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人瞩目的焦点
“园长，必须马上把在利斯特森林试炼的孩子们召回去。”
阿布拉从腰间拿出一块乳白色的菱形晶石，指尖闪过淡蓝色的光辉，晶石在虚空中投射出奥斯汀园长的影像。
阿奇尔等人的眼睛全都亮起来，艳羡地盯着那块并不起眼的晶石。
除了阿德金斯。
他微微歪着头，冲虚幻的奥斯汀园长眨了眨眼睛。
“阿布拉，不要着急，先告诉我利斯特发生了什么。”虽然只是影像，奥斯汀对心爱的手下露出和煦的笑容。
“一只高阶马尔格出现在利斯特，一个孩子陷入昏迷。”
奥斯汀银白色的眉毛抖了抖，嘴上的笑容却没有消散。“高阶马尔格？好像有点意思，我现在便派人把孩子们接回来。”
“谢园长。”
奥斯汀的影像化为肉眼可见的模糊粒子，又如漂浮在空中的灰尘，一点一点地散去。
阿布拉旋身，看见阿奇尔等人注视晶石的目光，嘴角掠过一丝无人觉察到的光泽。“等你们将来杀够从永暗深渊爬出的肮脏恶心的怪物，你们便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之水晶和影之水晶。”
阿德金斯的视线仍停留在奥斯汀的影像曾经悬浮，现在却空无一物的地方。
按理说身为阿德金的儿子，影之水晶对阿德金来说不是稀罕之物。但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好像一次也没有见过似的。
阿布拉的眼底好似掠过一丝愠怒，说话的语气却无比的轻柔。“阿德金斯，我们回亚伦学园。”
“哦。”阿德金斯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抱紧夹在腋下的树枝。
阿布拉按了按左手腕上的金属质感护腕，一道淡金色的光柱以阿布拉为中心向四周均速地扩展，将阿奇尔和阿德金斯等人笼罩其间。
光柱散去，阿布拉带着六个孩子，一只死去的马尔格出现在灰色巨石垒砌而成的房间中。她们脚下是一块圆形的，镂刻着雕饰的青色石板。
雕饰由不规则的繁复线条组成，线条间隙处是令人目眩的棘状图案，仿佛欲要刺破时空。
“你回来了，奥斯汀园长派我迎接你。”
阿布拉冷冷地扫了一眼满脸热情笑容的乔伊斯。“巴里吸入马尔格喷出的毒气，你快带他去治疗。”
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受到阿布拉近乎命令似的驱使，乔伊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阿布拉导师，园长让我接你，可没有说让我治疗那个孩子。你……”
“哼！”阿布拉粗鲁地打断乔伊斯，径自走向巨石房间的出口。在经过乔伊斯的身边时，她停下来。“若不是让你为巴里祛毒，我用你接？哼，笨到家的蠢货！”
阿布拉有意压低嗓音，但女性声音独有的穿透力还是让她的话传进阿奇尔等几个孩子的耳中。阿奇尔连忙没话找话地与威尔森、安德鲁、彼得嘀咕起来。
阿德金斯孤零零地站着，左手攥着马尔格的脖子，右手抱着树枝。敢怒不敢言的乔伊斯避开阿布拉鄙夷的眼光，遇上阿德金斯望过来的视线。
这还不算，他冲乔伊斯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
乔伊斯被愤怒冲昏头脑，像一头狂暴的尖齿鳄似的冲到阿德金斯身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你这个靠裙带关系得到试炼机会的白痴竟敢嘲笑我？根据欧神族的制度，身为你的老师的我有权教训你！”
“你什么时候成了阿德金斯的老师了？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极力反对他参加入园试炼吗？”阿布拉半转身，眯起漂亮的大眼睛。“我忘了告诉你，那只高阶马尔格是被阿德金斯杀死的。”
乔伊斯的手抖了一下，突出的喉结上下蠕动，脸上的血液似乎倒流回心房，平添几分病态的苍白。
他看看躺在地上的马尔格，又看看阿德金斯的碧绿色眼睛，情不自禁地松开阿德金斯的衣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阿布拉的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我劝你立刻抱起巴里，带他去你的实验室，为他祛毒。高阶马尔格释放的毒气，即使身为顶级药剂师的你应对起来也会相当棘手。耽误得越久，毒性越可能蚕食巴里的身体和神经。你别忘了，他的父亲可是大骑士巴顿。而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于他。”
说完，阿布拉转身，朝外面走去。
乔伊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绿，一阵白，身体不由得哆嗦着。最后，他咬了咬牙，蹲下身，屏住呼吸，嫌恶地扒开马尔格的四条手臂，抱起巴里，小跑着超过阿布拉，当先出了高耸空旷的石室。
“你们几个跟着我，奥斯汀园长要见你们。”阿布拉头也不回地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在前面。
阿奇尔等几个孩子赶紧追上去，没有人理会仍提着马尔格的阿德金斯。
纵使死了，马尔格软糯的身体仍向外渗出黏稠的绿色液体。绿色液体在雪白色的石板路上滑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转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阿布拉领着五个孩子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亚伦学园的师生围观。
大部分老师已知晓阿布拉发给奥斯汀园长的讯息，赶过来一探究竟。学生们在课堂上见过困在透明玻璃囚笼中的低阶马尔格，却没有几个人见识过高阶马尔格。
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阿德金斯的身上，聚焦在被他拖着的马尔格上。嘁嘁喳喳的议论，指指点点的手势，阿德金斯一下成了亚伦学园的中心。
阿奇尔感到脸颊发烫，好像炽热的火焰弹在脸上炸开了花。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走到哪里都能成焦点。
如今，被遭他鄙视的蠢货抢了风头，阿奇尔觉得受了莫大的羞辱。尤其令他愤愤慨的是，他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德金斯毫不所觉，茫茫然地拖着马尔格，抱着树枝，好像与周围的世界绝缘。
“查理，你现在相信阿德金大人的儿子不是废物了吧。”一名棕色头发，上了年纪的老师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同事，嘴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这可不好说，谁敢说这只马尔格是阿德金斯杀死的？说不定是阿布拉干的，她不是第一时间就赶往利斯特森林了吗？”
查理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捏着下巴。“还有一种可能，阿德金大人给他的儿子一件秘密武器，足以杀死高阶马尔格。否则，一个六岁的孩子杀死一只高阶马尔格，你信吗？”
西蒙怔住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词反驳查理。
一个六岁的孩子杀死一只高阶马尔格，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围观的老师十个人中有九个人的看法与查理一致，剩下的一个在旁边同事的辩证中也改变了原来的看法。
没有人相信一个六岁的阿德金斯能杀死高阶马尔格，包括对他充满善意的的阿布拉。
她的心理很微妙，既开心，又失落，既高兴，又伤感，既骄傲，又懊丧。总结起来，她的内心被各种极端的矛盾情感填满了。
阿布拉站在一栋白色的小楼前，推开厚重的拱形木门，领着阿奇尔和阿德金斯等几个孩子走进去。穿过铺着黑白贴砖的大厅，她们踏上螺旋形的楼梯，来到园长办公室的门前。
“园长，我把他们几个带来了。”
“阿布拉，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来见我不用这么繁琐，直接进来就行。你还是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倔强，认准的事情绝不松口。”奥斯汀放下手中的大书，叹了口气。“阿布拉导师，请进。”他不无揶揄地说。
“是，园长。”
阿布拉郑重地垂下头，迈进园长办公室。阿奇尔，威尔森、安德鲁、彼得屏息敛气，小心翼翼地跟着走进去。
微弱却清晰的摩擦声突兀地响起，阿德金斯拖着马尔格跟在最后面。
阿布拉从腰间拿出一块乳白色的菱形晶石，指尖闪过淡蓝色的光辉，晶石在虚空中投射出奥斯汀园长的影像。
阿奇尔等人的眼睛全都亮起来，艳羡地盯着那块并不起眼的晶石。
除了阿德金斯。
他微微歪着头，冲虚幻的奥斯汀园长眨了眨眼睛。
“阿布拉，不要着急，先告诉我利斯特发生了什么。”虽然只是影像，奥斯汀对心爱的手下露出和煦的笑容。
“一只高阶马尔格出现在利斯特，一个孩子陷入昏迷。”
奥斯汀银白色的眉毛抖了抖，嘴上的笑容却没有消散。“高阶马尔格？好像有点意思，我现在便派人把孩子们接回来。”
“谢园长。”
奥斯汀的影像化为肉眼可见的模糊粒子，又如漂浮在空中的灰尘，一点一点地散去。
阿布拉旋身，看见阿奇尔等人注视晶石的目光，嘴角掠过一丝无人觉察到的光泽。“等你们将来杀够从永暗深渊爬出的肮脏恶心的怪物，你们便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之水晶和影之水晶。”
阿德金斯的视线仍停留在奥斯汀的影像曾经悬浮，现在却空无一物的地方。
按理说身为阿德金的儿子，影之水晶对阿德金来说不是稀罕之物。但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好像一次也没有见过似的。
阿布拉的眼底好似掠过一丝愠怒，说话的语气却无比的轻柔。“阿德金斯，我们回亚伦学园。”
“哦。”阿德金斯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抱紧夹在腋下的树枝。
阿布拉按了按左手腕上的金属质感护腕，一道淡金色的光柱以阿布拉为中心向四周均速地扩展，将阿奇尔和阿德金斯等人笼罩其间。
光柱散去，阿布拉带着六个孩子，一只死去的马尔格出现在灰色巨石垒砌而成的房间中。她们脚下是一块圆形的，镂刻着雕饰的青色石板。
雕饰由不规则的繁复线条组成，线条间隙处是令人目眩的棘状图案，仿佛欲要刺破时空。
“你回来了，奥斯汀园长派我迎接你。”
阿布拉冷冷地扫了一眼满脸热情笑容的乔伊斯。“巴里吸入马尔格喷出的毒气，你快带他去治疗。”
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受到阿布拉近乎命令似的驱使，乔伊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阿布拉导师，园长让我接你，可没有说让我治疗那个孩子。你……”
“哼！”阿布拉粗鲁地打断乔伊斯，径自走向巨石房间的出口。在经过乔伊斯的身边时，她停下来。“若不是让你为巴里祛毒，我用你接？哼，笨到家的蠢货！”
阿布拉有意压低嗓音，但女性声音独有的穿透力还是让她的话传进阿奇尔等几个孩子的耳中。阿奇尔连忙没话找话地与威尔森、安德鲁、彼得嘀咕起来。
阿德金斯孤零零地站着，左手攥着马尔格的脖子，右手抱着树枝。敢怒不敢言的乔伊斯避开阿布拉鄙夷的眼光，遇上阿德金斯望过来的视线。
这还不算，他冲乔伊斯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
乔伊斯被愤怒冲昏头脑，像一头狂暴的尖齿鳄似的冲到阿德金斯身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你这个靠裙带关系得到试炼机会的白痴竟敢嘲笑我？根据欧神族的制度，身为你的老师的我有权教训你！”
“你什么时候成了阿德金斯的老师了？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极力反对他参加入园试炼吗？”阿布拉半转身，眯起漂亮的大眼睛。“我忘了告诉你，那只高阶马尔格是被阿德金斯杀死的。”
乔伊斯的手抖了一下，突出的喉结上下蠕动，脸上的血液似乎倒流回心房，平添几分病态的苍白。
他看看躺在地上的马尔格，又看看阿德金斯的碧绿色眼睛，情不自禁地松开阿德金斯的衣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阿布拉的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我劝你立刻抱起巴里，带他去你的实验室，为他祛毒。高阶马尔格释放的毒气，即使身为顶级药剂师的你应对起来也会相当棘手。耽误得越久，毒性越可能蚕食巴里的身体和神经。你别忘了，他的父亲可是大骑士巴顿。而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于他。”
说完，阿布拉转身，朝外面走去。
乔伊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绿，一阵白，身体不由得哆嗦着。最后，他咬了咬牙，蹲下身，屏住呼吸，嫌恶地扒开马尔格的四条手臂，抱起巴里，小跑着超过阿布拉，当先出了高耸空旷的石室。
“你们几个跟着我，奥斯汀园长要见你们。”阿布拉头也不回地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在前面。
阿奇尔等几个孩子赶紧追上去，没有人理会仍提着马尔格的阿德金斯。
纵使死了，马尔格软糯的身体仍向外渗出黏稠的绿色液体。绿色液体在雪白色的石板路上滑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转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阿布拉领着五个孩子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亚伦学园的师生围观。
大部分老师已知晓阿布拉发给奥斯汀园长的讯息，赶过来一探究竟。学生们在课堂上见过困在透明玻璃囚笼中的低阶马尔格，却没有几个人见识过高阶马尔格。
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阿德金斯的身上，聚焦在被他拖着的马尔格上。嘁嘁喳喳的议论，指指点点的手势，阿德金斯一下成了亚伦学园的中心。
阿奇尔感到脸颊发烫，好像炽热的火焰弹在脸上炸开了花。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走到哪里都能成焦点。
如今，被遭他鄙视的蠢货抢了风头，阿奇尔觉得受了莫大的羞辱。尤其令他愤愤慨的是，他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德金斯毫不所觉，茫茫然地拖着马尔格，抱着树枝，好像与周围的世界绝缘。
“查理，你现在相信阿德金大人的儿子不是废物了吧。”一名棕色头发，上了年纪的老师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同事，嘴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这可不好说，谁敢说这只马尔格是阿德金斯杀死的？说不定是阿布拉干的，她不是第一时间就赶往利斯特森林了吗？”
查理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捏着下巴。“还有一种可能，阿德金大人给他的儿子一件秘密武器，足以杀死高阶马尔格。否则，一个六岁的孩子杀死一只高阶马尔格，你信吗？”
西蒙怔住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词反驳查理。
一个六岁的孩子杀死一只高阶马尔格，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围观的老师十个人中有九个人的看法与查理一致，剩下的一个在旁边同事的辩证中也改变了原来的看法。
没有人相信一个六岁的阿德金斯能杀死高阶马尔格，包括对他充满善意的的阿布拉。
她的心理很微妙，既开心，又失落，既高兴，又伤感，既骄傲，又懊丧。总结起来，她的内心被各种极端的矛盾情感填满了。
阿布拉站在一栋白色的小楼前，推开厚重的拱形木门，领着阿奇尔和阿德金斯等几个孩子走进去。穿过铺着黑白贴砖的大厅，她们踏上螺旋形的楼梯，来到园长办公室的门前。
“园长，我把他们几个带来了。”
“阿布拉，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来见我不用这么繁琐，直接进来就行。你还是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倔强，认准的事情绝不松口。”奥斯汀放下手中的大书，叹了口气。“阿布拉导师，请进。”他不无揶揄地说。
“是，园长。”
阿布拉郑重地垂下头，迈进园长办公室。阿奇尔，威尔森、安德鲁、彼得屏息敛气，小心翼翼地跟着走进去。
微弱却清晰的摩擦声突兀地响起，阿德金斯拖着马尔格跟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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