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鹿肉
到了正房，芸娘已经在内室准备梳洗了。
大丫鬟正在帮着她拆卸耳环。
芸娘耳环上的珍珠不知道什么品种，不过米粒大小，一只耳环上串了十几粒，在明晃晃的烛灯照耀下，透露出晶莹的光。
王念念就站在一侧看着她们忙活，口中跟母亲说着话，“娘，我已经看到舅舅送给我的匣子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不过舅舅给的必定是好东西，我今晚就决定抱着匣子睡觉好了！”
“里面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你就给我贫嘴吧！”芸娘也知道女儿不过是在彩衣娱亲，微微侧头笑着斜睨女儿一眼。
“娘，女儿在您面前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逗您开心的，”王念念看到光滑的镜面上母亲笑得如花儿灿烂，那笑容竟然比珠光还炫丽几分，眼里惊艳，又道：“娘，您可真漂亮，我真希望每天都能看见您笑。”
这是真心话，芸娘已经很少跟从前似的开怀大笑了，即使对引章勤奋考上县学也是欣慰抹眼泪多。
芸娘听着一愣，想到什么，那笑容就慢慢有些苦涩，“我哪里漂亮，你外祖母才是最漂亮的。娘连章哥儿都护不住，再漂亮有什么用。”
又没有人看......
见母亲又自怜自艾起来，王念念想也没想道：“我不管，母亲就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母亲！”
说着把脸凑过去镜子前，跟芸娘对比起来，暖黄的灯光照耀下弱化了母亲眼角的细纹，显得肤色更加细腻，表情更加柔和。镜子里一个瓜子脸清丽动人，一个鹅蛋脸圆润娇俏，两人俱是双大眼睛，挺翘的鼻，一大一小看起来有七分相似的母女居然各有千秋。
王念念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肉脸蛋，总觉得自己有些吃胖了，自嘲着：“娘您看，我脸多胖啊，您这样的才是美人，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
说完王念念直起身子，认真看着镜中的母亲。
芸娘伸直了手抚过自己的脸颊，眼神带着不确定问镜中的人：“是么？你觉得母亲是美人？从前她说......”见女儿盯着自己瞧又停下话头，低着头掩饰似的去取手上的金镯子。
“她”是谁？
听着也不像父亲。
王念念看母亲不愿意说，也不计较。
她不管从前谁说，只觉得那人瞎了眼，母亲从前娇嫩艳丽，现在更是有着含蓄的美丽，“是真的！您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您就像牡丹花儿盛开一样，比那牡丹花还要妍丽，你们说我说对不对？”
说着又看着身边一圈的丫鬟，征求她们的意见。
丫鬟哪里敢说不对，何况二奶奶是真的漂亮，连带着留香，她们都七嘴八舌夸着芸娘好看，说七小姐说的是真的。
中原地区才适宜栽种牡丹，自己从前也在院子里种过的，俱是没活成，女儿都没见过牡丹盛开，哪知道牡丹花长什么样儿，不过在逗自己开心罢了！
芸娘被她们一人一句吵得头嗡嗡的，不由展露出一个笑容，使她面容多了几分和煦，少了几分愁苦，“好了好了，我好看我好看，依着你！”
王念念笑嘻嘻地把篦梳递给母亲梳头的大丫鬟，那丫鬟就对她和善一笑，去给芸娘卷起头发。
芸娘见女儿洗漱好就来给她问安了，必定还没吃东西，抬手示意丫鬟停下，想让女儿回屋去，转头看着女儿道：“你还没用晚膳吧？先回去吃点东西，你舅舅送了鹿肉来，灶上娘给你留了些，你待会儿可别贪多，免得吃多了积食。”
等女儿点头后又道：“夜里风大，我也不留你了，快些回去吧！”
王念念仔细观察母亲的神色，见母亲状态好些，笑着道“是”。
脚步却没挪动。
钗环卸尽，头发也包好了，芸娘看女儿还在这儿，她站起身笑道：“娘也累了，要去洗漱了上床歇息，可别在这儿吵得我脑仁疼了”伸出食指点了点王念念的额头。
虽是抱怨的话，但是又带着对自己的宠溺，她又逗着母亲开心，“女儿可是最文静不过的人，哪里吵啦？何况女儿说的是实话！”
她故作懵懂。
丫鬟们都笑起来。
“你可是最文静了！”芸娘笑着，语气怎么听都有些言不由衷，又让丫鬟送她出去，告诉她：“明儿一早先跟我去四逸堂给你祖母问安，车马我都打好了招呼，你要出门记得跟我说一声。”
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顶。
王念念微微低头乖顺地让母亲抚摸。
口中道“是，母亲也早些歇息，这几日想必您也累坏了。”
她此刻只觉得幸福。
“知道了，回屋去吧。”
芸娘放下手。
见目的达到，王念念就知趣的行了个福礼告辞。
出了正房的大门，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等到了西厢房，屋里明晃晃的，厅堂里的桌上已经摆了食盒，绿珠上前道：“小姐，听说这是二奶奶特地给您留的鹿肉，我便直接提过来了。”
这事自己已经知道，于是王念念让她们摆碗筷，“好久不曾吃了，都快忘了什么味。”
一面让小丫鬟给自己净手。
“灶上的婆子特地让我阿婆做的，说我们可是最会做这些，二奶奶吃了都觉得好，您快尝尝。”绿珠说着。
这时碗碟都摆好了，王念念擦干了手坐下来，绿珠就给小姐递上了筷子。
拿过筷箸夹了块放在嘴里，肉质软嫩弹牙，一点膻味都不见，她咽下去了才赞了句：“做这些吃食，还是你们那的人手艺好些。”
她微微颔首，说完，小口小口用起晚膳来。
“只要小姐喜欢便行！”绿珠笑道。
绿珠和留香小声说着话，语气种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们从前是不是经常吃狍子肉？和鹿肉差不多味道的，我怎么记不得太清楚了。”
留香给小姐倒了杯茶，站到一旁去才回她：“你没记错，我们那边的林子深处经常捉到梅花鹿和狍子，不过家里舍不得放盐和香料调味，那肉吃起来也无甚好吃，家里只有过年才舍得做顿好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不然好吃的我肯定不会忘记”，绿珠附和笑道：“那狍子可好抓了，一看见人尾巴的白毛就会炸开，愣愣地看着我们。”
“狍子倒是没什么稀罕的，附近到处都有，”留香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还真的吃了不少，“还有大黑熊，大野猪这些偶尔能见的，连最难抓的大虫我都尝过。”
“哇，那你比我吃得还多，我们那边就没见过有人能打到大虫的，都是听说！”
“大虫要村里人合伙去才抓的到，而且它们行踪不定，去狩猎总会有人受伤，得了也会拿去城里卖，听说那些达官贵胄最爱拿骨头做药泡酒了，比肉还贵些。”
“是呢，一个人去肯定要被吞入腹中的！我阿婆说她小时候去山上采蘑菇，正在松树底下挖着菌子呢，看到不远的坡上有只花斑大虫躺在那里睡觉，吓得篮子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我也是我也是，听我姥姥说，她小时候挑了扁担路过响鼓岭，是一群人去镇上赶集的，结果看见石头那边有只大虫趴在那里晒太阳，一群小姑娘小伙子吓得嚎着滚下山的，连担子都不要了。”
“哈哈，说到嚎，我们那附近还有狼，总是半夜嗷嗷的，可吓人了，我有段时间吓得总躲在阿婆的被窝里，阿婆现在还经常拿这件事来取笑我。”
......
王念念听着她们就这样随意地说着后世的保护动物们，碗里的鹿肉都不觉得香了，心惊胆颤吃完这顿饭。
直到躺在床上还无法回神。
她脑中念叨着这奇妙的经历，甩了甩头进入空间忙碌。
第二日一早给母亲请安，姐姐没有来，芸娘带着王念念去了四逸堂。
路上王念念忍不住问芸娘：“母亲，姐姐最近很忙吗？”
芸娘一边走着一边回答女儿：“你姐姐要学算账，不得空闲，我把陈嬷嬷都叫去给她用了。”
走在母亲一侧的王念念不由咋舌，算上柳儿和巧儿这些跟着学的，母亲和祖母这两位教导的，加上陈嬷嬷也过去指点，共有四五个人了。
看来这里的人十分注重女子婚前的教育。
“姐姐学了看账本，打算盘，这样不知何时才能算学成？”
她歪着头问道。
芸娘看了小女儿一眼，“学成倒是简单，一家的账本都有个标准在那里，怎么也越不过那些事儿去，主要是遇到突发情况要学会应对。”
见她不懂，又细细教导她，“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用女儿家出去做生意，但是也要学会看账本和打算盘，会算数术，把内宅开销做到分配轻重得宜，若手里的田地铺子又多，对外院钱财开支也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行，还要防着外院的管事糊弄我们，欺负我们内宅妇人不懂行。”
见女儿若有所思地点头，芸娘又道：“你姐姐是长女，必定是要嫁给差不多的人家做宗妇的，她学琴棋的教习师父我已经叫停了，你也别去打扰你姐姐，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
大丫鬟正在帮着她拆卸耳环。
芸娘耳环上的珍珠不知道什么品种，不过米粒大小，一只耳环上串了十几粒，在明晃晃的烛灯照耀下，透露出晶莹的光。
王念念就站在一侧看着她们忙活，口中跟母亲说着话，“娘，我已经看到舅舅送给我的匣子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不过舅舅给的必定是好东西，我今晚就决定抱着匣子睡觉好了！”
“里面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你就给我贫嘴吧！”芸娘也知道女儿不过是在彩衣娱亲，微微侧头笑着斜睨女儿一眼。
“娘，女儿在您面前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逗您开心的，”王念念看到光滑的镜面上母亲笑得如花儿灿烂，那笑容竟然比珠光还炫丽几分，眼里惊艳，又道：“娘，您可真漂亮，我真希望每天都能看见您笑。”
这是真心话，芸娘已经很少跟从前似的开怀大笑了，即使对引章勤奋考上县学也是欣慰抹眼泪多。
芸娘听着一愣，想到什么，那笑容就慢慢有些苦涩，“我哪里漂亮，你外祖母才是最漂亮的。娘连章哥儿都护不住，再漂亮有什么用。”
又没有人看......
见母亲又自怜自艾起来，王念念想也没想道：“我不管，母亲就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母亲！”
说着把脸凑过去镜子前，跟芸娘对比起来，暖黄的灯光照耀下弱化了母亲眼角的细纹，显得肤色更加细腻，表情更加柔和。镜子里一个瓜子脸清丽动人，一个鹅蛋脸圆润娇俏，两人俱是双大眼睛，挺翘的鼻，一大一小看起来有七分相似的母女居然各有千秋。
王念念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肉脸蛋，总觉得自己有些吃胖了，自嘲着：“娘您看，我脸多胖啊，您这样的才是美人，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
说完王念念直起身子，认真看着镜中的母亲。
芸娘伸直了手抚过自己的脸颊，眼神带着不确定问镜中的人：“是么？你觉得母亲是美人？从前她说......”见女儿盯着自己瞧又停下话头，低着头掩饰似的去取手上的金镯子。
“她”是谁？
听着也不像父亲。
王念念看母亲不愿意说，也不计较。
她不管从前谁说，只觉得那人瞎了眼，母亲从前娇嫩艳丽，现在更是有着含蓄的美丽，“是真的！您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您就像牡丹花儿盛开一样，比那牡丹花还要妍丽，你们说我说对不对？”
说着又看着身边一圈的丫鬟，征求她们的意见。
丫鬟哪里敢说不对，何况二奶奶是真的漂亮，连带着留香，她们都七嘴八舌夸着芸娘好看，说七小姐说的是真的。
中原地区才适宜栽种牡丹，自己从前也在院子里种过的，俱是没活成，女儿都没见过牡丹盛开，哪知道牡丹花长什么样儿，不过在逗自己开心罢了！
芸娘被她们一人一句吵得头嗡嗡的，不由展露出一个笑容，使她面容多了几分和煦，少了几分愁苦，“好了好了，我好看我好看，依着你！”
王念念笑嘻嘻地把篦梳递给母亲梳头的大丫鬟，那丫鬟就对她和善一笑，去给芸娘卷起头发。
芸娘见女儿洗漱好就来给她问安了，必定还没吃东西，抬手示意丫鬟停下，想让女儿回屋去，转头看着女儿道：“你还没用晚膳吧？先回去吃点东西，你舅舅送了鹿肉来，灶上娘给你留了些，你待会儿可别贪多，免得吃多了积食。”
等女儿点头后又道：“夜里风大，我也不留你了，快些回去吧！”
王念念仔细观察母亲的神色，见母亲状态好些，笑着道“是”。
脚步却没挪动。
钗环卸尽，头发也包好了，芸娘看女儿还在这儿，她站起身笑道：“娘也累了，要去洗漱了上床歇息，可别在这儿吵得我脑仁疼了”伸出食指点了点王念念的额头。
虽是抱怨的话，但是又带着对自己的宠溺，她又逗着母亲开心，“女儿可是最文静不过的人，哪里吵啦？何况女儿说的是实话！”
她故作懵懂。
丫鬟们都笑起来。
“你可是最文静了！”芸娘笑着，语气怎么听都有些言不由衷，又让丫鬟送她出去，告诉她：“明儿一早先跟我去四逸堂给你祖母问安，车马我都打好了招呼，你要出门记得跟我说一声。”
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顶。
王念念微微低头乖顺地让母亲抚摸。
口中道“是，母亲也早些歇息，这几日想必您也累坏了。”
她此刻只觉得幸福。
“知道了，回屋去吧。”
芸娘放下手。
见目的达到，王念念就知趣的行了个福礼告辞。
出了正房的大门，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等到了西厢房，屋里明晃晃的，厅堂里的桌上已经摆了食盒，绿珠上前道：“小姐，听说这是二奶奶特地给您留的鹿肉，我便直接提过来了。”
这事自己已经知道，于是王念念让她们摆碗筷，“好久不曾吃了，都快忘了什么味。”
一面让小丫鬟给自己净手。
“灶上的婆子特地让我阿婆做的，说我们可是最会做这些，二奶奶吃了都觉得好，您快尝尝。”绿珠说着。
这时碗碟都摆好了，王念念擦干了手坐下来，绿珠就给小姐递上了筷子。
拿过筷箸夹了块放在嘴里，肉质软嫩弹牙，一点膻味都不见，她咽下去了才赞了句：“做这些吃食，还是你们那的人手艺好些。”
她微微颔首，说完，小口小口用起晚膳来。
“只要小姐喜欢便行！”绿珠笑道。
绿珠和留香小声说着话，语气种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们从前是不是经常吃狍子肉？和鹿肉差不多味道的，我怎么记不得太清楚了。”
留香给小姐倒了杯茶，站到一旁去才回她：“你没记错，我们那边的林子深处经常捉到梅花鹿和狍子，不过家里舍不得放盐和香料调味，那肉吃起来也无甚好吃，家里只有过年才舍得做顿好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不然好吃的我肯定不会忘记”，绿珠附和笑道：“那狍子可好抓了，一看见人尾巴的白毛就会炸开，愣愣地看着我们。”
“狍子倒是没什么稀罕的，附近到处都有，”留香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还真的吃了不少，“还有大黑熊，大野猪这些偶尔能见的，连最难抓的大虫我都尝过。”
“哇，那你比我吃得还多，我们那边就没见过有人能打到大虫的，都是听说！”
“大虫要村里人合伙去才抓的到，而且它们行踪不定，去狩猎总会有人受伤，得了也会拿去城里卖，听说那些达官贵胄最爱拿骨头做药泡酒了，比肉还贵些。”
“是呢，一个人去肯定要被吞入腹中的！我阿婆说她小时候去山上采蘑菇，正在松树底下挖着菌子呢，看到不远的坡上有只花斑大虫躺在那里睡觉，吓得篮子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我也是我也是，听我姥姥说，她小时候挑了扁担路过响鼓岭，是一群人去镇上赶集的，结果看见石头那边有只大虫趴在那里晒太阳，一群小姑娘小伙子吓得嚎着滚下山的，连担子都不要了。”
“哈哈，说到嚎，我们那附近还有狼，总是半夜嗷嗷的，可吓人了，我有段时间吓得总躲在阿婆的被窝里，阿婆现在还经常拿这件事来取笑我。”
......
王念念听着她们就这样随意地说着后世的保护动物们，碗里的鹿肉都不觉得香了，心惊胆颤吃完这顿饭。
直到躺在床上还无法回神。
她脑中念叨着这奇妙的经历，甩了甩头进入空间忙碌。
第二日一早给母亲请安，姐姐没有来，芸娘带着王念念去了四逸堂。
路上王念念忍不住问芸娘：“母亲，姐姐最近很忙吗？”
芸娘一边走着一边回答女儿：“你姐姐要学算账，不得空闲，我把陈嬷嬷都叫去给她用了。”
走在母亲一侧的王念念不由咋舌，算上柳儿和巧儿这些跟着学的，母亲和祖母这两位教导的，加上陈嬷嬷也过去指点，共有四五个人了。
看来这里的人十分注重女子婚前的教育。
“姐姐学了看账本，打算盘，这样不知何时才能算学成？”
她歪着头问道。
芸娘看了小女儿一眼，“学成倒是简单，一家的账本都有个标准在那里，怎么也越不过那些事儿去，主要是遇到突发情况要学会应对。”
见她不懂，又细细教导她，“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用女儿家出去做生意，但是也要学会看账本和打算盘，会算数术，把内宅开销做到分配轻重得宜，若手里的田地铺子又多，对外院钱财开支也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行，还要防着外院的管事糊弄我们，欺负我们内宅妇人不懂行。”
见女儿若有所思地点头，芸娘又道：“你姐姐是长女，必定是要嫁给差不多的人家做宗妇的，她学琴棋的教习师父我已经叫停了，你也别去打扰你姐姐，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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