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地理课
奥斯汀园长煞费苦心地检查阿德金斯，在他身上确实发觉了不寻常的地方。不过，这一预料之中的新发现又带来新的困扰。
他微笑着告诉阿德金他有成为强大的异能者的潜力，希望他不要辜负这份天赋。阿德金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乖地跟在阿布拉的身后走出园长办公室。
“难怪他能用一根树枝杀死高阶马尔格，还能用鞭子将瓦特罗特撕成两半，原来他的身体内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异能。”奥斯汀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地叩击扶手。“普莱费泰克老师说‘预言之子’乃是虚无缥缈的愿望，如果阿德金斯茁壮成长，顺利发掘所有潜能，他便有希望杀死最强大的永暗魔物。他与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有何不同？”
想到这里，已近暮年的园长也忍不住激动和雀跃起来。
“他可以掌控体内的异能轻松杀死永暗魔物，对待族人却不能收放自如，将杰罗姆斯伤得那么重，是什么原因呢？”奥斯汀的眉头攒到一起。兹事体大，他必须搞清楚一切细节。“他为什么说霍贝努是‘预言之子’，却又不记得说过那样的的话？”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头发丝细的缝隙，苍老的脸上被浓厚的困惑覆盖。“那天我为什么带着那个叫霍贝努的孩子去米伦宫？”
陡然间，奥斯汀园长睁开眼睛。“莫非……”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认为那是极其荒谬和荒诞的，但那看起来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莫非我的某段记忆被人封印了？不仅我的记忆被封印了，霍贝努，阿德金斯，阿布拉，阿德金，还有奥德里奇王的记忆也被封印了。”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封印我们的人应该是当时在场的某个人，但他是如何做到自我封印的？这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他喃喃自语，敲击座椅扶手的食指突然停下来，僵在半空。“难道是他？”他的瞳孔极速收缩，又猛地扩张。“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如果真的是他，阿德金斯体内的强大能量又当如何解释？”
身为欧神族最负盛名的学园的园长，奥斯汀的确有其过人之处。用了短短的时间，他便将许多看似毫不关联的片段串起来，做出大胆的推测。尽管存在许多矛盾的地方，他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为什么封印我们所有人的记忆，而且隐藏能力，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奥斯汀又开始敲击扶手，仿佛轻微的咚咚声能激发脑细胞的活力。“假如这是他的选择或者决定，我不能将之公布于众。我要将他当做普通孩子对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想通关键的环节，奥斯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等阿布拉回来，我让她去警告威尔森等人，不得再散布霍贝努是‘预言之子’的谣言。他们只是孩子，时间久了，便会忘记这场风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是不是应该再多做些什么？”
他的食指陡然加速，越来越快地敲击扶手。
……
诚如奥斯汀园长猜想的，孩子们是极其善于忘记的，尤其对那些与他们本身无关的事情。尽管有三四十个孩子目睹霍贝努在食堂中殴打阿德金斯就像对着沙袋练习，他们还是以不可以思议的速度忘记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杰罗姆斯浑身缠着绷带，像个婴儿似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由医护人员处理。最重要的是，他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刺耳的哭叫，随即没来由地闭上嘴，陷入沉睡中。
一则传言在学生之间悄悄传播——霍贝努被杰罗姆斯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阿德金斯像威武的烈焰骑士似的从天而降，一拳将杰罗姆斯打到五米开外。与此同时，另一则消息也在暗中传播——那日霍贝努毒打阿德金斯是他们两个演的一出戏。
“哦——，”许多人大呼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孩子们选择性地遗忘霍贝努和阿布拉对峙的情景，也没有深究霍贝努和阿德金斯为什么演那么一出戏。
至于威尔森，仍然视霍贝努和阿德金斯为眼中钉，肉中刺。
对后者，他生出深深的恐惧，尤其是与杰罗姆斯进行了一场令他记忆深刻的“交谈”后。他不敢再招惹阿德金斯。
对前者，他仍时不时地找他的茬，寻他的晦气，只是尽量避开阿德金斯、阿奇尔和巴里。“阿布拉让我不再说他是‘预言之子’，却没说我不能做其他的事情。”抱着这种想法，他冒着风险羞辱霍贝努，却没等到阿布拉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责备。于是，他的胆子越来越大，霍贝努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除了霍贝努，还有一个人被悲伤和痛苦紧紧地包围。
巴里。
大骑士巴顿在利斯特森林失踪的消息在利斯特要塞之战的第五天由大骑士雷蒙告诉了巴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正在上课的巴里被教导处的老师叫到外面。踏出教室的瞬间，他就看见背对太阳的雷蒙。
雷蒙穿着一身休闲装，看上去与邻居家的大叔没什么两样。巴里并不认识他，但一股不祥的感觉却从心底像喷泉似的涌出来。他站着没动，好像不远处的雷蒙是安布德。老师叫了巴里五次，他才极不情愿地迈开步子朝雷蒙走去。老师没有跟过去。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雷蒙干咳一声，露出为难和悲恸的神情。“巴里，你的父亲大骑士巴顿六天前在利斯特森林执行任务时失踪了。”说完，他避开巴里的眼睛，仿佛做了对不起身前这个孩子的事情似的。
“雷蒙大人，我爸爸是不是已经死了？”巴里的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钻出来，扭曲而模糊。他紧抿嘴唇，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珠爬满血丝。
“巴……巴里，”雷蒙感觉心脏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压迫着心脏向下坠落。“巴顿老兄只是失踪了，失踪不……不等同于死亡。而且……而且阿德金大人亲自探查利斯特森林，找到打斗的痕迹，却没发现巴顿老兄的血迹。”
“不要骗我，雷蒙大人。”话一出口，巴里马上咬紧嘴唇，仿佛那些字眼会倒回嘴中似的。
“我……我……”雷蒙确实没有欺骗巴里，却说不出口。
“谢谢你，雷蒙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回去上课了。”巴里冲雷蒙鞠了一躬，转身朝教室走去。
雷蒙发现巴里尚不宽厚的肩膀起起伏伏，脑袋却骄傲地挺立着。他伸出一只手，张开嘴巴，想宽慰巴里，发觉满嘴苦涩。“巴顿老兄，你有一个好儿子……”他喃喃低语，伤感地叹了口气，拖着异常疲倦的身体离开亚伦学园。
包括与巴里交往甚密的阿奇尔在内，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被老师叫出去。阿奇尔曾好奇地问过，却被巴里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没再深究。
在欧神族传得沸沸扬扬的征兵令与这群一年级的孩子无关，即使有几个老师向奥斯汀园长辞去职务，也没能在亚伦学园掀起任何波澜。尽管外边暗潮涌动，亚伦学园的孩子们待在静宁的港湾中，一无所觉。
“同学们，这节地理课，我向大家系统地讲解我们生活的这片广袤大陆，涉及山川、河流、要塞，以及……”说到这里，格温德琳的嗓音陡然降下来，蓝灰色眼睛透过镜片扫视每一位学生。“以及永暗深渊！”
欧神族的每个人自打明白语言的那日起，听的最多的一个词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饿”和“渴”，而是“永暗深渊”和“永暗魔物”。此刻，格温德琳说起这四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字，孩子们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挺直腰板，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老师。
“我们居住和生活的这片陆地被先民称为‘姆恩斯大陆’。”格温德琳成功地勾起孩子们的兴趣，却从最基本也最枯燥的地方讲起。“姆恩斯大陆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我族所在的‘欧大陆’，斯柯伊族生活的‘伊大陆’和兰特族居住的‘兰大陆’。”
“欧大陆的西面是伊大陆，他们之间隔着宽约一万五千千米的特斯瓦大河。在特斯瓦大河的入海口，时而隐没于水下，时而露出水面的波蒂蒂三角洲连接着欧大陆和伊大陆。”
“兰大陆在欧大陆的东南面，将他们分隔的是一座高度在二百二十到二百八十千米之间的山脉——图斯迷尔山脉。图斯米尔山脉存在数不清的洞窟，有的连通欧大陆和兰大陆，有的则像迷宫，藏着阴险残忍不下于永暗魔物的未知怪物。我族和兰特族共同维护着一条洞窟——鲁图赫温，穿过鲁图赫温，你便可以抵达兰大陆，或者回到欧大陆。”
“兰大陆和伊大陆之间是无比开阔的海洋，最窄的地方也至少有一万五千千米。”格温德琳突然停下来，提了一个问题。“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兰大陆和伊大陆之间‘最窄的地方也至少有一万五千千米’？”
和大多数情况一样，举手的孩子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他微笑着告诉阿德金他有成为强大的异能者的潜力，希望他不要辜负这份天赋。阿德金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乖地跟在阿布拉的身后走出园长办公室。
“难怪他能用一根树枝杀死高阶马尔格，还能用鞭子将瓦特罗特撕成两半，原来他的身体内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异能。”奥斯汀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食指轻轻地叩击扶手。“普莱费泰克老师说‘预言之子’乃是虚无缥缈的愿望，如果阿德金斯茁壮成长，顺利发掘所有潜能，他便有希望杀死最强大的永暗魔物。他与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有何不同？”
想到这里，已近暮年的园长也忍不住激动和雀跃起来。
“他可以掌控体内的异能轻松杀死永暗魔物，对待族人却不能收放自如，将杰罗姆斯伤得那么重，是什么原因呢？”奥斯汀的眉头攒到一起。兹事体大，他必须搞清楚一切细节。“他为什么说霍贝努是‘预言之子’，却又不记得说过那样的的话？”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头发丝细的缝隙，苍老的脸上被浓厚的困惑覆盖。“那天我为什么带着那个叫霍贝努的孩子去米伦宫？”
陡然间，奥斯汀园长睁开眼睛。“莫非……”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认为那是极其荒谬和荒诞的，但那看起来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莫非我的某段记忆被人封印了？不仅我的记忆被封印了，霍贝努，阿德金斯，阿布拉，阿德金，还有奥德里奇王的记忆也被封印了。”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封印我们的人应该是当时在场的某个人，但他是如何做到自我封印的？这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他喃喃自语，敲击座椅扶手的食指突然停下来，僵在半空。“难道是他？”他的瞳孔极速收缩，又猛地扩张。“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如果真的是他，阿德金斯体内的强大能量又当如何解释？”
身为欧神族最负盛名的学园的园长，奥斯汀的确有其过人之处。用了短短的时间，他便将许多看似毫不关联的片段串起来，做出大胆的推测。尽管存在许多矛盾的地方，他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为什么封印我们所有人的记忆，而且隐藏能力，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奥斯汀又开始敲击扶手，仿佛轻微的咚咚声能激发脑细胞的活力。“假如这是他的选择或者决定，我不能将之公布于众。我要将他当做普通孩子对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想通关键的环节，奥斯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等阿布拉回来，我让她去警告威尔森等人，不得再散布霍贝努是‘预言之子’的谣言。他们只是孩子，时间久了，便会忘记这场风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是不是应该再多做些什么？”
他的食指陡然加速，越来越快地敲击扶手。
……
诚如奥斯汀园长猜想的，孩子们是极其善于忘记的，尤其对那些与他们本身无关的事情。尽管有三四十个孩子目睹霍贝努在食堂中殴打阿德金斯就像对着沙袋练习，他们还是以不可以思议的速度忘记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杰罗姆斯浑身缠着绷带，像个婴儿似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由医护人员处理。最重要的是，他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刺耳的哭叫，随即没来由地闭上嘴，陷入沉睡中。
一则传言在学生之间悄悄传播——霍贝努被杰罗姆斯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阿德金斯像威武的烈焰骑士似的从天而降，一拳将杰罗姆斯打到五米开外。与此同时，另一则消息也在暗中传播——那日霍贝努毒打阿德金斯是他们两个演的一出戏。
“哦——，”许多人大呼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孩子们选择性地遗忘霍贝努和阿布拉对峙的情景，也没有深究霍贝努和阿德金斯为什么演那么一出戏。
至于威尔森，仍然视霍贝努和阿德金斯为眼中钉，肉中刺。
对后者，他生出深深的恐惧，尤其是与杰罗姆斯进行了一场令他记忆深刻的“交谈”后。他不敢再招惹阿德金斯。
对前者，他仍时不时地找他的茬，寻他的晦气，只是尽量避开阿德金斯、阿奇尔和巴里。“阿布拉让我不再说他是‘预言之子’，却没说我不能做其他的事情。”抱着这种想法，他冒着风险羞辱霍贝努，却没等到阿布拉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责备。于是，他的胆子越来越大，霍贝努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除了霍贝努，还有一个人被悲伤和痛苦紧紧地包围。
巴里。
大骑士巴顿在利斯特森林失踪的消息在利斯特要塞之战的第五天由大骑士雷蒙告诉了巴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正在上课的巴里被教导处的老师叫到外面。踏出教室的瞬间，他就看见背对太阳的雷蒙。
雷蒙穿着一身休闲装，看上去与邻居家的大叔没什么两样。巴里并不认识他，但一股不祥的感觉却从心底像喷泉似的涌出来。他站着没动，好像不远处的雷蒙是安布德。老师叫了巴里五次，他才极不情愿地迈开步子朝雷蒙走去。老师没有跟过去。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雷蒙干咳一声，露出为难和悲恸的神情。“巴里，你的父亲大骑士巴顿六天前在利斯特森林执行任务时失踪了。”说完，他避开巴里的眼睛，仿佛做了对不起身前这个孩子的事情似的。
“雷蒙大人，我爸爸是不是已经死了？”巴里的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钻出来，扭曲而模糊。他紧抿嘴唇，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珠爬满血丝。
“巴……巴里，”雷蒙感觉心脏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压迫着心脏向下坠落。“巴顿老兄只是失踪了，失踪不……不等同于死亡。而且……而且阿德金大人亲自探查利斯特森林，找到打斗的痕迹，却没发现巴顿老兄的血迹。”
“不要骗我，雷蒙大人。”话一出口，巴里马上咬紧嘴唇，仿佛那些字眼会倒回嘴中似的。
“我……我……”雷蒙确实没有欺骗巴里，却说不出口。
“谢谢你，雷蒙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回去上课了。”巴里冲雷蒙鞠了一躬，转身朝教室走去。
雷蒙发现巴里尚不宽厚的肩膀起起伏伏，脑袋却骄傲地挺立着。他伸出一只手，张开嘴巴，想宽慰巴里，发觉满嘴苦涩。“巴顿老兄，你有一个好儿子……”他喃喃低语，伤感地叹了口气，拖着异常疲倦的身体离开亚伦学园。
包括与巴里交往甚密的阿奇尔在内，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被老师叫出去。阿奇尔曾好奇地问过，却被巴里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没再深究。
在欧神族传得沸沸扬扬的征兵令与这群一年级的孩子无关，即使有几个老师向奥斯汀园长辞去职务，也没能在亚伦学园掀起任何波澜。尽管外边暗潮涌动，亚伦学园的孩子们待在静宁的港湾中，一无所觉。
“同学们，这节地理课，我向大家系统地讲解我们生活的这片广袤大陆，涉及山川、河流、要塞，以及……”说到这里，格温德琳的嗓音陡然降下来，蓝灰色眼睛透过镜片扫视每一位学生。“以及永暗深渊！”
欧神族的每个人自打明白语言的那日起，听的最多的一个词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饿”和“渴”，而是“永暗深渊”和“永暗魔物”。此刻，格温德琳说起这四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字，孩子们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挺直腰板，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老师。
“我们居住和生活的这片陆地被先民称为‘姆恩斯大陆’。”格温德琳成功地勾起孩子们的兴趣，却从最基本也最枯燥的地方讲起。“姆恩斯大陆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我族所在的‘欧大陆’，斯柯伊族生活的‘伊大陆’和兰特族居住的‘兰大陆’。”
“欧大陆的西面是伊大陆，他们之间隔着宽约一万五千千米的特斯瓦大河。在特斯瓦大河的入海口，时而隐没于水下，时而露出水面的波蒂蒂三角洲连接着欧大陆和伊大陆。”
“兰大陆在欧大陆的东南面，将他们分隔的是一座高度在二百二十到二百八十千米之间的山脉——图斯迷尔山脉。图斯米尔山脉存在数不清的洞窟，有的连通欧大陆和兰大陆，有的则像迷宫，藏着阴险残忍不下于永暗魔物的未知怪物。我族和兰特族共同维护着一条洞窟——鲁图赫温，穿过鲁图赫温，你便可以抵达兰大陆，或者回到欧大陆。”
“兰大陆和伊大陆之间是无比开阔的海洋，最窄的地方也至少有一万五千千米。”格温德琳突然停下来，提了一个问题。“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兰大陆和伊大陆之间‘最窄的地方也至少有一万五千千米’？”
和大多数情况一样，举手的孩子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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