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吾道已成
“苍蓝星！”
伍千一暗暗吃惊，这是他现实世界那颗星球的名字。
“不过你现在既然认定这边是梦境，那么和梦里的人讲自己现实的经历很奇怪吧。”
见师妃雪道出自己心中所想，他只得拱手赔礼道。
“雪师傅，我……”
“雪师傅？你以前倒从没这么称呼过我。”
师妃雪笑着摆了摆手，放下茶杯，终于正色说道。
“炎凉她面冷心热，既然她引你到百草庐来，那就是也希望你能重新找回自己的道，恢复记忆。”
“只是千一，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雪师傅，我知道你绝对不愿认同自己是虚幻的，可我还是不愿骗你。”
伍千一轻叹一声，坦言道。
“我无比确信那边才是现实，而这里的一切，也许某一天我醒来就会全部消失。”
“所以没什么准不准备的，不管发生什么，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师妃雪坦然一笑，走到一旁草席上盘膝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倒也省了不少麻烦，我们开始吧。”
伍千一顺着她的意思也盘膝坐在了对面，颇有些紧张的问道。
“雪师傅，要怎样把我的道找回来，我需要摒除杂念、气沉丹田之类的么？”
师妃雪不知是否听懂，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伍千一没有任何准备，神色一滞如遭雷击，一股难以言表的奇异力量顺着她的手指瞬间侵袭了过来。
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可眼前却宛如白昼般出现了更多画面。
耳旁好似有无数嬉笑怒骂、私语呢喃在交叠，再也分辨不出任何声音。
一阵炫目白光和刺耳杂音涌起，百草庐的一切景象也随之消失不见。
“千一……”
“千一……”
窸窸窣窣的呼声再次传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间巨大阁楼。
抬眼望去，足足数千把锋利宝剑凌空悬挂，散发着凌厉剑气，光彩夺目。
“伍师弟，这里的剑都是七哥好不容易收集过来的，你要是肯求我，我就做主送你一把。”
身后传来一个女童轻灵却满是得意的声音。
伍千一未作理会，丝毫没留恋于眼前之剑，继续往阁楼深处走去。
在整座剑阁的最中心，七座剑台圆璇而列，七把流光溢彩的仙剑正悬空浮立。
其中一把悬在最高处，通体银白，剑气冲天，让人不敢直视。
那个女童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伍师弟，这可是咱们灵隐城第一至宝，夜族神器无影剑，这不可能给你的，你这就过分了。”
伍千一顾若罔闻，缓缓走到了剑台上。
眼前这七把宝剑仙气袭人，无一不是世间珍品，可他并未多看，却是蹲下身子抚摸起地上的刻印来。
那是一处形如断剑的纹络，污秽丑陋，尘埃遍布，与这华丽剑阁实在格格不入。
“原来你才是无影剑么？身为神器，为何自甘堕落，任人践踏？”
他以心声传念，一个幽幽的悲戚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无主之剑，形同废物……”
“那你可愿再随我出世？”
“无名小卒，你的剑意是什么？”
伍千一沉思片刻，却是斩钉截铁的低喝道。
“凡恶即斩，有罪必诛！”
这几个字铿锵有力的在剑林里回响，随后缓缓归于寂静。
几个呼吸后，整个剑阁忽然间冲起滔天黑光，一股无形气浪以剑台为中心汹涌澎湃的席卷开来。
断剑刻印从地上的封印中泛起波澜，溢出滚滚黑色妖力，凝聚成一把漆黑无比的华丽长剑。
那黑色剑锋好似连空间都要切割开来，悬在空中震颤的嗡嗡作响。
一时间，所有高于它的宝剑齐齐跌落在地，如同在朝拜王者。
一个欣喜若狂，如同达成多年夙愿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
“有此剑意，可为吾主……”
……
眼前的画面逐渐褪色，耳边的声音慢慢混杂，伍千一的眼前缓缓出现了另外一个场景。
大火连绵，杀声震天。
这是一座正在历经劫掠的破败村庄。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不远处一群群妖族士兵正肆意大笑的砍杀着老人幼童。
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推倒在地，正尖利嘶叫着反抗暴行。
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啼哭已几近陷入疯癫。
“师傅，这不是我要的道。”
伍千一跪在原地，杀意如狂风般肆意飞散，狠狠咬紧牙关。
“荒谬！天道不仁，向来如此，你连这种程度的幻境都无法面对，如何入我魇之天道？”
一个凌厉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却不知从何处传来。
伍千一痛苦的握紧双拳，仿佛终于下定决心，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可是天若无道，那又何必敬天……师傅，我要走另一条路。”
那冷厉女声好似也因这话震惊，良久才不可置信的问道。
“千一，你当真要背我天道，去修那邪魔外道？”
看着眼前的野蛮兽行，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杀意，右手上凭空凝成了一把纯黑长剑。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因此损善补恶亦为天道。”
“吾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极恶就该灭绝！”
“既然天道根本不会惩恶扬善，那么就由我来诛灭恶行。”
伍千一衣摆飞扬，挥剑如虹，凌厉的黑色剑芒瞬间便散满了整座村庄。
所有的妖族士兵纷纷跌落下马，随着无形剑气四分五裂。
正在凌虐妇孺的兽兵们也齐齐捂住喉咙，头颅飞起，激起漫天血雨。
“人间正道，破邪显正！”
“吾道，已成……”
……
腥风血雨再次褪去，过往无数的画面重新叠到眼前。
那些巍峨城池、高山大瀑，那些狰狞巨兽、万千妖族。
最后这些全都消散，化为让人心定神宁的百草庐。
师妃雪、阿春、阿秋的身影不断在眼前环绕，好似忘掉的记忆真的回想了起来。
“铮！”
百草庐中盘膝而坐的伍千一轰然睁开了眼睛。
在他双膝之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把黑色长剑正微微鸣响。
趴在围墙外的阿春阿秋都不由自主的伏倒，原本平易近人的伍千一忽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凌厉剑意。
“沧澜界……”
“原来如此，我的剑，我的道从来都没有丢。”
伍千一轻轻拿起面前的无影剑，左手缓缓拂过，感慨万千。
“春宝，秋宝！”
他难掩激动的向外招了招手，随后看向面前的师妃雪，笑咧咧的叫道。
“大美人，我全都记起来了。”
师妃雪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丝毫没有对这个轻佻的称呼感到不快，反而露出了柔和笑意。
而阿春阿秋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也欢呼雀跃着冲了进来。
“大师兄，你终于想起来了，这次会多呆一段时间么？”
伍千一轻轻敲了敲两个师弟的额头，定声回道。
“这次大师兄哪里都不去了，咱们以后就一直留在百草庐。”
……
就在梦境里伍千一恢复记忆的同时，现实里的秦星舞却已然焦头烂额。
“警告！系统出现阻塞异常！”
“警告！系统出现内存溢出！”
与此同时，佑天晴忽然推门进入，也是语气急切。
“发生什么事了，星舞？”
写梦仪发出全力运转的蜂鸣巨响，显示屏幕上如同开了16倍速一般不断变幻画面。
“院长，千一的梦境可能出现了失控，现在该怎么办？”
眼看局面已经失去控制，佑天晴并未迟疑，飞快的调出终端查看起机器状态来。
“星舞，先强制关机，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等千一醒来自己告诉我们吧。”
他眉头紧皱，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着。
“看来，我们之前担心的未知风险已经出现了。”
伍千一暗暗吃惊，这是他现实世界那颗星球的名字。
“不过你现在既然认定这边是梦境，那么和梦里的人讲自己现实的经历很奇怪吧。”
见师妃雪道出自己心中所想，他只得拱手赔礼道。
“雪师傅，我……”
“雪师傅？你以前倒从没这么称呼过我。”
师妃雪笑着摆了摆手，放下茶杯，终于正色说道。
“炎凉她面冷心热，既然她引你到百草庐来，那就是也希望你能重新找回自己的道，恢复记忆。”
“只是千一，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雪师傅，我知道你绝对不愿认同自己是虚幻的，可我还是不愿骗你。”
伍千一轻叹一声，坦言道。
“我无比确信那边才是现实，而这里的一切，也许某一天我醒来就会全部消失。”
“所以没什么准不准备的，不管发生什么，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师妃雪坦然一笑，走到一旁草席上盘膝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倒也省了不少麻烦，我们开始吧。”
伍千一顺着她的意思也盘膝坐在了对面，颇有些紧张的问道。
“雪师傅，要怎样把我的道找回来，我需要摒除杂念、气沉丹田之类的么？”
师妃雪不知是否听懂，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伍千一没有任何准备，神色一滞如遭雷击，一股难以言表的奇异力量顺着她的手指瞬间侵袭了过来。
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可眼前却宛如白昼般出现了更多画面。
耳旁好似有无数嬉笑怒骂、私语呢喃在交叠，再也分辨不出任何声音。
一阵炫目白光和刺耳杂音涌起，百草庐的一切景象也随之消失不见。
“千一……”
“千一……”
窸窸窣窣的呼声再次传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间巨大阁楼。
抬眼望去，足足数千把锋利宝剑凌空悬挂，散发着凌厉剑气，光彩夺目。
“伍师弟，这里的剑都是七哥好不容易收集过来的，你要是肯求我，我就做主送你一把。”
身后传来一个女童轻灵却满是得意的声音。
伍千一未作理会，丝毫没留恋于眼前之剑，继续往阁楼深处走去。
在整座剑阁的最中心，七座剑台圆璇而列，七把流光溢彩的仙剑正悬空浮立。
其中一把悬在最高处，通体银白，剑气冲天，让人不敢直视。
那个女童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伍师弟，这可是咱们灵隐城第一至宝，夜族神器无影剑，这不可能给你的，你这就过分了。”
伍千一顾若罔闻，缓缓走到了剑台上。
眼前这七把宝剑仙气袭人，无一不是世间珍品，可他并未多看，却是蹲下身子抚摸起地上的刻印来。
那是一处形如断剑的纹络，污秽丑陋，尘埃遍布，与这华丽剑阁实在格格不入。
“原来你才是无影剑么？身为神器，为何自甘堕落，任人践踏？”
他以心声传念，一个幽幽的悲戚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无主之剑，形同废物……”
“那你可愿再随我出世？”
“无名小卒，你的剑意是什么？”
伍千一沉思片刻，却是斩钉截铁的低喝道。
“凡恶即斩，有罪必诛！”
这几个字铿锵有力的在剑林里回响，随后缓缓归于寂静。
几个呼吸后，整个剑阁忽然间冲起滔天黑光，一股无形气浪以剑台为中心汹涌澎湃的席卷开来。
断剑刻印从地上的封印中泛起波澜，溢出滚滚黑色妖力，凝聚成一把漆黑无比的华丽长剑。
那黑色剑锋好似连空间都要切割开来，悬在空中震颤的嗡嗡作响。
一时间，所有高于它的宝剑齐齐跌落在地，如同在朝拜王者。
一个欣喜若狂，如同达成多年夙愿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
“有此剑意，可为吾主……”
……
眼前的画面逐渐褪色，耳边的声音慢慢混杂，伍千一的眼前缓缓出现了另外一个场景。
大火连绵，杀声震天。
这是一座正在历经劫掠的破败村庄。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不远处一群群妖族士兵正肆意大笑的砍杀着老人幼童。
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推倒在地，正尖利嘶叫着反抗暴行。
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啼哭已几近陷入疯癫。
“师傅，这不是我要的道。”
伍千一跪在原地，杀意如狂风般肆意飞散，狠狠咬紧牙关。
“荒谬！天道不仁，向来如此，你连这种程度的幻境都无法面对，如何入我魇之天道？”
一个凌厉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却不知从何处传来。
伍千一痛苦的握紧双拳，仿佛终于下定决心，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可是天若无道，那又何必敬天……师傅，我要走另一条路。”
那冷厉女声好似也因这话震惊，良久才不可置信的问道。
“千一，你当真要背我天道，去修那邪魔外道？”
看着眼前的野蛮兽行，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杀意，右手上凭空凝成了一把纯黑长剑。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因此损善补恶亦为天道。”
“吾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极恶就该灭绝！”
“既然天道根本不会惩恶扬善，那么就由我来诛灭恶行。”
伍千一衣摆飞扬，挥剑如虹，凌厉的黑色剑芒瞬间便散满了整座村庄。
所有的妖族士兵纷纷跌落下马，随着无形剑气四分五裂。
正在凌虐妇孺的兽兵们也齐齐捂住喉咙，头颅飞起，激起漫天血雨。
“人间正道，破邪显正！”
“吾道，已成……”
……
腥风血雨再次褪去，过往无数的画面重新叠到眼前。
那些巍峨城池、高山大瀑，那些狰狞巨兽、万千妖族。
最后这些全都消散，化为让人心定神宁的百草庐。
师妃雪、阿春、阿秋的身影不断在眼前环绕，好似忘掉的记忆真的回想了起来。
“铮！”
百草庐中盘膝而坐的伍千一轰然睁开了眼睛。
在他双膝之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把黑色长剑正微微鸣响。
趴在围墙外的阿春阿秋都不由自主的伏倒，原本平易近人的伍千一忽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凌厉剑意。
“沧澜界……”
“原来如此，我的剑，我的道从来都没有丢。”
伍千一轻轻拿起面前的无影剑，左手缓缓拂过，感慨万千。
“春宝，秋宝！”
他难掩激动的向外招了招手，随后看向面前的师妃雪，笑咧咧的叫道。
“大美人，我全都记起来了。”
师妃雪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丝毫没有对这个轻佻的称呼感到不快，反而露出了柔和笑意。
而阿春阿秋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也欢呼雀跃着冲了进来。
“大师兄，你终于想起来了，这次会多呆一段时间么？”
伍千一轻轻敲了敲两个师弟的额头，定声回道。
“这次大师兄哪里都不去了，咱们以后就一直留在百草庐。”
……
就在梦境里伍千一恢复记忆的同时，现实里的秦星舞却已然焦头烂额。
“警告！系统出现阻塞异常！”
“警告！系统出现内存溢出！”
与此同时，佑天晴忽然推门进入，也是语气急切。
“发生什么事了，星舞？”
写梦仪发出全力运转的蜂鸣巨响，显示屏幕上如同开了16倍速一般不断变幻画面。
“院长，千一的梦境可能出现了失控，现在该怎么办？”
眼看局面已经失去控制，佑天晴并未迟疑，飞快的调出终端查看起机器状态来。
“星舞，先强制关机，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等千一醒来自己告诉我们吧。”
他眉头紧皱，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着。
“看来，我们之前担心的未知风险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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