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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不朽的只有青春和梦想

    这其实是一篇借着散文模样的碎碎念,甚至称不上散文。而写下这篇文字的我只是窝在狭小的宿舍电脑桌前,思考着几个小时后的求职笔试,能不能在这个迟到的秋天真正转凉前先把自己那头脑发热的愿景降下温度来。

    《龙族》其实依旧是旧时代的产物了,借以旧船打比喻,可无论如何这艘船上开满了后来人的罂粟花,也算是这个年头网文进入新时代的奇观,似乎总有这样一批人能抱着静下来的心,怀着疼痛和欣喜期待着那个叫做路明非的死小孩一个人能走上冰冷的王座,然后点亮着一只仅有的温暖的烛照亮那张带有淡淡的缅怀的面孔。

    好像这样一来才配得上“颠沛流离”四个字,这其实是老贼从前的自说。

    我们总说这家伙已然成功,当上商人,而“商人重利轻别离”是每个高中学子都熟读的句子。我也懒得去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把他捞起来,泥牛入海就入了呗,史海钩沉就沉了呗,但我们要等的故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对吧?

    其实颠沛流离或许才是一个写手的宿命,就那样漫无目的、却又要使劲地证明自己,借着文字豪气中生,喉间火烫,好像干了一整瓶的拿破仑COGNAC,就是纯粹地把心中的火吐出来,不然就烧死自己了那种,毕竟没有人会来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踩灭梦想,也不配。

    所以我更加愿意相信那家伙还是那家伙,就是火势快要蔫儿了,屁大点事情成了口头上的答应,满腹的文字东拼西凑却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不是这家伙不愿意唱了,是那副嗓子早就被唱破了,索性在唱破前有一批人喜欢上了那首歌。

    暂且把话头跑回《龙族》上来,这篇文字本就是为了明天的9.19江南新书而写的,也是充当我今天不愿码字的心情,毕竟同人续写这种脏活累活,赚不到钱还没多少人看,最大的读者不就是我自己?

    爱咋咋地!

    《龙族》这本书好吗?其实他是个夹在时代缝隙里的特殊产物,恰恰契合了我们这群夹在时代缝隙的人。老贼是写武侠出生的,说白了,武侠是给成年人的童话,所以从《九州》到《龙族》到《天之炽》,每一本书里头带有的那些称为浪漫主义的遐想,其实就是一场未完全的意淫,满足了对一个幻想世界里青春人物的花开花落,但是总归到最后都会要日落黄昏,萧声呜咽,就像是老电影那样响起片尾曲,主角不是走上一条新的去路就是消失在默默的黄沙里头。

    因为那是青春,而青春总该要结束的,齐天大圣完成了西天取经,摘下金箍还当上了编制内的神仙;漩涡鸣人混到了六代目也无非是个家长里短的居委会大叔,在儿子的片场里父慈子孝。青春到最后好像都被诠释成了荒诞,能够一遍遍打磨或者洗清这种阴霾的办法,我们都明白,但都没去说,因为好像每次都能从角落里翻出点新奇宝贝一样的错觉,惊叹一声啊,原来当初的种种是如此如何。那天穿着AJ的精神小伙,穿过蒸腾热气的柏油马路捧着两杯奶茶,翻山越岭地同故事中的女孩或是兄弟们走向下一个站点,将那些鲜衣怒马,纵横捭阖的故事全都串联起来,纵然是变得云里雾里,也要在文章的字里行间找回我曾经的蛛丝马迹。

    这是他妈的狗屎青春啊。

    所以我们仍然不知道路明非是个什么东西,路鸣泽的过去未来,就连诺诺也成了个印度混血,满嘴的胡话只是为了凹凸出人物的骨骼,最后告诉我其实都是假的,子虚乌有,那何妨叫结局把摄像机对准了BJXC区德胜门外安康胡同5号的安定医院,我们走进去发现那个全身被裹在束身衣的痴傻男孩,他呆呆地望着某扇窗台,回忆起那个侥幸路过,送给他一句祝福的红发女孩?

    他在看些什么?医院门口会不会器宇轩昂地开进一辆红色法拉利599?

    我宁可路明非这样浑浑噩噩死在了角落里也不喜欢最后莫名得安排一个不置可否的身份。就像是那些吹嘘黑王、世界树的声音,身份到底是什么重要吗?好像很重要啊,不然这家伙的墓志铭上改写什么呢……其实明明活好自己就好了,只是这家伙好像从来都不愿意为自己活一趟,尽管为自己而活本身就是个悖论,因为个体的孤岛在触及社交的同时就像是搭建起一座高桥,总不能连同自己一起炸毁,那样会很痛的。

    《龙族》是场宏达的诗篇,同男人说理想,和女人说爱情,至少许多人愿意这样畅享,但无论是角色的粉墨登场还是故事之间的节奏,其实已经很难再把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黏贴起来。它以北欧神话为模板,以老贼个人生活为骨架,以歪头巴脑的宗教粉饰,最后创造出一个叫做路明非的死小孩。

    这家伙也是承载了许多人的青春和梦想,可那份充满刀子的世界要怎么扭转回来?

    所有人高歌复活的狂欢衍生出一大片的青春烂尾楼,与其让故事倒退,不如让未来靠近。

    江南大抵是个不会去重新审视作品的人,他偏执地觉得自己还保留着剑客一样的风流和肆意,落笔成书就像是剑招终末,晚雪浓情今消融,谁记葵花白发抄?

    故事在这家伙的台本上总结就是八个字“意兴萧索,兴尽不归”,总不能踩着这家伙的巨蟹座一顿深挖,那和踩着猫尾巴撸猫有什么区别呢?

    没必要相信任何一句话,也没有必要相信任何一件事,那故事残酷又美好都会有个空荡荡的过场,那是供你我在闲暇或落魄时安躺的位置。

    当然了,还是希望明天一觉醒来,能看见梦中黑色的巨龙翱翔在天空之中,凛冽的风会比这个迟晚的秋季台风还来得催人清醒,而又一批没长大的死小孩背著梦幻,头戴着红罂粟的花环,为这场青春和梦想的收获节不断地轮舞。

    好啦,结束我今天的碎碎念,故事到这儿了,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