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青合台容颜稍霁，不过仍然没有说话。
雨格扯了扯石头的衣角，悄声说道：“石头，快给青合台大哥道歉。”
石头虽然憨，但是不傻，经过雨格的提醒，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对青合台道歉道：“青大哥，我错了，请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我刚才是没有想那么多。”
励王也开口道：“好了，青合台，他还只是个孩子，别拿你们军营的那一套来要求他。”
励王都开口了，青合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温和地说道：“石头，是我反应过度了，不好意思。你在骑术上很有天赋，我18岁的时候虽然赢得了全堡骑术第一，但和现在的你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好好照顾它吧。”说完看了石头的闪骑一眼。
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搂住骞駺垂下来的脖子道：“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像兄弟一样呵护它。”
雨格哈哈一笑，对石头说道：“行啊石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还小一岁，今年才15岁吧？”
石头叫道：“我马上也16岁了，我就比你小几个月而已。”
励王听后却是眼前一亮，对石头说道：“青合台当年创造的记录，至今无人打破，我觉得应该让小石头也去参加全国駺术大赛。青合台，你觉得怎么样？”说完后看向青合台。
青合台闻言，急忙说道：“我觉得行，今年的駺术大赛是在10月中旬举行，如果我们的速度快一些，应该来得及赶回来给石头报名。”
励王摇头道：“不能冒这个险，要取得参赛资格，不是还有一个预选赛要报名吗，那要耽误一些时间，虽然以你的身份他们肯定会给你一个面子，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给其他人留下什么话柄，石头的参赛，一定要符合所有流程。今年的駺术大赛是在哪里举行？”
青合台道：“七客忽察吧，我记得这届是七客忽察赢得了比赛举办权。”
“那很好，路线偏离不算远，我们多绕几天的路，先去七客忽察陪石头报名，让他取得参赛权，然后再去南荒草原。”
励王笑着对石头说：“石头啊，你可要好好比，如果你能拿下今年的駺术大赛第一，那么你就能打破青合台的记录，成为继青合台之后最年轻的骑手，”
石头早已跃跃欲试，兴奋地说道：“外公，我一定能拿第一。”
三人回到闪骑营，由青合台的副官接待，大家在营地里吃了一顿篝火晚餐，并且体验了一回不一样的军营生活。
前文说过，孔庆源在地球上是当过10年兵的人，他1966年参军，到1977年才从军队复员去上学，从此走上了与之前的军旅生涯完全相反的道路。
雨格自认为对军队生活是不陌生的，可是当他看到这个世界的军队时，却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氛围。在地球时，军队里虽然也会发生老兵欺负新兵的事情，甚至后来这种现象一度成为传统，但是总体而言，大家都还是其乐融融的，尤其是他当兵那个年代，大家都干劲十足，几乎没什么私心。
可是这个世界的军营，怎一个乱字了得啊。他们刚到军营，就看到两拔人一共七八个在打群架，而旁边是不但不管，还不停叫好的军官，甚至还有人开赌，赌他们两方谁最后能赢。直到后来发生了流血事件，有个不幸的士兵被人给捅了一刀子，才有人上去制止。如果说士兵私下里打架，这还好说，至少雨格还能理解，但是作为他们的BOSS，励王竟然只瞟了一眼，然后撇了撇嘴就进军帐了，这就让雨格非常不理解了，他忍不住对雨励提醒道：“外公，他们在打架唉。”
雨励“嗯”了一声，依然不理不睬。
雨格忍不住要翻白眼，倒是青合台的副官好心，笑着对他说道：“雨格公子，在军队里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们这边还好一些，只是偶尔才会有人打，毕竟我们人少嘛，在步兵那边，他们几乎是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几百个人联合起来动刀子也是常见的事。”
“啊！”雨格和石头惊讶极了，“为什么要让他们打架，这样感觉很不好啊。”雨格本想说难道没人管一管吗，可是一想到刚才身为励王的雨励都不管，话到嘴边了又临时改口。
雨励这时才开口道：“让他们打一打，没坏处。”
副官也附和道：“是啊，他们在军营里打架还是有分寸的，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可是你知道吗，我们每次和蛮获野人拼命，开过去五千，能活着回来四千，都是上天保佑了，战争太残酷了，他们现在多打打架，到了真拼命的时候，才有更多的存活机率。”
这句话把雨格给震撼到了，深深的那种，他没想到这里的战争竟然那么惨烈，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石头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直接就开口问道：“死了那么多人，你们是不是次次打输啊？”
副官哭笑不得地看着石头。
雨格拍了他一巴掌，“石头，别乱说话。”雨格想了想又问道：“外公，不是说战斗画师很厉害吗？”
“战斗画师对付野人还是不够啊，你以后会接触到的，现在别想这些烦心事。”
雨格察言观色，发现雨励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也就没再继续。
篝火晚餐开始前，又来一位满头凌乱白发的黑瘦男人，看不出实际年纪，穿一件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长袍，又宽又肥，一直拖到脚踝处，脚下罕见地穿着一双草鞋。这人向励王行了个礼，但是只鞠躬没下跪，雨励不但不介意，反而温和的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让他坐过来，然后向在不远处帮忙烤肉的雨格招了招手，等雨格过来后，指着他说道：“雨格，这位是述迁什大师，是在画师塔注册过的中级画师，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晋升成为高级画师了”
雨格连忙行礼，“述大师好。”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雨励纠正道，“是述迁大师，不是述大师。”
雨格脸一红，急忙道歉道：“述迁大师好，对不起您了，我的赫尔织语说得还不太好。”
述迁什摆手道：“没关系，称呼而已，无所谓。”
雨励说道：“雨格，述迁大师将会与我们一起动身前往南荒草原。”
雨格惊讶地看向雨励，他现在很怀疑自己这位外公是不是单纯的想要陪他一起去放养小龙马。
雨励郑重说道：“述迁大师这次可是专门为了你出远门的。”看到雨格一脸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这是我专门为你聘请的老师，路上负责教你画术。”
“啊，不是说等我回来之后再学吗？”
励王看向述迁什，述迁什说道：“这是我临时做的决定，你这一去，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赶回来，那样时间就太紧迫了，我们耽误不起啊，所以我就追过来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争取让你达到入门画师的程度。”
雨格还在疑惑的看着这两人，他不理解时间紧迫是什么意思，难道成为画师还有什么年龄限制不成？
雨励大手一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想，先拜师，来跪下给述迁大师磕头。”
雨格莫名其妙的就拜了个老师，不过还有一个比他更莫名其妙的，石头兴高采烈地吃着烤肉，也被叫过来磕了六个响头，这两位老人家甚至没有对他说是拜师，先磕了再说，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大家动身时，石头才明白过来，原来昨晚自己认了个师傅。
石头躲在一边悄悄对雨格撇嘴道：“咦，这么脏，能教我们什么？”
雨格忍住笑，其实他心里也在想，这个师傅真是太脏了，昨晚还没怎么看出来，现在看简直是脏出了人类的新境界。
不想述迁大师的听力却是极好，他竟然听到了石头的嘀咕，并且说道：“石头，嫌我老人家脏？相信我，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世上比我干净的人多不到哪去。”
石头惊讶的望了他一眼，傻笑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惊讶，这里怎么人人都会说冯族的语言？
述迁大师坐在一头闪骑上，对雨格和石头说道，“你们两个人的修炼，今天就要开始，我们白天赶路，我就在坐骑上对你们讲解画师理论，晚上休息，我会对你们进行绘画训练。”
画师，是一个夺天地造化的职业，因为有了这个职业，才有了三十六名筑，在日常生活中和战斗中都给我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便利。
天地有灵，灵包含于万物之中，它就是万物，是法则、是现象、是定律、是游离于天地之间的一切能量。
“画师第一课，就是感应天地之灵，现在，闭上你们的眼睛，好好感应一下，只要你们有成为画师的天赋，你们就会感应到周围的能量波动。它来自于你们走过的那颗小树上，来自于你们脚下的野草中，来自于旁边的大石上，来自于你们呼吸的空气中，甚至是你们自己，都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灵的能量。”
雨格依言闭上眼睛，首先感觉到的是呼呼风声，在龙马的奔跑带动下，气流从脸颊两旁拂过，带起丝丝凉风，耳边呼呼作响。屏蔽风声，感官渐渐的细腻起来，各种昆虫的吱吱声、野兽的嘶吼声，飞鸟的鸣叫声，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犹如一曲大合唱，在耳中奏响，这就是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声，雨格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认真倾听这种声音是在什么时候，哪怕是身在冯峄的原始森林边缘，他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停留过。
雨格正回味着，对比着他那来自地球的记忆，就听石头惊喜道：“我闻到了，好香，这就是灵吗？竟然是烤博兽的味道。”
述迁什在闪骑上似乎有些坐不稳，一个踉跄把他颠得向前倾斜了一下，然后急忙坐正，他笑骂道：“臭小子，我是让你感应灵能，不是让你闻肉味。”说完后自己也用鼻子使劲闻了闻，然后才对雨励说道，“励王，好像真的有人在烤肉，没错，就是博兽的味道。”说完后也不管其他人，离开官路循着香味策駺微拐，向右前方跑去，那里有一片小树林，，看痕迹是人工种植的。
雨励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博兽啊，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了，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雨格和石头前段时间是吃过博兽的，那还是小龙马的功劳，确实很好吃，石头一直念念不忘，要不也不会闻出来是博兽肉的味道。四骑排成一线，踩着述迁什的脚印向小树林走去，绕过几颗大树，香味越来越浓，然后雨格就看到了相当灵异的一幕。
述迁什正抓着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博兽后腿猛啃，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则抱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背。雨格吃惊于述迁什的馋劲，但是更吃惊于这个少女的勇猛，她难道就没看出来他的手背上有一层比她的牙齿还厚的油垢吗？
少女一边狠咬述迁什的手一边含糊不清地叫道：“快还我，快还我，这是我的。”
雨励哈哈一笑，第二个闯进小树林，这一下惊到了那少女，她突然发现又来了三个大男人，就再也顾不上向述迁什讨要了，火上还烤着另外3/4的博兽肉呢。少女尖叫一声把正烤着的肉取下，也不嫌烫，打横抱在怀中，好像发怒的小花猫一般，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这是我的肉，你们谁都不许抢。”这头博兽确实不算大，若以冯族人的食量来论，还不够一个人填饱肚子的，应该是一头幼崽。
雨励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堂堂一个励王，竟然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那话语传出去可不好看，他内心有些好笑，觉得自己不可能吃到博兽肉了，只好说道：“小姑娘，别害怕，我不是来抢你的博兽肉的，这位是我的伙伴，我是来追他的。”说完看向述迁什。
述迁什的吃相就有些难看了，看他的样子，他显然不会在意自己刚抢了一个小姑娘。
雨格等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也不好意思抢一个女孩子的食物，雨格悄悄说道：“外公，她很害怕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雨励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开，然后又看了一眼述迁什，心中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布袋里取出两枚金币，对少女说道：“这是赔你的肉钱。”
少女却不敢伸手去接，雨励只好把金币扔到地上。“述迁大师，我们走吧。”雨励对述迁什说道。
雨格扯了扯石头的衣角，悄声说道：“石头，快给青合台大哥道歉。”
石头虽然憨，但是不傻，经过雨格的提醒，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对青合台道歉道：“青大哥，我错了，请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我刚才是没有想那么多。”
励王也开口道：“好了，青合台，他还只是个孩子，别拿你们军营的那一套来要求他。”
励王都开口了，青合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温和地说道：“石头，是我反应过度了，不好意思。你在骑术上很有天赋，我18岁的时候虽然赢得了全堡骑术第一，但和现在的你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好好照顾它吧。”说完看了石头的闪骑一眼。
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搂住骞駺垂下来的脖子道：“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像兄弟一样呵护它。”
雨格哈哈一笑，对石头说道：“行啊石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还小一岁，今年才15岁吧？”
石头叫道：“我马上也16岁了，我就比你小几个月而已。”
励王听后却是眼前一亮，对石头说道：“青合台当年创造的记录，至今无人打破，我觉得应该让小石头也去参加全国駺术大赛。青合台，你觉得怎么样？”说完后看向青合台。
青合台闻言，急忙说道：“我觉得行，今年的駺术大赛是在10月中旬举行，如果我们的速度快一些，应该来得及赶回来给石头报名。”
励王摇头道：“不能冒这个险，要取得参赛资格，不是还有一个预选赛要报名吗，那要耽误一些时间，虽然以你的身份他们肯定会给你一个面子，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给其他人留下什么话柄，石头的参赛，一定要符合所有流程。今年的駺术大赛是在哪里举行？”
青合台道：“七客忽察吧，我记得这届是七客忽察赢得了比赛举办权。”
“那很好，路线偏离不算远，我们多绕几天的路，先去七客忽察陪石头报名，让他取得参赛权，然后再去南荒草原。”
励王笑着对石头说：“石头啊，你可要好好比，如果你能拿下今年的駺术大赛第一，那么你就能打破青合台的记录，成为继青合台之后最年轻的骑手，”
石头早已跃跃欲试，兴奋地说道：“外公，我一定能拿第一。”
三人回到闪骑营，由青合台的副官接待，大家在营地里吃了一顿篝火晚餐，并且体验了一回不一样的军营生活。
前文说过，孔庆源在地球上是当过10年兵的人，他1966年参军，到1977年才从军队复员去上学，从此走上了与之前的军旅生涯完全相反的道路。
雨格自认为对军队生活是不陌生的，可是当他看到这个世界的军队时，却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氛围。在地球时，军队里虽然也会发生老兵欺负新兵的事情，甚至后来这种现象一度成为传统，但是总体而言，大家都还是其乐融融的，尤其是他当兵那个年代，大家都干劲十足，几乎没什么私心。
可是这个世界的军营，怎一个乱字了得啊。他们刚到军营，就看到两拔人一共七八个在打群架，而旁边是不但不管，还不停叫好的军官，甚至还有人开赌，赌他们两方谁最后能赢。直到后来发生了流血事件，有个不幸的士兵被人给捅了一刀子，才有人上去制止。如果说士兵私下里打架，这还好说，至少雨格还能理解，但是作为他们的BOSS，励王竟然只瞟了一眼，然后撇了撇嘴就进军帐了，这就让雨格非常不理解了，他忍不住对雨励提醒道：“外公，他们在打架唉。”
雨励“嗯”了一声，依然不理不睬。
雨格忍不住要翻白眼，倒是青合台的副官好心，笑着对他说道：“雨格公子，在军队里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们这边还好一些，只是偶尔才会有人打，毕竟我们人少嘛，在步兵那边，他们几乎是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几百个人联合起来动刀子也是常见的事。”
“啊！”雨格和石头惊讶极了，“为什么要让他们打架，这样感觉很不好啊。”雨格本想说难道没人管一管吗，可是一想到刚才身为励王的雨励都不管，话到嘴边了又临时改口。
雨励这时才开口道：“让他们打一打，没坏处。”
副官也附和道：“是啊，他们在军营里打架还是有分寸的，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可是你知道吗，我们每次和蛮获野人拼命，开过去五千，能活着回来四千，都是上天保佑了，战争太残酷了，他们现在多打打架，到了真拼命的时候，才有更多的存活机率。”
这句话把雨格给震撼到了，深深的那种，他没想到这里的战争竟然那么惨烈，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石头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直接就开口问道：“死了那么多人，你们是不是次次打输啊？”
副官哭笑不得地看着石头。
雨格拍了他一巴掌，“石头，别乱说话。”雨格想了想又问道：“外公，不是说战斗画师很厉害吗？”
“战斗画师对付野人还是不够啊，你以后会接触到的，现在别想这些烦心事。”
雨格察言观色，发现雨励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也就没再继续。
篝火晚餐开始前，又来一位满头凌乱白发的黑瘦男人，看不出实际年纪，穿一件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长袍，又宽又肥，一直拖到脚踝处，脚下罕见地穿着一双草鞋。这人向励王行了个礼，但是只鞠躬没下跪，雨励不但不介意，反而温和的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让他坐过来，然后向在不远处帮忙烤肉的雨格招了招手，等雨格过来后，指着他说道：“雨格，这位是述迁什大师，是在画师塔注册过的中级画师，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晋升成为高级画师了”
雨格连忙行礼，“述大师好。”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雨励纠正道，“是述迁大师，不是述大师。”
雨格脸一红，急忙道歉道：“述迁大师好，对不起您了，我的赫尔织语说得还不太好。”
述迁什摆手道：“没关系，称呼而已，无所谓。”
雨励说道：“雨格，述迁大师将会与我们一起动身前往南荒草原。”
雨格惊讶地看向雨励，他现在很怀疑自己这位外公是不是单纯的想要陪他一起去放养小龙马。
雨励郑重说道：“述迁大师这次可是专门为了你出远门的。”看到雨格一脸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这是我专门为你聘请的老师，路上负责教你画术。”
“啊，不是说等我回来之后再学吗？”
励王看向述迁什，述迁什说道：“这是我临时做的决定，你这一去，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赶回来，那样时间就太紧迫了，我们耽误不起啊，所以我就追过来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争取让你达到入门画师的程度。”
雨格还在疑惑的看着这两人，他不理解时间紧迫是什么意思，难道成为画师还有什么年龄限制不成？
雨励大手一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想，先拜师，来跪下给述迁大师磕头。”
雨格莫名其妙的就拜了个老师，不过还有一个比他更莫名其妙的，石头兴高采烈地吃着烤肉，也被叫过来磕了六个响头，这两位老人家甚至没有对他说是拜师，先磕了再说，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大家动身时，石头才明白过来，原来昨晚自己认了个师傅。
石头躲在一边悄悄对雨格撇嘴道：“咦，这么脏，能教我们什么？”
雨格忍住笑，其实他心里也在想，这个师傅真是太脏了，昨晚还没怎么看出来，现在看简直是脏出了人类的新境界。
不想述迁大师的听力却是极好，他竟然听到了石头的嘀咕，并且说道：“石头，嫌我老人家脏？相信我，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世上比我干净的人多不到哪去。”
石头惊讶的望了他一眼，傻笑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惊讶，这里怎么人人都会说冯族的语言？
述迁大师坐在一头闪骑上，对雨格和石头说道，“你们两个人的修炼，今天就要开始，我们白天赶路，我就在坐骑上对你们讲解画师理论，晚上休息，我会对你们进行绘画训练。”
画师，是一个夺天地造化的职业，因为有了这个职业，才有了三十六名筑，在日常生活中和战斗中都给我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便利。
天地有灵，灵包含于万物之中，它就是万物，是法则、是现象、是定律、是游离于天地之间的一切能量。
“画师第一课，就是感应天地之灵，现在，闭上你们的眼睛，好好感应一下，只要你们有成为画师的天赋，你们就会感应到周围的能量波动。它来自于你们走过的那颗小树上，来自于你们脚下的野草中，来自于旁边的大石上，来自于你们呼吸的空气中，甚至是你们自己，都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灵的能量。”
雨格依言闭上眼睛，首先感觉到的是呼呼风声，在龙马的奔跑带动下，气流从脸颊两旁拂过，带起丝丝凉风，耳边呼呼作响。屏蔽风声，感官渐渐的细腻起来，各种昆虫的吱吱声、野兽的嘶吼声，飞鸟的鸣叫声，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犹如一曲大合唱，在耳中奏响，这就是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声，雨格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认真倾听这种声音是在什么时候，哪怕是身在冯峄的原始森林边缘，他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停留过。
雨格正回味着，对比着他那来自地球的记忆，就听石头惊喜道：“我闻到了，好香，这就是灵吗？竟然是烤博兽的味道。”
述迁什在闪骑上似乎有些坐不稳，一个踉跄把他颠得向前倾斜了一下，然后急忙坐正，他笑骂道：“臭小子，我是让你感应灵能，不是让你闻肉味。”说完后自己也用鼻子使劲闻了闻，然后才对雨励说道，“励王，好像真的有人在烤肉，没错，就是博兽的味道。”说完后也不管其他人，离开官路循着香味策駺微拐，向右前方跑去，那里有一片小树林，，看痕迹是人工种植的。
雨励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博兽啊，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了，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雨格和石头前段时间是吃过博兽的，那还是小龙马的功劳，确实很好吃，石头一直念念不忘，要不也不会闻出来是博兽肉的味道。四骑排成一线，踩着述迁什的脚印向小树林走去，绕过几颗大树，香味越来越浓，然后雨格就看到了相当灵异的一幕。
述迁什正抓着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博兽后腿猛啃，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则抱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背。雨格吃惊于述迁什的馋劲，但是更吃惊于这个少女的勇猛，她难道就没看出来他的手背上有一层比她的牙齿还厚的油垢吗？
少女一边狠咬述迁什的手一边含糊不清地叫道：“快还我，快还我，这是我的。”
雨励哈哈一笑，第二个闯进小树林，这一下惊到了那少女，她突然发现又来了三个大男人，就再也顾不上向述迁什讨要了，火上还烤着另外3/4的博兽肉呢。少女尖叫一声把正烤着的肉取下，也不嫌烫，打横抱在怀中，好像发怒的小花猫一般，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这是我的肉，你们谁都不许抢。”这头博兽确实不算大，若以冯族人的食量来论，还不够一个人填饱肚子的，应该是一头幼崽。
雨励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堂堂一个励王，竟然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那话语传出去可不好看，他内心有些好笑，觉得自己不可能吃到博兽肉了，只好说道：“小姑娘，别害怕，我不是来抢你的博兽肉的，这位是我的伙伴，我是来追他的。”说完看向述迁什。
述迁什的吃相就有些难看了，看他的样子，他显然不会在意自己刚抢了一个小姑娘。
雨格等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也不好意思抢一个女孩子的食物，雨格悄悄说道：“外公，她很害怕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雨励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开，然后又看了一眼述迁什，心中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布袋里取出两枚金币，对少女说道：“这是赔你的肉钱。”
少女却不敢伸手去接，雨励只好把金币扔到地上。“述迁大师，我们走吧。”雨励对述迁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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