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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推翘勇,矜豪纵

    “这门禁忌之术,修习门槛极低,理论上只要达到二印符师就可以施展了,一旦释放,就连三印符师也会重伤,如果被施展的对象是画师,基本上30级以下的画师绝无幸免之理。”雨励道。

    “那有办法辨别出一个人是不是符师吗?”

    “如果是纯粹的大符师,没修炼过画术的,很容易;对于符师和画师兼修的人,很难,他可以轻松用画师修为掩盖符师修为,只有等他使用符师手段的时候,你才有机会识穿它。”

    雨格苦笑道:“照你这样一说,我以后都不敢用灵壶了。”

    “倒也没必要那么敏感,至少在咱们大堡内部,在使用灵壶上还是相当安全的。这种禁忌之术,它的反噬力也相当恐怖,被攻击的人修为越高,施术者要承受的反噬也越大。正常情况下面对同等修为的对手,施术者施展后至少也得有半年的时间灵力全失,变成一个普通人,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或者是把对方逼极了,一般人轻易也不会使用它。”

    “哦,那我就放心了”

    励王道:“好了,这个问题先告一段落,你想学习暗黑之术的话,以后我会找人教你。既然你能和他交流,就问问他狂暴野人的事情,你人很聪明,想办法多打听一些细节,我们好做准备。”

    “嗯,我刚才就是在问这个问题,他说会进入狂暴状态的不是他的族人……”雨格把刚听到的消息又复述一遍。

    雨励沉吟道:“问问他经常攻击我们大堡的野人都是哪些部落的。”

    阿格日木道:“主要是切奇水族和沙耶土族,他们都是很强大的部落,天生的战士,以战斗为荣。另外还有一些依附他们的小部落,比如坦达铁族、多尔叶族等,经常也会攻打你们。另外如果我们被他们抓住,也会被强迫攻击你们。”

    “昨天晚上还有一支舍雅人的部队,大概有五千人,和你们一样绕过死亡沼泽,趁着夜色偷袭了我们,你知道他们是哪个部落的吗?”

    “五千人?”阿格日木陷入深思,“会是哪个部落呢?哦,有可能是含夜霜族,他们的人数比我们稍微多一些,但是也害怕狂暴后的切奇水族。”

    “还有其它部落呢?你不是说切奇水族与九夜月族发狂后会攻击所有人吗,其他部落也都会和你们一样提前进入我们大堡躲避吗?”

    阿格日木摇头道:“不会有太多部落来的,许多弱小的部落根本没有能力进入你们的堡垒,虽然你们更弱小,但是你们的堡垒防御很强大。这些部落会冒险进入草原更深处。另外还有一些部落,比如迅疾风族,他们跑得特别快,狂暴野人是追不上他们的,所以他们并不害怕切奇水族和九夜月族;刚格金族和沙耶土族也不怕狂暴野人,他们同样强大,而且擅长防御。”

    “你们苏阿木族一共有三千多人闯入我们大堡对吧?这些是你们全部的族人吗?”

    “不是全部,但是也差不多了,”阿格日木黯然道,“还有一些老人和受伤的族人留在部落里,他们没有能力穿越死亡沼泽。”

    “那种能够渡过沼泽的技术,除了你们的部落,还有其他部落会吗?”

    “只有我们苏阿木族会。”阿格日木自豪地说道,“其他部落不擅长利用木材,他们的部落附近也没有树木,只有我们苏阿木族喜欢把部落建在树林里。”

    雨格想到他之前在大卡府给风楚他们想出的猎杀野人的赏金行动,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苏阿木族极有可能会被灭族,而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阿格日木,一旦确认了彼此并非敌对关系,雨格就觉得这种灭族行动有些太残忍了,他再次把阿格日木提供的信息转告给雨励两人。

    正在这时,阿格日木叫道:“喂,那个雨格,你一直在问我,这不公平,我也要问你才可以。”

    一个囚犯竟然和自己谈公平,雨格感到一阵好笑,不过他对这个大块头的印象不错,因此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够回答你。”

    “你们这些矮子都太狡猾了!”阿格日木愤怒地吼道,“我就一个条件,既然你们都是很大的官,我可以成为你们的向导,在对抗狂暴野人的时候给你们提供信息,作为交换条件,我要求战争结束后你们放我的族人们安全离开大堡,并且从现在开始都不得再去骚扰他们,他们也不会去你们矮人的部落骚扰你们。”

    雨格道:“我没有这个权利,不过我会尽力帮你说服外公的。”

    “这个野人倒是新鲜,竟然向我们谈条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雨励笑着,问雨星道:“你觉得呢?”

    雨星道:“杀。”

    “雨格?”

    “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剿灭他们。”

    “哦?说说理由。”

    “首先我觉得这个阿格日木说得都是真的,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他们苏阿木族,确实是爱好和平的种族……”

    雨励道:“他们是不是爱好和平先持保留意见,没说谎是真的,咱们和野人打了上百年,虽然说从来也没交流过,各自的秉性还是能够摸清楚的,他们崇拜力量,讨厌任何阴谋诡计,有矛盾往往是先打一架再说,胜利的一方决定输的一方的生死。哦,你接着说。”他对自己这个新得的外孙,真是崇溺到了极点。

    雨格羞涩一笑,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绝对了,野人们生存的环境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和平,争斗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种事应该辩证地看待,不能因此而否决他们不会对大堡居民进行攻击的事实。

    这次雨格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这是我们深入了解野人部落的一个机会,如果我们能够降服这些野人,以后再面对其他野人部落的攻击,将拥有绝对的优势。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雨励沉思了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想要降服野人是不现实的,咱们大堡的人看不起这些野人,认为他们原始,愚昧,甚至不把他们当人看。事实上反过来也一样,野人们也看不起我们,他们认为我们狡猾、阴险、卑微,他们只崇拜勇士。”

    雨励无奈道,“我们以前也曾经捉到过许多野人,尝试训服他们,尝试教他们学习我们的语言,但是没有一次成功。倘若不是他们如此桀骜不驯,我们双方也不至于打了上百年还没进行过任何对话。”

    “可是他不同,对吧?”雨格指着阿格日木说道。

    “是的,这个野人很不一般,他懂得审时度势。”

    “野人捉到过我们的俘虏吗?”

    “当然捉到过,而且更多,不过情况也一样,他们连审问俘虏的想法都没有,大多数俘虏都会被杀掉,或者成为他们口中的食物,只有少数特别硬气的能够得到优待,如果他们在决斗中获胜,这些人会被释放回来,想不到吧?呵呵,野人从来也不关押俘虏,但是他们敬重勇士。”

    雨格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以前没有任何进展,也许是因为没办法交流呢?现在既然可以交流了,可能就会成功,至不济我们可以合作。他们也同样害怕狂暴野人,而且现在躲在我们的地盘里,主动权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我想我有办法让他听我们的,我们可以拿他的族人来威胁他,要么服从,要么灭族。”

    “嗯,可以试试,不过你首先要让他相信我们有能力全灭他们,我觉得要让他相信很难,呵呵。”

    雨格再次和阿格日木对话:“既然要交换,就必须是等价交换,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赎回你三千个族人的性命,你必须付出更多资源才行。”

    阿格日木大摇其头,反驳道:“你错了,小矮人,我的族人们不需要你们饶恕性命,他们有能力自保。要你们不去骚扰他们,其实是为你们好,我的族人们可不是好惹的,你们的人如果遇上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他们也有能力闯出去,最后受伤更大的肯定还是你们。”

    雨格大感好笑,“照你这样说,你这根本不是提条件,你只是在怜悯我们、施舍我们。”

    “你这样说也没错。”阿格日木理所当然地赞同道。

    “那好吧,那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而且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把你的族人全部留在大堡,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雨格当年在地球也是当过兵扛过枪的人,心里面自有一股子狠劲,有作为战士的尊严,他如何受得了这种蔑视。

    阿格日木哈哈大笑,“你是在逗我吗?我要不是被你们使诡计抓住,就你这种小身板,我一只手就捏死了。”

    这句话真的把雨格惹恼了,“雨星大哥,帮忙把他放下来,我要和他决斗。”

    雨星向看白痴一样看着雨格,心说这就是你说的降服野人的方法?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抓住他受伤了十几个战士,你这不是找死吗。雨星暗叹一声,果然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虽然人很聪明,还是需要磨砺几年才堪大用啊。

    “不行。”雨星斩钉截铁道。

    雨格只好向雨励恳求:“外公。”

    雨励也不答应,好声安慰道:“雨格,虽然说野人崇拜勇士,但是你这样太冒险了,换个方案吧,你没必要冒险。”

    雨格也犯了倔脾气:“外公,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忘了我来自哪里?”

    雨励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外孙其实是锋族人,那个号称共工巨人之下最强大的种族。“那你要小心,万一打不过可别逞强……雨星,听你弟的,给他松绑。”

    雨星直翻白眼,心说就算要宠爱孙子,也没有你这样宠爱的,作为一个曹正,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族长的错误观念,于是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

    雨励耐心解释道:“他父亲是锋族的族长。”

    雨星惊讶地望向雨格,这次没犹豫,直接点头同意了。他只听说自己那位姨母离家出走十几年,然后突然间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一个阿仔,却没想到她竟然嫁到锋族去了。果然很强大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种族,仅次于共工巨人的存在。

    雨星不再坚持,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雨格长得那么高大,同时也很好奇锋族在排名上超过舍雅人究竟是凭什么,毕竟从体型上看,他们两个种族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可以说舍雅人占据着很大的优势。雨星叫来地牢守卫,给阿格日木松绑。

    雨格说对阿格日木说道:“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放你走。如果是我赢,你从此以后要听我的。”

    “你不是我的对手,他还差不多。”阿格日木一指雨星,他能够感受到雨星身上浓重的杀伐之气,只有经历过许多次战争洗礼的战士才能拥有这种杀伐之气。

    雨格笑着对雨星翻译道:“他说你的力量可以和他单挑。”然后又摇头对阿郎格日木道:“不需要他,就我和你。”说完带头踏上台阶。

    走出地牢,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体上,雨格微微瞇起眼睛,耳听到石头在不远处叫道:“雨格,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到处找不到你,这里的人也不肯说。”

    石头一行人五人快步靠近,葛十八妹搂住雨格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述说着他们的所见所闻,似乎玩得非常高兴。陀正雨燕则静静地站到雨格的另外一边,只是朝雨格甜甜地一笑。

    “野人在哪呢?野人在哪呢?”石头兴奋地问道,在场众人数他最好奇。

    雨励第二个走出地牢,指着地牢入口回答石头道:“马上出来。”

    阿格日木第三个走出,甫一接触阳光,双眼立刻被刺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接着耳中听到喧哗声,不由自主地做出防御姿态。不过他还不算太傻,很快想到自己的俘虏身份,对方要杀他根本不需要放出来,慢慢的又把手放下。他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当成怪物来参观。

    石头惊叹道:“哇哦,好高,这体型赶得上刺脊甲龙了,就是不知道和刺脊甲龙相比谁更厉害。”

    这里要补充一下,自从得到灵壶,雨格和石头与人交流已经不再成为难题,再也不需要雨励或者青合台的翻译了,因为他们的灵壶里预置了赫尔织语言包,同时还具备自动翻译功能,哪怕一时听不懂,记不住,也可以借助灵壶正常和人交流。

    青合台好奇道:“刺脊甲龙是什么?”

    “是我们那森林里生活的一种野兽,立起来的时候体型和他差不多高大。”

    “厉害吗?”

    “不算厉害,不过它们是群居动物,喜欢成群结队,除非有拱卫长带队,我们一般不会招惹它们。”

    “拱卫长很厉害?”

    “嗯,在我们冯峄,拱卫长和峄拱一样,是最厉害的猎人,雨格就是我们的拱卫长。”

    青合台“啊”的一声,惊讶地望向雨格,这么样一个瘦弱的少年,像个女孩子似的动不动就会脸红,如果说他是锋族最聪明的人,他肯定会相信,要说他是最厉害的猎人,他实在有些怀疑。

    雨格等阿格日木适应了光线,然后说道:“我们就在这比试,你需要什么武器?”

    阿格日木摇摇头:“我就用这双拳头。”他一天一夜没吃饭,实在饿得慌,很想讨一点肉吃,不过既然是比试,他就希望能够公平,他觉得这个矮子身高不如自己,力量肯定也差得远,自己不吃饭和他打,刚好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