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更积极的行动
季行之多关心了几句病情，得知这次生病主要是低烧、头晕、头疼。苏娅的妈妈就是一直觉得头疼，甚至一度有了“干脆放弃，死掉算了”这样可怕的想法。
“我一直很希望妈妈看到我学会写字，能给别人当抄写员，有体面工作的时候。”苏娅小声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抄写员的周薪有将近10米拉，我不换房子，只吃黑面包，很快就能攒下学习使用打字机的学费！……这或许需要四到五年，到时候，我会去勇气大街租一幢联排房屋的其中一层，带妈妈离开居民街！”
小姑娘真的很有想法，也很聪明。
“妈妈答应我了要和我一起成为体面的人民……所以妈妈答应我了，就不会食言。妈妈，妈妈她虽然头很痛，很难忍受，但是还是在坚持休息，走动，祷告。然后真的好起来了！”
苏娅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声音不小心大了些。
季行之灵敏地注意到有目光看了过来，那目光绝望又愤恨，令人想要叹息。
他心中欣赏这个勇敢，坚强，孝顺的女孩，提醒她：“适当的走动和合理的休息都是让身体更健康的有效办法。不要因为祷告或者工场的工作就忘记这两点。”
他其实想说不要迷信，但想到安慰剂效应和这个世界或许可能也许大概存在比他以前认为的更有存在感的神明，最终还是谨慎地换了个表达。
他用手划波浪又放回胸口握拳，真诚祝福道：“愿女神祝福你。”
“谢、谢谢！”苏娅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回礼。
季行之笑着打趣她：“你这不熟练的祈祷手势可真是对不起你的讲师。”
苏娅摇摇头：“克莱尔讲师才不是这么古板的人！她告诉过我们，神灵是心智的依靠，但只有自己才是金钱与财富的源泉。她还说，信仰女神不应该拘泥于遵从被认为是虔诚的仪式，而是认可女神崇高的道德，并这么做！”
思想倒是挺先进的……季行之下意识在心中点头表示认可，但很快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克莱尔讲师？你也在克莱尔讲师带的中级班吗？”
“是啊。”苏娅奇怪地道，“中级班只有一个呀！”
“这样，我昨天和今天都没看到你，还以为有另一个班级呢。”季行之点点头，抒发起自己罕见的关心，“你今天去教堂，没有顺便去上课吗？”
按理说，把妈妈送到教堂，已经是苏娅作为女儿的孝顺了。
贫穷的家庭里实在没那么多体贴照料的余地。
苏娅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妈妈今天早上特别头痛……我当时以为，以为……就是，想着最后时间要和妈妈在一起……”
啊，明白了。
季行之理解了少女的尴尬，绅士地用一个道歉跳过这个话题：“是我问得唐突了。”
说罢，不等苏娅慌张摆手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便又带到了下一个话题，“我拿到了克莱尔讲师的中级班备课笔记，这两天落下的内容，我可以给你讲讲。”
苏娅面上浮现出惊喜和感激。
她觉得这位衣着朴素但学识渊博的，充满神秘感和绅士是如此慷慨善良，一时找不到符合她心情程度的词汇表示她的感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会说些课程以外的事情——主要是关于赚钱。
季行之对抄写员这个工作抱有一定的好奇。
毕竟他在港务局混的兼职大多数时候就是抄写函件——除了规章制度、法条律令这种充满冰冷冷的严肃性的文件，被认为应该由打字机这种机器产生，大多数诸如“投诉回函”“宴请邀约”等场合的函件，都被认为手写完成才是表示尊重。
“大多数时候是帮爵爷夫人们抄写请帖啦……”苏娅对这一行显然了解不少，做足了功课，“几乎所有贵族都会每月举办一到两次邀请很多同层次贵族夫人前来参加的茶话会，这时候就需要广泛地发放请柬。”
“一般来说，子爵阁下都会长期雇佣专门的抄写男仆和抄写女仆。但是男爵阁下就不一定有那么多钱来雇佣额外的佣人负责这种事，就会在需要的时候临时雇佣抄写员。除了这个，还有代写作业这样的委托，这是最受欢迎的一种工作，但需要自己有一定学科知识……”
苏娅说着说着，露出羡慕的神色。
“但其实最赚钱的还是见不得光的委托。比如帮贵族夫人伪造信件和情书。”
季行之大开眼界，忍不住问：“贵族们不怕泄密吗？这样对他们的风评是很大的打击啊。”
“不会吧……一般都的蒙面的贴身家仆来下达委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苏娅逐渐被勾起了讲述的欲望，开始细数自己最近听到的传闻，“最近听说有两个人被雇主带去了光荣大街的别墅里，但是什么都没干，就赏了10米拉放回来了。”
季行之下意识想感叹“这么阔绰”，转而想到自己20诺拉的收获，顿时说不出口。
苏娅不无羡慕地感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接到了怎样的委托，竟然一点消息都不告诉我们。以前他们可不是这样嘴严的人。”
“哈哈，还是嘴严点好，免得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季行之心想着那两位轻易就相信自己会守秘的大人物，总疑心有人在跟踪、窃听自己。
总不至于用女神的名义宣誓一下就信了吧……自己只是个泛信徒诶，连巴伦都不如的那种泛信徒！要是信仰真的这么厉害，能让人恪守道德，这个世界就不应该如此残酷……
“是啊。”苏娅也难得酸溜溜地低叹，“10米拉呢，金钱能让人做一切，何况只是把嘴闭上这种小事。”
嗯嗯，是呢是呢。
季行之更加心虚，更加疑神疑鬼，心中默念一定要把昨天的事情忘掉，千万不能不小心说漏嘴了——连家人都不能透露任何更多的情况！
他当即转移注意力，背起箱子开始积极主动寻找客人。
搭讪了几对青年情侣，几位欣赏海边风光的米斯蒂安游客，被关怀了几次为何会流落在外，季行之结束了下午的兜售活动。这个世界的人缺乏稳定廉价的照明手段，通常没有夜生活，过了晚饭时间，就很难卖出什么东西了。
他活力满满地回到家中，宣告今天的丰收：“今天下午的净利润是——1米拉3塞拉！卡利斯，你看，我越来越熟练和精通了，你不要总担心我攒不住钱、胡乱进货和亏本。”
卡利斯正摆弄着口罩，瞪了他一眼，显然对季行之惯常的自信颇为不满，认为这是“缺乏忧患意识和远见的性格”。好在，他今天没有计较这个弟弟的活力，而是满脸阴郁地担心着别的事情：
“我工作的工场里也有纺织工人头疼晕倒，但那个脑子里灌满金币和银币，眼珠子或许在和情人做事的过程中塞进了屁股里忘拿出来，仅有的智慧和他头上的头发丝一样岌岌可危的工场主绝不认为那是什么大事，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吹嘘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勇敢，然后当晚就回了勇气大街的独栋别墅。”
季行之嘴角一抽。
这才是他刚认识的卡利斯……看来是气狠了。
巴伦皱起眉头，看向卡利斯、季行之和杨若拉，三人似乎都认定了这是一场传染病的开端，并着手开始防护。“真的是传染病吗？如果真的是传染病……我们的措施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巴伦的质疑在这个家庭有着金科玉律的地位。
卡利斯当即改口：“并不一定。事实上，四月末五月初正是寒热交替的时候，工人们劳累、辛苦，身体变差，本就容易在这个时节患上疫病。”
不过紧接着，他抬出了坚持己见的论据：“但是这两者并不冲突。因为劳累和季节患的病会让工人们更容易患上会传染的疫病，每年到这个时节——以及入冬前夕，都会有小范围的疫病出现。相较于其他的纺织工场，我们工场已经率先出现了病人，就必须要提高警惕。只有那种为了钱财把自己的脑子一块儿卖掉的蠢货才会认为这不该重视！”
“应该重视”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赞同。
季行之思考片刻，发现自己对班尼萨的行政系统并不算熟悉，只好问卡利斯：“城邦里有主管传染病传播的部门吗——我记得两年前是有传染病大流行的，应该有对应的工作人员负责防范这种事情吧？”
卡利斯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他认知里，并没有哪个部门是负责这种事情的。
但是回忆起两年前的大流行病，他便能反应过来：“两年前是风暴圣堂负责隔离、清理和重整居民街的。”
防疫部门居然是教会吗……
季行之想到兼职赤脚医生的牧师，顿时觉得还挺合理的。
杨若拉有了想法：“教会的牧师说正在调查疫病的情况了，如果是传染病，圣堂的骑士们会来解决的吧？”
“可以把情况汇报给教会吗？”季行之更倾向于采取积极、主动一些的措施。
卡利斯则是家中更偏向于保守的人：“教会已经排出牧师进行调查，我们恐怕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如果最后查实为假，我们会不会被扣上谎报，夸大，制造恐慌的帽子？”
卡利斯更多的是用看待那些无能且愚蠢的贵族拥趸官僚们的眼光来猜测教会。
巴伦提出了反对意见，卡利斯的猜测对于身为信徒的巴伦已经构成了冒犯。但他并没有提这件事，而是强调：“两年前我亲历了居民街大流行病，那些撤离、保护我们的圣堂骑士是真正将身与心奉献给教会的虔诚者，是可以信任的。”
“所以我相信，至少同样冠以女神之名的缪莎牧师，会聆听我们的担忧和猜测。她是一位真心慈爱世人的圣人。”
缪莎·塔莉莎……
季行之打了个机灵。
“我一直很希望妈妈看到我学会写字，能给别人当抄写员，有体面工作的时候。”苏娅小声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抄写员的周薪有将近10米拉，我不换房子，只吃黑面包，很快就能攒下学习使用打字机的学费！……这或许需要四到五年，到时候，我会去勇气大街租一幢联排房屋的其中一层，带妈妈离开居民街！”
小姑娘真的很有想法，也很聪明。
“妈妈答应我了要和我一起成为体面的人民……所以妈妈答应我了，就不会食言。妈妈，妈妈她虽然头很痛，很难忍受，但是还是在坚持休息，走动，祷告。然后真的好起来了！”
苏娅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声音不小心大了些。
季行之灵敏地注意到有目光看了过来，那目光绝望又愤恨，令人想要叹息。
他心中欣赏这个勇敢，坚强，孝顺的女孩，提醒她：“适当的走动和合理的休息都是让身体更健康的有效办法。不要因为祷告或者工场的工作就忘记这两点。”
他其实想说不要迷信，但想到安慰剂效应和这个世界或许可能也许大概存在比他以前认为的更有存在感的神明，最终还是谨慎地换了个表达。
他用手划波浪又放回胸口握拳，真诚祝福道：“愿女神祝福你。”
“谢、谢谢！”苏娅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回礼。
季行之笑着打趣她：“你这不熟练的祈祷手势可真是对不起你的讲师。”
苏娅摇摇头：“克莱尔讲师才不是这么古板的人！她告诉过我们，神灵是心智的依靠，但只有自己才是金钱与财富的源泉。她还说，信仰女神不应该拘泥于遵从被认为是虔诚的仪式，而是认可女神崇高的道德，并这么做！”
思想倒是挺先进的……季行之下意识在心中点头表示认可，但很快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克莱尔讲师？你也在克莱尔讲师带的中级班吗？”
“是啊。”苏娅奇怪地道，“中级班只有一个呀！”
“这样，我昨天和今天都没看到你，还以为有另一个班级呢。”季行之点点头，抒发起自己罕见的关心，“你今天去教堂，没有顺便去上课吗？”
按理说，把妈妈送到教堂，已经是苏娅作为女儿的孝顺了。
贫穷的家庭里实在没那么多体贴照料的余地。
苏娅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妈妈今天早上特别头痛……我当时以为，以为……就是，想着最后时间要和妈妈在一起……”
啊，明白了。
季行之理解了少女的尴尬，绅士地用一个道歉跳过这个话题：“是我问得唐突了。”
说罢，不等苏娅慌张摆手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便又带到了下一个话题，“我拿到了克莱尔讲师的中级班备课笔记，这两天落下的内容，我可以给你讲讲。”
苏娅面上浮现出惊喜和感激。
她觉得这位衣着朴素但学识渊博的，充满神秘感和绅士是如此慷慨善良，一时找不到符合她心情程度的词汇表示她的感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会说些课程以外的事情——主要是关于赚钱。
季行之对抄写员这个工作抱有一定的好奇。
毕竟他在港务局混的兼职大多数时候就是抄写函件——除了规章制度、法条律令这种充满冰冷冷的严肃性的文件，被认为应该由打字机这种机器产生，大多数诸如“投诉回函”“宴请邀约”等场合的函件，都被认为手写完成才是表示尊重。
“大多数时候是帮爵爷夫人们抄写请帖啦……”苏娅对这一行显然了解不少，做足了功课，“几乎所有贵族都会每月举办一到两次邀请很多同层次贵族夫人前来参加的茶话会，这时候就需要广泛地发放请柬。”
“一般来说，子爵阁下都会长期雇佣专门的抄写男仆和抄写女仆。但是男爵阁下就不一定有那么多钱来雇佣额外的佣人负责这种事，就会在需要的时候临时雇佣抄写员。除了这个，还有代写作业这样的委托，这是最受欢迎的一种工作，但需要自己有一定学科知识……”
苏娅说着说着，露出羡慕的神色。
“但其实最赚钱的还是见不得光的委托。比如帮贵族夫人伪造信件和情书。”
季行之大开眼界，忍不住问：“贵族们不怕泄密吗？这样对他们的风评是很大的打击啊。”
“不会吧……一般都的蒙面的贴身家仆来下达委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苏娅逐渐被勾起了讲述的欲望，开始细数自己最近听到的传闻，“最近听说有两个人被雇主带去了光荣大街的别墅里，但是什么都没干，就赏了10米拉放回来了。”
季行之下意识想感叹“这么阔绰”，转而想到自己20诺拉的收获，顿时说不出口。
苏娅不无羡慕地感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接到了怎样的委托，竟然一点消息都不告诉我们。以前他们可不是这样嘴严的人。”
“哈哈，还是嘴严点好，免得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季行之心想着那两位轻易就相信自己会守秘的大人物，总疑心有人在跟踪、窃听自己。
总不至于用女神的名义宣誓一下就信了吧……自己只是个泛信徒诶，连巴伦都不如的那种泛信徒！要是信仰真的这么厉害，能让人恪守道德，这个世界就不应该如此残酷……
“是啊。”苏娅也难得酸溜溜地低叹，“10米拉呢，金钱能让人做一切，何况只是把嘴闭上这种小事。”
嗯嗯，是呢是呢。
季行之更加心虚，更加疑神疑鬼，心中默念一定要把昨天的事情忘掉，千万不能不小心说漏嘴了——连家人都不能透露任何更多的情况！
他当即转移注意力，背起箱子开始积极主动寻找客人。
搭讪了几对青年情侣，几位欣赏海边风光的米斯蒂安游客，被关怀了几次为何会流落在外，季行之结束了下午的兜售活动。这个世界的人缺乏稳定廉价的照明手段，通常没有夜生活，过了晚饭时间，就很难卖出什么东西了。
他活力满满地回到家中，宣告今天的丰收：“今天下午的净利润是——1米拉3塞拉！卡利斯，你看，我越来越熟练和精通了，你不要总担心我攒不住钱、胡乱进货和亏本。”
卡利斯正摆弄着口罩，瞪了他一眼，显然对季行之惯常的自信颇为不满，认为这是“缺乏忧患意识和远见的性格”。好在，他今天没有计较这个弟弟的活力，而是满脸阴郁地担心着别的事情：
“我工作的工场里也有纺织工人头疼晕倒，但那个脑子里灌满金币和银币，眼珠子或许在和情人做事的过程中塞进了屁股里忘拿出来，仅有的智慧和他头上的头发丝一样岌岌可危的工场主绝不认为那是什么大事，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吹嘘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勇敢，然后当晚就回了勇气大街的独栋别墅。”
季行之嘴角一抽。
这才是他刚认识的卡利斯……看来是气狠了。
巴伦皱起眉头，看向卡利斯、季行之和杨若拉，三人似乎都认定了这是一场传染病的开端，并着手开始防护。“真的是传染病吗？如果真的是传染病……我们的措施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巴伦的质疑在这个家庭有着金科玉律的地位。
卡利斯当即改口：“并不一定。事实上，四月末五月初正是寒热交替的时候，工人们劳累、辛苦，身体变差，本就容易在这个时节患上疫病。”
不过紧接着，他抬出了坚持己见的论据：“但是这两者并不冲突。因为劳累和季节患的病会让工人们更容易患上会传染的疫病，每年到这个时节——以及入冬前夕，都会有小范围的疫病出现。相较于其他的纺织工场，我们工场已经率先出现了病人，就必须要提高警惕。只有那种为了钱财把自己的脑子一块儿卖掉的蠢货才会认为这不该重视！”
“应该重视”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赞同。
季行之思考片刻，发现自己对班尼萨的行政系统并不算熟悉，只好问卡利斯：“城邦里有主管传染病传播的部门吗——我记得两年前是有传染病大流行的，应该有对应的工作人员负责防范这种事情吧？”
卡利斯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他认知里，并没有哪个部门是负责这种事情的。
但是回忆起两年前的大流行病，他便能反应过来：“两年前是风暴圣堂负责隔离、清理和重整居民街的。”
防疫部门居然是教会吗……
季行之想到兼职赤脚医生的牧师，顿时觉得还挺合理的。
杨若拉有了想法：“教会的牧师说正在调查疫病的情况了，如果是传染病，圣堂的骑士们会来解决的吧？”
“可以把情况汇报给教会吗？”季行之更倾向于采取积极、主动一些的措施。
卡利斯则是家中更偏向于保守的人：“教会已经排出牧师进行调查，我们恐怕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如果最后查实为假，我们会不会被扣上谎报，夸大，制造恐慌的帽子？”
卡利斯更多的是用看待那些无能且愚蠢的贵族拥趸官僚们的眼光来猜测教会。
巴伦提出了反对意见，卡利斯的猜测对于身为信徒的巴伦已经构成了冒犯。但他并没有提这件事，而是强调：“两年前我亲历了居民街大流行病，那些撤离、保护我们的圣堂骑士是真正将身与心奉献给教会的虔诚者，是可以信任的。”
“所以我相信，至少同样冠以女神之名的缪莎牧师，会聆听我们的担忧和猜测。她是一位真心慈爱世人的圣人。”
缪莎·塔莉莎……
季行之打了个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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