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数年踪迹隐埃尘
二十年前，雨展刚满十八岁，在准备给他举行成人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你大伯雨常清突然失踪了，同时大堡内部流言四起，有很多人私下议论说是我霸占了本属于你大伯雨常清的王位，如今雨展已经成年，理应把王位归还于他的儿子，甚至在庙堂之上都已经有不少人联名上书，希望我考虑此事。
被人逼到这个份上，我内心虽然愤怒，却没有丝毫办法，我知道，有人在逼我下台。我并非是贪恋王权之人，如果有合适人选，即使不是常清父子，我也会退位让贤，而且我当时并无子嗣，你母亲年纪尚幼且非常不懂事，也不是继续王位的合适人选。然而偏赶上这个时候雨常清失踪，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因为事件的敏感性，我只能暗中派人调查，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便是监天馆的台座师丛，也就是如今的临天馆台座师印的父亲。刚好他当时也有一项新发明问世，利用他的那个画术工具，可以探测到方圆三千米内所有的生命气息，并且能精准识别到不同的个体，如果雨常清是被人绑架的话，这个工具正是找人的利器。
常清虽然失踪了，雨展的成人礼却不能暂停，因为这对我们大堡的人来说，是一生之中至关重要的环节，于是理所当然地，我既是雨族族长，又是雨展的长辈，他的成人礼便由我亲自主持。我内心冷笑，雨常清之所以失踪，恐怕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吧？
成人仪式上有一个簮冠礼（笔者代言：此处指的是以簮代冠，束起长发），需要由长辈训话，这时长辈们往往会当众交待一些事情，比如分配财产、指定继承人等。在为雨展拢起长发，插上玉簮的时候，我当着九大家族以及所有观礼嘉宾的面问他道：“雨展，我并无子嗣，你可愿做大堡继承人，接替我的王位？”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内心也是一阵放松，也许，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虽然不是以我想要的方式放弃略让人有些遗憾。
雨展当时犹豫了，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十分挣扎，我是看着这孩子从小长大，很了解他的性格，单纯质朴，一心向学，是一个不擅长隐藏心事的人。这时候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有人在逼我当场交出权力，但是并非雨常清，恐怕他是真的被人绑架了，而雨展成了一枚棋子，这里面潜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是同时我也开心起来，把大堡的未来交给他们父子，我可以放心，就算我真的交出权利，我也不能容忍有人拿雨展当枪使，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雨展下意识地望向他父亲的位置，可惜那里只有他的母亲和祖母，他的祖母当初是最激烈反对雨常清继承王位的人，因此也不可能允许雨展接受，他母亲则没有回应雨展的目光，只是低下了头去，不和雨展对视。我猜想事先肯定有人对雨展说过什么，让他答应接替我的位置，但是雨展却临场退缩了，他决定遵循内心做出他自己的选择。
最后，雨展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坚决地说道：“族长爷爷，我现在不当您是族长，也不当您是大王，而是我的亲爷爷，您从小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的缺点，我的性格优柔寡断，遇事容易不决，非常不喜欢权谋之术，并不是继承王位的合适人选，更不适合当族长，而且我本人也只是想一辈子做一个学者，或者去军部做个教官，对王位并不感兴趣。所以我不能答应您，请您另选别的王位继承人吧。”
雨展最后的决定，引得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很显然，许多人都没有想到雨展竟然会拒绝，这是多好的机会，由我亲口提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他点一下头，便可以成为大堡之王，未来也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我雨族族长。然而他却拒绝了，我猜想当时有人一定会非常不高兴吧。
雨展的私自决定，打乱了某些人的计划，也让我内心松了口气，即便是我真的要交出王位，我也想按照我的节奏来，而不能遂了某些人的心愿。我继续把他的成人礼主持完，然后立刻去找到了师丛，告诉他雨常清不是玩失踪，而是真的失踪了，让他必须尽快找到人。
师丛果然也没让我失望，他圈出了几个怀疑对象和可能藏人的地点，有的人即使是到了现在以这种方式，我也不能对你提起他们的名字，因为一旦你心里有所警觉，在面对他们本人的时候就难免会有异样，毕竟你是我的外孙，将来有可能继承王位，我担心这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因为师丛就是这么死的。师丛查这件事，查的太深了，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因此而被杀。
在师丛被杀后，我们根据他遗留下的线索迅速排查，终于找到了雨常清的藏匿位置，他倒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被人封掉功力，软禁在一个平民家里，由那家的主人照顾他生活起居。可惜的是我们却没能从常清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对方之所以软禁他，只是不希望他在雨展的成人礼上出现而已，或许对方也以此威胁过雨展，但是我不相信雨展会置自己父亲的生死于不顾，可惜这个谜团我到现在也无从得知。
雨常清恢复自由后很严厉地训斥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想要对他们执行家法，但是被我拦下了。他当着我的面质问这对母子，究竟是谁在背后出的主意，可是这孩子的口却很严，他只是不停认错，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却绝口不提任何人的名字，我叹了口气，只好作罢，如此家族丑闻，实在不宜过度深究，不然背后牵连出来的势力难以想象。
事后雨常清带着儿子在全堡发布公告，表示他这一脉立誓永不参政，如违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诛。我事后得到此事，不由得扼腕叹息，在当时来说，雨展确实是继承我王位的最佳人选，我内心也确实有此打算，只不过当时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而已，所以没有勉强他，可是雨常清如此一来，我就只能另外寻找继承人了，令人遗憾不已。也因此，雨展成了咱们大堡唯一一个挂名教正，他领着教正的军衔和薪水，却不参与任何政治和军事决策，只是全心全意负责训练新兵而已。
这件事最终也算是圆满解决，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以雨常清正统继承人的身份来挑事，只是师丛的死，令我深深愧疚，无论如何，我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方面我开始大力培养他的儿子，希望他有一天可以接替他父亲的位置；另一方面，我则继续暗中调查，希望找出杀他的凶手。
师丛，是死于心灵毒咒，以他当年78级的画术水平，就算是想要利用灵壶攻击他，符术水平不达到四印，是绝不可能杀死他的。在他死后，我曾经专门检查过他的灵壶，也请监察院的人认真筛选排查过嫌疑人，但是大堡内部有能力杀他的高级画师和四印符师都完好无损，没有看出丝毫受到反噬的迹象。
我这次派出来帮你的15个高手当中，至少有12位，都是当年有重大嫌疑的，但是以他们当年的实力还无法做到，所以一直缺少关键的证据。监天馆的人一直怀疑他们有一种合击之术，不但能杀死师丛，还能均匀承受反噬之力，让他们都只是受到一点点轻伤，从而轻易掩盖过去。可是这种与灵魂相关的合击之术从前闻所未闻，监天馆秘密钻研了许多年，也无法创出这种攻击方法。
这一次，你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四印符师，而不是像霩晟所说的三印，这是和高级画师相媲美的实力，而且牍苇早在20年前便已经达到四印，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摸清他真实的实力，他本人也隐藏极深，鲜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想要打败并且抓住他，没有三五个高级画师是休想办到的，而且还必须要由了解符术的高级画师出马，所以我派他们出来，一则是为了完成任务，再就是希望能由你找出其中的证据，揭露当年最大的迷团，只要这一环补上，许多当年疑而未决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他们在来之前肯定都对你做过详细调查，了解你中级画师的身份，也能查出你学习了符术，实力达到一印，你的符术等级太低了，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你还拥有暗黑之体，灵魂力量已经达到二印巅峰，我给你的玉符，可以隐藏你的灵魂力量，只要你不利用灵魂之力进行攻击，没有人可以探测到你的真实实力，而这就是你的机会。拥有暗黑之体的人，天生对灵魂力量敏感，如果他们在抓捕牍苇的时候使用了合击之术，凭借你的超强灵魂感知，一定能够觉察到异常，而画师和普通低阶符师甚至对此完全没有感觉，因此他们并不会刻意在你面前隐藏实力。鉴于牍苇的强大实力，他们想要完成任务，使用合击之术的可能性极大。
你放心，在事情败露之前，他们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甚至还会拼命保护你，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使命，如果他们不这么做，回去后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连他们背后的家族也别想护住他们，所以这次你的任务，并不是要揭穿他们，而是默默收集证据，为我们将来的行动做准备。那个80多级的高手并不是我们大堡的人，他是我专门花大价钱从画师塔请来的，他的主要职责是抓捕牍苇，暗地里则会协助你处理这件事，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限于画师塔的规定，他表面上并不会参与我们大堡内部的斗争，只是因为当年他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才会答应暗中帮我。
孩子，外公很抱歉那么早就把你卷入这场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有些事情，当你开始踏入我们大堡那一天起，就已经无法避免了，所以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母亲和我说过，按照她的本意，是想让你做一个偏远山村的猎人，平凡度过这一生，然而世事无常，冯族的朝不保夕和你突然间崭露出的绘画天赋，让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给你一片更广阔的天空。这当中是福是祸，终究是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料，但是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未来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不过你这次主要的任务，还是狂暴野人的问题，监视那些人是次要的，即使发现不了任何异常也没有关系，若你真的能够彻底解决狂暴野人的问题，那么你在大堡也就真正立住了脚根，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届时即便真的指定你做王位继续人，也不会有太多人反对。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有命在，才能谈建功立业，死了便什么也没有。
……
留言很长，雨励不厌其烦、啰里啰嗦的讲述和叮嘱了很多东西，关心之情言溢于表，雨格把握玩符签半天也没言语，一旁的尘也出奇的有耐心，并不出声打扰，只有阿郎在上面等的不耐烦了，不停催促道：“雨格，好了没有啊？，我已经看到好几个狂暴野人从附近经过了。”
雨格认真思考着问题，并不理会阿郎的聒噪，对于苏阿木族收敛气息的方法，他早就领教过了，他比阿郎自己更有信心，相信他不会让狂化野人发现。留言虽然很长，但是雨励并没有提到任何关键性人物，他只是暗示雨格，雨族内部并不团结，那些表面上对雨励恭恭敬敬的下属或长辈，有一些是时刻想着要取代他的，而且还有其它家族参与其中，他们之间有着一条庞大的利益链。雨格明白，雨励这封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针，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能轻信任何人。
“尘大哥，你知道援军现在到哪了吗？”
尘道：“他们昨天刚入夜时便已经抵达西诸忽察，这会儿应该还在西境荒原赶路，相信不久便能赶来。”
雨格点点头，他知道高级画师的脚程很快，他们各自都有不俗的赶路法阵，像缩地成寸、御风而行等手段都是信手拈来。“这里藏不住舍雅人，我发现一个地方，可以暂时躲藏。阿郎在上面等着急了，你是跟着我一起还是继续留着在这里？”
尘道：“距离此处远吗?”
雨格：“还好，不算远，大概半个小时。”
尘沉吟道：“我先跟着您过去看看吧，我怕万一有事的时候联系不到您。我这里还有一个同伴，不过他要等天亮的时候才能过来休息，我到时候再回来通知他。”
“嗯，要不你先给他留个言吧，你能赶回来再好不过了，万一有意外赶不过来，也好让他了解情况。”
“好，还是殿下想的周到。”
被人逼到这个份上，我内心虽然愤怒，却没有丝毫办法，我知道，有人在逼我下台。我并非是贪恋王权之人，如果有合适人选，即使不是常清父子，我也会退位让贤，而且我当时并无子嗣，你母亲年纪尚幼且非常不懂事，也不是继续王位的合适人选。然而偏赶上这个时候雨常清失踪，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因为事件的敏感性，我只能暗中派人调查，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便是监天馆的台座师丛，也就是如今的临天馆台座师印的父亲。刚好他当时也有一项新发明问世，利用他的那个画术工具，可以探测到方圆三千米内所有的生命气息，并且能精准识别到不同的个体，如果雨常清是被人绑架的话，这个工具正是找人的利器。
常清虽然失踪了，雨展的成人礼却不能暂停，因为这对我们大堡的人来说，是一生之中至关重要的环节，于是理所当然地，我既是雨族族长，又是雨展的长辈，他的成人礼便由我亲自主持。我内心冷笑，雨常清之所以失踪，恐怕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吧？
成人仪式上有一个簮冠礼（笔者代言：此处指的是以簮代冠，束起长发），需要由长辈训话，这时长辈们往往会当众交待一些事情，比如分配财产、指定继承人等。在为雨展拢起长发，插上玉簮的时候，我当着九大家族以及所有观礼嘉宾的面问他道：“雨展，我并无子嗣，你可愿做大堡继承人，接替我的王位？”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内心也是一阵放松，也许，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虽然不是以我想要的方式放弃略让人有些遗憾。
雨展当时犹豫了，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十分挣扎，我是看着这孩子从小长大，很了解他的性格，单纯质朴，一心向学，是一个不擅长隐藏心事的人。这时候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有人在逼我当场交出权力，但是并非雨常清，恐怕他是真的被人绑架了，而雨展成了一枚棋子，这里面潜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是同时我也开心起来，把大堡的未来交给他们父子，我可以放心，就算我真的交出权利，我也不能容忍有人拿雨展当枪使，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雨展下意识地望向他父亲的位置，可惜那里只有他的母亲和祖母，他的祖母当初是最激烈反对雨常清继承王位的人，因此也不可能允许雨展接受，他母亲则没有回应雨展的目光，只是低下了头去，不和雨展对视。我猜想事先肯定有人对雨展说过什么，让他答应接替我的位置，但是雨展却临场退缩了，他决定遵循内心做出他自己的选择。
最后，雨展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坚决地说道：“族长爷爷，我现在不当您是族长，也不当您是大王，而是我的亲爷爷，您从小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的缺点，我的性格优柔寡断，遇事容易不决，非常不喜欢权谋之术，并不是继承王位的合适人选，更不适合当族长，而且我本人也只是想一辈子做一个学者，或者去军部做个教官，对王位并不感兴趣。所以我不能答应您，请您另选别的王位继承人吧。”
雨展最后的决定，引得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很显然，许多人都没有想到雨展竟然会拒绝，这是多好的机会，由我亲口提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他点一下头，便可以成为大堡之王，未来也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我雨族族长。然而他却拒绝了，我猜想当时有人一定会非常不高兴吧。
雨展的私自决定，打乱了某些人的计划，也让我内心松了口气，即便是我真的要交出王位，我也想按照我的节奏来，而不能遂了某些人的心愿。我继续把他的成人礼主持完，然后立刻去找到了师丛，告诉他雨常清不是玩失踪，而是真的失踪了，让他必须尽快找到人。
师丛果然也没让我失望，他圈出了几个怀疑对象和可能藏人的地点，有的人即使是到了现在以这种方式，我也不能对你提起他们的名字，因为一旦你心里有所警觉，在面对他们本人的时候就难免会有异样，毕竟你是我的外孙，将来有可能继承王位，我担心这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因为师丛就是这么死的。师丛查这件事，查的太深了，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因此而被杀。
在师丛被杀后，我们根据他遗留下的线索迅速排查，终于找到了雨常清的藏匿位置，他倒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被人封掉功力，软禁在一个平民家里，由那家的主人照顾他生活起居。可惜的是我们却没能从常清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对方之所以软禁他，只是不希望他在雨展的成人礼上出现而已，或许对方也以此威胁过雨展，但是我不相信雨展会置自己父亲的生死于不顾，可惜这个谜团我到现在也无从得知。
雨常清恢复自由后很严厉地训斥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想要对他们执行家法，但是被我拦下了。他当着我的面质问这对母子，究竟是谁在背后出的主意，可是这孩子的口却很严，他只是不停认错，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却绝口不提任何人的名字，我叹了口气，只好作罢，如此家族丑闻，实在不宜过度深究，不然背后牵连出来的势力难以想象。
事后雨常清带着儿子在全堡发布公告，表示他这一脉立誓永不参政，如违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诛。我事后得到此事，不由得扼腕叹息，在当时来说，雨展确实是继承我王位的最佳人选，我内心也确实有此打算，只不过当时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而已，所以没有勉强他，可是雨常清如此一来，我就只能另外寻找继承人了，令人遗憾不已。也因此，雨展成了咱们大堡唯一一个挂名教正，他领着教正的军衔和薪水，却不参与任何政治和军事决策，只是全心全意负责训练新兵而已。
这件事最终也算是圆满解决，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以雨常清正统继承人的身份来挑事，只是师丛的死，令我深深愧疚，无论如何，我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方面我开始大力培养他的儿子，希望他有一天可以接替他父亲的位置；另一方面，我则继续暗中调查，希望找出杀他的凶手。
师丛，是死于心灵毒咒，以他当年78级的画术水平，就算是想要利用灵壶攻击他，符术水平不达到四印，是绝不可能杀死他的。在他死后，我曾经专门检查过他的灵壶，也请监察院的人认真筛选排查过嫌疑人，但是大堡内部有能力杀他的高级画师和四印符师都完好无损，没有看出丝毫受到反噬的迹象。
我这次派出来帮你的15个高手当中，至少有12位，都是当年有重大嫌疑的，但是以他们当年的实力还无法做到，所以一直缺少关键的证据。监天馆的人一直怀疑他们有一种合击之术，不但能杀死师丛，还能均匀承受反噬之力，让他们都只是受到一点点轻伤，从而轻易掩盖过去。可是这种与灵魂相关的合击之术从前闻所未闻，监天馆秘密钻研了许多年，也无法创出这种攻击方法。
这一次，你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四印符师，而不是像霩晟所说的三印，这是和高级画师相媲美的实力，而且牍苇早在20年前便已经达到四印，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摸清他真实的实力，他本人也隐藏极深，鲜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想要打败并且抓住他，没有三五个高级画师是休想办到的，而且还必须要由了解符术的高级画师出马，所以我派他们出来，一则是为了完成任务，再就是希望能由你找出其中的证据，揭露当年最大的迷团，只要这一环补上，许多当年疑而未决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他们在来之前肯定都对你做过详细调查，了解你中级画师的身份，也能查出你学习了符术，实力达到一印，你的符术等级太低了，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你还拥有暗黑之体，灵魂力量已经达到二印巅峰，我给你的玉符，可以隐藏你的灵魂力量，只要你不利用灵魂之力进行攻击，没有人可以探测到你的真实实力，而这就是你的机会。拥有暗黑之体的人，天生对灵魂力量敏感，如果他们在抓捕牍苇的时候使用了合击之术，凭借你的超强灵魂感知，一定能够觉察到异常，而画师和普通低阶符师甚至对此完全没有感觉，因此他们并不会刻意在你面前隐藏实力。鉴于牍苇的强大实力，他们想要完成任务，使用合击之术的可能性极大。
你放心，在事情败露之前，他们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甚至还会拼命保护你，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使命，如果他们不这么做，回去后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连他们背后的家族也别想护住他们，所以这次你的任务，并不是要揭穿他们，而是默默收集证据，为我们将来的行动做准备。那个80多级的高手并不是我们大堡的人，他是我专门花大价钱从画师塔请来的，他的主要职责是抓捕牍苇，暗地里则会协助你处理这件事，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限于画师塔的规定，他表面上并不会参与我们大堡内部的斗争，只是因为当年他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才会答应暗中帮我。
孩子，外公很抱歉那么早就把你卷入这场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有些事情，当你开始踏入我们大堡那一天起，就已经无法避免了，所以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母亲和我说过，按照她的本意，是想让你做一个偏远山村的猎人，平凡度过这一生，然而世事无常，冯族的朝不保夕和你突然间崭露出的绘画天赋，让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给你一片更广阔的天空。这当中是福是祸，终究是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料，但是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未来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不过你这次主要的任务，还是狂暴野人的问题，监视那些人是次要的，即使发现不了任何异常也没有关系，若你真的能够彻底解决狂暴野人的问题，那么你在大堡也就真正立住了脚根，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届时即便真的指定你做王位继续人，也不会有太多人反对。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有命在，才能谈建功立业，死了便什么也没有。
……
留言很长，雨励不厌其烦、啰里啰嗦的讲述和叮嘱了很多东西，关心之情言溢于表，雨格把握玩符签半天也没言语，一旁的尘也出奇的有耐心，并不出声打扰，只有阿郎在上面等的不耐烦了，不停催促道：“雨格，好了没有啊？，我已经看到好几个狂暴野人从附近经过了。”
雨格认真思考着问题，并不理会阿郎的聒噪，对于苏阿木族收敛气息的方法，他早就领教过了，他比阿郎自己更有信心，相信他不会让狂化野人发现。留言虽然很长，但是雨励并没有提到任何关键性人物，他只是暗示雨格，雨族内部并不团结，那些表面上对雨励恭恭敬敬的下属或长辈，有一些是时刻想着要取代他的，而且还有其它家族参与其中，他们之间有着一条庞大的利益链。雨格明白，雨励这封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针，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能轻信任何人。
“尘大哥，你知道援军现在到哪了吗？”
尘道：“他们昨天刚入夜时便已经抵达西诸忽察，这会儿应该还在西境荒原赶路，相信不久便能赶来。”
雨格点点头，他知道高级画师的脚程很快，他们各自都有不俗的赶路法阵，像缩地成寸、御风而行等手段都是信手拈来。“这里藏不住舍雅人，我发现一个地方，可以暂时躲藏。阿郎在上面等着急了，你是跟着我一起还是继续留着在这里？”
尘道：“距离此处远吗?”
雨格：“还好，不算远，大概半个小时。”
尘沉吟道：“我先跟着您过去看看吧，我怕万一有事的时候联系不到您。我这里还有一个同伴，不过他要等天亮的时候才能过来休息，我到时候再回来通知他。”
“嗯，要不你先给他留个言吧，你能赶回来再好不过了，万一有意外赶不过来，也好让他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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