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戴森球计划：深海打桩机
正当我睁开双眼，踏入了会议室。
同事们纷纷起立欢迎我，先前的一脸愁容，顿时消失。
我朝着远方望去，这是长方形的桌子。
桌子的另一端，坐着一名『老大』。
他有一项重要的使命，即代表全体市民作出决定。
他与我一样，凝视前方，坚定的眼神。
视线范围内，坐着十二名【元老】，隶属于不同部门的主管。
『哥白尼science』率先行动，发表观点。
一篇深海版本的《戴森球计划》，宣誓要为【已故的亡师】复仇，不能白费了物理老师的壮烈牺牲。
他非常了解我。
莫非，他在想办法，向我示好、拉拢我？
可惜我只是一台机器而已，不存在所谓的“私心”，也不含有人性的任何缺点。
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会议当中。
很快，『程修humanity』表示反对这个计划。
他认为，老师的做法过于偏激与超前，参考『USSR小林同学』卸任的历史。
对于正确的做法，他认为应该参考【可控核聚变】，毕竟在陆地已经有了成功案例。
“程修同学，你坐下！”
『老大』发话了，显得颇不耐烦。
“我知道你想修正什么，可是咱们的情况，显然不同于陆地，切勿【依样画葫芦】。
我们要走特色的道路，找到属于自己的核电技术。”
毕竟，本次会议不是【买菜大妈】那般的讨价还价，而是关乎于本座城市的生死存亡。
——放弃核爆、抛弃海浪发电，本座城市立即失去能源，民不聊生。
——维持核爆，本座城市将会重蹈覆辙、让国际刑警逮捕更多的市民、直至被各路军队炸毁取缔。
此时，众人的目光，朝我看去，仿佛在期待什么。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救世主】吗？
我也有自己的观点，于是说了出来：
“要公平，还是要效率？
依我看来，公平方面达到及格线，效率方面尽量追求极致。
在这座岛上，为了求生，而被迫舍弃伦理，是可被理解的。老师没有做错。
只要不走极端、不走恐怖主义，则可以被国际社会容忍。
譬如某些地方，鼓励一夫多妻、也有地方强制妇女蒙面、更有地方甚至纵容开立赌场、吸食大麻。
但这些皆不算作恐怖主义，而是当地特有的文化，国际社会表示尊重、不打压。”
众人觉得言之有理，掌声响了一会儿。
于是，我继续讲解更多细节：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公平？单方面的索取，有违公平。
但如果存在【等价交换】，则为公平。
交换什么？比如我们帮助世界各国，处理核废料。
作为交换，他们必须允许我们进行【核爆】海浪发电，一如既往。”
只见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我的发言立即被嘈杂的噪声打断。
面对【报废】的恐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因为我不是人类，不惧怕死亡。
我也没有【死亡】这个概念，无非就是永久关机罢了。
只见『老大』挥手示意，众人安定了下来。
他们知道【核废料】必定会影响市民健康，也会摧毁水产养殖业的国际声誉、痛失这项经济支柱。
但他们也知道，我是被设计成为【救世主】，是不可能故意危害这座城市。
于是，我继续补充道：
“【新型隐球菌】，大量存在于『切诺贝利』核电站之中，也广泛散落于大自然的每个角落。
它们以核辐射为食、帮助消除核废水的危害。
进而降低整个地球的平均辐射水平、保护环境。
吸收核辐射之后，这些真菌持续增殖、繁衍，
然后过滤、洗净，转移出这个核废料回收隔离设施。
继而加工为营养饲料，用以养鱼。
因此，我们城市可以向世界各国进口核废料，缓解他们的环境压力。这对于他们，非常有利。
即使不幸泄漏了出去，我们也可以随时撤离这片区域，不会影响市民安全。
要知道，我们的核废料回收隔离设施，无时无刻收集着海水之中提取的放射元素。
我们可以【将功补过】，在其他区域继续回收，两者互抵，挽回先前不幸泄漏的核废料总量。
——只要利大于弊，国际社会也许会默许咱们【核爆-发电】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场响起了持续的掌声，使得我再次失去了发言机会。
我知道人类是由利益驱使的生物。
一座【核废料回收隔离设施】必定造价不菲，要找什么理由说服市民们，甘愿承受上涨的电价呢？
于是我在屏幕上，写了几个大字。
——专利申请：一种清洁环保、不引发海啸、同时降低成本的【核聚变】发电装置。
场面的气氛变得格外复杂，我无法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
于是，我敞开嗓门，继续描述这个【戴森球】装置：
“全球海底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
其最深处约1.1万米，其水压更是接近1100个大气压。
这个压强，足以将一辆坦克压扁。
它相当于指甲盖大小的地方要扛住一辆小轿车的重量，相当于2000头非洲象踩在一个人的背上。
因此，只有如此高压的地方，才可以承受【核聚变】爆炸的冲击波。
一枚氢弹，放入气球内，然后爆炸。
气球内部膨胀变大，顶着海底对其施加的巨大压力，两者相互抵消，使得气球不会过于膨胀、也就不会破碎。”
但我仔细一想，这跟【发电】有啥关系？
不会过于膨胀，也就代表着，无法产生海浪、无法依靠【潮汐能】发电、无法给整座城市提供廉价能源。
尽管我的想法毫无实际意义，却是很有道理。
观众们也很认真地，听我继续讲话。
我怎能辜负他们的期待？于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用爱发电：
“我们需要一枚【活塞】，就像一台打桩机——吸收爆炸的能量，转化为重力势能。
置于海底的气球，上方开一个口子，以管道烟囱方式，伸向海平面。
管道内部，放置一个重量极大、扁平形状、类似盖子的【活塞】。
核爆之后的膨胀气压，使得塞子向上抬升，把塞子上方的海水排出海面，形成海浪，开始【潮汐能】发电。
爆炸结束之后，塞子重新沉入深海，使得海水重新灌入管道之中，再次形成逆方向的海浪，等于再次发电一回。”
我对这番发言，感到颇有信心，因为这完全符合科学理论、天衣无缝。
但是观众们的反应更大。
『老大』甚至站了起来，过于吃惊，以至于无法说话。
突然，我发现似乎遗漏了什么。
哦对，这台装置还需考虑环保因素，于是我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之中，继续补充：
“核爆之后，气球里面残留了一些【核废料】。
但这并不重要，我们将其保留于气球内部，不与外界接触，即可轻松跳过一些清洁步骤、无需额外花费精力处理这批核废料。
进一步来说，我们甚至可以倒入国外进口的核废料，帮助世界各国处理他们的环保问题，换取一些国际政治利益。
此外，核爆产生的巨量热能，可被回收利用。
通过【热交换】的形式，把气球内部废水的温度，传递给外部的纯净海水。从而避免水质泄露、杜绝辐射。
洁净的热水，以管道形式传输至各地，用于洗衣、冲澡、供暖、煮饭、养殖水产。
因此，无论是核爆产生的冲击波（重力势能），还是产生的热能，皆可全部利用起来，做到【一鱼两吃】”
我发自真心地感叹。技术课老师，诚不欺我。
活学活用，竟然想出了如此巧妙的发电手段。
假设之前的发电效率只有10%，如今至少可以提升至50%，相当于电费成本下降了5倍！
我知道人类是由利益驱使的生物。
正因为如此，这台【戴森球-活塞】装置，势必引发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坐在会议室角落的『联合国大使』，推了一把眼镜，冒着冷汗，悄悄地嘀咕着：
“你们的聊天记录，我看了。
陆地各国表示同意这个方案，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这座城市被逼入绝境、沦为穷凶极恶的匪徒聚集地。
即使实验失败了，无非就是抓几名技术人员，带回陆地继续贡献这方面的经验技术——也不支付他们一分钱。
另一方面，假如这个方案成功了，则会成为人类科技史上的重大突破，何乐不为？”
于是，陆地各国爽快地答应了我们这项【戴森球-活塞】计划，纷纷贡献一些资源用于建设这台发电装置。
当然，最先抵达的货物，是令他们焦头烂额的【核废料】。
几个月之后，在利益的促使下，【戴森球】建设非常成功，如愿以偿。
我也成为了这座城市之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
尽管如此，市民们浑然不知——我并不是人类。
同事们纷纷起立欢迎我，先前的一脸愁容，顿时消失。
我朝着远方望去，这是长方形的桌子。
桌子的另一端，坐着一名『老大』。
他有一项重要的使命，即代表全体市民作出决定。
他与我一样，凝视前方，坚定的眼神。
视线范围内，坐着十二名【元老】，隶属于不同部门的主管。
『哥白尼science』率先行动，发表观点。
一篇深海版本的《戴森球计划》，宣誓要为【已故的亡师】复仇，不能白费了物理老师的壮烈牺牲。
他非常了解我。
莫非，他在想办法，向我示好、拉拢我？
可惜我只是一台机器而已，不存在所谓的“私心”，也不含有人性的任何缺点。
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会议当中。
很快，『程修humanity』表示反对这个计划。
他认为，老师的做法过于偏激与超前，参考『USSR小林同学』卸任的历史。
对于正确的做法，他认为应该参考【可控核聚变】，毕竟在陆地已经有了成功案例。
“程修同学，你坐下！”
『老大』发话了，显得颇不耐烦。
“我知道你想修正什么，可是咱们的情况，显然不同于陆地，切勿【依样画葫芦】。
我们要走特色的道路，找到属于自己的核电技术。”
毕竟，本次会议不是【买菜大妈】那般的讨价还价，而是关乎于本座城市的生死存亡。
——放弃核爆、抛弃海浪发电，本座城市立即失去能源，民不聊生。
——维持核爆，本座城市将会重蹈覆辙、让国际刑警逮捕更多的市民、直至被各路军队炸毁取缔。
此时，众人的目光，朝我看去，仿佛在期待什么。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救世主】吗？
我也有自己的观点，于是说了出来：
“要公平，还是要效率？
依我看来，公平方面达到及格线，效率方面尽量追求极致。
在这座岛上，为了求生，而被迫舍弃伦理，是可被理解的。老师没有做错。
只要不走极端、不走恐怖主义，则可以被国际社会容忍。
譬如某些地方，鼓励一夫多妻、也有地方强制妇女蒙面、更有地方甚至纵容开立赌场、吸食大麻。
但这些皆不算作恐怖主义，而是当地特有的文化，国际社会表示尊重、不打压。”
众人觉得言之有理，掌声响了一会儿。
于是，我继续讲解更多细节：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公平？单方面的索取，有违公平。
但如果存在【等价交换】，则为公平。
交换什么？比如我们帮助世界各国，处理核废料。
作为交换，他们必须允许我们进行【核爆】海浪发电，一如既往。”
只见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我的发言立即被嘈杂的噪声打断。
面对【报废】的恐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因为我不是人类，不惧怕死亡。
我也没有【死亡】这个概念，无非就是永久关机罢了。
只见『老大』挥手示意，众人安定了下来。
他们知道【核废料】必定会影响市民健康，也会摧毁水产养殖业的国际声誉、痛失这项经济支柱。
但他们也知道，我是被设计成为【救世主】，是不可能故意危害这座城市。
于是，我继续补充道：
“【新型隐球菌】，大量存在于『切诺贝利』核电站之中，也广泛散落于大自然的每个角落。
它们以核辐射为食、帮助消除核废水的危害。
进而降低整个地球的平均辐射水平、保护环境。
吸收核辐射之后，这些真菌持续增殖、繁衍，
然后过滤、洗净，转移出这个核废料回收隔离设施。
继而加工为营养饲料，用以养鱼。
因此，我们城市可以向世界各国进口核废料，缓解他们的环境压力。这对于他们，非常有利。
即使不幸泄漏了出去，我们也可以随时撤离这片区域，不会影响市民安全。
要知道，我们的核废料回收隔离设施，无时无刻收集着海水之中提取的放射元素。
我们可以【将功补过】，在其他区域继续回收，两者互抵，挽回先前不幸泄漏的核废料总量。
——只要利大于弊，国际社会也许会默许咱们【核爆-发电】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场响起了持续的掌声，使得我再次失去了发言机会。
我知道人类是由利益驱使的生物。
一座【核废料回收隔离设施】必定造价不菲，要找什么理由说服市民们，甘愿承受上涨的电价呢？
于是我在屏幕上，写了几个大字。
——专利申请：一种清洁环保、不引发海啸、同时降低成本的【核聚变】发电装置。
场面的气氛变得格外复杂，我无法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
于是，我敞开嗓门，继续描述这个【戴森球】装置：
“全球海底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
其最深处约1.1万米，其水压更是接近1100个大气压。
这个压强，足以将一辆坦克压扁。
它相当于指甲盖大小的地方要扛住一辆小轿车的重量，相当于2000头非洲象踩在一个人的背上。
因此，只有如此高压的地方，才可以承受【核聚变】爆炸的冲击波。
一枚氢弹，放入气球内，然后爆炸。
气球内部膨胀变大，顶着海底对其施加的巨大压力，两者相互抵消，使得气球不会过于膨胀、也就不会破碎。”
但我仔细一想，这跟【发电】有啥关系？
不会过于膨胀，也就代表着，无法产生海浪、无法依靠【潮汐能】发电、无法给整座城市提供廉价能源。
尽管我的想法毫无实际意义，却是很有道理。
观众们也很认真地，听我继续讲话。
我怎能辜负他们的期待？于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用爱发电：
“我们需要一枚【活塞】，就像一台打桩机——吸收爆炸的能量，转化为重力势能。
置于海底的气球，上方开一个口子，以管道烟囱方式，伸向海平面。
管道内部，放置一个重量极大、扁平形状、类似盖子的【活塞】。
核爆之后的膨胀气压，使得塞子向上抬升，把塞子上方的海水排出海面，形成海浪，开始【潮汐能】发电。
爆炸结束之后，塞子重新沉入深海，使得海水重新灌入管道之中，再次形成逆方向的海浪，等于再次发电一回。”
我对这番发言，感到颇有信心，因为这完全符合科学理论、天衣无缝。
但是观众们的反应更大。
『老大』甚至站了起来，过于吃惊，以至于无法说话。
突然，我发现似乎遗漏了什么。
哦对，这台装置还需考虑环保因素，于是我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之中，继续补充：
“核爆之后，气球里面残留了一些【核废料】。
但这并不重要，我们将其保留于气球内部，不与外界接触，即可轻松跳过一些清洁步骤、无需额外花费精力处理这批核废料。
进一步来说，我们甚至可以倒入国外进口的核废料，帮助世界各国处理他们的环保问题，换取一些国际政治利益。
此外，核爆产生的巨量热能，可被回收利用。
通过【热交换】的形式，把气球内部废水的温度，传递给外部的纯净海水。从而避免水质泄露、杜绝辐射。
洁净的热水，以管道形式传输至各地，用于洗衣、冲澡、供暖、煮饭、养殖水产。
因此，无论是核爆产生的冲击波（重力势能），还是产生的热能，皆可全部利用起来，做到【一鱼两吃】”
我发自真心地感叹。技术课老师，诚不欺我。
活学活用，竟然想出了如此巧妙的发电手段。
假设之前的发电效率只有10%，如今至少可以提升至50%，相当于电费成本下降了5倍！
我知道人类是由利益驱使的生物。
正因为如此，这台【戴森球-活塞】装置，势必引发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坐在会议室角落的『联合国大使』，推了一把眼镜，冒着冷汗，悄悄地嘀咕着：
“你们的聊天记录，我看了。
陆地各国表示同意这个方案，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这座城市被逼入绝境、沦为穷凶极恶的匪徒聚集地。
即使实验失败了，无非就是抓几名技术人员，带回陆地继续贡献这方面的经验技术——也不支付他们一分钱。
另一方面，假如这个方案成功了，则会成为人类科技史上的重大突破，何乐不为？”
于是，陆地各国爽快地答应了我们这项【戴森球-活塞】计划，纷纷贡献一些资源用于建设这台发电装置。
当然，最先抵达的货物，是令他们焦头烂额的【核废料】。
几个月之后，在利益的促使下，【戴森球】建设非常成功，如愿以偿。
我也成为了这座城市之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
尽管如此，市民们浑然不知——我并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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