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乾坤能大，蛟龙不是池中物
送走紫慕后雨格对外公表示希望去那个什么教习坊学习，雨励对雨格的学习态度极其满意，不过却没有马上答应他，他揽着雨格的肩膀，两人一边在宫里散步一边交流。雨格的赫尔织语说得还很烂，只会几句简单的口语，不过好在雨励外公会说锋族的语言。
“雨格啊，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个可以先缓几天，你现在还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办。”雨励说着，也不等雨格询问，便继续说道，“你那头刹靥罗，可是万中无一的神品，如果让它在野外自然生长，它的奔跑速度甚至可以追上逐日巨人，但是一旦被人类收伏饲养，它的潜力反而会被压制。”
雨格顿时明白外公要说什么了，他恍然道：“是因为它和人类在一起后，就没机会成长了吗？”
雨励欣慰地说道：“你母亲果然没有说错你，你很聪明。不错，龙马在野外是有不少天敌的，在某些天敌面前，它的奔跑速度并不占优势，而且它捕猎时的口味很刁，肉质难吃的猎物就算抓住了它也不吃。在野外，它们的一生都在奔跑，时时刻刻都在消耗能量，所以捕猎也十分频繁，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它们的奔跑速度会越来越快。”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外公？”
“是的，有一个办法，不过会很危险，你很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它。”雨励郑重的说道。
“是什么办法？”
“放养，把它放归野外，任它自生自灭，完全不去管它。”
“噢，危险的意思是不是说，它将来有可能会不认我这个主人？”
“是有这个可能，所以你需要定期去探望一下它，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动物的忠诚度要比人类高许多，它们一旦认了主，就一生也不会背叛，除非是它的主人死了；而且它们认人的方式和人类不一样，它们是靠气息，就算你的容颜完全改变了，它也能认出你来。我说的危险，就是指生命危险，毕竟它从小是跟着你长大的，对危险的意识已经很淡薄了。你应该也没有刻意教过它狩猎技巧吧？它现在学会狩猎，都是凭借自己的天赋本能，挑选一些弱小的动物来猎杀。可是一旦它独自在野外生存，有些危险就由不得它不去面对了。”
雨格低头思索，他首先想到的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在地球上已经很少有适合野生动物生存的环境了，所以野生虎极其罕见，让老虎待在动物园里反而是最佳选择。但是这个世界不同，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活动范围可能只占整个星球的极少一部分，大部分地方都是极其危险的，充满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只思考了一小会儿，雨格便下定决心了，“外公，你有比较好的地方推荐吗，让它在哪里成长比较好？”
雨励点头，“嗯，有的，在咱们大堡西边和南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很适合它生存。不过西边有蛮获野人，它们武力不弱，而且极其嗜血，南边野人少一点，但是有很多极其厉害的野兽。要把它放归到哪里，你自己决定。”
“咱们大堡里面没有合适的地方吗？我这一路过来，看到好多荒原。”雨格现在对小龙马已经有感谢了，一听要放养到大堡外面，还是有些担心。
雨励摇头道：“在大堡里面很难找到这种地方，早在建堡之初，大堡里面人类无法对付的大型野兽几乎都被清空了，现在对于咱们人类来说，野外仍然很危险，但是对于刹靥罗而言，大堡里面是没有它的天敌的。”
“去南边吧。”雨格想了想做决定道。
小龙马现在生活的极其舒适，雨格极少管它，它爱去哪就去哪，因为励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它是雨格的坐骑，所以也没有人限制它的脚步，有些就算雨格本人都不方便去的地方，它一样大摇大摆的来去自如，这或许就是动物和人相比，最奇葩的一个优势吧。
雨格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励王府的厨房里偷食吃。厨房的管事人赫连奇这两天被这头畜生骚扰的极其郁闷，可是打又打不得，而且他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它，所以正憋了一肚子气，一直咒骂不已。
雨格悄然走近，听到他是在说自己的坐骑，忍不住好奇便问了出来：“它怎么了？”
赫连奇吓了一跳，不过仍然据实回答道：“这个畜——啊，你的这头坐骑啊，吃东西太糟蹋了，而且还特别挑食。你喂它吧，它还偏偏不肯吃，可是你刚把肉收起来，它又偷着吃。这还不算，肉不嫩它不吃，肉不鲜它也不吃，咬一口就扔一边，扔的厨房里到处都是。”
雨格哭笑不得地看着小龙马，扯了扯它的耳朵骂道：“小家伙，你怎么那么调皮，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小龙马嗞了下鼻子，也不知道它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雨格只好代它道歉：“不好意思啊，赫连大叔，我这就把它带走，以后它不会再来了。”
整个宫殿只有这里才能找到吃的，不来这里吃，还能去哪里吃？赫连奇以为雨格生气了，这可是励王的外孙子，得罪不得的，他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没有、哦……怪它的意思，这两天我也有些琢磨透它的脾气了，以后一定可以喂好它的。”
雨格知道他误会了，他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等下就会带着它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赫连奇这才释然，陪着笑送雨格离开。
励王对这个外孙子真是喜爱到了极点，他竟然决定要亲自陪着雨格去放养小龙马，这一路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励王笑着解释道：“我已经好多年没出过盛邪忽察了，再不走动一下，恐怕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出了盛邪忽察的南门再往东南走6000米，就是赫尔织金大堡的官方駺场，占地方圆18公里，养殖了上万头駺骞，石头就是在这里挑战闪骑。
雨格想和石头打个招呼再走，另外他对駺场也颇感兴趣，所以决定亲自来一趟。雨励闻听此言，也来了兴趣，便决定陪着一起去。爷孙两个吃过午饭后一路策“马”狂奔，连个侍卫都没带，傍晚时分终于来到闪骑营，一个骑卫把两人引入草场，指着极远处的两个黑点说道：“励王、殿下，青合台大人和石头少爷正在那里比赛。”
“哦？”励王来了兴趣，“他们谁更厉害一些？”
骑卫答道：“一开始青合台大人更厉害一些，不过石头少爷进步很快，现在虽然还是赢不了，但是青合台大人已经甩不掉他了。”
雨格惊讶地叫道：“石头竟然这么厉害？我们过去看看。”说完后轻轻一拍小龙马的头，率先跑过去。之前因为要等雨励，雨格一直压抑着不让小龙马全力奔跑，这会儿再没了顾忌，立刻就把雨励的闪骑抛开老远。小龙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撒开了跑，当真是疾疾如离弦之箭，只是这一人一兽的身高差实在有些萌，如果有地球人远远看到，会以为有个疯子正骑着一头羊在狂奔。
不多时雨格追上两人，石头兴奋地大叫道：“雨格，这里太爽了，比在家好。你看我这头闪骑怎么样，是青合台大哥帮我挑的……我很快就能赢他……它叫小奇，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小奇现在已经认可了这个名字……来小奇，和雨格打个招呼。”
雨格若不是事先知道他在与青合台骞駺，恐怕都听不懂他说什么，他知道石头说话一向很跳脱，也不在意，微笑着说道：“看出来了，你在这里玩得很开心啊，连聚餐都不回去。”
三个人把坐骑并在一起慢慢散步，雨格顿时就觉得自己矮了他们两个一头，郁闷的直接跳下马来。石头和青合台也看出了问题所在，齐声大笑，一起下駺，也不牵辔头，任由自己的坐骑奔走。
雨格对两人说了自己想要放养龙马的打算，然后询问石头愿不愿意跟随自己一起去。石头自然高兴地答应，连青合台都犹豫着表示想跟着去，他有公务在身，是很难得有时间出去走走的。
雨格笑着说道，“你可是有公职在身的人，励王会允许你去吗……哦，你竟然会说冯族的语言？”雨格这才反应过来，青合台说的不是赫尔织语，继而他想起来，石头也不太会说大堡的语言，如果青合台不会说冯族的语言，他们恐怕还没办法交流。
青合台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掌握一门外语，对于画师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巧这时候雨励也追了上来，青合台急忙下跪行礼，至于石头，就完全没有这种觉悟了，冯峄的礼节里并没有跪礼，他的字典里从来也没有下跪这个词。
雨励让青合台免礼，然后说道：“青合台想去就一起去吧，你是长冶人，我们的路线刚好是你的回家路线，有你跟着也会方便许多。”没想到间隔那么远，他就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其实雨励来这里之前就有意要青合台跟着一起去，就算青合台不说他也会直接下令，现在有青合台自己主动提出，自然是更好了。这一路一来一回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总得有人去跑前忙后伺候食宿，在他眼里雨格和石头都还是孩子，而且不太熟悉赫尔织语，他也不准备带宫里的侍卫，因为侍卫们太贴心，而他一直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并不贪图享乐。让青合台去做就十分便利，这个年轻人全凭战功才走到今天，并不会刻意巴结自己。
骑营草场的駺骞其实就属于放养状态，闪骑营的工作只是负责驻守，同时训练骑兵，他们不会理会是不是有哪一只駺骞被野兽叼走了、没吃饭、或者生病了，这些闪骑营全不管。
“駺骞是群居型动物，”青合台对雨格介绍道，“不过很松散，不像狼群那样由一头狼王带领，它们只是习惯性地生活在一起，但是谁也不管谁。当然，到了交配的季节雄性之间也会发生争斗，而且斗的很厉害，一到那个季节，连狼群都不敢过来骚扰。”
“大堡里面也有狼？”雨格惊讶道。
“当然有狼了，”青合台理所当然地说道，“不但有狼，还有青博兽，幸好它是独行客，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石头惊喜道：“这里有博兽？太好了，我们进大堡之前还吃过一只头，特别好吃！”
“哦，不是那种肉特别好吃的博兽，是青博兽，它比博兽要大一些，也更凶猛一些，而且有角，它的肉质很粗糙，可不好吃。”
石头了然地点点头：“那这里有博兽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特别稀少，不太好找。”
雨格没有说话，他这时才彻底转过弯来，大堡不是堡，而是一个国家。他一直把大堡的“堡”翻译成地球上城堡的“堡”，因为惯性思维而把大堡内部想象成一个面积不大，但是相当安全的地方，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这里的大堡，是货真价实的超级大国，国土面积不比中国小。
雨格好奇道：“那么大的草场，你们照看得过来吗？”
青合台笑道：“那有什么照看不过来的，你不要小看这些駺骞，它们虽然吃的是草，打起架来可是比狼群更狠，成群出现的成年駺骞除了狼群之外很少有其他野兽敢惹的，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就算被狼群吃了也无所谓啊，反正养着也没什么用。我们在这里守着，可不是为了照顾它们，它们也不需要我们的照顾，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可神奇着呢。”
石头大叫道：“怎么可能会没有用，杀了吃肉也是好的啊，总比便宜了野狼强吧？”
青合台原来春风拂面般的笑脸立刻就阴冷起来，变成了十二月的冬天，他冷冷地说道：“它们是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在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救你一命的兄弟，不是任人宰割吃肉的畜生。”
一句话说得石头张口结舌，心里面恐慌不已，他没想到青合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雨格倒是很能理解青合台的想法，其实就算是在地球上，中国古代的军队中也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是万不得已，绝不会杀害马匹坐骑，即使是敌人也不会。像青合台这种军人，他们的多半生都是与自己的坐骑相依为命，在他们眼中，駺骞可能比许多人类都尊贵。
不过他也理解石头的心性，石头本身就是猎人，如果没有别的际遇，他可能一生都会在打猎中度过，猎人虽然顿顿吃肉，但是生活还是很艰辛的，这就养成了他们节约每一粒粮食的习惯。这两人其实都没有错，只是他们所站的角度和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已。
雨格急忙出声劝解，主要是替石头解释，告诉青合台石头并非是有意要这样说，他只是没有意识到骞駺对于军人的重要性。
“雨格啊，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个可以先缓几天，你现在还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办。”雨励说着，也不等雨格询问，便继续说道，“你那头刹靥罗，可是万中无一的神品，如果让它在野外自然生长，它的奔跑速度甚至可以追上逐日巨人，但是一旦被人类收伏饲养，它的潜力反而会被压制。”
雨格顿时明白外公要说什么了，他恍然道：“是因为它和人类在一起后，就没机会成长了吗？”
雨励欣慰地说道：“你母亲果然没有说错你，你很聪明。不错，龙马在野外是有不少天敌的，在某些天敌面前，它的奔跑速度并不占优势，而且它捕猎时的口味很刁，肉质难吃的猎物就算抓住了它也不吃。在野外，它们的一生都在奔跑，时时刻刻都在消耗能量，所以捕猎也十分频繁，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它们的奔跑速度会越来越快。”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外公？”
“是的，有一个办法，不过会很危险，你很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它。”雨励郑重的说道。
“是什么办法？”
“放养，把它放归野外，任它自生自灭，完全不去管它。”
“噢，危险的意思是不是说，它将来有可能会不认我这个主人？”
“是有这个可能，所以你需要定期去探望一下它，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动物的忠诚度要比人类高许多，它们一旦认了主，就一生也不会背叛，除非是它的主人死了；而且它们认人的方式和人类不一样，它们是靠气息，就算你的容颜完全改变了，它也能认出你来。我说的危险，就是指生命危险，毕竟它从小是跟着你长大的，对危险的意识已经很淡薄了。你应该也没有刻意教过它狩猎技巧吧？它现在学会狩猎，都是凭借自己的天赋本能，挑选一些弱小的动物来猎杀。可是一旦它独自在野外生存，有些危险就由不得它不去面对了。”
雨格低头思索，他首先想到的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在地球上已经很少有适合野生动物生存的环境了，所以野生虎极其罕见，让老虎待在动物园里反而是最佳选择。但是这个世界不同，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活动范围可能只占整个星球的极少一部分，大部分地方都是极其危险的，充满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只思考了一小会儿，雨格便下定决心了，“外公，你有比较好的地方推荐吗，让它在哪里成长比较好？”
雨励点头，“嗯，有的，在咱们大堡西边和南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很适合它生存。不过西边有蛮获野人，它们武力不弱，而且极其嗜血，南边野人少一点，但是有很多极其厉害的野兽。要把它放归到哪里，你自己决定。”
“咱们大堡里面没有合适的地方吗？我这一路过来，看到好多荒原。”雨格现在对小龙马已经有感谢了，一听要放养到大堡外面，还是有些担心。
雨励摇头道：“在大堡里面很难找到这种地方，早在建堡之初，大堡里面人类无法对付的大型野兽几乎都被清空了，现在对于咱们人类来说，野外仍然很危险，但是对于刹靥罗而言，大堡里面是没有它的天敌的。”
“去南边吧。”雨格想了想做决定道。
小龙马现在生活的极其舒适，雨格极少管它，它爱去哪就去哪，因为励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它是雨格的坐骑，所以也没有人限制它的脚步，有些就算雨格本人都不方便去的地方，它一样大摇大摆的来去自如，这或许就是动物和人相比，最奇葩的一个优势吧。
雨格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励王府的厨房里偷食吃。厨房的管事人赫连奇这两天被这头畜生骚扰的极其郁闷，可是打又打不得，而且他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它，所以正憋了一肚子气，一直咒骂不已。
雨格悄然走近，听到他是在说自己的坐骑，忍不住好奇便问了出来：“它怎么了？”
赫连奇吓了一跳，不过仍然据实回答道：“这个畜——啊，你的这头坐骑啊，吃东西太糟蹋了，而且还特别挑食。你喂它吧，它还偏偏不肯吃，可是你刚把肉收起来，它又偷着吃。这还不算，肉不嫩它不吃，肉不鲜它也不吃，咬一口就扔一边，扔的厨房里到处都是。”
雨格哭笑不得地看着小龙马，扯了扯它的耳朵骂道：“小家伙，你怎么那么调皮，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小龙马嗞了下鼻子，也不知道它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雨格只好代它道歉：“不好意思啊，赫连大叔，我这就把它带走，以后它不会再来了。”
整个宫殿只有这里才能找到吃的，不来这里吃，还能去哪里吃？赫连奇以为雨格生气了，这可是励王的外孙子，得罪不得的，他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没有、哦……怪它的意思，这两天我也有些琢磨透它的脾气了，以后一定可以喂好它的。”
雨格知道他误会了，他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等下就会带着它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赫连奇这才释然，陪着笑送雨格离开。
励王对这个外孙子真是喜爱到了极点，他竟然决定要亲自陪着雨格去放养小龙马，这一路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励王笑着解释道：“我已经好多年没出过盛邪忽察了，再不走动一下，恐怕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出了盛邪忽察的南门再往东南走6000米，就是赫尔织金大堡的官方駺场，占地方圆18公里，养殖了上万头駺骞，石头就是在这里挑战闪骑。
雨格想和石头打个招呼再走，另外他对駺场也颇感兴趣，所以决定亲自来一趟。雨励闻听此言，也来了兴趣，便决定陪着一起去。爷孙两个吃过午饭后一路策“马”狂奔，连个侍卫都没带，傍晚时分终于来到闪骑营，一个骑卫把两人引入草场，指着极远处的两个黑点说道：“励王、殿下，青合台大人和石头少爷正在那里比赛。”
“哦？”励王来了兴趣，“他们谁更厉害一些？”
骑卫答道：“一开始青合台大人更厉害一些，不过石头少爷进步很快，现在虽然还是赢不了，但是青合台大人已经甩不掉他了。”
雨格惊讶地叫道：“石头竟然这么厉害？我们过去看看。”说完后轻轻一拍小龙马的头，率先跑过去。之前因为要等雨励，雨格一直压抑着不让小龙马全力奔跑，这会儿再没了顾忌，立刻就把雨励的闪骑抛开老远。小龙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撒开了跑，当真是疾疾如离弦之箭，只是这一人一兽的身高差实在有些萌，如果有地球人远远看到，会以为有个疯子正骑着一头羊在狂奔。
不多时雨格追上两人，石头兴奋地大叫道：“雨格，这里太爽了，比在家好。你看我这头闪骑怎么样，是青合台大哥帮我挑的……我很快就能赢他……它叫小奇，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小奇现在已经认可了这个名字……来小奇，和雨格打个招呼。”
雨格若不是事先知道他在与青合台骞駺，恐怕都听不懂他说什么，他知道石头说话一向很跳脱，也不在意，微笑着说道：“看出来了，你在这里玩得很开心啊，连聚餐都不回去。”
三个人把坐骑并在一起慢慢散步，雨格顿时就觉得自己矮了他们两个一头，郁闷的直接跳下马来。石头和青合台也看出了问题所在，齐声大笑，一起下駺，也不牵辔头，任由自己的坐骑奔走。
雨格对两人说了自己想要放养龙马的打算，然后询问石头愿不愿意跟随自己一起去。石头自然高兴地答应，连青合台都犹豫着表示想跟着去，他有公务在身，是很难得有时间出去走走的。
雨格笑着说道，“你可是有公职在身的人，励王会允许你去吗……哦，你竟然会说冯族的语言？”雨格这才反应过来，青合台说的不是赫尔织语，继而他想起来，石头也不太会说大堡的语言，如果青合台不会说冯族的语言，他们恐怕还没办法交流。
青合台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掌握一门外语，对于画师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巧这时候雨励也追了上来，青合台急忙下跪行礼，至于石头，就完全没有这种觉悟了，冯峄的礼节里并没有跪礼，他的字典里从来也没有下跪这个词。
雨励让青合台免礼，然后说道：“青合台想去就一起去吧，你是长冶人，我们的路线刚好是你的回家路线，有你跟着也会方便许多。”没想到间隔那么远，他就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其实雨励来这里之前就有意要青合台跟着一起去，就算青合台不说他也会直接下令，现在有青合台自己主动提出，自然是更好了。这一路一来一回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总得有人去跑前忙后伺候食宿，在他眼里雨格和石头都还是孩子，而且不太熟悉赫尔织语，他也不准备带宫里的侍卫，因为侍卫们太贴心，而他一直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并不贪图享乐。让青合台去做就十分便利，这个年轻人全凭战功才走到今天，并不会刻意巴结自己。
骑营草场的駺骞其实就属于放养状态，闪骑营的工作只是负责驻守，同时训练骑兵，他们不会理会是不是有哪一只駺骞被野兽叼走了、没吃饭、或者生病了，这些闪骑营全不管。
“駺骞是群居型动物，”青合台对雨格介绍道，“不过很松散，不像狼群那样由一头狼王带领，它们只是习惯性地生活在一起，但是谁也不管谁。当然，到了交配的季节雄性之间也会发生争斗，而且斗的很厉害，一到那个季节，连狼群都不敢过来骚扰。”
“大堡里面也有狼？”雨格惊讶道。
“当然有狼了，”青合台理所当然地说道，“不但有狼，还有青博兽，幸好它是独行客，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石头惊喜道：“这里有博兽？太好了，我们进大堡之前还吃过一只头，特别好吃！”
“哦，不是那种肉特别好吃的博兽，是青博兽，它比博兽要大一些，也更凶猛一些，而且有角，它的肉质很粗糙，可不好吃。”
石头了然地点点头：“那这里有博兽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特别稀少，不太好找。”
雨格没有说话，他这时才彻底转过弯来，大堡不是堡，而是一个国家。他一直把大堡的“堡”翻译成地球上城堡的“堡”，因为惯性思维而把大堡内部想象成一个面积不大，但是相当安全的地方，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这里的大堡，是货真价实的超级大国，国土面积不比中国小。
雨格好奇道：“那么大的草场，你们照看得过来吗？”
青合台笑道：“那有什么照看不过来的，你不要小看这些駺骞，它们虽然吃的是草，打起架来可是比狼群更狠，成群出现的成年駺骞除了狼群之外很少有其他野兽敢惹的，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就算被狼群吃了也无所谓啊，反正养着也没什么用。我们在这里守着，可不是为了照顾它们，它们也不需要我们的照顾，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可神奇着呢。”
石头大叫道：“怎么可能会没有用，杀了吃肉也是好的啊，总比便宜了野狼强吧？”
青合台原来春风拂面般的笑脸立刻就阴冷起来，变成了十二月的冬天，他冷冷地说道：“它们是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在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救你一命的兄弟，不是任人宰割吃肉的畜生。”
一句话说得石头张口结舌，心里面恐慌不已，他没想到青合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雨格倒是很能理解青合台的想法，其实就算是在地球上，中国古代的军队中也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是万不得已，绝不会杀害马匹坐骑，即使是敌人也不会。像青合台这种军人，他们的多半生都是与自己的坐骑相依为命，在他们眼中，駺骞可能比许多人类都尊贵。
不过他也理解石头的心性，石头本身就是猎人，如果没有别的际遇，他可能一生都会在打猎中度过，猎人虽然顿顿吃肉，但是生活还是很艰辛的，这就养成了他们节约每一粒粮食的习惯。这两人其实都没有错，只是他们所站的角度和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已。
雨格急忙出声劝解，主要是替石头解释，告诉青合台石头并非是有意要这样说，他只是没有意识到骞駺对于军人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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