对我说出口，我啊，晚间就跟母亲去提，等你婚后若是想我了还可以随时进府来。”
另外三个都笑嘻嘻地给凌香道喜，凌香满脸通红。
几个人又说了会话，想着时辰还早，王念念想眯一会儿，派绿珠去打探：“母亲回来了就叫醒我。”
绿珠应诺而去，三个丫鬟坐在旁边开始给小姐做起了冬装。
西厢房里宁静祥和，大家都充满了好好过小日子的喜悦。
而梧桐居里，崔氏正雷霆万钧！
梧桐居大门口站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着，其他丫鬟站在院子里。
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崔氏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轻飘飘地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容姨娘，容姨娘的嘴不知道被哪个婆子的布巾子塞住了，此时正在摇头呜咽着。
她旁边的地上，王筱羽被丢在地上跪着，此时她神色惊恐，完全没了刚才在惜春院的嚣张。
“我们王家诗书传家，不行那龌龊之事，但是并非我从小没见过这种事！我之前做事留情，只把你们关在院里，派了嬷嬷看着，衣食住行待你如其他孙女一样，想着细细教导，你总会知道我们的好，可如今，瞧着是养出了头白眼狼来...莫非，你以为我真治不了你？”
说到最后，崔氏冷冷一笑，重重地放下茶盅。
王筱羽更是害怕的发抖，头也低了下去。
芸娘心里暗暗叫苦，母亲说她处事温和，把她留下看着处理家事，让她以后遇到也有应对之法。
大奶奶刘氏头上包了额帕，幸灾乐祸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母女俩，显得对此很是满意。中门更是被人守着，无论是王彦文还是王引泽，谁也别想进来后院求情！
崔氏瞥见大儿媳的神色，暗自摇头，脸色更沉了。
这几年揉搓容姨娘，打压庶女们，还好自己不顾老爷反对把掌家权给了二儿媳，不然肯定会闹出更多事来，泽哥儿也根本无法安心读书，大儿媳觉得这几人是外人，抢了她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泽哥儿也是她的亲孙子！
二郎已经说不定没了，二房就一个章哥儿，大房加起来就俩儿子，王府虽然富贵但是人丁凋零，引章是个读书种子，引安若也要出仕，两兄弟身边不可能连个帮衬的都没有，她绝不能容忍内宅再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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