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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骗婚

    洗澡不关门可能会害近千条人命,若非是亲身经历真是说出来都没人会信,但历年徭役致死致残皆以万计,那些可怜人则只是因为没钱贿赂官员才会被抓去充那人头,想拥有一方净土谈何容易,不过婚礼现场人群中混杂着梁王府的亲卫则猫腻十足,田敖不但处事老练且与欧阳皓有数面之缘,不方便以书信方式传达的话语找他自是万无一失,若无能把握时机又岂会被委以重任,田敖:“少爷,新郎倌我们哥俩扶着便好,就您这小身板只能干那细致活。”

    搀扶个就钱串而言累虽是不累,但小舅子扶着未来姐夫去娶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新婚子传出去可不大好听,所以他不但乐于放手更立即便远离了这是非之地,田敖:“少主,王爷让我转告您,变算是天塌下来亦自有他替您扛着,真要是娶到公主您不但性命无忧飞黄腾达更是指日可待,小不忍则乱大谋。”

    如此看来为了这近千生灵钱万有确已和梁王达成了某种共识,若梁王肯全力相助就算是御驾亲临亦得卖他三分薄面,死即只能图一时之快而无法解决任何实际问题自不如顺其自然换一方平安,但兼职媒人徐凤可绝对是知情人,而媒人虽是兼职但她这嘴寻常媒婆可根本比不了,徐凤:“来,你这把这盖头戴上。”

    萧英兰:“不会吧,我只是伴娘,这伴娘我都直连听都没听过,伴娘戴盖头则更是奇闻。”

    徐凤:“咱之前不说好要入乡随俗了嘛,我们这乡下地方十里一音、百里一俗,在我们村伴娘不但得戴这红盖头更得陪着新娘子拜那天地,如此才能甜甜蜜蜜、百年好合,且伴娘越漂亮幸福越长久。”

    萧英兰:“呵,居然还有这说法,也罢,来回我也没打算要娶人,试试这新鲜倒也好玩。”

    拜堂这种事又岂能乱试,这一试可直就试进了洞房,不过原本便是为了应付观众的婚礼又岂会真有那洞房,别说同房同床就连房间和床那亦是近乎对等的三个三角形,若非中间有小窗能与隔壁之人把手言谈直就是三间房里的三个人,而现在亦顶多只能算是开放式牢房里的三囚犯,当然此类囚犯仅限于同住一处,有了之前的教训钱万有又岂还会任由三人任意妄为,至于院内伺候的欧阳皓大多在梁王府里有过眼缘,若说信任是合作的基础那提防则是致胜的保障。

    无语有时并非深思而是反思,但这地方有个人可耐不了这寂寞,萧英兰:“到底还有完没完啊,人家结婚伴娘跟着进洞房本就是笑话,既然你们婚也结了我洞房也进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早再聊。”

    盖头一掀入眼虽除了床前那道粉色吊帐满墙尽红但这房间还是令萧英兰怎么看怎么觉着怪,萧英兰:“喂,人…这床头居然两边皆有推拉门,比上林院那禁闭室还要多道,瞧你那苦瓜脸我们该不会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了吧,难不成是这房里布了禁术。”

    欧阳皓:“你若是开门来去自由无人会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钱丝:“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若非我心眼小无那容人之量又岂会闹出这笑话,来帮我掀开盖头。”

    一切如戏又何谈当真,当然最主要还是之前遇上的每个人嘴里喊的都是伴娘真漂亮,萧英兰:“有意思,原来当伴娘还有这福利。”

    不过盖头掀开任谁看了都会觉着新娘子这一脸的泪水绝非因幸福而来,萧英兰:“瞧你干的好事,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想着娶个娘子过家家,还学人抹脖子以死相逼,看你怎么收这场。”

    钱丝:“此事与他无关都是我的错,兰姐,若我对你做了什么过火的事你不会恨我吧。”

    萧英兰:“过火…哦,难不成你说的是昨夜?”

    钱丝:“…你怎么知道。”

    萧英兰:“啊,还我怎么知道,掩门门后有个桶则桶边有根竹管不住在那吸啊吐,除此之外桶边上还有他的衣物,如此算来骗我的自然是你,为让你称心如意你姐我不照着剧本演呗,先是去厨房找了些豆子耍了他一阵,并且打扫的时候故意留下些罪证令他误以为是小彩的杰作,随后我又出门以薄刃将门栓带上,就算没你这出我也会回自个那屋泡澡,谁知道你们那的浴桶都有哪些人泡过,想着都觉着脏。”

    这一出接着一出皆是天衣无缝的临场发挥,钱丝的精心设计和这一比直还不如三两岁的小屁玩的那过家家,而且被骗的人中间还包括找人门来的钱串,无巧不成书、无心偏成事,如今这大事又何尝不是由这一件件小事堆砌而来,但责任即是均等自亦无需再愧那疚,钱丝:“兰姐,我是有不对,但你直接报复我也就罢了,胡闹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那身份,今天你不是伴娘而是新娘,你大我小,眼下我们逍遥阁这近千条人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还望你高抬贵手给他们留条活路。”

    萧英兰:“身份,又是身份,你的意思是要我让下婚事以掩盖那只是可能散播的谣言,真是一群胆小如鼠的鼠辈,兵来将来、水来土掩,何惧之有!唉,既然事已至此那就顺其自然吧,来回我亦时日无多。”

    欧阳皓:“就你这精神头,不至于吧,而且三句不到就要和人拼命的主绝对是好人不长命、患害遗千年。”

    萧英兰:“拜托,连你这恨之入骨的货都没死我能害过谁,是不,相公,哦,小相公。”

    如此转移话题自是打死亦不愿提起的私事,不过钱丝那直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抚脸庞直能溶化冰心,就算是萧英兰亦忍不住握住这手吃起了豆腐,萧英兰:“能娶到你真不知道是他小子几世修来的缘,若来世我为男儿卿依旧定要连理枝前吐真心,有病,怕你犯错为什么我们姐妹也要住这单间,我这就过去,看谁敢拦。”

    石门都被踹到咿呀作响府里的下人避之唯恐不及又何谈那拦,丫鬟:“奴婢参见长夫人,长夫人吉祥。”

    这场面或许能唬住欧阳皓和钱丝但对于曾在宫里住过四年的萧英兰可还远远不够看,萧英兰:“免礼,我要去少夫人那聊聊家常,前边带路。”

    丫鬟:“是。”

    一名丫鬟开门两名丫鬟搀扶左右身后还跟着一串足可见梁王为此事下了多少血本,丫鬟:“奴婢参见少夫人,少夫人吉祥。”

    这架势钱丝可是头回遇上,但即有萧英兰的现场教学自亦知道如何应对,钱丝:“免礼,妹妹见过姐姐。”

    若能正经十秒萧英兰又岂还是萧英兰,萧英兰:“我来见的亦是你,去,取些糕点过来,今儿我要和少夫人促膝长谈,此处无需伺候,屋外候着。”

    丫鬟:“禀长夫人、少夫人,王爷已设下家宴,还请二位移步。”

    昨天到现在欧阳皓除了药基本啥都没吃,若是糕点倒还能隔窗蹭蹭,萧英兰:“自个没长脚啊,麻烦,一扇外边上栓的破门就能把你难住,等会啊。”

    钱万有父子的精心设计摊上萧英兰可正正应了那句防得了君子防不了粗人,两手一运劲铜栏亦变形,不过眨眼功夫铜栏便没了三分之二,萧英兰:“回头让人把我那屋的破烂也给拆了,打扫干净,有病,装那推拉门不就够了嘛,这废物要敢乱来我一拳就够了,还有你,钻啊。”

    原本便只是下马威萧英兰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又岂有下人真敢让自家少主去钻那墙上狗洞,丫鬟:“少主,别钻,这有门。”

    而这丫鬟身后还有跟来瞧热闹的小彩,这鸟显然记着今日还有例行功课没干,虽是误了时辰但迟到亦好过没到,被自个的鞋打自个的脸滋味又岂能好受,欧阳皓:“别碰它,这世上只有我能煮它,臭鸟,你弄烂我这纱帐打算怎么赔呢,要不让我煮上一煮,溜得真快,麻烦去厨房找两条小鱼,它不仁我不能无信,若不吃再弄只猫来。”

    丫鬟:“少主,不知您这…鸟友如何称呼。”

    欧阳皓:“小彩,但就算不喊它瞧见了鱼亦会来找你拼命,就那德性。”

    丫鬟:“哦,小翠,你过来伺候少主更衣。”

    欧阳皓:“用不着,始终还是自己的衣服舒…我的东西呢?”

    小翠:“禀少主,您的如意扣在此,但里边的衣物王爷吩咐我们给换了,他说您现已不是小孩,除了心态自身形象亦得跟上,来,奴婢给您重新束发,不一样的服饰得配不一样的发式。”

    欧阳皓:“麻烦,剃光得了。”

    小翠:“少主可是想修修这头发?若需要奴婢这就去喊人。”

    欧阳皓:“牢骚而已不必当真,爷爷那老混蛋人虽没到这礼数倒还挺全,真不像他,不过也对,他原本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王,跪着干嘛,我这说的都不怕你只是听听又怕个什么劲,也罢,不梳了,就这样多飘逸。”

    小翠:“少主,您就饶了奴婢吧,这要是被王爷瞧见奴婢绝计难活。”

    欧阳皓:“怕什么,我这人生来便没那富贵命,此事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对我好亦不过是给他自己留条退路,何况这里是我们逍遥阁的地盘,就算他人在这亦得客随主便。”

    别处办事不利顶多也就挨顿板子扣些工钱而在梁王府出此类状况可极容易丢命,即连当家话事之人的名头都震不住自得百转千回以柔克刚,小翠:“其实王爷今儿天刚亮便到了,只是不方便露脸所以才坐到了帐后,对您他表面不说但王府里的下人都清楚他为何终日茶饭不思,你想想此处山道如此崎岖他一上了年纪的老者连夜策马过来是何等艰辛。”

    山路如何常坐于钱丝身后在那天上往返大梁与逍遥阁的欧阳皓岂能不知,正因为知道他才没被感动,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大多路段纵然有马亦只有牵行方能安全通过,欧阳皓:“他怕只是被钱串父子讹了不少的钱财,不对,出了那么大的事谁也离不开谁没准运输还是免费赠送。”

    几句话的功夫便束好这发虽有瑕疵但好歹亦算是有模有样,而衣服则直接是衣服一套欧阳皓都不知该由何处下手,繁琐程度更是看到他两眼乏花,欧阳皓:“这些个有钱人真是即爱折磨别人亦愿作贱自己,那么宝贵的时间全浪费在这些俗事上,这身便算了,其它的全给我还回去。”

    这种事自然主子说啥便是啥,对与错对于小翠这些王府里的下人全不重要,有什么吩咐照办便是,小翠:“是,少主,一会我便给您换些简单的,麻烦您再坐坐。”

    衣物如此鞋亦一样,套齐一身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而将门之后身上无论穿着什么腰间皆少不了这配剑,欧阳皓:“哗,好重,全就是压死狗的节奏,看来我真得好好努力了,呛…怒心,杀心岂不更贴切,比起英兰的快剑这重剑似乎也不错,我的?”

    小翠:“是,王爷说这原本便是给您准备的配剑,只是一直没找琶那合适的机会才给拖到了现在。”

    欧阳皓:“嗯,不错,算他还有点良心,拿这怒心去劈那柴火想来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